敖然出去才发现,清柚真做了许多,满满一桌子,敖然着实惊讶了,“你怎么做了这么多?”
清柚乖巧的笑了一下道,“我把自己会做的都做了,结果就做多了,还好景梓公子来了,刚刚也去请了襄襄小姐,不然就剩下了。”
敖然看着满桌的菜,顿时心疼她一个人费了这么大功夫,“是我不好,我这院里就你一个,也没个人帮你,还让你折腾这么多,很累吧。”
清柚忙摇头,“不累的,我自打来了公子的院里,整日也无事做,闲了这么久,终于干点活,很开心。”
敖然笑着揉揉她的头,拉着她一块坐下,“等下襄襄过来了,我们一起吃。”
清柚想推辞,敖然按着她的肩,“之前也一起的,在我这儿,没道理让辛苦做饭的人看我们吃。”
清柚看了看景梓,见他似乎也不在意,便安心坐了下来,之前和敖然一起吃饭,从未让她在一旁守着,她开始不习惯,后来不等敖然再叫她,也会主动坐下来,之前如此,现在自然也接受的容易,便害羞一笑,“谢谢公子。”
“谢我做什么,我还应该谢谢你呢,哦,对了——”说着敖然突然想起来,忙起身从包裹里取了木盒递给清柚,“给你带的礼物,打开看看。”
清柚一双眸子里都带光了,忙打开,里面是个翠玉装饰,又点缀镂空的银色蝴蝶,挂着细长流苏的步摇,清柚拿出来轻轻晃了晃,流苏低端坠着的珠子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铃铛一般。
清柚笑得嘴都抿不住了,翻来覆去的看,显然爱不释手,“谢谢公子,好漂亮。”
敖然笑着坐下来,“喜欢就好。”
清柚连连点头,“太喜欢了。”
景梓看他两一个比一个笑得开心,嫌弃地看了敖然一眼,“你倒是细心,会讨女孩子欢心,怎么不见送我什么?”
敖然也嫌弃他,“你一个糙老爷们儿,也要我送你步摇吗?胭脂水粉要吗?”
景梓顿时恶寒的摇摇头。
敖然安慰地摸摸他的头,“你一天在外面野,想买什么随意就买了,她可不方便,莫要和小妹妹挣,要懂得礼让哦,以后了想要什么,叫声哥哥,哥哥也会给你送。”
景梓被他哄孩子的语气恶心的龇牙咧嘴,忙甩开他的手,怒道,“滚!”
敖然顿时哈哈大笑。
第一百七十三章
几人在家待了没两天,景卫华就疯狂传信让他们下山——陈克卷土重来了,精神头异常好,嚣张得很。
一时间五人都迷茫了,也顾不上收拾,匆匆就下山了,一路上都万分不可思议,“他们是从哪知道的解毒法子?这法子我都不知道啊?”
景襄也皱着眉,“何况你,我都不知道。”
敖然神色凝重,“这事儿怕是麻烦大了。”
此言一出,几人都沉默了。
如果是他们自己找到解毒法子倒还好,可若是景家这边的人给的,那怕是一个致命打击。
众人回到山下,却见路上比往日活跃了很多人,面孔都有些陌生,来来往往的往城门处搬些东西,众人更是疑惑,却正好见一辆马车停在前面,车下下来的人敖然不认得,但景襄几个都见过,惊道,“关渝泓!他怎么在这儿?”
“关渝泓是谁?关渝昌的弟弟?”敖然问道。
景梓点点头,“正是,他二弟,这个人一直比较低调,见过他的不多,做事也平平无奇,关家一般什么事也很少让他出面,我们也只见过一两次。”
正疑惑着,就见关渝泓指挥着搬东西人,“都小心些,速度快一点儿,别耽误时间。”
一众人纷纷应是,还真有几分热情高涨。
正待几人过去询问,却见景家一位长老也匆匆过来,远远就朝关渝昌笑着示意,“关二老爷,哎呦,辛苦了,辛苦了,还劳烦你亲自过来。”
关渝泓笑着回应,“应该的,应该的,我们关家也帮不上什么忙,大哥就只能指挥我送点粮草,微薄之力,还望见谅。”
“哪里的话?关二长老太客气了,这些粮草可够大家吃好久了,不胜感激啊。”
关渝泓笑笑,一副谦逊客气,“如此便好,能帮上一点儿,我们这心中也踏实一些。”
敖然皱着眉,“这关渝昌还真被你大伯说服了?”
那日景文山给关渝昌拜寿也没怎么瞒住,或者说确实没打算瞒,当夜还带了此人来见景卫华,景樊当时也被叫了过去,回来后给他们转述,大体意思就是景文山自觉给景家带来了许多无妄之灾,也不求大家能原谅他,甚至愿意放弃景家长老的身份,等日后战事结束,就带子嗣离开山庄,去别处发展,不过此时还是愿意将功赎罪,毕竟形势危急,景家也是用人之际,关渝昌原先与他较好,他特意去拜访了一下,如今也愿意卖他一个面子帮一帮景家,毕竟关家富庶,别的没有吃喝用度还是能帮上忙的。
关渝昌也表了态,语气着实有几分诚恳,说他本人确实只想顾关家,毕竟他是一家之主,要为子孙后辈考虑,但之前景文山帮他不少,景家对他们也颇有照顾,如今说白了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能只让景家扛着,不然到时候完了,关家也好不到哪去,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愿意共同抵抗外敌。
得关家帮助,景卫华看景文山的脸色也舒缓了很多,也让他的地位提了好几个度。
虽然当夜景梓几人还吐槽,关渝昌这人唯利是图,肯定不会真心帮,说不定只是意思意思,不过如今看来,似乎还真是真心实意。
不过几人也没闲工夫盘问,先去见景卫华才是正事。
回到城门前居住的院子,景樊连去房间内放行李的功夫都没有就被景卫华的人叫了过去。
自他们撤回城内后,就将靠近城门周边屋子都占用了,附近的百姓也都被安排着迁居到了别处。也是为了方便他们休息并在出事时及时赶到,景卫华的屋子,也是众人的议事厅,离得还算近,景樊过去后,屋里站满了人,景文华有气无力的抬抬手,示意景樊坐下,气氛颇有些凝重。
如此静了许久,景卫华才缓缓开了口,“都到齐了吧?”
众人未应声,景卫华也不管,继续道:“本以为上次这把毒多少能坚持一段时间,消磨一下陈家,却不想如此之快就让陈家找到了解毒之法。”
“这解法只晓得人不多,更是祖先研制了了很久才找到的解法,怎么陈家才短短几日就想出法子了呢?”景卫华目光沉沉的扫过屋内所有人,“是谁?泄露出去的?”
众人听闻更沉默了,屋内静的仿若地上掉根针也能听到声音,景卫华揉着额头,“你们姓景呀!景家把你们养大的呀,到底是什么样的好处让你们叛族,让你们把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的性命拱手献给敌人?”
太过压抑的气氛,让人呼吸都难了,一时更是不敢开口说话,也就景风卓还能卖个脸面,小心道,“也许并未是族内人通敌,这解药知道的人不多,但解法太过容易,说不定确实是他们自己想出来的,或是他们通过别的法子拿到的,毕竟陈家也是出了名的诡计多端。”
没有什么比族内除了奸细更令人痛心的,景风卓也实在难以置信。
“那他们是通过什么法子知道的?总有人告诉他们他们才知道吧?”景卫华手臂撑在桌子上,手指微微颤抖,“我也不希望真有人通敌卖族,毕竟我也很想相信在座的所有人,可是,据我所知,陈克好转的前一夜,有人离开城内去了陈家的阵营,而第二日陈克就好了。”
众人神色顿时大变,皆是一脸惊讶,急忙问道,“人可有抓到?到底是谁?”
景卫华摇摇头,冷笑一声,“若是抓到了,还会召你们过来吗?”
众人一时间又沉默了,神色更是凝重了几分。
“那人可有再回来?”景风卓问道。
景卫华摇摇头,“再未曾回来。”
“看来他们是自拔了一颗棋子,来换陈克等人的命,不过也是,毕竟安插的棋子作用也是如此。”景风卓叹口气,语气也多了几分急切,“如今需要尽快查到是谁在与这颗棋子联系,否则后患无穷。”
说罢,又追问道,“这人是从何处离开的?”
景卫华:“南边柳街凿洞而出。”
众人目光纷纷转向末尾一处站着的一位长老——此处是他管辖的区域。
那人顿时一脸惊慌,慌忙连连摆手,带着哭腔结巴道,“老……老祖宗,不……不是我呀,我也不知道有人会凿洞而出,我……我都不知道解药呀,我怎么和他说,真的不是我呀,我怎会,怎会叛族呀!你要相信我呀老祖宗。”
神色虽过于焦急惊慌,目光里着实真诚,好似不想说谎,景风卓已经顾不上其他,怒骂道,“先不说是不是你,有人凿洞而逃你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巡守的?”
那人更是害怕,“我每夜都有让人认真查看的,我也不知道会有人如此胆大妄为。”
景风卓气得指着他,“一问三不知,这也不知,那也不知,要你何用?玩忽职守,一把年纪了,做事还没小辈稳重靠谱,景家指望你们能指望的上?”
骂的此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结结巴巴却又不知如何辩解。
第一百七十四章
降了这个做事不严谨之人的职位,景卫华调整了区域划分,嘱咐众人严加防守,才挥手让其他人离去,只留下了景风卓和景樊。
景风卓等其他人一走就急着问道,“会不会太过打草惊蛇?这样一弄人尽皆知,怕是不好再查。”
景卫华略微有些佝偻的背靠在椅子上,缓缓道,“已经不好查了,那个报信之人未回来,怕是就抱着一去不回的想法,不给我们深查的机会。”
景风卓一脸焦急,“可若不将此人挖出来,必将是一大隐患呀。”
“我亦知晓,此事先交给景樊去查,今日把所有人都叫过来,也是想稍加震慑一下,起码短期内让他们不敢再轻举妄动,也能安生一点儿。”
景风卓点了点头,一脸郁结,多事之秋,内忧外患,防不胜防啊。
详细交代了一下景樊调查此事,又嘱托景风卓最近一段时间仔细盯着些族中那几个长老,好在知晓此解药之事的人不多,范围也就缩小了很多,调查起来也相对容易些。
等二人离去了,景卫华才深觉疲惫,连自己的族人都要怀疑,这实在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他宁可和外敌死战,也不愿去与自己人互相猜忌。
——
刚到屋前,景樊就感觉屋顶有气息,一抬头就见敖然坐在上面,脚边还放着几坛小酒,景樊看看他,疑道,“怎么跑我屋顶了?”
敖然撑着下巴叹口气,“睡不着,找你喝喝酒。”
见他一脸丧气,景樊默默飞上了屋檐却站着微动,盯着眼前的人看了许久。敖然见他站着屋檐边上不动,便招招手,“过来呀,一起喝点儿,花酿的,不醉人。”
点了点头,景樊往他跟前走去,见他直直过来,敖然就准备往旁边让一点儿,给他腾点位置。
却不想刚一动脚,脚尖就踢翻了一坛酒,圆滚滚的酒坛子就这么咕噜咕噜往下滚,景樊刚刚抬起的脚正要落下,却准准得踩在酒坛子上,一个打滑,人直直朝敖然扑了过去,这猝不及防的意外,不仅敖然一脸惊慌难以置信,景樊脸上的错愕,更是无法掩饰。
眼见景樊的脸要怼到自己脸上了,敖然忙伸出双手想撑他一把,却不想景樊已打算用手撑地,两方相撞,不仅打乱的对方的计划,还让两个人都没有撑住。景樊整个人彻底扑在敖然身上,嘴唇极准的贴在了对方嘴上,那一瞬间,两人都懵逼了。
敖然内心一句“卧槽”欲脱口而出,却刚一张嘴让对方的唇贴的更深,直接含进了自己嘴里,那一瞬间,两个人头皮都炸了。
景樊顿时眼睛都睁圆了。
敖然更是瞳孔骤缩,整个人脑子都乱了——这尼玛狗血言情剧的沙雕片段居然发生在他自己身上,还跟个男的!
想起以前他吐槽这种神剧情的时候,那种不屑和嘲讽,如今像千斤重的巴掌狠狠打在他脸上,又烧又烫。
不过景樊的嘴唇明明不厚,为什么这么软?
卧槽,自己在想些什么?
敖然觉得自己快要疯了,短短片刻,脑子里就像过山车一样,五花八门的画面迅速的冲过来,他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在想什么,反正就是扰乱他的思绪,让他快要疯。
努力回笼了自己的意识,敖然却清晰得看到了眼前放大的面孔,那勉强回归的思绪,瞬间又飘散了,似乎不受他控制一般。这张脸,他之前也有好几次靠的很近,看得很清,却从未像现在这么近,浓密纤长的睫毛,狭长的眸子,自真的是帅,他一个男生都不得不感叹,帅到完美,毫无瑕疵,他的眼睛对上这双黑如幽坛的双目,对方的目光也盯着他,有点儿迷茫,有点儿狠厉,让他有一种想要沉溺其中的迷惑感。
啪——
酒坛子清脆的落地声,惊得敖然一个激灵。
原来才只过了短短片刻,可他却觉得恍若已是一生一世的错觉。
那虚无缥缈肆意发散的思绪顿时回归,敖然一把推开景樊,急忙往后退,却错开了屋脊一下坐了个空,整个向后倒去,景樊急忙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将人拽了回来,用力过猛,几乎将对方整个人撞在自己怀里。
敖然顿觉尴尬,却不敢再有大动作,默默的向后缩了缩,景樊也松开他坐到了旁边。
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了。
敖然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只是指望着他先说个话,却半天不见他有动静,余光扫了扫,却见对方明显在神游天外,眼睛不知道盯着哪,眨都不眨。
指望他开口,八成是没戏了,估计心理素质强大的主角大人也不曾亲过男人,现在显然无法接受呢。
敖然主动干咳了一声,景樊目光才聚焦,转头看了过来。
“哈哈,人生嘛,总有意外,咱两都是男的,那嘴对嘴就跟左手牵右手一样,没什么感觉,不用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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