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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君侯(古代架空)——仙气十足

时间:2020-09-07 08:27:39  作者:仙气十足
  守门卫听闻是巡抚大人到访,忙差人去帅帐禀报祝将军。仅半柱香时辰,祝将军的亲卫长便到了。“巡抚大人,白都督,将军有请。”
  祝氏等将领世家素来不喜闻氏,除却女儿嫁作太子妃,自己摇身一变成了闻皇后的亲家外,祝梁一向与闻家井水不犯河水。圣上下旨派闻家长子作为巡抚南下,他对此亦漠然置之,不知闻仕珍这老贼又在打什么算盘。
  今日听说巡抚已至杜陵,入城后便被任季邀去郡府听曲,他更是一笑嗤之。
  小辈果真是小辈,这才走马上任多久,便被杜陵浮华表象迷了眼。
  他没想到闻雪朝会在夜深人静时突然拜访。
  祝梁刚披上外袍,便听到帐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还未等亲卫上前,闻雪朝便伸手掀开了营帐,大步走入帅帐中。
  “祝将军,五殿下如今情况如何了?”帐中雅雀无声,闻雪朝只听到自己略带粗重的喘息。
  压抑在心底的思绪就要倾泄而出,他感到脑中一阵眩晕,抬手扶住前额,只觉双手冰凉。
  身旁的白纨轻轻咳了一声,闻雪朝才发现自己就这么直接闯进帐中,一时忘了长幼尊卑。
  “闻大人喝醉了,你们快扶他坐下。”祝梁并未计较,反而吩咐亲卫上前搀扶住闻雪朝。
  闻雪朝摆摆手,整个人顿时清明了大半,心中的不适感也渐渐消散。他拱手对祝梁行了个小辈礼,才转身在下首落座。
  祝梁挥了挥手,将无关人等都遣出帅帐,对闻雪朝淡淡开口道:“闻大人深夜前来,是为了五殿下之事?”
  闻雪朝知道自己冲动了。二十余年来,他是头一回在外人面前失控。
  他自幼聪颖早慧,神智异于常人。少时父亲与姑母当他天真无邪,纨绔好友当他胸无大志,后来入朝为官,同僚们都感叹闻侍郎宽仁大度,从不轻易计较琐碎之事。
  这些年他听得太多,看得太多,面上云淡风轻,心里早已背了一座大山。
  赵启邈生性多疑,闻雪朝陪太子长大,总担忧有朝一日会被识破天性。越到后来,他便越发敛去了身上锋芒,成了那位盛气凌人却碌碌无为的闻氏嫡少爷。
  他此生想偏安一隅,赵凤辞偏不让他如愿。就这么冒冒失失地闯进来,撕开了他密不透风的蛹。明火希冀融化白雪,不知最后是冰消瓦解,还是星火燎原。
  白纨曾觉得闻大人总是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行事也不疾不徐,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自打在杜陵府听了那小曲,闻大人便有些不对劲了。
  袅袅婷婷的女儿郎泪眼婆娑,站在岸边送别将行之人。随着台上人吟唱起舞,乐班子也奏起了筝曲,四面八方顿时传来急风骤雨之声。故人远去,女子微微放下掩面白帕,只露出一双杏眼来。乐声渐消,千言万语融入那一潭泪眼中。
  他与赵凤辞自大雪中一别,已过了整整五年。
  五殿下离京头一年,闻仕珍又纳了新的姨娘进闻府。离京次年,闻雪朝行了冠礼,府中大宴三日,鼓瑟吹笙好不热闹。离京三年,闻雪朝入朝为官,紫色朝服从此再不离身。离京四年,京中大雪又至,他总觉得赵凤辞是时候回来了。
  离京五年,他奉旨南下,来看这人是死是活。
  他不是女儿家,此番执手相看泪眼的桥段,于他而言过于矫情。但当大雨倾注,台上女子露出泪眸那刻,他心中最后的无惧烟消云散了。
  一路来的不动声色,淡然处之,不过是怕那人真的出事,刻意避免去想而已。
  台上人认命,台下人不认,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佳酿在舌上萦回,闻雪朝满身酒气,抢过白纨手中的缰绳,便径直往延东大营去了。
  一路策马狂奔,闻雪朝脑子乱得很。
  头一次与赵凤辞比马,他便因饮酒过量差点跌下马去。赵凤辞曾嘱咐自己切忌酒后纵马,闻澜还笑说主子平日几乎不饮酒。
  他从前的确是很少饮酒的,但自打入了官场,往来筵席间就避不了觥筹交错。这几年下来,早就放歌纵酒,将赵凤辞的嘱托抛在脑后。
  经祝梁一问,闻雪朝才渐渐冷静了下来。祝梁方才恐怕也是怕他酒后乱语,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才匆匆遣散了帐中诸人。
  幸而刚才没有接着说下去,闻氏是太子一派,本应与五殿下毫无瓜葛。若是他心急之下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倒是在他人面前落了口实,从今往后便百般说不清了。
  帐中只剩祝梁,闻雪朝与白纨三人。闻雪朝回了祝将军的话:“正是。”
  闻雪朝如此坦然,倒是有些出乎祝梁的意料。上月任季给皇上递了五殿下叛敌的消息,祝梁便跟着上奏一封为殿下澄清。如今皇上并未表态,反倒派了个闻家人来,他不知朝廷在打什么主意。
  “五殿下落入乌首之手,想必闻大人已有所耳闻。大人深夜前来,是还想知道什么?”
  “下官想知殿下生死。”
  祝梁深深吸了口气,长叹一声:“乌首还未派人与延东交涉,亦未正面出击,想必殿下暂时无恙。”
  闻雪朝追问:“五殿下叛未叛,祝帅心中应是清楚的,还望将军给个准话。”
  祝梁眉间蕴起一股怒气:“大敌当前,殿下岂会叛国!”
  祝梁所言一出,闻雪朝神态放松了些。他揉了揉眉心,缓声道:“下官前来杜陵,是接了陛下谕令,来协助祝帅救出五殿下的。”
  祝梁仍然心存戒备:“君留岛地势复杂,群岛众多,是易守难攻之地。西翼军善水战,都迟迟难以攻破。闻大人心中有何谋算?”
  “闻某并无营救之法,”闻雪朝放下茶杯,“我此番南下,是来同乌首谈判的。”
  闻雪朝的要求极为简单,让祝梁为他备好一艘寻常木舟,只带两名划船的将士与其同行,次日便启程去君留岛。
  祝梁不知闻雪朝手上拿着什么筹码去与乌首谈判,但见这小辈敢独闯虎穴,对他态度也缓和了些:“君留岛四周有延东军的舰队巡航,若你遇险,便及时放出信号,我会派人来援。不过……岛上凶险,你独自一人,果真没有问题?”
  “人多反而不易事成,祝帅等着下官消息便是。”
  祝梁欲言又止,终还是上前拍了拍闻雪朝的肩,说道:“万事小心。”
  闻雪朝换了一身少时惯穿的白色衣袍,两手空空便上了船。延东军的大船将闻雪朝载到君留岛数十里外,闻雪朝便下船换了木舟,如浮萍随波而去,转瞬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闻仕珍愿让嫡子以身涉险,换皇五子一命,他图的什么?”祝梁问白纨。
  白纨垂眸不语。他初识闻大人,是在六年前的秋猎中。闻大人在林中受了重伤,五殿下痛彻心扉的神情依旧历历在目。
  闻大人此次南下,恐怕是专为五殿下而来。
 
第28章 观沧海【六】
  君留岛渡口的暗哨绕过重重守卫, 策马急驰上留君陵,仓促地在崖边亭台前跪下。
  “属下有急事禀报夫人!”
  过了半晌, 亭内才传来一阵少女的清脆声:“大清早便扰人清梦。夫人让我问你,所报何事?”
  暗哨凝声道:“娘子, 东境有一白衣公子乘孤舟而来,自称是夫人故人。刘队守恐其中有诈,正要将人押下拷问。属下怕误了事, 遂急忙来禀报夫人。”
  亭内静默片刻, 一双白皙的手掀开了帘子,亭中走出了一名妙龄少女。
  少女扬起两颊笑涡:“夫人让你细细说来, 来者样貌衣式,年岁几何, 身上可有显眼配饰?”
  “来人看样貌应刚及弱冠之年, 是位十分俊俏的公子。”暗哨绞尽脑汁回想着那人的相貌, “他一身素白衣裳, 肤色白皙,身材高挑, 看起来不似南境人。”
  “他身上可有玉佩之物?”
  “身上配饰, 恕属下未细看,不过……”暗哨似是想到什么,忙说道:“不过与刘队守僵持时, 那人提起过,说他是什么玉佩的主人。”
  少女还未接话,亭内突然传出瓷器碎裂之声。少女匆忙转身入内, 须臾后便折返回来,面上神情肃然了许多。
  “这是夫人的令牌。”少女将乌夫人之令放到暗哨手上,“你告诉刘能,若有人伤了这公子一根汗毛,便让他提头来见。”
  闻雪朝摆脱了那浑身煞气的队守与众海寇不善的目光,独自一人随乌夫人的亲信上了留君陵。
  亭台前的门帘已打开,他却在门前停下了脚步,并未擅自上前。
  候在门前的少女瞥了闻雪朝一眼,隐隐觉得双颊发烫。她自小便在五大三粗的海寇堆中长大,哪见过如此眉目疏朗的公子,一时禁不住便红了脸。
  “怎的,还要我亲自出门相迎吗?”女子娓娓之声自亭内传出。
  “玓儿不敢。”
  话音刚落,帘前便出现了一道苗条的赤红色身影。十万乌首海寇的女首领,东境闻者色变的乌夫人走出了亭台。
  乌夫人已年过四旬,却依旧风韵犹存,风华丝毫不减当年。二十年前乌夫人还在是乌首老首领的女儿时,便有“碧霞仙子”的美名。没人料到,她手上多年后,沾满了无数东境百姓与延东军的血。
  她细细端详着眼前的闻雪朝,眼神从脚尖移到发梢,仿佛要将闻雪朝看个透彻。闻雪朝迎着乌夫人审视的目光回望过去,对她坦然相对。
  乌夫人满意地笑出声,她走到闻雪朝身侧,伸出苍白修长的玉指勾起了闻雪朝的一缕长发。
  她身上的牡丹香气扑鼻而来,闻雪朝依旧一动未动。
  乌夫人贴近闻雪朝的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玓儿,若不是为了他,你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来见你生母一面。”
  闻雪朝肩背一僵,并未回答乌夫人的话。
  “我给你的玉佩,你那么轻易就赠了别人,他对你就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到让你亲自跑来君留岛,求我放人?”
  “他没死?”闻雪朝侧过头,颤声问道。
  乌夫人放下闻雪朝发梢,往后踱了几步,脸上神情看不真切:“果然如此。”
  君留岛一战,延东西翼军中了乌首埋伏,酣战七日不得退。领军的是赵家的五子,西翼军旗舰被乌首攻占,他便率队弃船上岸,与乌首展开殊死搏斗。她手下的弓箭兵在混战中射中了这名皇子,将其生俘。手下将五皇子带到她跟前,却在他身上搜出了刻有“雪”字的玉佩。
  她二十年前离京时留给儿子的玉佩。
  她严刑拷问五皇子,问这玉佩从何处得来。皇五子一直缄口不答,却在她说出闻雪朝名姓时面露异样。
  她不知玓儿为何给了五皇子他的保命符,但若是如此,她便不能再动皇五子的命了。虽此生难再见玓儿一面,她亦不愿手刃玓儿在意之人。
  “五皇子虽活着,但我不会轻易放人。”乌夫人慵懒地倚在亭栏处,接过少女递来的热茶,“大芙皇嗣在我手上,于乌首而言便是个天大的筹码。若你此番来是为此事,那便请回吧。”
  “若他安然无恙,我自有别的筹码。”
  “求您带我去见他。”闻雪朝又说,“母亲。”
  少女带着闻雪朝穿过留君陵上的座座亭台楼阁,一路上都有乌首族人向她行礼。
  “我是夫人的养女,他们都唤我小乌娘子。”少女害羞地对闻雪朝说,她自小便听夫人提起小少爷。说他在京中这般那般好,今日一见,果然传言不假。
  “小乌娘子。”闻雪朝点头算应了。
  两人来到君留岛北侧一处山洞前。此处人迹罕至,只有洞口守着几名乌首族的侍卫。
  “那五皇子就被关在这里面,一应吃穿都有人安排。”小乌娘子迟疑半晌,又对闻雪朝开口:“陵上都是夫人的哨兵,你别妄想带他逃跑,你们跑不掉的。”
  闻雪朝知小乌娘子是好心提醒,他感激地朝她笑了笑,接过小乌娘子递来的食盒,便朝山洞深处走去。
  绕过数道曲折小径,一个宽敞而巨大洞穴出现在闻雪朝眼前。日光透过穴顶狭窄的缝隙投射进来,映出了洞中景象。洞穴四周皆是泥泞的沼泽,唯独正中央立着一块平坦的石台,有一木桥连接洞口与石台。石台上有一席棉衾,一把案几,微弱的烛光在案上摇曳。
  有一人背对着他,背影清冷,脊梁挺直。背山见楼影,应合与山齐,便是这般光景了。
  那人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却置若罔闻。
  “殿下,该吃饭了。”闻雪朝平和道。
  他的声线少了些少时的灵动,却多了些温文尔雅的气息。玉润的声音在洞中响起,荡出空远飘渺的回音。
  那人身躯微微一震。
  闻雪朝见他仍无动作,自顾自笑了一下,拎起衣摆,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板,走上了通向石台的木桥。
  一步又一步,背后的脚步声离自己愈来愈近,那具身体的主人似是还在犹豫着什么,双手垂落身侧,十指泛白,骨节清晰可见。
  只剩一步之遥,闻雪朝停下了脚步。他将食盒轻轻放在案几上,低低出声:“五殿下,你不回头看看?我个子这几年蹿了不少,如今兴许比你高了。”
  听到此话,赵凤辞终于缓缓转过身,他直视着来人,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闻,雪,朝。”
  闻雪朝才发现自己错估了,方才他离得远,判断不出赵凤辞的身高。此刻两人近在咫尺,他才发现,五年过去了,赵凤辞仍比他高出了半个头。
  或许是在这暗无天日的洞穴里待久了,赵凤辞比以前更瘦削了。他长身玉立,身高已近八尺,五官比从前多了几分高挺冷峻,一双剑眉入鬓,目光深邃凌厉。五年行军生涯磨去了他少时的木愣与稚气,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八风不动的沉稳之气。
  “谁说你比我高了。”赵凤辞冷笑,“小矮子。”
  赵凤辞离他太近,温热的鼻息洒在他脸侧。闻雪朝觉得脸颊有些发痒,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他发现自己赠给五殿下的玉佩,还挂在他的腰间。
  “谁让你来君留岛的?其余人呢?”
  “我独自一人来的。”闻雪朝如实答道。
  闻雪朝见五殿下脸色不太好,怕他觉得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于是挑着紧要之处,将来龙去脉都与赵凤辞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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