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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君侯(古代架空)——仙气十足

时间:2020-09-07 08:27:39  作者:仙气十足
  闻雪朝心头一凛, 想起昨夜那个全身素黑的刺客来。他游过浴池, 趴在池边上细瞧,却是黑氅束冠的五殿下。
  “满院都守着护院, 殿下是怎么进来的?”他看到面无表情的赵凤辞,面上有些惊诧。
  这人全身肤白如玉, 眼下却浮现了一圈青色, 想必昨夜并未睡好。赵凤辞没说话, 拾起了栏上挂着的棉帕, 为闻雪朝擦拭起长发。
  闻雪朝有些受宠若惊,也只能坐在杌凳上, 任着五殿下伺候自己。隔了半晌, 只听赵凤辞缓缓开口:“你无事便好。”
  清晨听说闻雪朝昨夜遇刺,赵凤辞心里一沉,便朝闻府急驰而来。没想到行至半途又听到了雁荡关开战的消息。
  闻雪朝犹豫了片刻, 忍不住忐忑道:“殿下,泾阳将军受伤……可是真的?”
  赵凤辞的手微微一顿,闻雪朝回头看去, 只见五殿下眼中有几分暗沉。
  想必此消息是真的了。
  果然,他听赵凤辞随即说道:“延曲部一直在关外与祖父打游击,从未大举进犯过边境。他们部族势单力薄,亦不是镇北军的对手。此次却不知为何,派出了部中大半军力,直袭关隘而来。镇北军大多在渝北口驻守,来不及往雁荡关回援,祖父在阵前被尉迟硕砍中了数刀,如今还在昏迷不醒。”
  擦拭好头发和身子,赵凤辞展开衣衫,一件件为闻雪朝穿上。屋内熏炉散发着融融暖意,闻雪朝见五殿下神色专注,一丝不苟地为自己整理袖扣,有些心神不定起来。他蓦地上前,手忙脚乱地抱住赵凤辞的背。
  赵凤辞瞳孔微微一缩,听到怀中人低声道:“雁荡关……守得住吗?”
  他叹息一声,吻了吻闻雪朝的额角:“能守住。”
  雁荡关破,大芙危矣,镇北军必须死守,不能往后退一步。
  早朝的气氛十分凝重,太子在南边巡查堤梁,还没来得及赶回京中。靖阳帝拖着病体上朝,面上尽是恼怒之色。
  “穆献,再把镇北军报念给诸位听听。”
  兵部穆尚书上前一步,沉声道:“延曲纠合三部,于冬月初五朝雁荡关发起突袭,镇北将军率关隘守军抵抗,守军死伤惨重,将军亦身负重伤。军报送出雁荡关时,雁荡关已向镇北驻军发出回援令。”
  “渝北口驻军既然已回援,延曲部区区数万人马,想必一时半会攻不下关隘。”军报念毕,穆尚书继续道。
  赵凤辞冷然出声:“冰雪严寒,行军缓慢,镇北军十天半月内赶不回。雁荡关如今仍在死守。”
  众朝臣一听,心中大骇,纷纷望向殿上的靖阳帝。
  靖阳帝将军报狠狠拍在案上,厉声道:“国库每年拨给镇北军那么多辎重军饷,泾阳霖却连一个关隘都守不住,真是老糊涂了!”
  见靖阳帝动怒,整个大殿一时陷入沉寂之中。
  闻雪朝抬头望着肃然立在前方的赵凤辞,上前一步:“臣以为——”
  “父皇。”赵凤辞说,“延曲部看似声势浩大,实则外强中干。尉迟硕行事激进,此次突然夜袭雁荡关,或是带着试探的意味。等到镇北驻军从渝北口回援为时已晚。朝廷需尽快派兵出征,将延曲部打回关外。”
  “臣以为,五殿下能解雁荡关之忧。”闻雪朝随即接着赵凤辞的话道。
  众人皆有些意外。闻大人与五殿下一向不对付,如此紧要关头竟率先站出来支持五殿下,也不知是抱着保国安民的大义,还是在把人往火坑里推。
  靖阳帝面色微微缓了些:“老五,那你说说,该如何解?”
  “儿臣可带领一万羽林军先行驰援雁荡关,守到镇北军回返,便可联合两军一同将延曲部打回关外。”
  “老臣觉得此事不妥。”枢密院一位阁老出列,“羽林军是守卫陛下和广阳都的亲卫军,若派羽林卫北上,京畿重地守备空虚,恐怕随时会陷入岌岌可危的境地啊。”
  “微臣以为,陛下可留数营羽林卫巡卫皇城,其余营随五殿下北上驰援。”礼部侍郎柳岩衷躬身道,“羽林卫有一万五千人,若五殿下带八千兵马北上,雁荡关可能守得住?”
  “能。”赵凤辞道。
  眼见殿中陷入争执,靖阳帝却良久不语。众臣不敢擅自揣测圣上的心思,只能垂目低首。
  待殿内静下来,靖阳帝却问及起毫不相干的事情:“太子还要在南边待多久?”
  “回禀陛下,太子殿下听闻镇北有变,正欲近几日加急回京。”
  “多事之秋,就让邈儿好好待在南边,莫叫南边也出了岔子。”靖阳帝沉吟许久,开口道:“朕拨给你一万羽林军,即刻北上驰援。”
  赵凤辞扬声听令。
  靖阳帝长叹一声:“老五,上来接虎符吧。”
  赵凤辞怔愣了半晌,方才回道:“是,父皇。”
  他终于明白,为何靖阳帝要迟疑如此之久。
  羽林卫是皇城禁军,若要调动羽林军,便需要皇帝手上的右虎符。然而除了阳疏月与自己,无人知晓左虎符已不在皇帝手中了。
  皇帝将右虎符交给自己,身上便已无虎符傍身。可如今北境倾危,他若不想当亡国之君,便必须把羽林卫的调遣之权交出来。
  方才靖阳帝问及太子去向,恐怕是担忧闻家手持左虎符,在羽林卫离京后对他不利。
  然而靖阳帝却不知,掌控天下兵权的左右虎符,如今都在他赵凤辞一人手中了。
  *****
  赵凤辞从靖阳帝手中接过右虎符,出宫后便策马前往羽林卫大营,点兵准备北上。
  羽林卫大多出身官宦世家,是守卫皇城最精锐的部队。听闻要前往雁荡关驰援镇北军,将士们踔厉风发,很快就整顿完毕了。
  持虎符者如圣上亲临,羽林军整装待发立在城门外,对着群山环绕的广阳都高呼万岁。赵凤辞安顿好军队事宜,便独自一人骑马回了城。
  三个时辰后,他便要带着羽林军北上雁荡关,还不知何时才能归来。他决意先回王府,交待府内管事照顾好凤徽,随后赶去闻府见闻雪朝最后一面。
  赵凤辞刚进了王府大门,便听到府内传来赵凤徽奶声奶气的声音:“我不要和你玩,你是坏人。”
  闻雪朝把玩起赵凤徽的垂髫:“九殿下怎么又觉得我是坏人了?”
  赵凤徽骑上木马,背过身子不理他:“宫中嬷嬷说,姓闻的都是大坏蛋。”
  闻雪朝哭笑不得,还想继续逗趣他,没想到刚转过身,便迎面撞上了赵凤辞的胸膛。
  赵凤辞满身雪尘,似是刚从很远的地方急赶回来。闻雪朝退后一步,摸了摸鼻尖,对眼前人干干一笑:“我以为你早就离京了。”
  “我率军出征,闻大人也不来送送我?”赵凤辞挑眉。
  还未等闻雪朝回答,赵凤辞便用大氅拢住了闻雪朝的身子:“进屋说。”
  闻雪朝只眨巴眼睛。他全身上下被五殿下裹了个严实,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管家忙抱起九殿下去了别院,赵凤徽一路上委屈地想哭。五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见到闻哥哥,又不愿再理会自己了。
  屋内地龙烧得正旺,熏暖得让房中人沁出汗来。满地皆是散落的香几巾架,一片狼籍中,两个交缠的身影倒映在屏风上。
  闻雪朝的长发垂落在桌案前,他用一只手堪堪撑住桌角,狠狠咬住了赵凤辞的肩膀。
  赵凤辞对肩上剧痛置若罔闻,他眸中映着火光,似是想把面前之人活活撕裂。脑中血流成河的江海,刀光剑影的厮杀,统统在这一刻化作了闻雪朝的身影。
  无论天下如何动荡,那高堂前总是立着一人,拔地倚天,背后就是万千百姓。
  案上人终于发出低哑哭声,赵凤辞的眼中缓缓恢复清明。
  闻雪朝带着他从无边地狱回到人间。
  赵凤辞打了水,替闻雪朝擦拭出汗的鬓角。闻雪朝闭眼憩息了半晌,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抬起手,拔下了一根自己的头发。
  赵凤辞以为闻雪朝疯了,一把抓住他的手:“你乱捣鼓头发做什么?”
  闻雪朝笑了笑,将头发用颈上红绳绑了一圈,递给了赵凤辞:“殿下之前送我的信物,在生死关头曾救过我一命。今日便断发回赠殿下,保殿下在雁荡关一往无前。”
  赵凤辞怔愣了片刻,随即接过手中青丝,也将自己头发拔下一根来。他将两根头发结在一起,郑重地放妥在胸口处。
  “我不在这些时日,你要多保重自己。”
  闻雪朝笑了笑:“好。”
  出发的时辰已近,赵凤辞穿上玄黑大氅,戴上坚硬的软盔,转身看向榻上人。闻雪朝此时衣衫半掩,颈间红痕若隐若现。他正用手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在指尖缠绕了一圈又一圈。见赵凤辞回头望着自己,杏眼微扬:“此去镇北,我信殿下。”
  赵凤辞想起,这是闻雪朝孤身上君留岛前对自己说过的话。这人总是一如既往地信任自己,甘愿以性命相托。他又有何故仍对闻雪朝相瞒?
  他从内襟里取出了一枚晶莹玉令,双玉左阴右阳嵌在一起,合成了一个“芙”字。
  “左右虎符,而今皆在我手。”
  闻雪朝见到赵凤辞手中物事,突然直起身,眼中露出庄重神色。虎符相并,天下归一。这是能调动天下兵马的国之重令。太子如今不在京城,若赵凤辞真有意,此刻便能集结天下军马,将那九五至尊之位据为己有。
  但他心中十分清楚,如今家国受难,社稷不安,五殿下断不会这样做。
  赵凤辞等着闻雪朝的反应。闻雪朝却只是走上前,为他抚平了铠甲上的鹘尾。
  “殿门恩泽不及关外勋功,臣候着殿下荣归。”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久等啦~
  感谢在2020-06-05 20:16:13~2020-06-06 20:37: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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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9章 诉衷情【六】
  雁荡关战事步步逼近, 关外硝烟又起,大批百姓拖家带口南下逃难。
  京畿各镇纷纷开城门接纳流民, 然而日复一日过去,涌入关内的百姓越来越多。许多城镇存粮吃紧, 不堪重负,只能将南下的流民安置在城外临时搭建的营帐中。
  羽林军拔营北上已数日,朝廷派出一万大军前去驰援雁荡关, 如同给北境的百姓送去了定心丸。冒着风雪从北境南下逃难的队伍比前几日少了许多。但因暴雪压境, 城外巡视的士兵每日都要从帐中搬出许多饥冻而死的无名之人,运到郊外的乱葬岗。
  流民奏报接二连三从周边郡县送抵广阳, 京中高门大户照旧轻裘朱履,安常履顺。
  靖阳帝下旨令太子留守南境, 以防生变。赵启邈接了旨, 即刻便向京中发回封了朱漆印的私函, 直达闻雪朝手中。
  太子妃在太子离京前诊出了喜脉, 他并未将此事昭告天下,只告知了闻雪朝一人。
  赵启邈在信中言, 广阳都如今危机四伏, 诸多人马虎视眈眈。让闻雪朝务必将祝容有孕之事秘而不宣,在他返京前照顾好太子妃。
  字里行间皆透着将为人父的欢喜。信尾还附上一瓣桃花,让闻雪朝代为转交。
  闻雪朝将信筏收入袖中, 思忖片刻,启程去了太子府。
  太子府后院曲径通幽,寒松林立, 冬景倒是颇为雅致。闻雪朝刚随管事走入内院,便看到长廊处立着许多婷婷玉立的侍女,正围在一处,胆颤心惊地看着院中的冰湖。
  “闻大人稍候片刻,小的这就去请娘娘。”管家躬身说道。
  闻雪朝颔首,看着冰湖上凌空跃起的身影。
  岁暮天寒,祝容身着茶色貂衣,将一袭长发用玉带高高束起,站在结冰的湖上练剑。她手挽一道剑花,随即轻点湖面,朝湖边的寒松直刺而去。眼见太子妃所经之处冰层断裂,廊上的侍女纷纷发出惊呼之声,担心娘娘就这么摔进湖里。
  祝容余光瞥见岸边闻雪朝的身影,半途收回剑势,脚踏岸边青石,折转方向朝众人而来。她飘飘然落在来人面前,柳眉一挑,透着三分英气:“哟,闻玓。”
  闻雪朝微笑:“多日未见,娘娘看起来倒是康健。”
  祝容一见闻雪朝,便知他是来找自己谈私事的。她挥挥手让院中人都退下,便领着闻雪朝往院内走:“自你当了大官,要见你一面比登天还要难。”语罢扭头看了闻雪朝一眼,唏嘘道:“还是小时候比较可爱。”
  “娘娘是我表嫂,闻玓平日本当避嫌。”闻雪朝面不改色。
  他与祝容已相识多年,年少时两人算是狐朋狗友,在京城行了不少弄柳拈花之事。当年祝容不愿嫁进太子府,便与闻雪朝合谋闹出了那出“始乱终弃”的戏本来。如今一人成了皇储妃,一人已是朝中重臣,终不复当年那般无拘无束。
  祝容寻了个帕子,擦干了额上的汗水:“说罢,今日来找我是有何事?”
  “闻玓先恭喜娘娘了。”闻雪朝笑道。
  祝容面上闪过一丝讶异:“赵启邈他……已同你说了?”
  “娘娘不愧是将府出身,身怀龙嗣还能剑不离手。”
  祝容知晓闻玓这是在绕着弯子讥讽自己,瞪了他一眼,冷笑道:“你此趟入府,莫不是赵启邈让你来当说客的?我这身子骨我自己清楚,容不得旁人说三道四。”
  闻雪朝不言,只是从袖中取出一贴信筏:“表兄让我亲自交予你。”
  祝容看到黏在信尾的桃花瓣,神情愣了愣,却没接过筏子,反而别过头去,低声喃喃:“尽做无用功。”
  闻雪朝继续说道:“陛下派五皇子率羽林卫北上驰援雁荡关,五日前已离京了。”
  祝容整个人一僵,缓缓回过头来,满脸难以置信:“皇上派赵凤辞出征?”
  还未等闻雪朝作答,她便闭眼苦笑:“也是,依他的性子,必定是自请出战。”
  扶着椅背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了颤。许久后,祝容终于自嘲般地笑了一下:“他当年誓死不从我俩的婚约,说是人命危浅,朝不虑夕,原来是此番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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