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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君侯(古代架空)——仙气十足

时间:2020-09-07 08:27:39  作者:仙气十足
  于明帮夫子收好了一个小小的包袱,依依不舍地递给了夫子。
  夫子来西郊大营已近两年,全身上下除了身上那枚玉镯和几件换洗衣裳,竟再无他物了。
  夫子接过打了补丁的包袱,抬手摸了摸于明的头:“记得每日习字,莫要懈怠了。”
  于明眼中噙着泪,连忙点了点头。
  他刚跟着夫子走出小帐,便被眼前景象吓得睁大了眼。夫子看到帐外情景,一时好似也没反应过来。
  于明的视线穿过面色如土的父亲和帐前那位神情莫辨的军爷,落在了不远处的大营前。
  灵抚军署的将军们正列队站在大门前。为首的中护校尉率先单膝跪在地上。身后的军爷也纷纷摘去头上尖盔,齐齐跟着校尉大人跪下了。
  “灵抚驻军不知圣驾在此,接驾来迟。”中护校尉高昂出声,“望皇上恕罪!”
  赵凤辞没有回头去看身后密密麻麻的镇北军,他盯着掀起的长帘,迎面对上了闻雪朝的目光。
  “整整两年,可在北境待够了?”
  他接过闻雪朝手上破旧的包袱:“待够了,便随朕回家。”
  赵凤辞没有应允灵抚驻军护驾回云州的请求,只是让中护校尉留守原地,加固平成关一带御防,以免胡人再次趁虚而入。
  藏匿在林中的羽林卫先行将闻澜带走了,他骑着一匹镇北军带来的军马,与白马上的人并肩上了官道。
  离开灵抚城前,赵凤辞将冰饕的缰绳递到闻雪朝手中:“这是你从前的马,想骑上试试么?”
  他以为闻雪朝也一同忘了冰饕,没想到闻雪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反倒开口问他:“可以么?”
  得了赵凤辞的应允,闻雪朝小心翼翼地抚了抚冰饕的鬓毛,翻身上了马。
  星垂平野,风吹林枝,清冷月光透过树梢,在枝桠间映出两人斑驳的剪影。
  闻雪朝三番五次想要对赵凤辞开口,然而看着身旁面沉如水的帝王,他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虽然面上看似波澜不惊,闻雪朝心里却十分清楚,这人正在生气。
  他过去与赵凤辞相处的记忆缺失得厉害,每次想要刻意去回想,便会犯头疼的毛病。
  这一路上,他却渐渐发现,好像赵凤辞难过,自己也会跟着难过。
  “陛下。”闻雪朝喊他。
  赵凤辞回过神来,侧眸看他:“嗯?”
  “我——”闻雪朝斟酌了半晌,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赵凤辞一直望着他,目中倒映出闻雪朝骑在白马上的影子。
  闻雪朝深吸一口气:“我这几年或许是在灵抚受过什么伤,对从前的许多事都不大记得清了。我知记得曾与陛下去过许多地方,却想不起来陛下同我说过什么话,又做过什么事。若是从前在京中有得罪过陛下的地方,还请陛下恕罪。”
  他看到赵凤辞眼神黯了黯,半晌后开口:“不必。”
  “陛下,我有个不情之请。”闻雪朝说,“陛下回广阳后,能否派人去替我寻一个人?”
  赵凤辞拉紧了手中缰绳,声线隐忍中带着令人难以察觉的颤抖:“谁?”
  “我不记得了。”他认真道,“只记得自己曾允诺过他许多事,如今却忘了他姓甚名甚,年岁几何。”
  他忘了许多事,可这是他心中最后的执念。
  他从未与旁人提起过,也忘不了,放不下。
  “在广阳的旧事,你还记得多少?”赵凤辞问。
  闻雪朝闭上眼睛思索了片刻,似是努力想让自己回想起来,睁眼时依旧摇摇头。
  只要回想起广阳都的旧日往事,他心中总会浮现赵凤辞的身影。一旦赵凤辞闯入回忆中,他的思绪就会开始变得破碎不堪起来。
  他若不刻意去想赵凤辞,反倒能忆起些朝堂旧事。
  赵凤辞见闻雪朝皱着眉头,低头不语,竟真的不再追问了。
  他看得出来,一旦逼迫闻雪朝去想从前的事情,闻雪朝就会头疼不止。
  中毒?下药?亦或是头部受过钝器之伤?
  两年时间太长了,他和闻雪朝之间隔着的,不仅是北境与帝京的尺幅千里,而是数百个辗转难眠的日夜绵长。
  幸好,他总算找到他了。
  两年前,他所爱之人背负着满身骂名离开。
  这一次,无论生离还是死别,他都不会再松开闻雪朝的手。
  闻雪朝不知赵凤辞是何时停下的马。待他反应过来时,赵凤辞已弃了灵抚军署临时找来的军马,翻身跃上了步履矫健的白马。
  他牵起冰饕背上的缰绳,双臂绕过闻雪朝的身躯,将单薄的人影紧紧拥入怀中。
  赵凤辞将下巴抵上怀中人的肩头,俯身亲上了他的耳垂。
  “你心里念着的人,” 赵凤辞道,“他也很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在赶高铁途中码的激情一章~
  感谢在2020-07-07 22:39:26~2020-07-09 21:43: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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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1章 最高楼【七】
  “我与陛下——可是有故?”
  闻雪朝有些后悔问出这句话。
  从清西郡到云州, 赵凤辞一路上都在亲身力行,以种种行动向他表明,他俩可不仅仅“有故。”
  赵凤辞无论到哪儿都要死死抓着他, 一步也不肯撤手。夜色渐深, 两人在林中寻了一棵大树,燃起篝火稍作歇息,赵凤辞靠在他的肩上便睡着了。
  肩膀被当今圣上倚着, 闻雪朝整晚一动也不敢动。他时不时摆动着火堆上的木枝, 听着赵凤辞梦中的呓语。
  赵凤辞整夜都握着他的手,一遍又一遍喊他的名姓。半夜时闻雪朝起身添火,赵凤辞听到身边有动静,猝然从梦中惊醒,一把抓住了闻雪朝的袖子,喃喃恳求不要留他一人。无奈之下, 闻雪朝只好坐回赵凤辞身边, 低声说自己不走。
  赵凤辞这才松开了紧皱的眉头,又沉沉睡过去了。
  想起赵凤辞一路上的言行, 闻雪朝心中不禁有些迷惘。
  若皇上真是自己曾经的那位“心上人”,为何关于两人过往的记忆,他记得的皆是些令人不快之事?
  在破碎不堪的记忆中,他与赵凤辞不是在针锋相对, 就是在相互算计。两人将彼此刺得遍体鳞伤,最终不欢而散,天各一方。
  还有那时不时出现在梦境中的延曲小王爷。
  他同样忘了自己与尉迟景的往昔旧忆,然而在他每次梦到尉迟景时,梦中便会出现另一人的身影。
  另一人应该就是自己曾经的那位“心上人”。在梦中,那人总是站在一片黑雾之中, 和尉迟景遥相对峙。他的梦境因两人的存在而生生被撕裂成两半。
  那人会不会就是赵凤辞?若不是他,那又是广阳城中的谁?
  闻雪朝带着满肚子疑虑,随赵凤辞回到了云州。
  刚入镇北府,闻雪朝便看到院中黑压压跪着一片人,其中还混杂着几张熟悉的面孔。羽林卫都督白纨白大人,镇北军副帅翟墨,巡视清西郡的骁骑校尉……他见赵凤辞抬起手,才稍反应过来,所有人都是在向他身旁之人下跪。而他身旁这人,正是大芙如今的九五之尊。
  闻雪朝不声不响地向后退了一步,隐在了皇帝高大的身影后。他与赵凤辞朝夕相处数日,刚才险些便忘了赵凤辞的身份,酿成大错。
  赵凤辞察觉到闻雪朝的小动作,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人拉回了自己身边。
  “闻大人,和朕站一起。”赵凤辞说。
  闻雪朝的心脏顿时停跳了一拍。一阵熏暖的夏风拂过赵凤辞的袍角,他一时竟觉得此番话如此熟悉。
  不知是何时,赵凤辞对他说起类似的话时,颊边也曾吹过这样微拂的海风。
  赵凤辞的手扣在闻雪朝腕间那枚冰凉的玉镯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
  镇北府上下无人不知晓这枚玉镯的来历。有人在下首低咳出声,随即便紧张地垂下头去。整座大院一时间陷入了漫长的沉寂之中。
  白纨对翟墨比口型:我就说罢。
  翟墨被白纨噎得不轻,瞥了面无表情的陛下一眼,又迅速低下了头。
  陛下中意之人,名义上便是镇北府的主母,大芙来日的皇后……
  不是什么高门大户的千金大小姐。
  是个男人。
  还是个被天下人千夫所指,众矢之的男人。
  赵凤辞将底下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握着闻雪朝的手紧了紧,开口问道:“祖父呢?”
  翟墨马上起身:“回禀陛下,大帅不知圣驾今日抵临,已带着阳大夫去了雁荡关关隘,商酌营救东海王之事,明日便能回府。”
  赵凤辞微微颔首,也不再多言,叫上白纨便径直回了后院。
  闻雪朝立在大堂门前,听赵凤辞与白都督正在里面低声交谈。他并不想随意窃听朝堂机密,便主动退到了堂外等候。没过多久,他便看到白纨独自一人从大堂里走了出来,而赵凤辞早已不见了人影。
  白纨站在闻雪朝身前,满脸欲言又止,过了半晌才开口道:“闻大人,陛下因数日奔波有些疲乏,已去后院歇下了。陛下差属下……差属下陪大人喝茶解闷。”
  闻雪朝一向对白纨印象不错,也未多问,跟着白纨入了座。
  白纨给闻雪朝斟满了杯茶,清了清嗓子,对闻雪朝道:“那……在下便开始了。”
  闻雪朝一头雾水,只能举起茶盏,示意白大人请。
  白纨硬着头皮,开始对闻雪朝喋喋不休起来。
  陛下说,闻大人撞坏了脑子,从前的事,尤其是与陛下有关的部分,大多都记不太清了。陛下让他陪闻大人坐足两个时辰,不做别的,就专给闻大人讲他与陛下从前在京城发生过的旧事。一件一件,具体而微,讲到闻大人全记下为止。
  白纨心中有苦难言,但也只能遵照陛下吩咐,将两人自初识伊始,到京中一别,十年间的个中诸事,全同闻大人讲了一遍。
  他时不时观察着闻大人的反应。闻大人在刚开始时还神色如常,自打听到从东境回京,被闻氏赶出府时,闻大人便变了脸色,将手中茶盏放在了案几上。
  “大人可是……记起什么了?”白纨试探地问道。
  闻雪朝摇了摇头,苦笑了起来:“白大人讲的这些事,我一直记得。”
  他记得从前发生的一切,只是忘了自己对赵凤辞的感情。
  听白纨说完一遭,记忆中一些缺失的部分被填上了。
  原来赵凤辞为了他身中剧毒,为他起兵称帝。
  原来他可以为了赵凤辞背叛闻家,为赵凤辞去死。
  可听着白纨口中他与赵凤辞的种种,他仿佛是在听别人的故事和经过。
  旁人一眼便能看出的情思,唯有其中人不自知。
  白纨见闻大人面上浮现恍然神色,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也不敢擅自打扰,起身悄悄退出了大堂。
  他已将所知之事全告与了闻大人,往后种种,便只能看上天造化了。
  赵凤辞从睡梦中沉沉醒来,睁眼便看到了坐在榻前的闻雪朝。
  他方才做了个冗长而美好的梦。梦中的他回到了京城的旧王府,闻雪朝带着年幼的赵凤徽在庭院中玩耍,他光着脚从房中走出,轻手轻脚地来到了闻雪朝身后。
  还未等闻雪朝反应过来,他便从背后一把将闻雪朝拥入了怀中。
  闻雪朝的脊背一僵,待看清身后来人,整个人便放松了下来。
  他眼睛一亮,回抱住他的身躯,笑说,陛下,你来了。
  我找你找了好久。
  梦中场景渐渐消散,赵凤辞从榻上坐起身,定睛望向了眼前人。
  与梦中身穿紫色白鹤朝服的闻雪朝不同,眼前的闻雪朝清瘦了不少,下巴比从前更尖了些,新换上的白袍两袖透风,于他而言有些宽大。
  但与梦中相比,闻雪朝似乎又没有多少变化。他的双眸依旧温润,身上的肤色依旧白皙,脊梁依旧如往日般挺直。
  他是生来矜贵的天之骄子,从未对任何人折下过腰。
  赵凤辞鬼使神差地朝闻雪朝伸出了手,在碰到闻雪朝耳垂的那一刹那,又蓦地缩回手来。闻雪朝对他如此警惕,他怕自己又不慎吓到他。
  “白大人同我讲了许多事。”闻雪朝说。
  赵凤辞心中有些发憷,他不知闻雪朝听白纨讲后,到底能记起多少。
  堂堂一国之君,此时却宛若个心虚的毛头小子。他抬手摸了摸鼻尖,不敢直视眼前人:“如此便辛苦白卿。”
  两人许久无言。
  赵凤辞张了张嘴,想要继续开口,却被闻雪朝抢先了一步。
  “陛下,我们做过吗?”闻雪朝问。
  赵凤辞喉头发紧,满脸难以置信地抬起了头。
  “我方才问白大人,白大人半天说不明白。”闻雪朝说,“我想来听陛下亲口说。”
  隔了许久,他听赵凤辞轻声道:“……当然。”
  不知怎的,在听赵凤辞说完这句话后,他的眼框倏忽间有些酸涩,一句话便脱口而出:“陛下多年未曾娶妻纳妃,难道也是因此缘由?”
  此话说出后,闻雪朝才觉得有些不妥。他屏住呼吸,垂下头,避开了赵凤辞投来的视线。
  回答他的,是赵凤辞覆上来的唇。
  他在记忆里通通忘却的,身体都记得。
  闻雪朝嘶哑地吃痛出声,渐渐红了双眼。赵凤辞亲去他眼角的泪痕,贴近他的耳畔,将两年以来的深夜梦呓,一一道给他听。
  他说,天下人皆视朕为明君,朕唯一铸下的大错,便是弄丢了你。
  他说,闻雪朝,你是朕的罪己诏。
  他说,朕临朝七百余日,日日思卿,夜夜梦卿,不得安寝。
  闻雪朝听着赵凤辞的哽咽,松开了抓着被褥的手,十指缓缓覆上了赵凤辞的脖颈。
  他早已记不得往日的旧事了。
  可他知道,他深爱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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