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岛和长崎,全世界共同见证过,释放物质内部千分之一的能量会是什么后果。如果正反物质碰撞湮灭,释放出全部能量——何止震慑天地,甚至,可以毁灭这颗脆弱的星球。
即使如此,现在的科学水平,生产1克的反物质,需要耗费几亿年的时间,花费高达数千万亿美元,这对人类来说,是不可能任务,但这对明庶来说,只是随手的玩物。
明庶所掷出的那朵玫瑰花,恰巧是和玫瑰仙灵Allen完美对称的反物质。当他意识到小小的玫瑰带来的惊骇后果之后,立即用致密膜包裹住这个祸端,随手丢进了某个时空裂隙。
“走吧,飞廉。”明庶折身,随手牵动力场,扶起飞廉,“我们去世界树。”
他看起来,平静地令人发指。
明庶陌生的模样,让飞廉有些发愣。他认知的主人,温润柔和,怜爱世间万物。绝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连最喜爱明庶的槲寄生都开始有些怕他。她躲在飞廉的肩头,瞪着小眼,有些瑟缩地看向曾经无比温和的神明。他看起来,真的好陌生。
无人跟上他。
明庶眸子低垂,即使他的侧脸线条依旧优美,但压抑而冷漠的神色却让他显得拒人千里之外,仿佛隔了厚重的毛玻璃,再也看不清他的心。
明庶的步子踏在空中,他像正常登上楼梯一般平稳,踏上空气、节节攀登——空间,并不如人类所认知的那样,是“空”的,甚至都不一定是平滑的。
他进入的,是分数维度,或者,用个大家都能理解的说法——时空裂隙,这里是2.776维度,异界的应许之地。
明庶没耗费多久,就走到了阶梯尽头,他伸手,拉开了涟漪般的时空——
他的手,凝在半空之中。
四周的一切,都不太对。
气温骤降。不是一度两度,不是五度十度,是从原本一件单衣一件外套勉强可以抵御的温度,径直降至全身针刺般的寒冷。
他注意到,不远处的海面上,冰盖在迅速凝结、蔓延,攻占了澎湃的海洋。
今日的夜,实在是有些太过于漫长了。伍舒扬还在的时候,明明有一丝熹微的晨光,落在温柔的雪上,现在却又落入了沉夜般的黑暗。
不仅如此。
夜空中,闪烁的星星,亮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降低,直至脱离肉眼可见的范围。许许多多的恒星,爆发出最后的光芒,夜空之中,宛如绽开一朵朵灿烂的花火,但转瞬即逝。
整片夜空开始缓缓熄灭,仿佛在为伍舒扬的逝去哀鸣,甚至自毁。
一颗接着一颗,一片接着一片,原本璀璨的穹顶星光,迅速褪色、黯淡。
总有一天,无数星辰将离我们而去。
我们所见的星空,会一颗接着一颗的熄灭,而整片星河,会陷入永恒的黑暗。一如现在。
漫穹星光的时代,正式结束。
星河,永夜。
作者有话要说:[1]98章《信心》剧情,飞廉发现明庶心口的血魄,提出橡果也许能够再造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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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评论里说到,今天很严肃认真地再说一次(敲黑板)
谋杀宇宙是最后一卷了,而且“谋杀宇宙”的真正含义,大家应该都猜不到
所以放马来竞猜吧!到最终含义放出之前(就是真正的“谋杀宇宙”章节名的那一章放出),如果有人能推测出真相的,给超大红包(100块,诚不欺你!嫌小200块也可以,再大好像没这个选项了)
当然我不会直说猜中了,猜中的收到红包也不要出来剧透哦!
来吧,要玩玩大的,开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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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生归来的我只想学习》by折难
基友开新文了!!无限流世界观X幕后黑手美人受!!不康康么!!
来,下面是文案!
从无限世界回来后,阮陵成了拳打宇宙、脚踢核弹的超级大佬。
他只想做个平平无奇的高中生。
然而总有事情找上他。
他被迫和轮椅大佬同居,卷入一系列匪夷所思的案件,在正义组织、反派组织和郭嘉之间反复横跳,堪称二五仔之王。
只是为了能有一张书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参加高考而已。
某年某月某日,他抬手灭杀最终BOSS,面对众人或惊惧或狂热的表情,不由思索:“话说最开始,我只想普普通通参加高考。”
怎么一不小心就拯救了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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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昏沉,血光呼啸。
一发千钧之际。
——他来了,遮天蔽日。
鸟人轮椅攻vs大佬美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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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闲话:莫名觉得,带点黑化的明叔叔,居然更带感!反正我可以!!
第114章 明珠冰封
今天的夜, 格外漫长。
漂亮的亚德里亚海上, 远古巨石和冲击泥土之上,修建了一座浪漫而梦幻的城市, 它水系遍布, 两岸的房屋都是斑斓五彩的模样。
这里是亚得里亚海上的明珠, 水城威尼斯。
到了该日出的时间,水道上有些疲惫的贡多拉,在河道之上摇摇晃晃。本该微明的天空却像是被人泼了墨一样,还像是子夜。而且,还是一点星光都没有的子夜。
没人觉得这一天和往常相比有什么异样, 所有人都认为,太阳还会如往常一样, 按时升起。而一时消散的星光, 也许就是云吧,厚厚的挡了些光芒而已。
“据巴里大学讯,著名物理学家、巴里大学荣誉教授伊万·托克耶夫斯基日前病逝, 享年34岁。格兰萨索国家实验室发布……”
“插播一条紧急消息, 现在是2019年11月1日上午09时07分,截止目前太阳依旧没有升起,罗马迎来今年最迟日出时间, 出现反常现象的原因仍在调查当中,当局呼吁广大民众无需过度恐慌,并根据情况重新开启公共照明措施……”
梅利塔按灭了闹人的晨间广播。今天是梅利塔的生日,可从一早上开始, 她隐隐预感,这日子不大让人愉快。
“梅利塔!”
楼下传来一声呼唤,她从窗口探出身子。
恰巧这时候,路灯亮起。
昏黄的灯光落在威尼斯的波澜上,一片辉煌。贡多拉搅乱这片波光,穿梭在异常寒冷的风中。
“嗨!梅利塔,你冷么?今天早上可实在反常。”
河道上,一位棕发青年懒洋洋坐在贡多拉上,他的笑能化开寒冷的空气。那是她的恋人,埃迪蒙托。
“快下来!”
梅利塔有些羞涩地朝他一笑,她朝埃迪蒙托递出一个飞吻,迅速下了楼。
推开吱呀的木门,贡多拉恰巧停在门口,她俊朗的心上人单膝跪在门口,手中举着个精巧的丝绒小盒子。
是一枚钻戒。
梅利塔讶异地捂住了口,天哪!他……他居然打算求婚!
温暖的路灯落在精致的钻戒上,透过漂亮的水滴形钻石,折射出绚烂的光芒。
他是多么浪漫,多么出其不意,居然特意选了今天——她的生日,来许下一生的约定。
“梅利塔。”埃迪蒙托朝她笑着,他的眉眼弯弯,像威尼斯浪漫的船,“你愿意嫁给——”
滔天巨浪瞬间吞没了他,狂怒的海浪掀翻了他的贡多拉,海浪卷走了这个可怜的男人,像个无可挣扎的玩偶,瞬间消失在涌入的海潮中。
“不!”
又一浪袭来,整个威尼斯底层都被淹没,梅利塔被浪花打得摔在地上,她挣扎着爬到岸边,抹开脸上粘腻的海水,奋力睁开眼睛。
苦涩的海水刺得她眼睛疼,可肆虐的浪花下,哪里有埃迪蒙托的身影?
一股冲动抹去了她的理智,梅利塔立即跃入水中。
正在此时,威尼斯宛如大树般纵深延续的水道,自树尖开始,迅速冰冻。寒气一瞬袭来,没有一朵浪花逃开寒冰的魔爪,整个城市内部的水系,尽数凝结。
贡多拉和无数的木桨被冻结在原地,船工立在翘脚船头,疑惑地四处张望。
潮湿温暖的威尼斯从不会结冰,像现在这样结成一片冰原,更是从未有过。寒潮不住蔓延,朝着澎湃的大海进发。
游鱼半跃出出面,恰巧凝在跳出的动作上。
可怜的梅利塔,和这只游鱼一样,被海水包裹,冻结在水中。
好冷。她真的好冷。她只穿了一件裙子,而这里甚至比家里的冷冻室都要冷上不少。
紧接着,是窒息。她竭尽全力呼吸,但狭小的空间只让她头脑更加发晕,她的右边大脑完全不听使唤,视野里也开始爬上灰色的雪花。
这是死亡么?像一个人孤独地跌入黑暗的海底——无法阻止无法挣脱无能为力。
为什么是今天。
为什么是现在。
为什么是埃迪蒙托。
神爱世人,如果这是真的,天神为何会允许这一切发生。
*
“明庶,你怎么了?”
简明庶的手已经拂开了分数维度的涟漪,但他的动作却凝滞在空中,他在侧耳聆听。
“明庶?”
“没什么。可能是我听错了。”
泰晤士河冰冻。多瑙河冰冻。塞纳河冰冻。连亚得里亚海都开始缓慢结冰。这怎么可能——这太不可能了。尤其是亚得里亚海。还有广播中出现的格兰萨索国家实验室……
明庶挥开他耳畔的杂芜声音:“格兰萨索国家实验室,为什么听起来这么熟悉。”
飞廉思索一番:“或许,你该问问鲲鹏。我并不知道这个地方。”
明庶垂眸,这时候是爱尔兰早上八九点,酆都市大约是下午四点钟的样子,这时候鲲鹏可能正在上课。
“我回去再问吧。”
他拉开时空的涟漪,整个人愣在原地,世界树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模样!
原本世界树应当浮在空中,数万年的岁月让它长得遮天蔽日,虬曲的巨大枝桠上全是茂密的叶片和星光。每当早晨,淡金的晨光透过半空中的树梢,灿烂又辉煌。
现在的它枯枝败叶,一副死亡多时的样子,连落下的残叶都不知所踪。不仅如此,世界树上布满冰霜,这棵树一定曾被波浪包裹,又被瞬间冰封。
简明庶熟知运用冰霜的主人,他甚至无需查看时光幻灯片,也能大致推测出罪魁祸首。这是他给予鲲鹏的恩赐。
“不!这不可能!”
飞廉先他一步,腾空直冲向世界树。
在他是幼鹿之时,飞廉就在它壮丽的阴翳下小憩。茁壮的世界树为天地精灵飞廉遮风避雨,为它承接下恩泽与玉露,一点点守望幼鹿成长,直至成为支撑异界的巨人。
世界树,就像是飞廉的另一位父亲。
飞廉在树底,他不敢以火融化冰雪,生怕伤害到世界树的根基,只能用风点滴剥落寒冰。风化的速度太慢,向来沉稳的老鹿心急火燎,他甚至上手,焦虑地抠着厚重的冰层。
整个世界,显然正在崩坏。本该日出的时分,太阳不知酣睡在何处。不该结冰的时节,诸多河流深冻。甚至意味着新生与生命的世界树,都干枯、冰封。
飞廉不住在冰面上刨着,他的指节冻得通红,甚至指尖都扣出了血,斑驳的冰层上全是他留下的血痕。倏忽,他化作巨鹿,用庞大的鹿角蛮横地拉扯着整片整片的冰面。
可世界树的规模实在庞大,深结的冰实在厚重,这点努力,几乎是杯水车薪。
“我帮你。”
明庶左手扯起他周围的力线,将他拉离整片冰面。
他抚上厚重的冰——致密结合的氢键瞬间散开,庞大的结晶体从内部开始崩解。
水雾迸落,厚重的冰结晶由明庶拆解成了自由的水分子,解放了整棵浮空的世界树。冰冷的细小水滴,弥散在空气当中。
飞廉化作的巨鹿迅速顺着枝桠攀登,他在樵枯的枝桠间灵巧地跃动,急切地朝着树顶攀登。
万物低诉。
巴黎的梧桐落叶还未掉干净,可怜的枯叶和枝杈一起被深结。瑞士松鼠的储备粮不太够,可天气太冷,它瑟缩着,不敢迈出树洞一步。还有百米入港的轮船冻在海面上,它望着港口却无法再归乡。伦敦的车辆来不及更换雪地胎,打着滑撞上了路边的水泵,剧烈喷出的水刚扬至空中,立即被凝成数十米的冰花。才11月份,人们显然已经穿上了最厚的过冬衣物,无数种语言都在谈论糟糕的天气。大本钟下,议院为要不要提前供暖吵嚷不停。
他听到有人在断续地絮语。
“托克……托克。我们都见到了上帝。我检测到了暗物质,而你真正去了天堂。托克……格兰萨索,我们的创世窗口……我们的命运指引,可我们探究出来的未知,究竟是征服了自然,还是宇宙的绝望?”而后是断续又压抑的哭声。
创世窗口。
简明庶觉得自己在哪里听过这个词。
——创世窗口!
他终于回忆起来,几年前,数个国家联合起来共同投资的科研项目,共同建造全世界最先进的超导超级对撞机——以强磁场控制质子束相互碰撞,用来模拟探索宇宙大爆炸之后,崩解中诞生的碎片粒子,故而被戏称为“创世窗口”。
这意味着,无数次的碰撞中也许会像漫长的宇宙碰撞那样,有几率撞击出特殊粒子——也许,他攒齐了足够的特殊粒子,就能重塑伍舒扬!它是再造特殊粒子的完美装置!实现这一切需要的,只是澎湃无穷的能量。
可惜人类能赋予这两道离子束的速度,被他们的基础科学水平限制,40兆电子伏特的驱动,距离真正的太古洪荒远之又远。能量限制下,创世窗口的研究进展极其缓慢。
超出想象的能级,才刚刚掌握核能的人类并未拥有。但这恰巧,是属于万物至理的力量。
一颗小小的橡果出现在明庶眼前。
飞廉不知何时已经归来,他化作人形,粗糙宽厚的手掌心里,安静地躺着一颗橡果。它接近枯萎,看着极其干瘪,通身乌糟糟的枯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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