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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偷偷试了两回都被发现，有一次还仅仅只是妄图绕个路而已。意识到这俩人有“读心术”, 她才彻底老实下来。
在不绕路的情况下, 走到老巢其实也用不了太长时间。都不用蔺云把最后一次机会用出来，他们已经抵达了目的地。
女妖精们的老巢其实就在镇外的一处道观内, 外表看着像年久失修的破道观, 其实里头内有乾坤。估计是妖精们为了提升生活品质，拖了不少好家居回来摆上。
两人一妖进门的时候, 其他妖精女鬼都在聊天嗑瓜子。一群女人听到动静齐刷刷扭头看过来, 瞬间就安静了,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主要是, 这群人的聊天话题实在是太现代化了。
女妖甲：“谈恋爱？谈什么恋爱,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女妖乙：“没错, 我之前谈的那个, 说什么为了我可以去死，天地崩塌的时候直接把我往裂缝里推, 自己拔腿就跑。还是个老师呢，什么素质，这年头学校招老师不看人品的吗？就这种人能教出什么好学生, 可别祸害祖国花朵了。”
女妖丙：“害, 我前男友直男癌, 跟我说女人就应该留在家里照顾老人小孩，然后让我去照顾他老娘，别进副本工作了。结果恰好负责和他接洽的系统过来, 听到了这番话，把他调到惩罚副本演厕所男鬼去了。”
女妖丁：“嘻嘻嘻，我和你们都不一样，我养鱼翻车，几个备胎一起跑来找我要说法。不过那几个我早就不喜欢了，一个个嘤嘤嘤地质问我为什么不给他们个准话，烦得很。”
众妖沉默片刻，群起而攻之。边挠她痒痒边恶狠狠表达对海王的羡慕嫉妒恨，打到一半，就看到蔺云他们进来了。
景文泽觉得这样的场面，他应该说点什么活跃下气氛，于是一把搂过蔺云，说道：“像我这样的男人就不渣，又顾家又乖觉，但我是基佬。”
直女们：“……”草（一种情感抒发方式）。
“原来你们不是真正的NPC。”蔺云推开景文泽，若有所思地说道。
女妖们对视一眼，决定闭嘴，他们说啥也不接口。
“但是其他NPC好像都是真的，所以只有妖魔鬼怪不是真正的NPC？你们是游戏的员工吗？听你们聊天里提过天地崩塌，看来你们以前也是人类。难道是有的人类成了玩家，有的直接成了NPC？还是说先成为玩家，之后因为某种缘故才变成NPC？”
然而不用女妖们搭腔，蔺云自顾自就给推理出来了。他一向是这样，给他一个小线索，可以推演出全部的故事。
“是不是死亡或者通关失败的玩家，会被招去做NPC？这倒是挺符合逻辑的，‘死’在副本里之后自然就变成了‘鬼’，没人规定鬼杀人会把弄得魂飞魄散。”
推理结束，蔺云觉得舒坦了。他很不喜欢那种事情不在掌握的感觉，当得知了整个游戏的底细后，仿佛三伏天吃了冰西瓜，舒爽不已。
其他人：“……”话都被你说完了，他们还能说啥？
实际上之前蔺云非要过来一趟，一是好奇这个副本的剧情设定还有没有什么有趣的彩蛋，二是想多抓几个妖精问问他们知不知道游戏的事情。现在两个目的其实已经达成了，剧情彩蛋显然是没有的，游戏的事情他也知道了，所以这会儿只要问出通关方式就好了。
众人看向依然被景文泽捆了绳子牵着的女妖，目露哀怨。都怪这货把人招来了，害他们暴露身份。
这群员工并不知道蔺云早就清楚游戏底细的事情，只隐约听说这两位大佬和主神牵扯甚多，但到底多到什么程度这就不知道了。在玩家面前暴露真相是要罚款的，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逃不掉。
一群人意兴阑珊，也没了为难他俩的兴趣，只想赶紧送走二位瘟神。连忙指了个方位，说某某地方有个神婆，找她要一碗神水，喝下去就可以脱离梦境了。
蔺云仔细观察了一番，确定他们没说谎之后，带着景文泽离开了。这会儿太晚，神婆不一定还在营业，因而他们是第二天白天过去的，临走前还通知了其他玩家。但他们信不信，蔺云就懒得管了。
喝下“神水”之后，果然脑子一片清明，之前失去的记忆全部回来了。脱离副本前，他多看了神婆两眼，见这位老婆婆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心下了然。
估计这位NPC就快要“死”了，如果玩家不能及时找到她的话，到时候就要面对她的尸体。神水是神婆自己调制的，所以可能没法找到现货。之后玩家要么寻找神水的调配方法，自己手动纸制品；要么和神婆的鬼魂周旋，试图从鬼手里弄到神水。
总之都比现在直接找神婆买水麻烦很多倍，也危险很多倍。希望那些玩家别想太多，赶紧过来买水吧。
蔺云二人回到了小别墅，M006几乎是掐着点发来的消息。它上来也不废话，只说主神已经同意了他之前提供的条件，问他什么时候可以走马上任。
听到这个消息，蔺云倒也没有得寸进尺说什么“那是之前的条件现在要涨价的”，只说挑了挑眉，表示这栋别墅能留着继续当私人财产就肯三天后上任。这不是什么麻烦事，M006自己就可以做主。
说实在的他们之前已经做好了蔺云还会再狮子大开口一次的准备，不过没想到蔺云放过了他们。那一瞬间，M006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事后它觉得自己可能是被虐久了得了心理疾病。
主神给员工的职工宿舍其实不错，但比不上这种带花园的小别墅。员工得自己花钱换房子住，就跟在现实中买房差不多，单位分配的可以免费住，但员工不拥有所有权。
介于职工宿舍是面积挺大的公寓，一家三口完全住得开，而且每个员工都可以分一套，所以买房的人很少很少。还有一大家子都是员工的，家里会多出好多套房来，要不是不能转租，光靠租金就很爽了。不过也没人会去租就是了，毕竟大家都有。
房价还是挺贵的，像蔺云这样的小别墅一套就要几万积分，带花园还得再加一笔钱。好在这对主神来说问题不大，把某一个地段好的别墅挪走，将蔺云这套嵌进去，费不了多少工夫。
蔺云对别墅外的环境非常满意，当即就拉着景文泽和M006签订了工作合同。
景文泽做普通员工要做的事情，就是扮演NPC中的妖魔鬼怪。只是他实力太强，所以只能进入E、D、C这三种等级的副本里，按照实力会给他分配是当小怪、精英怪还是boss。
蔺云就是坐办公室帮忙设计新副本，或者挑选自己感兴趣的老副本进行改造。指标要求比较低，最低一个月改造一套老副本就行。所以蔺云的工作十分清闲，有大把的时间到处晃悠。
偶尔他闲不住的时候，就会陪着景文泽进副本玩。因为他是以玩家身份签订的合同，所以可以自主选择当玩家还是当NPC。本来这个bug是要被修改的，但架不住蔺云理由多。
“我不用玩家身份进去体验一下，怎么知道自己改进的地方玩起来是什么感觉呢？”他理直气壮地质问主神。
主神想了想，竟然觉得很有道理：“你说的对，那你每次修改之后都自己去玩一次吧:)就当提前测试了。”
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蔺云直接就当没听见后面那句。但凡他自己修改过的副本，坚决不玩玩家模式，顶多偶尔用NPC模式进去围观一下玩家的惨状。
如果主神问起来，要么说自己（用NPC模式）体验过了，要么就厚着脸皮说自己很忙没有空。仗着主神事情多没时间和他掰扯来掰扯去，十分嚣张。
天晓得某些员工同时在NPC阵营和玩家阵营都看到他的身影时有多么惊恐，很快坊间就流传出了一个可怕的传说——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蔺云居然有个双胞胎兄弟，跟他一模一样的凶残！我们到底造了什么孽，去副本工作随时会遇到魔鬼就算了，身边还有个魔鬼2.0当同事？！】
蔺云：“……”
动动你们的脑子，哪有双胞胎兄弟不仅长相一样还名字一样的，生怕家长分得出来谁是谁吗？！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到这里就完结啦
不想码字，还有一章番外容我再咕几天【摊】
第115章 0.0
蔺云光荣上岗的第一天, 就遇到了一个大难题。
他本来以为自己可能是去某个人数虽然少、但编制还算健全的部门，结果到了主神给批下来的办公室之后才发现，偌大一块地方其实只有他一个人。这个所谓的“副本优化部”, 原来是个新成立的部门，而且甚至可以说是为他量身定做。
可惜蔺云并不高兴, 部门只有自己一个人, 想偷懒都不容易，根本找不到人帮忙分摊工作。
他直接向主神打报告, 要多拉几个下属过来。新建立的部门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这个了, 蔺云一过来就是部长，只要下属数量到位, 他就能继续高枕无忧。
和现实中职位越高职责越多的情况恰恰相反, 在主神这边, 职位高的管理层要做的活反而更少。主神显然自己是个偷懒惯了的, 于是下属们有样学样, 都爱给自己配那么五六个助理, 然后把事情丢给助理做。
蔺云觉得, 他应该入乡随俗，积极吸取前辈们的优秀经验。
不出他所料, 主神那边直接批准了蔺云的提议。不仅允许他在员工中招收部门职员，甚至还打包送了五个小系统来给他当助理。
蔺云觉得这不像是主神的吝啬鬼作风，怀疑应该是系统主管那边直接直接同意, 没上报。但管他呢, 占便宜的是自己, 刨根究底没有任何意义。
就这样，蔺云的小草台班子拉起来了。
他先是让助理系统联系了系统主管，帮忙给广大员工发新部门的招聘广告, 然后又去员工论坛发帖详细介绍了一下自己这个部门的薪资待遇和日常事务。接着定下了考核标准和面试时间，就开始轰轰烈烈地招人考核。
考核分笔试和面试，笔试全是没有标准答案的大题，题目基本就是让员工对自己去过的副本提出改进意见。这种试卷需要人工审核，好在系统们智能很高，完全可以又快又好地批改完试卷，顺道把员工们的优秀意见分类汇总，交给上头直接去施行。
可以说蔺云这个考试就白嫖到了N个好点子，还不用付钱。原本他是提议要给采纳了意见的员工一些好处费的，但奈何主神舍不得钱，所以最后不了了之。
为了不给钱，主神还特别资本家地学习某微博，在试卷第一行就写上：「凡是写在试卷上的答案，官方均可无偿采用。」然而这行字又小又不起眼，还故意调成了浅灰色，99%的考生肯定都没看见。
最后，系统在所有考卷里选出了二十份最佳的，通知他们过来面试。面试主要是为了防止有人作弊，毕竟没办法确定他们的答案是不是自己想的。
面试考题就比较杂了，先是播放了一段刚出的全新副本的完整通关玩法，让他们写下改进意见。然后又由蔺云提问，针对一些预设的情况，询问他们的想法。最后，蔺云再让他们复述一遍自己之前笔试填写的答卷，通关微表情观察确定答案是不是自己想的。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一整天就过去了。第二天蔺云通知其中十个人过来入职，并仁慈的表示他们部门可以上一休一，非常人性化。
由于该部门福利充足，完全吊打其他岗位，所以不少员工都愿意过来。上一休一也确实相对来说很轻松，毕竟正常去副本里当NPC的话，虽说每次副本结束都能休息三天，但有些副本持续时间非常长，完全不划算。
持续时间短的副本又不是此次都能随机到的，除非自己花钱锁定该副本，这样才能成为其中的常客。不过锁定副本的价格很高，大部分员工都舍不得花这个冤枉钱。
不过，有一个吝啬鬼上司的情况下，蔺云不可避免地也会成为一个葛朗台。所以虽然一开始给的待遇非常优厚，时间长了，手下员工们依然觉得苦不堪言。
原因无他——工作量太大。
作为一个合格的奸商，蔺云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在压榨员工。他给职员们定下绩效考核标准了，每隔六天必须提交一个合格的改进意见，否则就会认为对方在划水骗工资。高工资必然需要高投入才能匹配，不然凭啥给你那么多钱。
一开始员工们还没发现这个制度有多丧心病狂，等到时间久了就开始陷入头秃的窘境。改进副本这种事情，是需要灵感的。刚开始他们可能因为往昔的经验积累得多，所以一天能冒出六七八个好点子，到后面灵感枯竭简直要疯。
这还不算最难受的，最难受的在于当他们改完了自己遇到过的所有副本，肚子里没存货了，就得开始痛苦地查看其它副本的情况。这得花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因为每个副本的通关视频都不短，他们要在六天内看完并且提出“合格”的修改意见，上一休一开始变得形同虚设起来。
副本优化部成立一周年的时候，原本井然有序的办公场所意见被各种零食玩具堆满了，因为大家声称需要一个让脑子放松的环境。玩具可以放松脑子，零食可以补充消耗的脑力，歪理多得很。
不仅如此，这群人自动无视了上一休一的规定，仗着平时部门里没活干，而仅有的那点活也可以带回家做，就干脆不怎么来打卡。喜欢清静懒得出门的，天天窝在家里，每六天来一趟提交方案；喜欢热闹的就和朋友天天呆在办公室里胡吃海塞聊天打诨，偶尔还能一起讨论，互相启发。
下属如此苦逼，蔺云却很悠闲，毕竟主神对他的要求是一个月上交一条改进意见，可比六天一条的职员们宽松多了。而且他也不需要天天坐办公室，领导翘班那能叫翘班吗？人家是有其他正事要做，没时间天天来部门里打卡。
此时此刻，有正事的蔺云正窝在窗明几净的房间里，悠闲地吃瓜看戏。墙上挂着一台超薄液晶显示器，正播放着副本里玩家们的现状。
这是一个鬼宅设定的副本，景文泽在里面扮演大boss。如今副本刚开始半天，还轮不到boss出场，所以其他小怪级别的员工正在各个角落骚扰玩家。而景文泽，则陪着蔺云“看电影”。
还别说，屏幕里的情形真的和恐怖电影没多大区别，就是那种“一群好奇心旺盛非要来闹鬼别墅探险的玩家被困鬼宅最后努力逃出升天”的经典电影题材。却别是他们这个电影放映厅就在鬼宅内部一个暗门后面，经常能透过墙壁听见外头玩家们的鬼哭狼嚎。
景文泽掏掏耳朵：“着墙壁隔音太差劲了，也不知道做好点。”
“经费有限嘛。”蔺云倒是不怎么在意，依然咔擦咔擦吃着薯片，“这家薯片味道不错，下次多买点。”
景文泽看了两眼包装袋，想起这是一家员工开的零食店里卖的家乡特色小吃。好像是川渝那边的，麻辣味薯片，和平时大家吃的乐事可比克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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