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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妖(近代现代)——白小粥

时间:2020-09-11 10:50:55  作者:白小粥
  顾衾愣了愣。
  但她却像抓到了一个机会,江颜惋惜又遗憾地说:“他本来拥有一个完美又健康的家庭,为什么要和你这种人在一起,他就是玩玩而已。”
  她循循善诱道:“阿衾,你自己有病,为什么要害他?”
  江颜盖棺定论道:“你错了。”
  顾衾低着头,灯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他却突然说:“很多人都说我错了。”
  “什么?”
  从小到大,很多人都说他做错了,可他真的错了吗?
  他只不过是不想低头,他不过是把一份感情公之于众,难道他就应该为此……感到羞耻吗?
  “没关系。”顾衾突然喘着气轻声说:“如果你觉得我错了,我有病,那就算我疯了,我不正常。”
  其实不仅如此——
  他早已病入膏肓。
  窗外枝桠疯长,聒噪的蝉鸣,这个夏季突然拉得好长,顾衾说:“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还能等到……赵椁回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
  发完稿子抱头溜走。
  谢谢观看。
 
 
第85章 Chapter85冷
  这周高考出成绩。
  一中很多老师半夜激动地没睡着,刘宇一整天都坐在电脑前说:“成绩出来了?”
  高宽抖着手输了好几遍顾衾的准考证号都没输上,他说:“不行,网络有延迟,没法进去。”
  另一边,高二一班的群也炸了。
  [体委-两人成双]:是不是要出成绩了,今天哥就是熬夜也要守得云开见月明。
  [班长-姚倩]:你哪晚不熬夜?
  [冰不语]: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学神技压群雄,一览众山小的样子了。
  [学委-是王博不是王勃]:各位都谦虚点,我们学神就算不一览众山小,也至少能会当临绝顶。
  [体委-两人成双]:别的不说,我们椁哥肯定是第一个知情人。@星
  赵椁没有回复微信消息,群里的其他人也没有在意,以为他去忙了。
  直到过了好一会,江双从另一个群里看到了一条消息。
  [体委-两人成双]: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我刚在别的群看到有人爆料,老高抖着手几次输错了准考证号,最后还是得靠我们铁面无私的刘主任上场。
  办公室。
  高宽咽了一口口水,他也跟着办公室里严肃的气氛一起紧张了起来,他说:“怎么样?”
  刘宇心里也跟着一紧。
  电脑屏幕闪烁。
  不过很快,他就松了一口气道:“这次稳了。”
  所有老师都笑着打趣道:“说起来学神稳了,我们老师还真有点舍不得。”
  刘宇也故意吹胡子瞪眼说:“年轻人不出去闯荡,和我们这群老头子待在一起像什么样?”
  “各位老师辛苦了,我们加个班把孩子们的成绩查了。”刘宇抿了一口茶说:“来年又是新的开始。”
  *
  与此同时,赵椁手机屏幕最后闪动了一下就彻底关机了。
  一夜无眠。
  赵椁搭了朋友的车连夜到庆平市车站,为了赶到查成绩当天,他们俩约在车站见面。
  风很大。
  来来往往的行人逐渐变得越来越少,出站口里的人也换了好几波,他们蜷缩着身体缩在椅子里,满脸疲惫地等下一班凌晨的客车。
  赵椁正从饮水机里接了一杯热水,他把帽子往上拉,顺着杯沿灌了一大口水,单从侧面也能看到少年身材修长,水珠从他光滑又白皙的弧线滑落到若影若现的领口里。
  “你也是凌晨的车?”赵椁正准备找个座位,肩膀就突然被身边的中年男人轻拍了一下,男人另一只手端着碗泡面,他说:“一起搭个伴,路上太远了。”
  赵椁挑眉道:“不是,我在等人。”
  “等人?”男人捞了一筷子面,他不以为然道:“小兄弟,你都等多久了?”
  “算了吧。”
  这句“算了”虽然轻飘飘得没什么分量,可赵椁却顿时觉得一阵寒意涌向他的五脏六腑。
  他把外套衣领扣紧最上面一截的扣子,神色阴沉地目视前方,“他答应了。”
  “嗯?”
  赵椁一字一句地肯定道:“那他就会来。”
  凌晨两点。
  赵椁屈着腿靠在墙边,也许是赶车带来的疲惫,他迷迷糊糊间好像做了个梦。
  他记得老赵坐在餐桌前,桌上的菜已经冷了,可他依然绕着一根耳机线在和对面的人不依不饶地说些什么。
  然后他看到自己嘴角微勾,低沉着嗓音说:“宝贝儿,我很快就回来。”
  赵子军在对面倒抽一口气,他把红烧肉都夹到了碗里调侃道:“什么时候带回来看看,这么宝贝?”
  赵椁做了一个“嘘”的姿势,他咬着糖醋排骨意味不明地说:“可共苦,但难同甘。”
  “甜的都藏起来,不给看,也不给吃。”
  可这些画面时断时续,他烦躁地皱起眉,手指尖紧紧地抓住了扶手,然后画面一转。
  那是他们最后一通电话,之后——
  赵椁就……再也打不通了。
  他还记得从手机通话里传来顾衾清冷的声音,只是这次比平常的嗓音更轻了许多。
  “哥?”
  电风扇发出“咯吱”地转动声,赵椁手心很烫,他攥紧双手等呼吸逐渐平稳下来才说:“没事,就是想你了。”
  对面似乎低笑了一声,顾衾说:“前几天哥哥还说我粘人,怎么现在反倒要求如影随形了?
  赵椁低下头,他哑着嗓子贴近手机说:“如影随形还不够,对你是——欲罢不能。”
  他们好像还说了很多,不过就算顾衾不说话,只要能听到对方平稳的呼吸,赵椁就不由自主地感觉……很安心。
  明明和平时都一样才对。
  可电话即将挂断之际,赵椁心里却突然涌现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他心里一慌叫道:“学长。”
  顾衾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嗯?”
  赵椁低下头,他声音闷闷道:“学长,我们以后……要养什么花?”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傻了。
  他们还有那么长时间,上次顾衾说阳台上长了青苔,他们可以搭配着摆花。
  对了,花店老板娘上次还推荐过——
  推荐过什么?
  那一瞬间,赵椁近乎茫然地想,他们未来还有很长一段路可以走,可他到底在怕……什么?
  也许是顾衾从来没有承诺过他什么。
  可能只是风太大了。
  他觉得好冷。
  “算了。”赵椁说:“我的意思是到时候我们能一起去选,也不用在这里——”
  不说也没关系。
  但他心里还存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奢望,顾衾还能回头看他一眼吗?
  可赵椁又好像透过这层薄薄的屏幕,他看到顾衾面无表情地站在阳台前。
  玻璃上起了一层雾。
  他们曾在这里紧紧相拥,耳鬓厮磨。
  可如今,顾衾似乎又回到了一年前,他阴鸷的眼神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窗外。
  什么也看不清。
  可阴影从顾衾的侧脸打了下来,让他整张脸的轮廓都显得晦暗不清,然后他从身侧拿起了一根烟,烟夹在他骨节分明的指尖中,烟雾在空中蒸发。
  尽管如此,他也只是注视着烟雾顺着玻璃一路漫延开来,直到这根烟燃烧到了尽头,顾衾才轻掀嘴唇,走近了,赵椁才听清,他说——
  走了。
  梦境轰然倒塌。
  赵椁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旁边的人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问:“怎么了?”
  “我手机——”赵椁慌乱地翻开口袋,他紧紧地抓住手机,就好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屏幕短暂地亮了一瞬间,赵椁屏住呼吸,他抖着手点开手机,那里有顾衾发给他的消息,学长说了会在车站等他,他答应了……顾衾不会说话不算数。
  顾衾不会骗他。
  赵椁近乎是手足无措地摁亮手机屏幕,可手机那点微薄的电量根本支撑不住开机。
  很快,那点最后的光亮也彻底熄灭了。
  那一刻,赵椁固执地一遍遍摁住手机,屏幕上的光打在他脸上若隐若现,可他怎么……也点不开手机屏幕。
  就像他怎么等,也再也等不到他想见的人一样。
  黑色的屏幕就像在嘲笑他的笨拙和狼狈。
  “有病。”被他吵醒的人嘀咕了一声又躺回了座椅上,他暗骂道:“神经病。”
  赵椁愣在原地,手机从他掌心滑落到了地上,他阴沉着脸一把抓住男人的领口。
  阴戾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的脸,他哑着嗓子说:“你说什么?”
  男人被他吓了一跳,他比赵椁矮了一个头,就算被抓着还梗着脖子叫嚣:“你吵人睡觉还有理了?我看你还是个学生,年纪轻轻就打人?简直是社会的渣滓……”
  男人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远。
  赵椁几乎是意识不清地站在原地,可尽管如此,有那么一瞬间,他依然忍不住荒唐地想,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赵椁把手放开,他攥紧手心用力打在了身后的柱子上。
  血迹蹭了上去,可他却浑然不觉。
  只有周围指指点点的声音又传到了赵椁耳边,痛觉让他麻木的四肢逐渐恢复知觉。
  其实比起顾衾,他本就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好人。
  这也是为什么王志远他们和顾衾混熟以后,他们才发现比起劝赵椁,还不如哀求学神来的有用。
  “疯子。”男人吓得腿一软,他撑着座椅再也不管面子,落荒而逃。
  *
  等再次走到宛月小区,天已大亮。
  赵椁把手蜷缩着放在背后,他想,这不能给顾衾看到了,不然他又该心疼了。
  可要是他看不到呢?
  为什么他突然失去了联络?
  剩下的,他不敢再想。
  ——他从未如此笨拙。
  门“咯吱”一声从里面打开。
  江颜似乎早料到他会来,她抵在门口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对于赵椁,江颜说不上讨厌,但依然不受控制地把自己儿子大部分责任推到他身上。
  即使她知道这样不对,可她总是忍不住幻想,如果不是他,阿衾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江颜忍不住语气加重,她面无表情地说:“你怎么来了,我这里不欢迎你。”
  赵椁艰难地说:“学长在吗?”
  一听这话,她声音陡然尖利道:“出国了,走了,随便你怎么想都行。”
  她以为眼前的这个少年可能会惊讶,难受,掉头就走,甚至是不依不饶地辩解。
  可赵椁只是疲惫地抬起头,他沉默地倚在墙跟,良久才开口道:“你——都知道了?”
  江颜下意识地反驳:“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儿子是正常人,他和你不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江颜以为他站不住了,赵椁弯着腰,整个人蜷缩在原地,就像一张绷紧的弓,他本应该反驳。
  可就好像只是江颜的错觉,赵椁很快神色恢复了正常,他挺直脊背说:“是我的错。”
  赵椁咬着唇一字一句道:“是我强迫他,我逼他,你……要怪就怪我一个人。”
  江颜愣在了原地。
  她有心想说一句本来就是你的错,你们恶心,可临到关头,她看到眼前的少年惨白着脸站在门口,尽管如此,他依然在笨拙地维护另一个人。
  值得吗?
  江颜又蓦然想起顾衾也是这样,临走前,她无力又痛苦地说:“你为了那样一个人,只要说声错了,你和他断了……”
  可顾衾只是回头瞟了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江颜脸色发白地站在原地,她好像总是是这样,无论是对顾衾的父亲,还是对他。
  她总想给他们最好的一切,和别人一样优渥的生活,圆满的家庭,以及关心和爱。
  可又好像都出了差错。
  但她又做错了什么?
  她只是太爱他们了啊。
  赵椁半靠着墙壁站起来,他说:“你别怪他,是我先喜欢上顾衾,全都是我……”
  隔壁门打开。
  站在门后的李玲脸色发白,她一只手还攥着屏幕亮起来的手机,另一只手里拿着的茶杯滚到了地上。
  江颜冷静地颔首,她又把手机放回兜里。
  外面一派兵荒马乱。
  赵椁却毫不在乎地说:“你要我说多少遍都行,甚至对所有人说都没关系。”
  说到后面,赵椁茫然地看着发红的掌心想,他只不过是喜欢一个人,既没伤天害理,也没打扰他人。
  他为什么要藏着掩着,并为此感到羞耻?
  赵椁在昏沉间其实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但就算有最坏的可能,他也不想顾衾……受到任何伤害。
  李玲不可置信地说:“你在说什么,疯了吗?”
  “你们俩怎么能搞在一起,同性……”
  那几个字她说不出口,只好扯住准备要走出去的程莘退后道:“别过去。”
  所有人都在指指点点,这下你们都应该知道,这有病,江颜仿佛获胜者般想,她也是为了阿衾好。
  她赢了。
  可程莘突然挣脱了李玲抓着他的手,他咬着唇小心翼翼地说:“我不管他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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