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忘记告诉基德君,我在他的落脚点放了报警器。”
阿治和我朝二楼的洗手间走去。
“这种程度对他没用哦。”
“我还特意嘱咐佐藤桑在那里增派人手。”
“阿治就是想吓他一跳吧。”
“谁叫夕月总是瞒着我。”
“基德君是我的朋友,他不会说出去。”
“无所谓,反正那个家早就把我除名了。”
阿治波澜不惊,甚至像丢掉了某种负担。
“你知道啊。”尽管有所预料,听见他亲口说出来,我还是有些愣神。
“想也想得到,有个离家出走的儿子很容易被政敌攻击,一家子利己主义者……”
阿治不无嘲讽。
“夕月到底怎么会和基德君成为朋友?”
我收起怅然,“机缘巧合之下,当年的基德君可是信誓旦旦的要帮我找到阿治。”
“切,大言不惭的小鬼。”
阿治嗤笑。
“阿治没必要针对他。”
我揉了揉阿治的头发。
说起基德君,应该称呼他快斗君才对,但我毕竟答应了要为他保密。
实际上当年我拜托的是快斗君的父亲,即上一位怪盗基德。
快斗君的父亲黑羽盗一桑手里掌握着大阪情报网,是当年急于寻找阿治的十四岁的我能接触到的势力之一。
然而接下委托没多久,盗一桑遇害身亡,调查也到此为止。没想到盗一桑年仅九岁的儿子找到我,以接手盗一桑的情报网为筹码,承诺终身会为我寻找阿治的踪迹,请求我教导他体术。
看着快斗君如此执着的份上,我答应了他。
多年过去,快斗君为了替父报仇继承了怪盗基德的名号。他算得上我半个徒弟,我们之间的相处却更像朋友。
这些隐秘我不便向阿治提及,所幸他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都说了是因为夕月的恶趣味,我一点也不喜欢这样。”
我们走到二楼的洗手间,一进门就能看见躺在地上的侑士桑。
我给表兄发了消息,没一会儿就看见他带着冰帝众人赶过来。
我放心的将侑士桑交给他们,和阿治先行离开。
等车的时候,我再次询问阿治发现真相的始末。
“一开始乱步桑的态度就很不对啊。”
他无聊的踩着灯下的影子。
“他一直想要亲自抓住基德,之前他们遇见过一次,明明已经堵住了人,却因为社长不在身边被他脱身了。”
“说到这个,那位怪盗先生根本没有异能吧。”
我点头,“他的体术不错,但不是异能者。要说有什么比较特别的地方,基德君可是被命运眷顾的人啊,遇见乱步桑没被抓住,说不定就是幸运加成。”
“所以那位淡岛桑是来抓冒牌货,那才是真正的异能者。”
阿治下定论。
“嗯,那个人半个月前从官方的□□室逃脱了,因为他的异能力可以改变样貌,一直让Scepter 4很头疼。”
“这才是夕月指定我出差的原因。”
阿治嘀嘀咕咕。
“不是哟,谁来都可以,我只是想和阿治一起回东京而已,顺便欣赏阿治推理的英姿。”
“没办法。”他攀住我的肩膀,整个人往我身上挂,“那我就告诉夕月好了。”
“我从乱步桑的态度里发现了不对劲,后来我收集了怪盗基德的预告函,发现他的文字的风格分为两个时期。但这封预告函只是徒有其表,实际上同基德的两种风格都不一样。”
“和佐藤桑熟悉场地的时候,我们半路遇见了那位高木桑,结果高木桑的态度非常奇怪,佐藤桑很生气呢,两人可是恋人关系。”
“哪怕是在工作里高木桑也不应该对佐藤桑如此冷淡,然而佐藤桑上前试探对方表面上却毫无破绽。”
“我只要等待假的高木桑动手的时候发动异能力就好,毕竟那封预告函的文字实在浅显易懂,而那位毛利桑的举动真是帮了大忙,如那位躲在椅子背后的小朋友所说,直接麻痹了真正的犯人。”
“只要仔细研究怪盗基德的行为轨迹,就能发现他的出场绝不可能这么简单,水平差距太大,完全是靠异能力作弊嘛。”
“Scepter 4身为异能监察机构,如果怪盗基德拥有异能,早就被他们盯上了,怎么可能活跃这么长时间。”
“遇见淡岛桑肯定了我的猜想,基德既然没有异能,那她只会是为了异能者而来。整件事完全在夕月的预料之中,借我之手抓住异能者就是最优解。”
“最后我发现夕月直接离开现场,真不知道该说你过于信任我好呢,还是说你过于自信。我确定夕月不仅仅是为了抓住异能者,还因为认识怪盗基德,同时为了保护他的真实身份,才选择让我出手。”
“所以我才很生气。”他蹭了蹭我的颈窝。
毛茸茸的头发戳得颈部和颔下的肌肤有些痒。
“我是因为信任阿治。”
我捧起他的头捏了捏他软软的脸。
“基德君的身份既不能被暴露,也不能被冒充,同时要毫无痕迹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抓住异能者,只有阿治才能做到。”
“你是最棒的那一个。”
这是我发自内心的赞叹。
“就算夕月这么说,我也不会轻易原谅你。之前说过了你必须答应我的要求。”
“只要不是女装。”我再次重申。
“可恶,到底是谁先提了这件事。”
他愤愤不平。
“我从来没有答应过呀。”
“我知道,夕月连我都不答应,才不会答应别人。”
阿治洋洋得意。
我没有否认。
结果当天晚上,阿治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一袭华丽旖旎的唐装长袍要求我履行承诺。
“夕月,明天还有一天假期吧,我要你穿上这个和我一起去你曾经的学校!”
“我们去进行校园约会吧!”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手里暗红底子绣金线的艳丽唐装。
在阿治灼灼眼神中点下了头。
第45章 校园-过去的日子
第二天, 阿治知道要同舅舅一家一起吃午饭非常淡定。
倒是我有点别扭, 当时我穿着那件靡艳的红色唐装。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因为我和阿治准备吃完午饭立即动身,逛完学校后直接从私人机场飞回横滨。
唐装的整体基调是暗红色,上面有若隐若现的祥云暗纹, 按理来说不应该用艳丽来形容。问题就出在衣服上用金线绣成的朵朵牡丹从左肩肩头盘桓到袖口,右肩的盘扣主体是黑曜石, 领口前还有青色丝线编织成的中国结装饰。
穿上后, 阿治还用同色系的丝带给我绑起头发。
我照了镜子总觉得过于高调。
等我穿着这一身来到餐厅, 我那位举止优雅, 雍容华贵的舅母立刻尖叫着扑上来。
“晓!这是我之前给你准备的毕业礼物, 还以为你不愿意穿呢。”
“既然是夫人您的心意,晓少爷肯定不会辜负。”
山置桑微微一笑, 与阿治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深藏功与名。
好了, 破案了。
我只能任由舅母四处打量。
她左看右看, 渍渍赞叹:“真的很合适。”
舅舅虽然还在座位上, 却打破了餐桌潜规则拿出终端开启拍照模式。
我习惯了, 之前已经挺过一次阿治的连拍袭击。
“亲爱的,你的眼光真不错。”
舅舅笑得十分满足。
“那当然, 阿娜达!一会把相片传一份给我。”
舅舅甚至开始帮我和舅母拍起合照。
我称职的当着工具人, 按照舅母的要求摆出各种合照姿势。
最后是可靠的景吾表兄救了我。
他劝住舅舅舅母的行为,让我们先把午餐吃完。
“舅舅、舅母,这是我的朋友太宰治。”
落座前我补上迟来的介绍。
“伯父,伯母, 我是太宰治,一直以来承蒙夕月照顾了。”
阿治郑重而礼貌的行晚辈礼。
舅舅舅妈对视一眼,舅妈和蔼的请阿治不要拘束。
“别看晓看起来很可靠的样子,实际上相当不擅长生活,是我们谢谢你照顾他才对。”
“对啊,他总是让我们操心,知道有朋友陪在晓的身边,我们放心很多。”
舅舅笑着补充。
结果一顿饭只有我和表兄默默在吃,阿治忙于回答舅舅舅妈的各种问题。
大概是在哪里工作,多大了,家里有什么人诸如此类。
阿治应付自如,每个问题都会认认真真的回答,同时常有妙趣横生的话逗得舅妈笑得花枝乱颤。
我一点都不意外,当阿治真的想要做某件事时,总能做到最好。
午饭过后,我们同依依不舍的舅舅舅母告别。
“夕月真受宠爱呢。”
坐在山置桑给我们安排的车上,阿治叹然一笑。
“他们一直很担心我,阿治中午没能吃饱吧?”
“没关系哟。”阿治心满意足的靠在椅背上,“夕月的亲人能放心就太好了,不能让夕月离开东京后的生活变得不如以前啊。”
“我在横滨很开心。”
我不知道阿治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只能告诉他我的心中所想。
“舅舅他们很喜欢你。”
“与其说喜欢我,不如说因为我是夕月的朋友。我不会让夕月有后悔的情绪。”
他侧身拥抱我一下。
“说什么傻话,我做了决定就不会后悔。”
“那样最好。”
阿治静静的揽着我的手,不再说话了。
我们的第一站是冰帝学园。
作为一所典型的英式中学,冰帝整个建筑都充满了英伦范。
按理说非在读学生无法进入学校内部,然而凡事都有例外,迹部家是冰帝学园的最大股东。
我带着阿治往校内超市走,午休才结束不久,那里应该还有关东煮。
阿治任性的包圆了剩下的蟹棒,心满意足的抱着蟹棒关东煮离开超市。
我和阿治来到表兄改造的玫瑰园。
那里有一座玻璃花房,里面摆放着成套的桌椅器具,最重要的只有我和表兄拥有花房的钥匙,在我们毕业后,花房就彻底关闭了。
“我那时候常常到这里来。”
找出抹布随意的擦干净藤椅,我让阿治坐下说话。
“没想到夕月还学会了逃课。”
阿治半是调侃,半是询问。
“那时候力量出了点问题,情绪也不是很好。”
我含含糊糊的解释。
然而阿治是不可能接受这样笼统的说法的。
他突然靠近我,捻起我的发梢。
“和这个有关系吗?”
我深知躲不过去,只能认命。
“没这么严重。你知道我每年夏天都要去八原,那里算是我的力量来源。”
担心他不理解,我从根源说起:“我的母亲曾经拥有非常强大的灵力,但是她不能使用,甚至那些灵力在母亲体内肆掠,导致母亲小小年纪就被伊势神宫的巫女断言活不过二十五岁。”
“和我的父亲结婚后,他们偶然来到八原旅行,我的母亲遇见了一位神灵。”
“神灵?”阿治第一次表现出愕然。
“嗯,那位神灵封印了母亲的灵力,作为代价这些灵力会转移到下一代身上,我的母亲因此活到30岁。”
阿治闻言面带关心的看我。
“我没什么问题,不过是每年必须回一趟八原,这样才能稳定我的力量不会暴走。”
“十四岁那年……”
见我迟迟不开口,阿治直接挑破:“十四岁那年因为我离家出走夕月没有去八原?”
“嗯。”我轻轻点头,“没到力量暴走的程度,但是封印在我体内的灵力外泄了,结果那些神道人士对我穷追不舍。”
“他们认为我是某位神灵在人间的代言人,想让我去神社修行。”
那段鸡飞狗跳的日子里,我在找不到阿治和被人穷追猛打的双份加持下,脾气变得十分暴躁,一不耐烦就经常逃课。
还好后来表兄强制带着我认识了网球部的正选们,同时我遇见了刚来东京上学的贵志桑,还有老师,因为他们的帮助我才能渐渐恢复正常。
“其实他们这么想好像也没错。”阿治眸色悠深,若有所思。
“问题是我去八原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见那位母亲口中的神灵,我当时可不想做什么神子。”
“然而夕月还是变成那边的领头人。”
“那是遇见老师之后的事了。”
我露出怀念的笑容,“那时候我对神道烦不胜烦,出身老牌阴阳师家族的老师听闻我的事,见我一面后决定将我收为弟子,庇佑我与门下。”
“我非常感激他。”
“所以夕月干脆继承了国常路阁下的家族?”阿治抬眼。
“准确的说,是成为了八原之主,算是神道一方的精神领袖吧。在和老师学习的日子里,我明白了自己拥有这样的才能。”
“那夕月的头发为什么会变现在这样?按照夕月的说法,拜师后夕月的力量应该趋于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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