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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那么大(古代架空)——语笑阑珊

时间:2020-09-11 10:52:11  作者:语笑阑珊
  祝燕隐心花怒放:“好的好的!”
  于是被堵得七荤八素的各位读书人们,正在各自车里打盹呢,突然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小小的惊呼。
  厉随单手抱着祝燕隐,纵身从一列列马车顶上蜻蜓点水般踏过,身姿之轻巧,车里的坐人甚至都感觉不到颠簸,只来得及看到一片雪白衣摆从窗外掠过,带起一股细细回旋的风,再细找时,那一双身影却已经远去了。
  啊,这天下第一的武林至尊。
  还有武林至尊的马。
  踢雪乌骓生于西北,长于西北,地广人稀野跑惯了,从来没有人教过它谦让的礼数。现在一见主人已经去了城外,自然心中躁动,于是昂着脖子长嘶一声,纵身一跃也向前冲去。沿途车队哪里见过这野蛮大马,浑身跟裹着飒飒的风霜雷电一样,所经之处必一片人仰马翻,慌得众人赶忙勒紧自家马缰给它让路。
  厉随打了个呼哨。
  踢雪乌骓从矮坡一跃而下,落地时,坚硬的四蹄牢牢钉在地上,前腿微微弯曲,整匹马呈现出一种即将生出双翼、踏云而行的完美流线姿态,漆黑皮毛被细雨浸得油光发亮,威风极了。
  后头的车队:“哇!”
  所以这个赏景日,在许多文人的诗与画里,都出现了一匹黑色无敌的马。
  山里的雨很小,比牛毛还要更细几分,倒更像是贴在皮肤上的水雾,路也泥泞。
  而像这种泥泞的小路,车马是一定上不去的,只有靠着自己慢慢往上爬。
  厉随收住马缰,问怀里的人:“你先前是怎么上去的?”
  “嗯?”祝燕隐把自己从厚厚的大氅里扒拉出来,露出一双睡眼朦胧的眼睛,半天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厉随:“你睡着了?”
  祝燕隐解释:“因为你把我裹得太紧了。”
  连脑袋也包在里头,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又暖和又颠簸,除了睡觉也的确无事可做。他打着呵欠说,先前我也是自己走上去的,虽然累一点,但不是很陡峭,我们走吧。
  厉随看着他雪白的衣摆:“你想自己走?”
  祝燕隐回答,我当然不想啦,还困着呢,但这不是没有办法吗。
  于是厉随就抱着他上了山。
  很嚣张的那种上法。别人都还在苦叽叽地攀爬小路,一个比一个气喘吁吁,而祝二公子就完全体会不到这种辛苦了,因为他一步路也不需要走,只需要舒舒服服地搂着大魔头的脖子,就能“嗖”一下上山,抵达清芙河畔时,连鞋底都是干净的。
  其余文人:很了不起吗?
  对啊对啊,就是这么了不起。
  下午。
  祝燕隐在清芙河边赏了一阵雨,写了几首诗,觉得没什么意思,于是拉着厉随往人少的地方晃。南山中有许多小农庄,其中一户人家的门正好敞开着,屋檐下坐了几个大婶正在纳鞋底,见到有一个漂亮俊秀的白衣公子站在门口不住张望,于是笑着招呼:“若是觉得雨大了,就进来避一避吧。”
  “多谢。”祝燕隐回头叫厉随,“你走快点呀!”
  厉宫主从小路过来,手里捧着一大束青绿紫红的花花草草,都是他方才从悬崖处摘来的,因为祝燕隐远远看着喜欢,结果摘来之后又不喜欢了,说哎呀,怎么这么大。
  厉随一听,刚想扔掉。
  祝燕隐紧接着说:“但颜色还挺别致,我们回去可以找个好看的瓶子养起来。”
  厉随冷酷地“嗯”了一声,那就不扔了吧,随手拈起一朵花,插在他发间。
  院子里的婶婶们没想到收留一个斯文的小公子,还要附带一个漆黑的大魔头,心里都比较惊慌,说真的,一般人看到厉宫主,十有八九都会惊慌,因为他不笑的时候实在太吓人了。
  祝燕隐及时从袖中掏出一小块碎银,说是茶水钱。
  勤俭持家会过日子的婶婶们:立刻高兴!
  一高兴,话就变多。其中一个婶婶看祝燕隐正在摆弄怀中花草,就说:“这叫小云花,加进粥里一起煮,吃完三四天嘴里都带着花香。”
  祝燕隐惊讶:“还能做饭啊?”
  “能,我们都喜欢用它煮粥。平地上的早就被摘完了,这一束应当在高险处吧,不然也留不到现在。”
  祝燕隐低头闻了闻,是挺香。
  婶婶又道:“两位公子要是想吃,我这就去煮两碗来。”
  祝燕隐虚心请教:“煮粥难吗?”
  婶婶答曰,不难,煮粥有什么难的,最简单不过的伙食了,是个人都会做。
  一听门槛这么低,祝燕隐顿时有了底气:“我能借厨房用一下吗?”
  厉随扯住他的头发,皱眉:“你要做什么?”
  祝燕隐答,做粥。
  厉随松开手:“去吧。”并且同时在心里做好了赔这户人家一处新房的准备。
  祝燕隐:怎么能是我一个人去,举案齐眉这种事,难道不该大家一起?
  遂强行把大魔头拖进了厨房。
  “你会生火吗?”
  “会。”
  “煮粥呢?”
  “也会。”
  “那你煮。”
  “你呢?”
  “我看你煮。”
  读书人就是这么理直气壮。
  厉随生起灶火,递给他一把扇子。
  祝燕隐坐在小板凳上:“我不热。”
  厉随:“扇火。”
  祝燕隐:“……对不起,我还以为你怕我热。”
  他嫌那黑乎乎的扇柄脏,扇面也脏,于是从腰间抽出自己的玉扇,“刷”一下潇洒打开,开始扇火。
  玉扇本扇可能也没想到,自己此生居然还能有与柴火近距离接触的时刻,内心比较抵制,送出来的风也有气无力,两人肚子已经咕咕叫了,水还没开。
  不得已,祝二公子只好换回竹扇,垫了三四层帕子握在手中,表情喜感。
  火苗总算升腾起来,厉随洗好米后,将锅往灶上一放:“好了。”
  祝燕隐看着被熏黑的玉扇,比较心疼。
  厉随弯腰亲他:“下回买一把新的送你。”
  祝燕隐没理他,还想试试沾点水能不能擦掉,厉随却已经把扇子从他手中抽走,又把人拉进自己怀中,开始专心致志地亲。他觉得祝燕隐方才并腿坐在小板凳上,一脸沮丧盯着扇子的样子实在可怜又可爱,像一块又软又白的糖,不咬一口就牙痒。
  祝二公子从亲吻的缝隙里,艰难地说:“我们这是在农户家中!”
  厉随从他的脸颊一路亲到下巴,再到领口下的锁骨。
  祝燕隐:你不要突然就来感觉啊!
  厉随看着他笑,话本里最常见的那种邪魅一笑,虽然写出来有点烂梗,但真的好撩人。
  祝燕隐后背靠着墙:“……”
  不是说好了成亲当天再一起发现新的快乐吗,我觉得我们现在距离成亲还有至少一年啊!
  厉随咬着他的耳垂问:“我在你心里有这么信守承诺?”
  祝燕隐心想,其实也没有啦,你看起来很疯很不受控的。但他还是机智地选择了顺毛哄,铿锵有力地回答,那当然,君子一诺千金,全武林加起来也不如你!
  厉随又开始捏他的屁股。
  祝燕隐:救命!
  至少让我先把粥喝了啊!
  二、到底缺失了哪一部分记忆
  在江胜临的悉心照料下,祝燕隐的脑疾好得很快,他已经记起了从前大部分的事情,唯一比较重要的,但又想不起来的,就是失忆当天的情形,不管神医怎么诱导,也诱不出来。
  祝燕晖细问:“那天你是几时溜出家门的?”
  祝燕隐躺在床上回忆,一早就出去了,天还没亮呢。
  至于为什么要摸黑出门,还要甩掉所有的随从和护卫,是因为他那阵正在看快意恩仇的江湖话本,结果书没藏好,被大哥发现了,当着家人的面好一顿训斥,于是祝二公子一怒之下就离家出走了,好有出息的。
  祝燕晖又问:“你打算出走到何处?”
  祝燕隐答:“王城。”
  计划得倒是很周详,不仅细心标注了地图,带了充足的银子,还去街头的铁匠铺子里买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把自己搞得很像一位真正的大侠。
  结果连柳城的管辖范围都没出,刚进山就碰到一伙山贼,轰轰烈烈倒在了闯荡江湖的第一步。
  祝燕晖对厉随道:“当时小隐昏迷不醒地躺在山道旁,幸好被往来商队发现,才送回府中,而等他醒来时,就已经完全失忆了。”
  大夫一轮一轮地被请进祝府,都只能查出祝燕隐的脑内并无大淤血,也没有受到猛烈撞击的痕迹——可能就真是单纯被吓傻了。
  厉随问:“山贼呢?”
  祝燕晖道:“出事之后,官府去山中清剿过几回,也抓了一些匪徒,但没有一个肯承认是他们伤了小隐,直到现在那些人还在牢狱里关着。”
  祝燕隐使劲回忆了一下山贼的长相,结果未遂,嘴里直喊着头疼。
  祝燕晖赶紧宽慰,不想了不想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厉随在下午独自去了官府大牢。
  柳城富庶繁华,官府的管理也很严格,自然不像偏远之地那么匪患丛生,所以山里一共就三拨土匪,还明显是脑子都不怎么好用的。
  一伙是两个瘦子,竹竿似的,叫麻一和麻二。
  一伙是两个胖子,长成葫芦样,叫宋大虎和宋小虎。
  还有一伙是两个麻子,比前四位更加专业一点,人家有行走江湖的诨号,叫五魁首和六六六。
  一般这几个名字要是同时出现在江湖话本中,不用继续往下看也能猜出谁才是真正的凶手,毕竟诨号就等于戏份。但厉随还是稍稍审了一下——是真的很“稍稍”,甚至都没有把人犯从监牢里提出来这个过程,只站在外头沉默地扫视一圈。
  牢狱里的六个人突然就感觉到了一阵盎然尿意。
  他们放下手中的馒头和咸菜,缓慢地抬起头。
  厉随目光冰冷,眼底透着阴森杀机。
  麻一和麻二当场就昏了过去。
  宋大虎和宋小虎稍微慢了一步,没有来得及晕,等他们反应过来,也想倒在地上装死的时候,厉随的目光已经看了过来:“知道我要问什么吗?”
  宋小虎哆哆嗦嗦地回答,知知知道。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少说也审了几十次,但我们真的没有伤过祝公子啊,谁有那熊心豹子胆?
  于是只能扯着嗓子喊冤:“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厉随又看向另外两个人。
  五魁首一口咬死:“咱们兄弟两个也不知道。”
  厉随道:“那我就剐了你们。”
  宋小虎一听也晕了。
  宋大虎赶紧在他身旁跟着躺平。
  厉随抬手扬起一道掌风。
  五魁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喷出一口鲜血。
  六六六:“大哥!”
  厉随道:“说。”
  五魁首:“不是,不是我干的!”
  “那是谁?”
  “不知道。”
  厉随又是一掌。
  五魁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红色喷壶。
  六六六:“是他干的!是他干的!”
  五魁首:“不是我们!”
  六六六:“对,是你一个人干的!”
  五魁首:“?”
  六六六扑向厉随的方向:“我都招!”
  躺在地上的四个人勃然大怒,纷纷爬起来,这他娘的,原来真的是你们?
  连累我们坐这么久的牢,先打一顿再说!
  五魁首和六六六最后是被闻讯赶来的狱卒抢救下来的,已经基本被打成了猪头。
  五魁首:“我五某人没有你这忘恩负义的兄弟!”
  六六六:“我六某人也没有!”
  狱卒:我们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一般不会笑,除非真的很好笑。
  于是直到将人犯提往公堂的路上,还在时不时地“噗嗤”一下。
  六六六将所有事情都推给了五魁首,说他那天出门想干一票大的,结果中午果然满载而归,带了整整一大包银子,还说主人是个白衣公子,这可不就是祝公子?
  五魁首怒骂,你放屁,我那天分明在山寨里睡了一整天!
  地方官看了眼厉随,见他似乎并不打算开口,才又继续审问:“那一共抢夺了多少银子?”
  六六六道:“足足有五十多两碎银,还有厚厚一摞银票,加起来少说也有两百两!”
  厉随看着他:“再说一遍,一共抢了多少银子?”
  六六六:“……两、两百多两。”
  地方官提醒他:“根据祝府报上来的损失,银票足有十数万两之多,还有一些宝石,就更价值连城了。”
  六六六倒吸一口冷气,当场就惊得说不出话。
  这这这得是啥样的家庭条件啊,出门带十万两银票?
  苍天可鉴,方才的二百两银票加五十两碎银,已经是他所能想象出的,大户人家公子出门最阔绰的行头了。
  厉随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六六六还沉浸在十万两的不真实世界中,哭着招供:“我们真的没有抢过祝公子,刚刚都是我随口瞎编的,我怕自己也被活活打死。”
  厉随:“……”
  地方官头疼,刚刚在听到消息时,还真以为案情有了新进展,没想到是这么一个二愣子。
  他身为朝廷命官,是不怕厉随的,却对祝府心存忌惮。于是趁着这次机会又解释一回,柳城的民风向来严谨,因为来往的商队很多,所以官兵时常会去山里巡逻,方圆几十里连个贼都少有,更何况是山匪?最大也就是牢里这几个了,颠三倒四迷迷糊糊的,估摸从出道到被俘,一票生意都没做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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