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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祈久安(GL百合)——拾吾两

时间:2020-09-13 07:29:43  作者:拾吾两
  男子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颗颗汗珠从额头上掉下来,砸在肥壮男子身边,肥壮男子瑟缩了一下,膝盖下面早已是一片黏腻,不知是沾得兄弟的血,还是吓尿了裤子。
  “侯爷,求侯爷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肥壮男子也有自知之明,自知挣扎只会下场更惨,便不断朝着叶久磕头,恨不得把额头磕碎来换一条命。
  叶久环视一圈,不紧不慢的抖开一张纸笺,纤细的手指从上面每一个名字上轻轻滑过,“正元十九年,温氏长女,幼女,病死于押送途中。”
  “正元二十年,徐家大娘子,一位妾室,连同她女儿,病死于途中。”
  叶久抖了抖手中的纸笺,冷笑一声,“那个姑娘,还不到十四岁。”
  “正元二十一年,二十一年……”
  叶久深吸了口气,把纸笺生生攥变了形。
  “五年,十二宗案,二十一位姑娘,你说,让我给你条活路。”
  叶久抬起眼皮,眼里如隆冬三月里的冰凌,又锐又寒,就好像能生生扎透他满身肥肉一般。而她自进入牢房以来始终挂着的淡笑,终于垮了下来:
  “那你又给她们活路了吗!”
  叶久几乎是吼出来的,以至于所有衙役闻声都楞了一下,大家面面相觑,几息后,又尽职尽责的扬起了刑具。
  肥壮男子瑟缩了一下,他惶惶瞥见身旁的兄弟都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就只有他一个还毫发未损,他心底有种不祥的预感。
  “是不是等不及了?”
  叶久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好心的问了一句,她面前那肥壮男子脸上挂着油腻的泪痕,两挂鼻涕径直淌了下来,脸上模糊一片。
  叶久像是毫不在意的样子,朝旁边招了招手,一脸慈祥,“这还有大礼要送给你呢。”
  肥壮男子战战兢兢的抬起头,只见一个衙役捧着一张渔网朝他走了过来,而就在他愣神的片刻,身后两个人快速剥光了他的衣服。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衙役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几人快速拉开网子,不肖几下,便用渔网将肥壮男缠的结结实实,一块块肥肉被迫挤出渔网的孔隙,竟有种说不出的妖娆。
  叶久缓缓鼓了鼓掌,欣赏道:“美极了。若是配上王师傅的手艺,那便是更美了。”
  说罢,她稍稍侧身,将旁边一个背着布包的老师傅让了出来,贴心的介绍道:“京州著名的刽子手,‘千刀万剐’是他的招牌,保证极致体验。”
  肥壮男子听到千刀万剐四个字时就已经癫狂了,他拼了命想要从渔网中挣出来,口中的嘶吼早已变了调,已然听不出正常人该说的语序。
  王师傅朝叶久行了一礼,轻步上前,纵横沟壑的脸上平平淡淡,他不紧不慢地抽出一把精致的小弯刀,两指粗粗擦拭一下,随后手起刀落,极快的把那挤出渔网的一块肉削了下来。
  肥壮男子愣了一秒后,一道凄厉浑厚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牢房。
  王师傅可惜的咂咂嘴,“这‘千刀万剐’啊,你越挣扎,我便越好下手,所以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肥壮男子根本听不进去,不断地哀嚎着。
  王师傅似是起了一丝怜悯之心,他宽慰了一句:“你放心,小老儿有经验,说一千刀就是一千刀,少一刀你都不会断气,你安心感受就是。”
  肥壮男子脸上不知是汗是泪是鼻涕,还不等他听明白,身后的衙役就已经塞了布块进去,阻止他咬舌自尽。
  叶久扫了他一眼,看着手里那张写满各家小姐名字的纸笺,她抿抿唇,扬手将它丢进了炭火里。
  火星不断炸裂,赤红的火舌瞬间将薄薄的宣纸吞噬殆尽,不肖几息,只余些许灰烬飘扬在空中。
  那二十一个姑娘,也随着这零星灰烬,彻底地消失散去。
  叶久握着手里的那一方素白锦帕,轻轻放到了唇边,好闻的冷香瞬间充斥了她的鼻息,把牢房中的血腥隔绝在外。
  这最后一个,她会用毕生守护。
  “嘭——”
  凳子倒了,吊着的男子在空中大力扑腾了几下,缓缓垂了下来,叶久微微抬眸,眼中流过一丝哀伤。
  “若是你早知今日有人会因此取你性命,那么那日,你还会袖手旁观么。”
  ……
  叶久从牢房中出来时,柯卢正站在狱门外,不断的徘徊着。
  “林侯,这里面……”
  见叶久出来,他连忙迎上前去,脸上有些担心。
  叶久随意抖了抖衣袍,漫不经心道:“完事以后拉到城外乱葬岗,再把里面清理干净,太难闻了。”
  饶是柯卢在刑部多年,听到叶久这般不在意的语调,也愣了一下,他有些犹豫,“林侯,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叶久看了他一眼,道:“若出了任何差池,算我一人身上。”
  柯卢连忙躬身,底气也足了一些,“林侯放心,他们不会多嘴。”
  叶久点了点头,随后快步往衙门外走。
  直到她站在门前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身后那黑漆漆的大门缓缓关上,叶久终于恍惚了一下,差一点没有站住。
  她慢慢弯下腰,双手支着膝盖,大口的呼吸着。
  方才那一个多时辰,她全凭意志在撑着。
  即便现在她沐浴在阳光下,整个人都在光明之中,她耳边依旧是那凄厉的嚎叫声,以及血气焦肉那般浓烈刺鼻的味道。
  明明积压了那么那么那么久,可如今她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她想哭,可眼睛却干涩的生疼,她想笑,却又连嘴角都扯不起来,就连喊,她都不能再这里肆意喊出声。
  压抑到极致后的释放,总是无声无息。
  “噗——”
  她的衣袍瞬间沾染了一片黑色的血迹,叶久摸了下唇角,微微低头,斑斑血迹映照在日光之下,越晕越大。
  叶久眼眶猩红,攥着手帕,身体踉跄一下,直往前面倒去。
  就在此时,一只手快速地扶住了她的肩头,随后拽住她的衣领,将她带了起来。
  叶久将喉咙翻涌的血液堪堪咽下,抬起头,却发现面前之人竟是萧祈。
  “妹夫,你这是怎么了。”
  萧祈紧张的打量着叶久,抓在她衣领上的手快速移到她的手肘处,扶住了她。
  叶久咧着嘴笑了一下,齿间还渗着血迹,她轻轻摇头,“无事,我开心。”
  萧祈低头看了眼她藏蓝袍子上那不明显的血迹,以及那右手紧攥着的巾帕,皱眉道:“没听说刑部关了你啊。”
  叶久尽力调整自己的呼吸,抽空回他:“自然不是,我去办事。”
  萧祈看着她微微发白的面色,又盯着她手里的绢帕看了片刻,忽得开口:
  “刑部不是什么好地方,去了晦气,走,兄长带你去个好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略微血,腥……
 
 
第276章 女儿红
  叶久一路被萧祈拽到了萧府别院中,她微微仰头,那棵西府海棠时不时飘下几片枯叶,院子里很是安静。
  “二舅哥,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萧祈看了她一眼,话没多说,朝着海棠树走了过去。叶久抚了抚胸口,压下喉咙处的不适,狐疑的跟了上去。
  “子祈,你要的铁锹。”
  萧栏枫沉稳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叶久下意识回头,还不等她打声招呼,旁侧萧祈已然伸手接过,笑了下,“谢了。”
  萧栏枫看了两人一眼,随后微微颔首,又一如来时转身飘走了。
  叶久看着两人熟稔又不拖泥带水的动作,眉头一抽。
  “愣着做什么,帮忙。”
  萧祈把其中一个朝她丢了过来,叶久慌忙接住,由于幅度大了些,牵扯到胸口一阵暗痛,她没忍住咳了两声。
  萧祈转头皱了皱眉,“妹夫,你真没事?”
  叶久轻轻摇头,怕他往下追问,忙岔开了话题,“二舅哥,你这是要挖什么?”
  萧祈摆摆手示意她别多问,自己则是绕着海棠树转了一圈,用铁锹在周围砖上小幅度敲敲,不肖片刻,他手里的铁锹落在了其中一块砖上,脸上都带了些喜色,“就是这儿。”
  叶久撑起身子,朝他走过去,此时萧祈已经把地砖掀了起来,一铁锹用力插进了土里。
  她看了两息,也上手铲起泥土。因着长年雨水浸泡,重物挤压,地砖下的泥土已经被压得很实,隔着铁锹都能感觉到不小的阻力感。
  萧祈毕竟习武,力气要比叶久大上许多,他见状又掀开了几只地砖,两人合力铲铲挖挖,倒是比方才顺畅了不少。
  “二舅哥,你到底要挖什么啊。”
  正暑的日子,虽然已经是夕阳时候,但动了不过一刻,叶久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落在泥土的小涡里,土色都深了一分。
  萧祈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手拄着木柄,勾唇一笑,“自然是好东西。”
  见叶久还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他拍了拍胸脯,“兄长绝不骗你,定是叫你一辈子难忘的东西。”
  说罢他招招手,“来来来,干活。”
  叶久瞧着自己这大舅哥跳脱的性格,无奈摇头,又下了一铁锹。
  “我告诉你啊,你少给我摆出韶儿那幅无可奈何的表情,”萧祈瞪了瞪眼,撇了下嘴,嘟囔道:“小韶儿好的不教,净把这种迂腐做派教了个通透。”
  叶久闻言愣了一下,迂腐?
  她脑子里闪过那粉色衣衫羞红了脸还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由轻笑出声。
  她也没解释什么,索性埋头干起活来。
  “哎哎哎,妹夫你小心点!快挖到了。”
  约摸又过了一刻钟,萧祈忽得把铁锹一丢,趴到了小坑旁,改用手刨了起来。
  叶久拄着铁锹,歪头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拨开几个零散的土块,露出了些许腐朽的红色。
  叶久一时间有些反胃,好像下午时候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又扑到了她的鼻间。
  萧祈全神贯注的挖着旁侧的土,脸上带着兴奋地笑容,然而落在叶久眼里,胃里更是一阵翻江倒海。
  “二舅哥,你不会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
  萧祈闻言愣了一下,随后直起身,抱着一只大坛子,眨了眨透亮的眼睛:
  “喝酒……也算奇怪的癖好吗?”
  叶久眉头一抽,她看着萧祈怀中一只棕色的酒坛,而那红色渗人的东西,便是封泥之上腐烂了大半的红纸,细看之下,还有一些隐隐约约的墨色。
  自知自己想歪了,叶久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她轻步上前,结果下一秒就被萧祈塞了个满怀。
  “等等啊,还有两坛。”
  因着开了头,萧祈不费什么功夫就把剩余两坛也一并挖了出来。
  叶久盘坐在地上,掸开酒封上的泥土,那红红棕棕的纸上,隐约能看出一个祁字。
  “好了,我等了这些年,终于可以一品佳酿了。”
  萧祈累得够呛,一屁股坐在叶久对面,依靠着凸起的树根,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抚了抚酒坛身,眼中流露出了丝丝柔和。
  叶久看着他用雪白的袖口来来回回擦拭着脏兮兮的坛身,抿抿唇,试探的问了句:“你酿的?”
  萧祈闻言微微扬唇,轻回了一声:“不尽然,还有家父和大哥。”
  叶久怔愣了一下,她看着怀中的酒坛,眨了眨眼。
  那么说……这酒一定是二舅哥极为珍视的了。
  如今,就这样挖出来给自己喝吗?
  她眸中含了点点暖意,只听得萧祈笑道:“扬州三清泉酿的女儿红,尝尝?”
  叶久抬眸,只见萧祈朝她递来了一只瓷碗,里面酒液清亮流转,浓郁的酒香慢慢散了过来。
  “女儿红?”
  叶久伸手接过,端着酒碗,微微皱眉。
  萧祈后靠着树根,懒散的摊在地上,仰起头,望着远处的楼台,弯了弯唇角,“我以为这辈子只能喝到花雕了,没想到,竟还有机会喝上这女儿红。”
  话落,叶久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了萧祈那所谓的,让她终身难忘的东西。
  “这三坛酒,是韶儿满月之时,我与父亲大哥一同埋下的,你瞧,这封泥上,还有小韶儿的小脚丫呢。”
  萧祈小心翼翼的托起封泥,朝叶久递了过去。
  叶久伸手接过,黄棕色的封泥上,浅浅印着一只中指长的小脚丫,里面还有腐掉的红纸,有些混沌不堪。
  她手指轻轻磨砂着那只小脚印,眼前渐渐模糊。
  “本来我们一共埋了十坛,就想着小韶儿成亲之时,一定不能小了排场,让夫家和宾客看轻了。”
  萧祈小口小口的喝着,时不时地咂嘴品尝着,“只是没想到,后来我们举家上京,山高路远,我央求了父亲几日,也只带了这三坛来,埋在了这海棠树下。”
  “然而后来,家中蒙难,不仅没等到在小韶儿喜宴之上一醉方休,还险些留成了花雕酒。”
  萧祈脸上挂着嘲讽的笑,眼眶中含了泪水,他又倒了一碗,打起精神道:“韶儿的婚礼我错过了,这酒迟了这些月,当我欠你这个妹夫的,如今,也算还上了。”
  叶久双手捧着那只瓷碗,她静静的看着那清亮的酒液,鼻尖有些酸涩。
  藏了十八年的女儿红,一如倾注血汗捧在手心的明珠,就这样,交到了自己的手里。
  她觉得就算天宫的琼浆玉液,也抵不过这小小一碗清酒。
  叶久沉默良久,轻轻抿了一口。
  不同于棠花酒、桂花酒,这酒更加醇厚,好似咬碎了一段时光,悠远绵长。
  她低着头,哑声开口:“婚事在云城办的,十里红妆,宝马银车,三书六聘,一样都没少。”
  萧祈闻言,舒心一笑,“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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