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延江按住沈清禾,哭笑不得,“你先别,这大半夜的时意估计睡了,你先跟我说说,我儿子跟谁跑了?”
“跟谁?还能跟谁?除了陆泽衍还能有谁?”沈清禾一想就跳脚,“这大半夜的,孤男寡男的,小清还要给他煮粥,还要给他喂药,可能还要……不行,不能想,我受不了!”
一把拉住又要冲起的沈清禾,时延江无奈,“那你准备干嘛去?要棒打鸳鸯?”
“怎么可能!”沈清禾下意识反驳,“我……我去……”
时延江把沈清禾抱在怀里,顺势夺了她的手机,揉了揉她的手心,“你也知道是陆泽衍,不是别人,也不可能是别人,不是吗?”语重心长里,有着他们心照不宣的秘密。
“可是……”沈清禾气焰熄了大半,可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这大半夜两人还在一块,你说他们是不是已经……”
“如果是,那你不开心,如果不是,那小清不开心,你说我该说是还是不是呢?”时延江笑眯眯地问。
沈清禾瘪瘪嘴,她当然希望时清开心。
“都怪你!”沈清禾被时延江笑得恼怒,舍不得凶时清,干脆把气撒在时延江身上,可惜,她的棉花拳打在身上,连挠痒都够不上。
“错了错了,老婆我错了……”尽管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错了,时延江还是麻溜地先认错再说。
嬉嬉闹闹,孩子都老大的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折腾了一晚,陆泽衍的生物钟依然准时,六点他准时醒来。
只用了三秒他就完全清醒,感觉到身旁的温热,感受到腿间不正常的黏腻潮湿,陆泽衍一大早脸就红了又白,昨晚他……
作者有话要说: 时清:我很努力才没有变成禽兽
陆泽衍:他为什么不当个禽兽
陆宝宝:要不是有这病,我撒起娇来要你命[傲娇]
沫仔:其实这才是陆影帝的真实面目,陆·天真下流粘人精宝宝·泽衍
第20章
羞耻在脑海中炸开,我居然趁着生病……
不敢去拉时清搭在他腰上的手,也不敢偏头去看他的睡颜,陆泽衍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可控制了眼睛却拦不住耳朵,越是不敢看越是连呼吸都听得清晰。
时清担忧他、照顾他、气他、恼他、甚至引诱他的一幕幕跟放电影一样一直在他脑海打转。
甜到发苦。
兴许……可以?
脑子里刚闪过这个念头,熟悉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打断了他的心怀侥幸。
“陆泽衍你是个怪物!”
尖锐的声音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能增加他心上的一片鲜血淋漓,痛到麻木。
突然,一只手覆上那伤口。
胃部不轻不重的力道让陆泽衍全身一僵,只听一声,“还疼吗?”
声音朦朦胧胧,微微偏头看去,那人竟是又睡着了,也或者,他根本就没有醒。
心口被熨烫,烫出更丑恶的带着欲念的伤,想将他抱紧,将他独占,叫他永远只有自己。
倏然清醒!
这是时清啊!
水泡带着欲念破裂,脓水淌出腥臭,密密麻麻的针戳在心口,脓水混着鲜血淋漓,而后结了痂,又从痂上再扎进去,反反复复折磨,他只觉眼睛干涩,皮肤刺痛,喉头哽咽着,不敢轻易开口。
一咬牙,陆泽衍翻身下床,强忍住对美好地贪恋,轻轻地,把时清一把抱起。
趁着时清睡着,陆泽衍盯着他看了许久,拼了命地藏好不甘与心痛,将时清存入心底最后一片清明,咫尺的距离瞬间拉至天边。
门刚关上,时清就睁开了眼,刚刚陆泽衍抱起他时,他想过睁开眼质问,想过趁机顺杆打蛇逼良为娼,但贴近陆泽衍的心脏,听到他刻意轻缓的脚步和呼吸,时清还是放弃了,比起强迫来的亲密,陆泽衍的反差更让他在意。
回到自己房间,陆泽衍坐在床边沉思了许久,终于拨出一个电话。
苏宇的声音响起,此刻于他就如救命稻草。
苏宇昨夜从酒吧勾了个人开房奋战到半夜,电话响起时正睡得香得一塌糊涂,迷迷糊糊接过那人递来的电话,看都没看就按了接通。
“我抱着他睡了一晚……”
哦,睡就睡呗,我也睡了啊。
嗯?不对,这声音?
看清屏幕上的“攻略对象一号”几个字,苏宇瞬间清醒,知道他看不见,还是立马翻身坐起严阵以待,这是态度。
“需要我过去吗?”
“暂时不用,昨天……”
苏宇稍稍松口气,调动他半生所学,以超高度地专注听电话里传来的每一个字句,然后拆解,分析,可是听了五分钟后苏宇发现了不对劲。
“他煮的粥很好吃,烧的水也不烫,但是我没忍住吐了,他不仅不嫌弃,还给我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苏宇可算听出来了,合着这人老大清早的就是为了来喂他一嘴狗粮?
夜场小王子对这一碗粥一杯水盖着被子纯睡觉的纯洁爱情没、有、一、点、兴、趣,但秉持着顾客就是上帝的理念,他还必须一句一句地听,不仅要听,还要认真的听。
有点后悔刚刚把不安分的男孩赶走了。
“我之前觉得我离他远一点就是对他的保护,可现在我发现,我离他远了他会伤心,这违背了我离开的初衷,我要让他开心,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很荣幸你愿意让我帮你,我会竭尽全力。”压制住狂喜,苏宇努力让自的声音听起来稳重。
“谢谢。”
挂了电话,苏宇坐在床上出神,他很早就知道陆泽衍。
在他还在国外读博的时候,就在他导师的档案里见过他的病历,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这温润玲珑光芒四射的大明星每天都过得苦不堪言?
按照病情描述,这是个很独特的病人,他很感兴趣,于是回国后,苏宇一直找机会想认识陆泽衍,终于在半年前的一个酒会上,成功递出了自己的名片,可惜石沉大海。
昨天是陆泽衍第一次主动联系他,就在刚才,他才终于决定接受自己的治疗。
在陆泽衍打这通电话前,苏宇已经为研究他的病花了很多力气,现在,是时候把那些东西都整理出来了。
挂了电话,陆泽衍死寂多年的心里生出了一丝微弱的希望。
种子已经埋下,能不能发芽还要看后续,行尸走肉了几年他早已习惯,只要不牵连伤害时清,再差又能差到哪儿去?
得趁自己还清醒,还能控制得住自己。
压下内心繁杂的念头,看看时间已经七点半,收拾收拾该准备早饭了,不知道小孩醒来会不会跟我急。
可惜,安排很恰当,现实却给他当头一棒。
在打开卫生间门的那一刻,扑面就是满室飘香。
再一看,拖把扫帚都归了原地,却滴滴答答流着污水,可算知道这一地污水渍怎么来的了。
脏了的衣服揉成一团,跟几条抹布一起被丢进了垃圾桶里,散发着馊臭的秽物气息,是肉眼可见的嫌弃。
侧眼,毛巾架已经空空荡荡,他三块毛巾均已沦为了垃圾桶里呕吐物的兄弟,只剩一块巴掌大的擦手巾随风飘扬,战战兢兢。
带着强烈的不安,陆泽衍去了厨房。
还好,没有什么忘了关火烧坏锅底的灾难,只有倒出半锅粥后,锅底下糊了厚厚一层黑色浆糊的锅底。
恩,小孩第一次照顾人,已经很棒了。
时清下床已经十点,熟悉的被自己祸害过的锅已经恢复锃亮,锅里皮蛋瘦肉粥香气扑鼻,自觉舀了一碗,跟他的杰作对比大概有金鱼跟鲸鱼那么鲜明。
书房门没关,陆泽衍在里面看书,说是看书,其实一上午,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想着时清可能会有的反应,他脑海里排演了千万种说辞动作,又都觉得不够适宜。
“早安泽衍哥。”
陆泽衍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时清的反应太过正常,正常得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若不是他身上还穿着自己的衬衣,陆泽衍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病如了膏肓。
陆泽衍大大松了口气,这是他希望的,现在的他,还没做好准备面对昨夜的亲密。
只是他得忽略心痛不甘带给他的窒息。
时清拿出了毕生最佳的演技,演了一出拙劣的、你知我知的、掩耳盗铃。
陆泽衍拿出了毕生最差的演技,演了一出聋哑戏。
都说说一个谎需要千万个谎来圆,可当这个谎变成两人的心照不宣,就不需要了。
“你这是干嘛?”
“我看你在看什么书”
“需要把头转成这样?”
“不这样看不出来啊!”
原来,某人看了一上午,书都拿反了。
“阿清你快来,家里进贼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陆泽衍:时清可好了,会煮粥会烧水会照顾人,我屋里给我收拾得干干……
卫生间的工具们:你确定?
第21章
梁超的大喊大叫及时止住了陆泽衍的尴尬,但第一眼看见穿着背心短裤的恩人,想到他就这样睡在时清的屋里,他满脑子只有暴力。
“我今天一睁眼可吓坏了,电视柜茶几柜都是打开的,东西散了一地,什么游戏碟、牙签盒、遥控器、扳手、电转,我一看大事不妙,一扭头,果然,你的房间门也被打开了!”
梁超无知无觉,全然不顾时清的拒绝,拽着时清就往他家走,边还声情并茂地描绘着他家的惨状。
“好家伙,你屋里更惨,衣柜开着,行李箱就这么大咧咧地在拿敞着,满地都是衣服、药、居然还有牛肉干?那明晃晃的呀,现在的贼可真是够大胆的呀!”
说着,连拉带拽经过曲折的路线把时清带到了房间,一路还不停“别踩到那!”“走这边”“迈大步,大步!”
好容易穿越重重障碍到了门口,还不许进门?
梁超就站在门口,一指地上散落的衣服,“你看!”
并不想看!发生了什么没人比他清楚。
忽略身后不怀好意的眼神,时清硬着头皮掩饰尴尬。
“你快看看少了什么,一会好做笔录。”梁超投下个重磅炸弹,直炸得时清瞬间傻眼,理智全无,“什么笔录?”
“我梁超,新时代遵纪守法好青年,沉着冷静,机智成熟,发生这种事情,当然是第一时间保留现场,交给警察叔叔来处理啦。”梁超十分得意,满脸都是快来夸我四个字。
他居然还得意?还想我夸?
半天没等到夸奖,梁超终于后知后觉感觉到周围杀气腾腾,一个哆嗦,“你好像不高兴?”
也是,换谁刚春风得意就遇到这事也高兴不起来,更何况,听说男生第一次是很痛的,一想,梁超觉得时清可太惨了!
“兄弟,坚持住!”梁超拍拍时清的肩膀,“没事,你去休息,这里有我,你信我,梁哥超级靠谱!”
梁超简直快被自己感动,这什么惊天动地的友情啊!
“给你三秒钟,赶紧走。”不难听出,时清这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嗯?为什么?”
“3”
“2”
尽管迷茫,但惜命的本能让梁超下意识拔腿就跑,边跑还不忘关心他的好友:“到底怎么了阿清你说呀,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是不是姓陆的欺负你了?”
“等等。”
跑到门口,梁超终于被叫住,真是被姓陆的欺负了?梁超一脸心疼,带着老父亲的勇敢悲壮,即便风萧萧兮易水寒,哥哥也一定给你撑腰!
“你回来!”
“阿清你终于想起我的好了?”梁超屁颠屁颠,就要跑回时清身边。
“停!”时清臭着脸,在梁超跑到沙发边时及时喊停,“坐那,不许动。”
??
三个人分坐沙发三方,时清抱手坐的笔直,一点也没有要搭理梁超的欲望,梁超几欲开口,都被时清眼里的杀气止住,十分莫名又不敢言语,一边莫名委屈,一边他的眼神总忍不住朝陆泽衍飘去。
如果说时清像是泼了他一盆凉水,温和微笑的陆泽衍就像把他丢到了南极,从他的微笑里,迟钝如梁超都感觉到了危险,更是莫名。
一个两个都这样,自己又那么识趣,梁超认真想了想,那就肯定跟自己没关系!
嗯,肯定是昨晚不太和谐。
也可能是太和谐了?
想着,梁超目光不自觉地朝诡异的地方飘去。
时清感觉到不自在,抬眸就看见梁超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腰下,又好奇又怜惜,其猥琐八卦,跟电视里蹲村口的大妈有得一拼。
时清不清楚好友在想什么,瞪他一眼,如愿看到梁超收回目光。
但是,你收回就收回,那个“我懂,我都懂,儿啊,你辛苦了”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啊喂!你懂了什么,我是真的不懂啊!
时清内心正疯狂吐槽,没发现梁超又勾起了陆某人的杀气。
青天白日,阳光明媚的大好日子,平白吹来一阵寒风,冻得梁超缩了缩脖子。
梁超终于后知后觉发现,陆泽衍在对他放刀子,尽管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能发现这一点已经是不容易了,值得鼓励。
鼓掌!
陆泽衍觉得自己也挺不容易的,明知道这是个傻的不足为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想干掉他将他沉尸海底的心。
古有同床异梦,今有他三人同坐异心,全靠眼神和领悟力,搭出这诡异场景。
自觉被夹在两口子中间代为受气的梁超磨磨牙齿,十分无奈且委屈。
结果,就连磨牙都被嫌弃?
没人权!没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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