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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换凶途(推理悬疑)——猫茶海狸

时间:2020-09-18 12:14:10  作者:猫茶海狸
  
  程泽生面不改色回答:“嗯,早就递上去了。”
  
  丁香满面忧愁:“泽生啊,你怎么要搬出去了?圳清不在了,家里就剩下我和你爸……”
  
  “咳!咳!”程父用力咳嗽两声,瞪着程泽生,“他翅膀硬了要自己出去住,就让他去!”
  
  程泽生不仅没生气,还皮笑肉不笑回一句:“谢谢爸。”
  
  夜里,程泽生做了一个绮丽又诡异的梦。
  
  他梦见在一栋古旧的破房子里,看见自己倒在地上,胸口有一个弹孔,血肉模糊,而另一人跪在他的身边,正是那个身形模糊看不见脸的男人,他握住自己的手贴着侧脸,轻声低语。
  
  “对不起。”
  
  为什么对不起?是你杀了我吗?程泽生疑惑又好奇,看了一眼自己的尸体,却没有太大的触动。他不是第一次梦见自己死亡,出于职业的危险性,心里也早已做好牺牲的准备,此刻也清楚明白是在梦中,没什么好畏惧的。
  
  男人带着一身血离开,程泽生跟在他后面,和他一起下山,去一所大学,见到了另一个有些面熟的男人。程泽生仔细回想这人是谁,想了半天才记起是Avenoir酒吧的老板,连景渊。
  
  男人在和连景渊说话,聊的是什么流星和超新星,程泽生听个大概,男人又跟着连景渊一起回家,他也跟在后面,看着他换过一套衣服之后,再次出门。
  
  花店的小姑娘拦住了男人,他问:“有香槟玫瑰吗?”
  
  姑娘摇头,男人离开,去一间网吧之后,接着又回到山上。
  
  程泽生看着男人在整理现场,最后跪在他的身边,握住他的手。
  
  “你等我。”
  
  “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程泽生走过去,也蹲在自己的尸体旁边,想看清他的脸。
  
  男人的脸上还是蒙着一层黑雾,但有晶莹的泪滴溢出,顺着脸颊滴落。
  
  程泽生伸手,那滴泪珠落在他的手心,炙热刺痛,连同他的心也一起烙化。
  
  为什么你会这么伤心?
  
  程泽生睁开眼,带着一脸疲惫坐起,太阳穴胀痛着,神经突突跳得疼。
  
  窗外已经大亮,难得周日不用加班,他还在梦里东奔西走,比出外勤还累。
  
  梦里的具体细节他记不清,但那滴眼泪落在手心的真实感却难以抹去,那是饱含着悲伤和无奈、无数心酸汇聚,才会拥有那么炙热的能量。
  
  他不知道男人是谁,甚至连他的脸都看不见。
  
  内心莫名感到一阵空虚,程泽生的手握紧又打开,总觉得自己失去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
  
  入室杀人案正在侦办中,程泽生虽然和平时一样安排任务、走访调查,但却肉眼可见的不在状态。
  
  比如说他经常会神游天外,盯着某一样东西出神,眉头紧缩着愁眉不展,还会把证物和证词记岔,频频失误,这在程泽生的办案生涯中可从来没有发生过。问他他都说没事,可朝夕相处的同事心里清楚,程副队这种状态不可能没事。
  
  “你真的不用休息?”
  
  午休期间,乐正楷递给他一听冰可乐:“看你的脸色多难看,别把身体弄垮了。”
  
  程泽生摇头,没睡好也是真事,他几乎每晚都梦见那个男人,跟着他东奔西走,甚至还梦见自己已经死去的哥哥。
  
  在梦里,男人和哥哥的关系很古怪,说是朋友,感觉并不亲密。但他们却又能无话不谈,坐在一间昏暗的地下室里推杯换盏。他们聊的内容程泽生并不理解,与其说不理解,不如说听到的部分不全面,像是隔着一层水雾,只能隐约听到某些无关紧要的内容,缺少关键的部分,前后剧情也无法联系起来。
  
  为此,程泽生常常会在白天想起所做的那些梦,那个男人几乎成为他的心结,他一直跟在男人的身边,连男人睡觉,他都是站在窗边静静凝视着,等着下一个日出。
  
  梦里的时间和现实并不同步,他总感觉已经过去很多天,可一觉醒来,才只是经过几个小时而已。
  
  但这么长时间、这么多天过去,他始终还是不知道男人叫什么,看不清他的脸。
  
  这样算起来,程泽生的白天和夜晚几乎分为两个世界,他在梦里度过的长夜导致他在白天会因为时间过去太久而忘记一些现实里的案件和内容。晚上得不到良好的休息,白天还要集中精力工作,短短几日,程泽生已经感觉到精神状态不佳,甚至有时候白天会出现一些幻听。
  
  “你等我,你要等我啊。”
  
  程泽生不明白要等什么,也不明白等待的原因是什么。
  
  乐正楷扶着程泽生的肩:“我昨天和黄局说了,他应该会安排你休息几天,你不是还要搬家吗?”
  
  程泽生揉着太阳穴:“啊,不说我都忘了这回事,还没找老黄去领钥匙。”
  
  果真,下午黄占伟就找他,给他三天假,刚好搬家,顺便休息一阵。程泽生自己也感到状态不好,留在工作岗位可能还会降低效率,难得没有倔强反抗,而是答应了。
  
  程泽生搬进了未来域403,这条走道的最后一户,他站在门前,看着冰冷的白墙,总觉得这里空出的面积过大。明明还能再做一间公寓,为什么要空着?公家不是都喜欢不浪费一分一毫物尽其用的吗?
  
  程泽生没有多想,搬家之后身体几乎被掏空,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这一觉没有再梦到那个男人,而是梦到一段钢琴曲,不停的在耳边回荡着,重复播放,几乎耳朵都快给磨出老茧,那段钢琴音像是一阵魔咒,让他的头脑嗡嗡作响。
  
  程泽生醒过来,拿起手机一看时间,夜里十二点。
  
  他爬起来之后,头脑昏昏沉沉,似乎隐约还能听见钢琴音。他感到烦躁,低着头甩两下,想把烦人的乐曲赶走,但它却一直响起,悠远飘渺又空灵寂寞。
  
  不对。程泽生站起来,仔细聆听,好像真的听到了钢琴音。
  
  他仔细辨别声源的方向,缓缓转身,发觉到是从身后那堵墙传出的。
  
  程泽生走过去,耳朵贴着墙面,能隐约听见那阵钢琴音不断响起,像是一个闹铃,没有人按下它就不会停止。
  
  可对面是一堵空墙,他的旁边没有邻居。
  
  程泽生再次走出公寓,站在那堵墙面前,伸出手轻轻触碰。
  
  忽然,墙壁极其轻微的震颤了一下,像是有什么外力击打在上面。程泽生左右张望,整条走廊只有他一人,不可能会有谁能让这堵墙产生这种现象。
  
  何危咬着唇,又一拳砸在墙上,全身被溃败和无力感笼罩着。
  
  程泽生。
  
  何危闭上眼,在心里默默低语。
  
  程泽生缓缓收回手,盯着那堵白墙看了数秒,最后又回到屋子里。
  
  幻觉越来越严重了。
  
第88章 断裂的世界
  
  “你在被捕之前和我说的话, 还记得吗?”何危双手抱臂,居高临下看着双手被拷在一起的犯人。
  
  李诚贵坐在审讯椅上,思索片刻摇头:“警官, 我说什么了?能给点提示吗?”
  
  何危身体前倾,低声道:“你说——是谁帮过你。”
  
  “没有吧, 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 能找谁帮忙。”李诚贵以为何危又是来诈他的,“何警官,我真的该交代的都交代了,笔录里面连标点符号都是真的。”
  
  何危继续问:“犯案手法也是你自己想的?没有道听途说?”
  
  “这个真没有, 想出这些方法的时候我还小小得意一阵,感觉比柯南厉害, 呵呵。”
  
  “……”何危无语,弄不懂这有什么可自豪的,犯罪都会得到应有的报应, 这些荣光等着留到监狱里沾沾自喜去吧。
  
  从审讯室里出来, 何危被郑福睿叫去, 收到一把新宿舍的钥匙。
  
  “喏, 新公寓下来了,已经有人搬进去了,你也抓紧吧。”
  
  何危拿起钥匙一看,上面写的是“405”, 在原本的404对面。他并没有郑局长意想中的欣喜, 而是盯着钥匙出神,喃喃道:“为什么没有404?”
  
  郑福睿举着陶瓷茶缸, 摸着啤酒肚:“这我哪知道,得去问公寓的设计师, 可能是因为避讳吧,两个4,多不吉利。”
  
  “家具都置办好了吗?”何危顿了顿,“如果是我弟弟帮忙的话,你告诉我就行,我不会说的。”
  
  “哎,怎么和你弟弟扯上了?家具都是我和幼清去挑的!”郑福睿食指敲敲桌子,“我家丫头眼光好得不得了,保证你住进去会喜欢的。”
  
  何危笑了笑,没说话,钥匙揣进口袋里转身离开。郑福睿总觉得他状态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怪在哪里。
  
  办公室里,何危摆弄着手里的钥匙,一张俏丽的美人脸出现在门口,弯着眉眼:“今晚加班吗?”
  
  何危摇摇头,手里也没案子,正好去新公寓看看。
  
  听说他要去新公寓,郑幼清食指点着下巴,笑靥如花:“去仔细看看,明天记得夸我。”
  
  “肯定要夸,老郑说都是你挑的,眼光不错。”
  
  “那是自然,我选什么眼光都很好。”郑幼清意有所指,何危苦笑:“我已经没得选了。”
  
  通过李诚贵和新公寓的事,足以证明第一个循环已经不存在,现在所有的事情发展都是按照他第二次回溯之后的情况在延续。
  
  包括程圳清也不在,两个平行世界被切断,他可以确定这个世界不会再有多余的何危,也不会再有多余的程泽生。
  
  下班之后,何危开车去未来域,再次站在走廊尽头的那堵墙前,这次没有驻足多久,转身打开405的门。
  
  随着防盗门被缓缓推开,颜色清新的家具和窗帘让人耳目一新,淡淡的果绿色,入眼到处都是一片生机。这里的格局和404完全相反,已经完全不是那个他所熟悉的公寓,包括墙上的钟,也不是带着黄铜钟摆的石英钟,而是为了和家具配套的一个盘面雕刻着猕猴桃的水果钟。
  
  坐在陌生的沙发上,何危似乎累极了,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他闭着眼,回想和程泽生一起滚在沙发床肢体纠缠的场景,每一个亲吻和抚摸那么逼真、那么炽热,仅仅只是回忆,颈部的肌肤似乎都记得被唇印烙得滚烫。
  
  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被抹去?
  
  何危睁开眼,拿起外套快步离开,打给连景渊:“在家里等我,一个小时之内到。”
  
  ———
  
  何危去之前,习惯性从宠物店买好足量的猫罐头和零食,结果连景渊开门之后,一只体型娇小、浑身雪白的茶杯犬一蹦一跳跑出来,坐在玄关歪头看着他。
  
  何危愣了愣,连景渊的声音响起:“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小短腿跑得还挺快。”
  
  他走出来,发现茶杯犬正在和何危大眼瞪小眼,便将它抱起来:“来啦,带的什么?”
  
  何危盯着茶杯犬,又看看家里:“斯蒂芬呢?”
  
  “斯蒂芬是谁?这里只有薛定谔,乳名雪雪。”连景渊捏着茶杯犬的爪子晃了晃,“雪雪,来打个招呼。”
  
  何危心情复杂,感觉自己带来的罐头和零食毫无用武之地。没想到现实竟会如此残酷,连那只陪他一起度过数个冰冷夜晚的温柔布偶也会消失不见,让他寄托感情的第二条系带也彻底崩断。
  
  “你怎么买的猫罐头啊?”连景渊打开袋子哭笑不得,“听谁说我养猫了?我连养狗都没告诉别人。”
  
  “我如果说,你之前一直在养一只叫斯蒂芬的布偶猫,你会不会相信?”何危扶着额,露出苦笑,“乱了乱了,我已经彻底乱了。”
  
  连景渊帮他倒一杯茶,让他有事情坐下慢慢说。何危找不到谁能倾诉,告诉别人或许会被当成疯子,告诉连景渊也许程度会好一些,仅仅会被认为“办案压力过大,需要休息”而已。
  
  何危说了一半,连景渊的表情已经从平静变为惊奇,果真问他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产生幻觉。何危很确定的说:“我没有疯,精神状态很正常,我所告诉你的一切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只不过现在一切都变样了。”
  
  他低头,看着卧在脚边的薛定谔:“包括宠物,我和斯蒂芬相处那么久,怎么可能是假的。”
  
  “但是……”连景渊苦笑,“阿危,你也找不到能够证明你经历过时间循环的证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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