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酒下意识退后一步,心跳的有些快。
不免在心里呜咽着,白佐尧能来救救我吗?我怕鬼!
蕴酒抱着肩膀窝在墙角处,不敢去看牌位的方向,白佐尧曾经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场讲过鬼故事给他听,后来还碰到于源跟爱人亲密的画面,想到这里,他又笑了起来。
用哭笑不得来形容现在的他,应该最贴切吧。
门口突然出现响动,好像是有人在说话,蕴酒迅速移到门前,贴着缝隙静静地听着。
门外的楼梯拐角处,有两个女佣人正在低声说话,内容大概是有位宋大师在楼下为霍小少爷做法事,说什么鬼上身之类的。
蕴酒心里一急,他现在不想听到这些神神鬼鬼,只想知道这是哪里,他要想办法逃出去。
许久,门外窃窃私语的声音终止,走廊内又恢复了安静。
蕴酒维持着刚刚的姿势坐在地上,这几日他都有按时吃饭,还没有傻到用绝食来对付外人,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跑。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他在这间房里待的越久,身体就越是乏累,就好像体内的力气被一点一点抽光。
三天后,蕴酒浑浑噩噩的睁开眼,有些无力的拉开窗帘,看到的只是一堵黑墙,外面的天色已黑,他居然睡了整整一天。
屋内的餐桌上摆着食物,他摸了摸胃部,又看了一眼餐盘,恶心的只想吐。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推开,一道黑影慢慢走进来,呆呆地立在门口。
借着幽暗的灯光,蕴酒看清楚了来人是谁。
韦烽满脸通红的站在原地,随后关上房门,外面立马传来了上锁的声音。
蕴酒闭了闭眼,他现在不想说话,只觉的悲愤。
过了一会儿,韦烽挪动脚步走近,盯着蕴酒的脸看,心里的那团火越烧越旺,然后脱了外衣。
“我...我有点热...”韦烽略微紧张地说道。
蕴酒眼神微眯,声音愈发冰冷:“这里是什么地方!”
韦烽实话实说:“这里是霍家的老宅。”
蕴酒忍无可忍,绕过他走向门口,对着门板使劲踢了一脚,“他妈的!开门!”
这一脚落下似乎用了全身力气,那种无力感又来了,蕴酒只觉眼前一黑,紧接着往后倒去,却被人从后面突然抱住。
“韦烽,放开我!”
韦烽涨红着脸不肯放手,反而抱的越紧,“蕴酒,蕴酒...我喜欢你...”
“神经病啊你!”蕴酒挣扎着,却使不上力,只能爆粗口,“你他妈放开,韦烽你个王八蛋,你是不是贱的!”
“我,我...”韦烽第一次拥抱喜欢的人,紧张的舌头打结,我了半天一句话未说,干脆把脸埋在对方的后颈处,嘴唇碰触到白皙的肌肤时,韦烽身体的热量又升了一个高度。
蕴酒抬手拽住韦烽的头发,狠力的一扯,警告道:“别碰我!”
他的力气如同挠痒痒,韦烽吸取着他身上的味道,看着他因为挣扎不得而羞愤的脸颊,韦烽更是心痒难耐,再也忍不住的将人打横抱起。
蕴酒只觉天旋地转,太阳穴的位置更疼了,下一秒,他被人扔到了床上。
韦烽急切的扑过来,将蕴酒整个人抱紧怀里,贴着他的耳边呢喃道:“蕴酒,霍爷爷让我跟你圆房。”
蕴酒气的抬手就是一巴掌:“滚你妈的!圆你妹的房!”
这一晚,蕴酒似乎把会说的脏话都搬了出来。
韦烽却不生气,这样的蕴酒更让人喜欢,他握住蕴酒伸过来的手,直接把修长漂亮的手指含进嘴里。
那种湿润感,让蕴酒当即炸毛:“放开!你个变态!”
韦烽一愣,恋恋不舍的放开,下面却愈发的难耐,“蕴酒,我刚刚喝了汤...”
“......”
蕴酒瞪着他,心里咒骂不停,喝什么基吧玩意跟我有个毛的关系!
韦烽脸更红了,低声解释道:“他们说......特别补...”
蕴酒深吸一口气,他已经察觉到对方身体的变化,用最后一点力气攥紧拳头,对着韦烽那张脸狠狠的来了一下。
“唔...”
韦烽吃痛,捂着鼻子抬起上身。
蕴酒趁人不注意想翻身下床,脚刚落地就被人用力捏住。
韦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低着头只敢盯着那白皙的脚腕看,然后用力一拉,将要逃走的人压回身下。
蕴酒感受到自己的脚腕被大力拉开,随后韦烽倾身向前,这种屈辱的姿势迫使他抬头面对韦烽。
韦烽喘息着,有些激动,像个毛小子一样急切的去拽蕴酒的衣服,嘴里喃喃道:“蕴酒,我会对你好的,等我拿到钱,就有资格站在你身边了。”
蕴酒突然不再挣扎,整个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是眼里的寒意震慑人心,“韦烽,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垃圾!”
韦烽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对上蕴酒的眼睛,心漏了一拍,“对不起...”
蕴酒嗤笑一声,瞪大眼睛道:“来啊!怂包!你敢动真格的,我他妈就敢夹的你断子绝孙!”
“对不起...”
韦烽又说了一遍,因为他看到了蕴酒的眼睛蒙上一层雾水。
蕴酒别开脸,眼底的湿意却克制不住的增加,好丢脸!只要想到白医生他就委屈的想哭。
细细碎碎的吻落了下来,韦烽亲着他的耳边慢慢向下,“蕴酒,我喜欢你,我会永远对你好...”
蕴酒确实不再挣扎,闭着眼睛如同木偶人一般,韦烽掰过他的脸颊,看着那淡粉色的嘴唇,再也忍不住的亲了上去。
嘴唇碰触的柔软让韦烽失了心智,他把人搂的更紧,恨不得揉进自己的身体。
“你呢?蕴酒,你喜欢我吗?”韦烽爱恋地亲了亲蕴酒的嘴角,有点小期待地问。
蕴酒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回道:“下辈子吧。”
“不!”韦烽失落的摇头,捏住蕴酒的下巴,狠声道:“不可以!你是我的!这辈子都是我的!”
蕴酒说:“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韦烽把脸埋在他的颈窝,低声说:“永远都不会...”
第43章
韦烽在这方面经验不足, 搂着人抱了好一会,只能凭本能的把人死死控制在怀里,手伸到下面想去脱掉蕴酒的裤子, 可对上蕴酒的眼睛时, 他犹豫了。
蕴酒一定会恨死他,这样的蕴酒是他想要的吗?
不知不觉,一滴眼泪落在了蕴酒的脸颊上, 韦烽居然哭了。
他把脸埋在蕴酒的颈窝, 呢喃着:“对不起...”
跟他周旋这么久,这会蕴酒早就全身脱力了,根本不想搭理他,“你想压死我吗?”
韦烽抬起头, 双眼变的红肿, 他不敢看蕴酒的眼睛, 也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最终他低下头在蕴酒的锁骨处狠狠的咬了一口, 恨不得咬块肉下来,他想在这块白皙的皮肤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蕴酒吃痛的皱眉, 为自己默哀, 看来韦烽不是想压死他,是想咬死他。
血腥味蔓延整个口腔,韦烽终于肯放开他,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混账事, 吓的从他身上退开。
“蕴酒,对不起,我....”韦烽看着他脖子上的咬痕,还有刺眼的血迹, 紧张的不知所措。
蕴酒面无表情,勉强地坐起身,摸了摸脖子上的湿润感,冷着脸不说话。
韦烽愧疚的低下头,急忙说了句:“我去冲个冷水澡,你...你先休息。”
等他离开后,蕴酒捂着脖子来到洗手间,玻璃镜里的人像是经历一场浩劫,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脖子还留着血。
蕴酒微微皱眉,想到自己浑身无法使力,会不会跟佣人送进来的食物有关,这样的猜测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他每天接触的只有佣人。
*
“领导,请假。”
白佐尧将拟好的请假条放到桌面,他这几天一直在寻找蕴酒的下落,蕴家和学校他都找过,连个人影都没有搜到,学校那边是蕴玉龙给请了假,老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问白一鸣也是一脸懵。
蕴酒失踪了,找不到人白佐尧根本睡不着觉,更别提安心工作。
于源拿起假条看,又抬眸打量白佐尧两眼,说道:“白医生,这要院长签字啊。”
“几天而已,”白佐尧语气温和,凑近一些低语道,“领导,你是我的顶头上司,您这么厉害,给我几天假不难吧?”彩虹屁明显取悦到于源,他笑着点头,拿起笔在请假条上刷刷签下自己的名字:“好吧!白医生早去早回。”
白佐尧推了推眼镜,道了声谢谢。
离开医院,白佐尧先是回趟白家,白二爷穿着很得体,见到他还乐呵呵道:“佐尧,你今天要是没事,可以陪我一起去霍家凑个热闹,指着你大哥肯定是没戏了。”
出乎意料,白佐尧没有拒绝,而是说:“您先去,我随后到。”
白二爷开心了,乐的跟个什么似的,“这你说的啊!可别临时变卦,不然有你受的。”
其实白二爷很喜欢带俩儿子参加这种场合,谁还没个虚荣心,俩儿子这么优秀想带出去显摆显摆很正常。
霍家今天里里外外挂满了喜字,前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整个会场熙熙攘攘,几乎京城所有名流家族都来捧场,不知实情的人还真以为是有新人结婚。
蕴酒为了保持体力,一整天没有吃佣人送来的饭,他把水和菜全部倒进马桶冲掉,胃部虽然空空如也,不过体力确实有恢复。
一大早,他就被人强迫换上红色喜服,不是现代化一本正经的西装或者是婚纱,而是偏传统的红色唐装,这让他联想到冥婚。
韦烽也换上了同样的喜服,看到他的时候,还惊喜地夸了句:“蕴酒,你真好看。”
蕴酒像是在看白痴:“傻逼!你替个死人结婚还挺开心?”
韦烽愣了下,随后缓缓低头:“我会开心,是因为新娘是你。”
蕴酒冷哼一声,别开脸默不作声。
韦烽的视线落在他的颈窝处,关心地问道:“还疼吗?”
蕴酒冷笑:“怎么?很遗憾没咬死我?”
“抱歉...”韦烽露出悔恨的表情,“我一时冲动,以后不会了。”
蕴酒道:“我和你之间,没有以后。”
闻言,韦烽脸色微变,他上前按住蕴酒的肩膀,急道:“今天是结婚的日子,我们结婚了!你是我的,怎么可能没有以后?”
“你神经病啊?”蕴酒忍无可忍的骂道,“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
韦烽眼神微眯,盯着蕴酒的脸看半晌,心里开始躁动不安,“反正我们结婚了,你跑不了。”
说着,他低头去寻找蕴酒的唇瓣,他想念了整整一晚上的味道。
“去你妈的!”蕴酒用膝盖照他两腿之间来了一下,狠声道,“不想变太监就离我远点!”
“唔...呃...”韦烽捂着下面疼出声。
蕴酒冲他呸了一口:“有病,没一个正常的。”
就在这时,霍家的大管家推开了房门,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们几眼,冷声道:“时间到了,霍老爷吩咐你们去正厅。”
开门的时候,蕴酒便听到楼下熙熙攘攘的声音,一定有很多人。
他低下头打量自己的穿着,脸色逐渐变白,他这副模样太恶心人了,他不愿意这样见人。
韦烽眼里却露出兴奋:“走吧!蕴酒。”
蕴酒摇头,往后退了一步,却被两个进来的黑衣保镖架住,强行拖着他走出卧室。
一个星期了,他一直盼望能够离开这间屋子,可从未想过是用这样的方式。
他如同木偶人一样,僵直着身子被人带到正厅,偌大的会场少说也有百十来个人,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和韦烽这边聚集。
蕴酒抬起头回视他们,看到了不同意义的眼神,有惊讶,有好奇,有嘲讽,可当他勇敢面对的时候,心情却意外的平静了。
霍老爷突然握住蕴酒的胳膊,将人拽到身边,介绍道:“这是小烽,这是我孙媳妇小酒。”
蕴酒捏紧拳头,指甲扎进肉里,很快有了湿润感,他却感觉不到疼,他想对着所有人大声反驳,可惜喉咙就跟被棉花堵住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霍老爷眉飞色舞,接着道:“小烽,小酒,这是京城白二爷,快问好。”
蕴酒倏地抬头,对上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对面红木椅上坐着一位老人,童颜鹤发,精神矍铄,手中拿着铁瓷木雕成的茶杯,神情怡然得品着茶。
白二爷...
白佐尧的父亲...
蕴酒脸上的血色当即褪尽,他这副丑陋的模样被白佐尧的父亲看到了。
旁边的韦烽对着白二爷微微鞠躬,道了声:“您好,白二爷。”
蕴酒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心里的情绪五味杂陈,最多的是难堪,难堪到想去死。
霍老爷见他这副模样有些不悦了,刚想训斥几句,就被白二爷抬手拦住。
白二爷瞅着蕴酒,道:“你叫什么名字?”
蕴酒张了张嘴,僵硬地回道:“蕴酒。”
“好名字。”白二爷笑着点头,回过头对霍老爷说,“老霍,你说他是蕴玉龙的儿子?那蕴玉龙去哪了?”
儿子大喜日子,当爹的却不现身,白二爷心里嗤笑,果然都不太正常。
蕴酒这才发现,蕴玉龙居然不在,他下意识的攥住衣角,他与蕴玉龙的约定就是在今天,可对方却不现身。
这时,有位老管家行事匆匆的走到霍老爷身边,在他耳畔嘀咕几句,霍老爷的脸色瞬变,吼了一声:“你说什么?”
话音落,正厅的大门被推开,首先进来的是穿着便衣的人民警察,后面还跟着几位穿白大褂的医生。
紧接着,蕴酒便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
白佐尧衣冠楚楚,穿着一身质感很好的西装,面容温和地朝他们这边走来,他的眼里没有别人,他只看着蕴酒,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人搂紧怀里,低声道:“彦彦,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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