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川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烟,借了个火。薛延不会抽,摇头拒绝了。横在两个抽着烟的Alpha之间,他倒是像个乖巧可人的甜美Omega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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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了裴瑜的装甲车,准备启程去他在雪原这边的大本营玩一玩。
小狼崽被薛延抱在怀里,撩着细小的犬齿轻轻舔咬着他的手指,像是在闹着玩似的。车上,裴越川跟裴瑜还在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在堂哥面前,薛延有点拘束,便干脆逗着小狼玩了。
裴家盛产A值爆表的顶级Alpha,个个都性情古怪得很。像裴瑜这种又傲气又邪的,也就跟裴越川能亦兄亦友处得来一些。
意外的,这两人碰上了话还不少。
裴瑜大概是在北境这边呆习惯了,说话都带着点易懂的方言,“我帝都那边的房子不要了,反正也不打算回去了,正好你二十岁礼物我还没送,便宜你得了。”
“一套二手房就想打发我啊。”
裴越川冷哼了一声,淡淡道:“这次来是找你讨新婚礼物的。”
“这就结婚了?”
裴瑜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抬头通过前视镜扫了眼薛延。他嘴里还叼着烟,声音也像是混了浓浊的烟草味,“整挺好啊,比我牛逼多了。契合度多少?”
本来听见“新婚礼物”四个字,薛延就有点臊了。这会儿又听见堂哥开门见山问契合度,他没忍住轻轻蹙了下眉。
裴越川显然也有些不悦,散漫道:“你只管准备好礼物就行。”
“你还跟我蹬鼻子上脸了是吧?回头就把你儿子给宰了。”
裴瑜也没在意,打趣儿着威胁道。他又频频抬眼看后排的薛延,问:“弟媳叫啥名儿啊,岁数满结婚年龄了?”
“到冬天就能满了。”
裴越川抢先说,“不用你操这些心。”
裴瑜皱着眉不高兴了:“你说个屁,我要听我弟媳说话。”
突然被cue到的薛延一愣,在堂哥面前继续装着小白兔,乖乖道:“我叫薛延。”
忽然腰间一热,裴越川的胳膊缠了上来,几乎将他整个都揽进怀里,像是有点醋了,压低音量道:“平时也没见你跟我这么斯文。”
小狼崽似乎因为Alpha骤然袭来的进攻性吓得嗷呜直叫,薛延压着唇拍开裴越川的手,正想警告他别动手动脚的,前面裴瑜的声音带着点戏谑说:“哟,还挺恩爱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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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裴瑜的营地,刚下车,粉雕玉琢的小奶包就围着装甲车一蹦一跳的直打转儿。
“爸爸!!”
裴瑜家儿子才三四岁,奶声奶气伸着胳膊要他抱。
裴瑜直接把儿子举高高架在肩膀上,捏着儿子跟莲藕似的小胳膊小腿,笑得挺宠溺,“爸爸给你带了只小狼回来玩。”
“爸爸好棒!!”
看着这副父慈子孝、其乐融融的画面,薛延忍不住蜷了下手指,想着,这当了爸爸的人就是不一样。
裴越川跟他想一块儿去了,说:“动心了?想要个孩子吗?”
“要你妈。”
薛延没好气儿地骂了一声,又打量了一圈裴瑜威风堂堂的营地结构。大别墅、跑马场、后面似乎还有个围着栅栏专门养狼的地儿。
裴越川笑了下,循循善诱一般:“多可爱啊,真不考虑生一个?”
“你生?”
薛延斜乜了Alpha一眼,“你生我就考虑,真站着说话不腰疼。”
两人边说边跟着裴瑜父子俩进了别墅。裴瑜的Omega是个漂亮文弱的青年,正坐在沙发上陪程双双打着游戏,一见几人进来,立刻起身迎接:“来客人了?”
裴越川也问好:“堂嫂好。”
“……堂嫂好。”
见对方的目光探了过来,薛延也硬着头皮,跟着裴越川叫了声堂嫂。
好好一个男的,被称呼为“嫂”还怪别扭的。薛延也不是叫不出口,倒是被裴越川低声提醒:“我堂嫂也是个男性Omega。”
“那又怎么样。”
薛延假装没听懂Alpha的暗示,兀自在程双双旁边坐下了。程双双悠然自得翘着二郎腿玩手机,跟昨天哭天抢地着不要二叔的状态,简直判若两人。
程双双见她小叔跟小叔母来了,也不惊讶,懒洋洋道:“二人世界过完啦?”
“没你一切安好。”
裴越川也坐下来,似乎是有点诧异:“你跟裴瑜相处得还不错?”
“我谁啊,小有名气的交际花好不好。”
程双双用脚趾夹住茶几上的薯片袋子,瘫在沙发上跟没骨头似的,嘴上还在炫耀:“二叔可比你好多了,人好歹送了我好几张瑾哥的海报和专辑呢!”
“瑾哥?”
这严重涉及到了薛延的知识盲区。
听见这名字,裴越川微不可查地轻轻蹙了下眉,没接程双双的话,跟薛延解释道:“舒瑾,前几年选秀出名的那个歌手。”
作者有话要说:二叔点烟:我有故事你有酒吗
明天应该三更…今天去看了电影所以来迟了!!疯狂安利《八佰》!!哭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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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感谢宝贝们!!!另外有个超可爱的姐妹精分(自攻自受 配了一个小片段,是小薛生日前夜跟川子哥在车里那段,有兴趣的宝贝可以去围观一下!!疯狂夸!!
指路:小破站up清角IA
第77章 滑雪(一更)
一提到舒瑾, 程双双立刻张牙舞爪地扒拉过来,游戏都不玩了,直接切换了屏幕给薛延疯狂安利起来。
“薛老师你怎么会不知道我瑾哥!!!我瑾哥明明红遍天!!!快点快点吃我安利!!!”
不是薛延不知道舒瑾是谁, 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名字确实挺耳熟的, 高中那会儿白星也天天念叨着唱他的歌。他看着程双双歌单里满满都是舒瑾的名字, 问道:“裴瑜也喜欢他?”
“那当然了,我们家瑾哥人见人爱, 谁不喜欢啊。”
程双双说得眉飞色舞, 又展示着她家爱豆的盛世美颜,“我昨晚来的时候走错房间了,一推门,哇塞!有个房间里全是我瑾哥的海报专辑周边!!!我差点快乐得昏古七!!!”
“我还以为是二嫂收集的呢, 没想到我二叔才是那个真爱粉!!!家人呐简直!!!”
完全不理解追星少女程双双的激动鸡叫,薛延也无法想象到裴瑜那么个铁血硬汉竟然还能收藏一屋子的明星周边。这种微妙的反差似乎还挺……诡异。
“你怎么又喜欢舒瑾了, 去年不是还迷的那个男团的吗。”裴越川问。
“那早过去式了, 我墙头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提起明星八卦, 程双双就是人来疯。摆弄着她的锁屏给薛延看:“我家瑾哥真的迷死我了!!!还是个Omega,简直是我的天菜好不好?!”
屏幕上的青年坐在镁光灯下,抱着把木吉他,自弹自唱。舞台的光线效果照得青年肤色雪白, 低头扫弦的动作干净利落,显得整个人都清冷出尘。
薛延点头赞许道:“确实很好看。”
“没你好看。”
裴越川凑近也瞥了眼, 适时评价道。
这话说得程双双翻了个白眼,护住手机不让看了, “算了算了,懂的人自然会懂,不强塞安利了。”
锁屏图片里的青年确实气质很仙。程双双一抽身, 闪到另一边继续打游戏,薛延又顺手在音乐里搜了下舒瑾这个歌手。
他的歌大部分都是些风格独特的民谣,作词作曲都是本人。薛延插了耳机,挑了首最热的听了下。
“你也对他感兴趣?”
Alpha忽然凑过来,拉了他的耳机线,取下了个耳机塞进自己的耳朵里。
耳机里的男声清澈如泉,像条潺潺的溪水一般缓缓流进耳朵里。薛延觉得还挺好听的,“歌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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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裴瑜家吃完饭,薛延跟着对方去看了下午逮住的小狼崽。
裴瑜拥有一片专门用来豢养小狼的雪地,里面有不少毛绒绒的小团子嗷呜乱跑。其中有只体型大了很多的青年狼,一见到裴越川就跟头二哈似的,垂着大尾巴缠了过来。
“我儿子。”
裴越川撸了把狼头,半蹲下来勾着大狼毛茸茸的围脖。那头狼也显得分外温顺,歪着脑袋往Alpha怀里直蹭。
裴瑜又含了根烟,点火,冷嘲热讽的:“留守儿童,一年还不知道能见到他爹几次。”
薛延也蹲下来,试探着挠了挠狼的下巴,跟耍猫逗狗似的,问裴越川:“真是你儿子啊?”
“真是。我微信头像。”
裴越川又捉着狼的蹄子,将它爪子锋利的肉垫露出给薛延看,“这也是你儿子。”
“叫啥名儿啊?”
这匹狼像是一点儿攻击性都没有似的,窝在Alpha怀里乖乖任rua,还在半空划着爪子想搭在薛延的膝盖上。要不是它的尾巴一耸一耸的,薛延都快以为这是只哈士奇了。
名儿裴越川起得确实很随意:“就叫儿子。”
“你家Alpha十八岁的时候来我这里自己逮的,”裴瑜抽着烟,在雾气里眯了下眼,又道:“虽然用的是老子的工具。不过这小狼当时还挺惨的,从窝里走散了,摔得一身的伤。”
儿子虽然已经是匹满两岁的成年狼了,但被撸着脑袋还是哼哼唧唧叫得奶声奶气的。薛延乐得不行,蹭着儿子油光水滑的皮毛,冲裴越川道:“菩萨心肠啊裴校草。”
裴瑜忍不住哼笑了一声,酸溜溜道:“你们一个学校的?”
“我学弟。”
裴越川答得很快。他放开儿子,站起身接过裴瑜的烟,又道:“羡慕了?”
“切,”裴瑜边转动着手里的打火机,边嗤笑着,提醒薛延:“弟媳,这就叫防火防盗防师兄,知道不?”
薛延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笑骂:“是我大意了。”
一会儿,儿子忽然咬着薛延的裤脚往旁边的木屋子里跑,裴瑜摆摆手:“它要带你去看那只小狼,没事儿。”
薛延眼眸一弯,便跟着儿子踩着雪地,一深一浅往木屋里钻。
外面两个Alpha又沉默地抽着烟。
几只小狼崽嗷呜嗷呜地成群结队,趴在石头上打滚。裴越川叼着烟看了眼裴瑜,像是不经意般忽然问道:“你还没忘了舒瑾?”
裴瑜夹着烟的手指一僵,面上无所谓,“怎么突然说他。”
“程双双说你还收集着他的东西呢。”
他确实留了个储物室,里面放置的全是舒瑾的应援周边、海报、代言产品。舒瑾的每张专辑,他都成箱的买,买回来却根本不敢听,几乎都没有拆开过。
裴瑜吸了口烟,目光转向裴越川,像是故意绕开了有关舒瑾的话题一般,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你跟小薛的契合度多少?”
刚刚在车上就问过这个问题,这会儿两人独处,裴越川倒是坦白了,语气很淡,“接近100%。”
“呵。”
听见答案后,裴瑜神色一震,将烟吐了出来,像是自嘲般哼笑了一声,“那你真不是一般的幸运。”
裴越川慢悠悠摘下烟,没说话,唇角逸出一点薄薄的烟圈。
他这个堂哥是初始A值高达90%的顶级Alpha,跟他的病症极其相似。如果无法与高契合度的Omega结合,会失控、暴躁、走极端。这令Alpha的选择对象十分局限,充满运气性与不确定性。
“赶紧结婚吧。”
裴瑜耸了下肩,用脚尖踢着松软的积雪,又说:“把人绑紧了,别让人跑了。”
“他不会跑。”裴越川说得很笃定。
“你家儿子刚来那一年,你记得吧,你想带回去养,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十八岁的裴越川骄矜又冷淡,好不容易逮到了一只合他心意、还愿意摇着尾巴亲近他的小狼崽,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喜欢到无以复加。
然而狼都是群居动物,喜寒,北境才是适合生存的地方。原本将狼这种野性又危险的动物豢养起来,就是一种跟自然相悖的行为,更何况将它带入城市、圈在公寓的一隅,完完全全将之驯化成宠物。
当时的裴越川拿定主意,就必须达到目的,偏执又强势。他将小狼装进笼子里,放进车的后备箱中,裴瑜在车窗外嘲讽道:“不出一个星期,要么它自己跑了,要么你乖乖把它送回我这里。”
裴越川一意孤行:“它不会跑。”
一周后,这只名叫儿子的狼崽,还是重新回到了北境的雪原上。
裴越川不是不知道。人与狼确实不同,但他的Omega性子又野又悍,就算他想剥夺了他的雪原与自由,将他豢养在温室里只属于他一人,也不可能。
十八岁的他说,小狼不会跑。但事实上只是养在家里三天不到,失去恣意奔跑能力的小狼开始郁郁寡欢。还是依旧会歪着脑袋蹭他,却会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往半掩的窗户口、阳台等一切称之为出口的地方钻。
二十岁的他说,薛延不会跑。其实他自己也不确定。
半晌,裴越川才沉着眉眼道:“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裴瑜笑了笑。远处他三岁半的儿子扑棱着胳膊向他跑过来,甜甜地喊着“爸爸”。
小奶团子猛地撞上来抱住他的腰,抬起脸说:“爸爸晚上去滑雪吗?”
裴瑜摸摸小孩的头,哄着道:“等下爸爸就带你去。”
裴越川别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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