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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慰朝阳(推理悬疑)——Exilecomet

时间:2020-09-19 09:18:11  作者:Exilecomet
  沈垣一眼就认出了她是马胖子的女神之一,冲她提了提嘴角,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放缓了语气:“你好,很少有女孩子做刑警,很辛苦吧?”
  邱云忙摇头:“不辛苦,不辛苦,为人民服务。”
  沈垣点头:“做你们这行,多注意身体,看你脸色不太好。”
  邱云忍不住多打量了他两眼,沈垣说这些关心的话时,不过分亲近,却又情真意切,是踏踏实实的提醒。
  邱云的声儿倏地就小了,跟蚊子似的:“谢,谢谢,没关系。”
  这一来二往的,孙覆洲都看呆了,沈垣什么时候还会说这种,不是假客气也不是虚以委蛇的话了?
  全场唯一状态外的,只有刘承凛了,脑子还在正常思考:“沈先生怎么来了?”
  沈垣不习惯坐着仰头与人说话,便弯腰站了起来,伸手拿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和孙队聊了一会,内容我就不重复了,孙队应该会和您说。”
  说罢,他低下眉,扫了一眼孙覆洲头顶上两个不明显的发旋儿,就隐隐约约地藏在他多年未理的一头“秀发”里。
  聪明又固执吗?
  沈垣不明所以地挑了挑眉。
  走之前,他忽然转过身,向孙覆洲凑近了些,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说起了悄悄话:“虽然我没有证据,但黄小山冒这么大风险跑到我店里,应该不止喝酒这么简单,不过……这就要辛苦你们了。”
  沈垣个子高,弯下腰来,将孙覆洲遮了个严严实实。
  孙覆洲一时不查,立马躲开了他的目光:“知道了知道了,赶紧滚。”
  沈垣直起腰,转过身,冲旁人微微点头,迈开步子向楼梯走去。
  一行人一个接一个的扭头,伫立目送沈垣离开,场面颇为壮观。
  邱云是最先回神的,一弯腰就窜到了孙覆洲面前:“孙副,尸检报告你看了吗?”
  孙覆洲盯着面前这叠报告,眨了眨眼:“看,看过了……”
  “好像从凶器上找不到什么线索……”邱云的失落表现得很明显,开始自说自话,“刚刚刘队重新带着我们又做了一遍受害人分析,黄小山去会所应该有不为人知的理由,可是他的通讯录里也没查到他有联系什么人……”
  孙覆洲猛地抬头,看向刘承凛:“你也这么觉得?”
  刘承凛歪了歪头,狐疑地问:“什么叫我也?”
  “刚刚……”孙覆洲不知道怎么说合适,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刚刚沈垣,就提醒过我……”
  刘承凛有点意外:“他跟你说这个?”
  孙覆洲缓缓点头。
  刘承凛说:“难得他还肯特意提醒你。”
  就上一次两人的会面状况而言,沈垣后来肯好言好语配合警方都是脾气好的了。没想到一转眼,两人已经能和和气气的坐下来促膝长谈了。
  孙覆洲苦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特意还是故意。
  外面的风依旧大,沈垣避着风口,一拐弯就走进了地下停车场,车就停在入口正前方。
  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手机的振动声。
  打这通电话的人,听沈垣接电话时的语气还算愉悦,便壮着胆子说了来意:“对不起沈哥,王龙海我们看丢了。”
  沈垣把电话开成免提,随手安在中控台的车载手机支架上:“……老子当时怎么说的?”
  原本没有第一时间听到回应,那人还有些庆幸,没成想只安静了两秒,暴风雨还是下下来了。
  “您…您说让我们看住他。”
  沈垣舔了舔嘴唇:“然后你们就把人看丢了?”
  “对不起沈哥,王龙海好像发现我们了,他在公共厕所翻窗户溜了。”
  “王龙海怎么知道有人盯着他?早不跑晚不跑,你现在把人放跑了?警察去哪找凶手?还是说,要不你来替王龙海?”
  听着沈垣的语气,电话那头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最后不约而同的看向面前这个窗户。
  王龙海之前进了二楼公厕,看着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年轻,所以他们也没想到人家有胆量从这儿翻出去的。
  根据窗台上的脚印,王龙海跳下去以后,是踩着一楼的空调外机,慢慢爬下去的。
  外面是四通八达的大马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个人走在里面,无异于一滴水落进海里,连个响儿都不一定听得见。
  领头儿的丧气地听着沈垣挂断电话后的忙音,只好带着人重新找这只溜得飞快的老鼠。
  然而,一扭头,他在窗户下的墙跟里看到了一小块叠得四四方方的纸片……
 
 
第13章 卷壹•大雪(十二)
  根据罗军的口供,他们并不知道黄小山在隔壁的宾馆开了房间,所以当晚,他们理所当然给神志不清的黄小山在路边拦了一辆黑的。
  会所外那条小路上的监控也证实了这点。
  虽然等到警方找到那辆车的时候,车已经被遗弃在荒郊野外好几天了,甚至野猫都在车里落了窝。
  车内没有任何凶手留下的痕迹,只有后座还残留着黄小山的呕吐物。车门,车窗上都能提取到他的指纹,座椅上有一点拖拽的血迹,除此之外,没有反抗的痕迹,可想而知,黄小山可能最后被拖下车时,都是无意识的状态。
  为了确认这辆车的具体行动轨迹,孙覆洲和刘承凛两个人窝在视频分析室一上午,调了几十个路口的监控才勉强拼凑了大致路线。
  这辆车在西水区被偷,又从西水区绕到华南区,然后拐个弯又开到北聊区,最后消失在监控画面里,弃车的地方就在距离那个监控,不过两百米远的一片烂尾楼里。
  孙覆洲最后拿着樰城地图,看着上面那根绵长的红线,他都要无语了。
  再看屏幕,一个从头到脚,连手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被放大后定格在画面上,连唯一裸露在外面的眼睛都带着一个眼镜,不知道是真近视了,还是为了掩盖身份而带的道具。
  其实过年期间,许多路段都设有安全检查,碰上了就免不了要卸下他的伪装,可巧的是凶手竟然都避开了,从无人问津的小路到四通八达的主路,好像每个检查点都被他摸得透透的。
  孙覆洲恨不得冲到屏幕里,亲手拉下他的口罩和帽子。
  这条路暂时是走不通了,孙覆洲咬着嘴唇上的死皮,一脸纠结:“我还是觉得黄小山去会所的理由很奇怪,你们查他的通讯记录了吗?”
  刘承凛麻利地将桌上的外卖盒收拾进垃圾袋里:“早查了,有两个没法追溯的黑号,都只打了不到一分钟的电话。”
  孙覆洲把嘴皮咬的全是小口子,疼得嘶了一声:“……那我们现在往哪儿查啊?”
  刘承凛将垃圾袋往他凳子腿儿上一靠:“如果能找到案发现场就好了。”
  “你是说第一现场?”孙覆洲挠了挠下巴,“会不会就在北聊区?”
  毕竟被害人跟凶手都是在那消失的。
  刘承凛打消他的念头:“没有搜查令,你难不成一个房子一个房子的找?”
  大雪之后,刚晴了两天,云就又堆了起来,像层铺盖似的将天遮得严严实实,伴着一阵一阵而来大风,每户人家都将窗户关得严丝合缝,红色的塑料布摇曳着,像是代表着春节的旗帜。
  矮楼林立在胡同两旁,小广告的纸页耷拉着,被风吹得呼啦啦的响,声音一下子散在胡同里。
  孙覆洲打着哈欠,一手扯下只剩一个角还依依不舍地粘在电线杆上的白色广告纸,然后撑着墙,勾起腿,擦了擦裤腿上的泥——早知道就套着执勤裤出来了。
  他们昨天看完监控后,就带着人围着北聊区地毯式搜查了一天,刑警们各个累得晕头转向,还是一无所获,最后只好就地解散。
  所以今天一早,刘承凛就暂时决定改变侦查方向,其他人该走访走访,该排查排查,他俩则从黄毛的另一个徒弟身上试着找突破口。
  这个小徒弟不同于罗军,还只是个在校学生,为此,他们特意换上了一身笔挺威严的警服,希望能在无形中施以心理压力。
  之前有刑警和这小孩接触过,反馈的信息就是个无知的叛逆青年,黄毛死的当晚他在家通宵打游戏,最后还着重强调了,他对警察的态度极其恶劣。
  “三单元,一栋……这边儿。”刘承凛挨个楼底下看了一圈,终于找着了目的地。
  孙覆洲抬头眯眼数了一下楼层数:“提前打过招呼了?”
  刘承凛走在前面:“打过招呼了,就那小孩一个人在家……到了。”
  埋头上楼的孙覆洲,唰地抬起头——一扇铁门一扇木门,是好几年前的款式,几乎不怎么隔音,电视剧的女主角歇斯底里的哭嚎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
  刚敲过门,里面的木门就应声而开,一个打扮得十分朋克机车狂拽酷炫暗黑混搭的男孩,一脸冷漠又丧气地透过铁门栏杆的缝隙,目光在他俩身上来回地打转。
  刘承凛公事公办地出示警官证:“你好,可以聊聊吗?”
  周力凑近了些,谨慎地将警官证上的号码在心里默记了一遍,然后才开门放他们进屋。这个男孩防备心很重,对他们极其不信任,刚进门就将他们从头到脚打量了无数遍,孙覆洲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被盯穿了。
  刘承凛不声不响中就把房子的大致看完了,便开始聊天似地问:“你家里人呢?”
  这个周力长得不咋地,打扮倒是走在潮流前线,往单人沙发上一摊,那动作比孙覆洲还熟练。
  他懒懒地说:“爸妈打工去了,爷爷奶奶还在乡下走亲戚,回不来。”
  跟学生聊天,刘承凛会用一种婉转迂回的打交道的方式,先采取他们的信任,再从他们嘴里套话,并争取树立一个伟岸高大的人民警察的形象。
  不过周力不是一个对警察叔叔抱有敬意的小孩,他像每个青春期的叛逆少年一样,将自己的逆反心理表达的淋漓尽致。
  在刘承凛跟他扯了两句闲话后,少年终于发作了:“不是,你们究竟要问什么?跟个娘儿们似的,磨磨唧唧。”
  娘儿们•刘有很好的耐心和教养,不会对青少年发火。
  但爷们儿•孙就不一样了,他摆着比流氓还流氓的姿势,抖着腿:“你说你这小嘴儿,跟抹了密似的,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喝杯茶?”
  周力戒备地看向他:“换哪儿啊?”
  孙覆洲笑眯眯地说:“回局里,请你去玩一天的权利,我们还是有的。”
  没人想大过年的去局子里喝茶,周力的嚣张气焰收敛了些许,随之而来的是一脸不耐烦:“不用了,你们赶紧问,问完了我还要写作业。”
  听听这屁话。
  刘承凛也知道绕弯子没用了,照例拿出黄小山的照片给他确认:“认识他吧?”
  周力说:“认识。”
  刘承凛问:“怎么认识的?”
  周力努了努嘴:“就是在网吧一块打游戏认识的。”
  刘承凛将照片反面盖下:“你觉得黄小山这个人怎么样?”
  周力两腿岔着,坐没坐相:“还行吧,挺仗义,肯出头,做人没话说,就是……有点小气,有时候管我们借个一二十块的,就没怎么还过。”
  “二十三号晚上,黄小山为什么叫你们去喝酒?”
  “就说快过年了,聚一聚。”周力说,“不是,喝酒还要理由吗?平时我们都是想起来,就一块出去喝一顿,这有什么好问的。”
  刘承凛突然想起那个黑车司机,便问:“罗军说,黄小山喝醉之后,是你俩给他拦的车,你还记得那司机长什么样吗?”
  周力听完,陷入迷惑。
  说实话,当晚三个人都喝多了,罗军连司机是男是女都没注意,可见醉成了什么样。但周力比他们两个醉鬼好一点,因为家长在家,不敢烂醉,脑子里还保持了为数不多的清醒。
  刘承凛这会儿一提那司机,他也总算想起了不对劲的地方,又不敢说太详细,怕出错,只好概括了一下:“那个司机在车里还带着口罩,说是因为车里暖气坏了感冒了,他看黄毛喝多了,还送了一瓶水,让我们喂他,免得吐他车上。”
  刘承凛追问“你能描述一下那个司机吗?”
  周力为难地说:“这让我怎么描述,包那么多,脸又看不清,就知道是个男的……听声音,闷闷的,但应该挺年轻的......不是,这些你们不能看监控吗,干嘛问我?”
  废话,监控能看来的还用的着问你?
  孙覆洲很不喜欢这个什么都不肯多说的小孩,好像巴不得把自己从这个案子中择出去。
  询问环节走到了死胡同。
  孙覆洲拿胳膊肘捅了捅刘承凛的后背,示意换人。
  他弓起身子,从龙凤呈祥的果盒里抓了一把瓜子:“小孩儿,问你一个人,见过......或者听说过王龙海这个人吗?”
  周力对他印象不好,看到是他说话,表情一变,全身的刺儿都悄悄竖了起来:“没听说过。”
  同样的话他们早就问过罗军,后者也说不知道、不清楚。
  “你好好看看,这个人,有印象吗?”孙覆洲不可能到此为止,所以直接拿出了王龙海的照片,和黄小山的照片排在一起。
  周力盯着照片盯了半天,最后才犹豫着说:“我,我记不清了。”
  孙覆洲把瓜子嗑得脆响:“罗军说,他经常从黄毛手上买货,你真没见过?”
  周力瞪着他如临大敌:“什么货?我不知道。”
  孙覆洲好笑地看着这个一直努力装大人的小屁孩,尽管他学着别人认大哥,学着喝酒如喝水,学着一副吊儿郎当且事事无畏的神情,依旧掩盖不了他是个小屁孩的事实。
  没经验,没胆量,空有一副纸扎的外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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