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点点头,“里面蕴含着制作者的心意哦。”
“心意吗?”浅羽温人若有所思,“如果这样说的话,那可以试试。”
太宰治满意的点头,接着继续挑蟹黄,“有一个游戏很有趣,有双人模式,温人要陪我一起玩儿!”
“好。”浅羽温人声音温和的答应了他,“我也想尝试一下太宰喜欢的东西。”
浅羽温人的家在殡仪馆附近,周围没有多少人,偏僻但是租金很便宜,周边的人也不对他的职业有什么偏见,而且说实话,越是偏僻的地方越是没办法隐蔽的跟踪观察,那些领了这个任务的都不知道该藏在什么地方好了。
他们汇报了情况后被全部召回,上层决定如果确定这个人真的是黑衣组织叛逃干部的话,应当以劝和为主,尽量让他帮助警方,以及一定要控制住黑衣组织,千万不能让他们追查到太宰治。
太宰治喜欢的游戏五花八门,带着奇怪音效的汽车游戏,甚至是一些解密类,他甚至会玩儿一些攻略游戏。
只不过他在很清楚哪条是正确选项的时候会故意选择错误的一方,然后引导着角色走向be结局,有时候打不出be结局他会认为这个游戏不完整,并迅速弃掉。
浅羽温人偶尔会看一眼,在看到太宰治操纵着自己的角色在女孩面前坑蒙拐骗的时候一言不发。
“好累!”太宰治回到家后便把之前邀请浅羽温人玩游戏的邀请抛在脑后,接着直接扑倒床上,闭上眼睛一副累坏了的模样。
浅羽温人把他随手扔在床边的外套挂在衣架上,“很累吗?”
“是啊,最近每天都有那么多事,晚上我还要看看小说,感觉我的睡觉正在逐渐的远离我。”太宰治爬起来,他伸了个懒腰,“温人也看一些吧,我们分工合作才能把这些书都看完!”
浅羽温人看到太宰治推到自己面前的书,上面的作者名是:森鸥外。
《Vita Sexualis》,果然森先生就是一个恋童癖。
接过书,浅羽温人把书放在桌子上,接着看了一眼窗外,外面阳光明媚,根本就没有人在,随手将窗帘拉起来,浅羽温人走回床边靠在太宰治的旁边。
“你看文豪太宰治的书了吗?”
“看了。”太宰治闭着眼睛回答他,“其实和我想的差不多,里面的内容……也没什么有趣的东西,或者说很无趣才对。”
“不管是自杀、殉情,还是小丑般的扮演着正常人的生活,令人生厌。”
浅羽温人打开手中的书,“并不无趣。”
“嗯?”
“太宰的自杀、殉情甚至是为了融入正常人的扮演,都不会无趣,在我看来,这是非常美丽的画面,是区别于普通人,在挣扎改变的标志,太宰,你应该为自己骄傲,而不是因此认为自己讨厌。”
太宰治噗嗤一声笑了一出来,他翻了个身直接趴在浅羽温人身上。
“只有你觉得这样的我是独特有有趣的。”
“或许很多人都有这样的想法。”浅羽温人和他对视,碧色的眸子一片平静。
“不需要。”太宰治缓慢的朝着他凑过去,“只要你觉得我是独特的就可以了,毕竟我只在意你的想法。”
刺啦一声,床头灯不断的忽闪着,浅羽温人和太宰治齐齐转头看了灯一眼,接着太宰治气鼓鼓的缩回了原位,他翻开自己看到一半的小说,开始继续往下看,看他蹂躏书页的程度就知道他不开心了。
浅羽温人叹了口气,他从床上下来,接着打开放在旁边的电脑,刚打开的一瞬间,一串串字符直接跳出来。
“快点解决掉。”太宰治闷闷不乐,“在外面被警方跟踪也就算了,怎么在家里还要被黑衣组织骚扰,我当时就不应该这么轻易离开,让整个组织损失到没心思来追踪我岂不是很好。”
浅羽温人坐在电脑前,他看着那些字符,“那么,太宰想怎么解决?”
“温人有什么建议?”
“我想把他们的位置发给警方,以你的名义。”浅羽温人看向太宰治,“波本作为卧底收留了琴酒他们,警方为了保护波本一直都没有去追踪他们,但是如果我们同样把消息发过去,那么警方就有理由去抓捕他们了。”
“没有大本营,没有武器也没有设备,此时的他们就是一群拔了指甲和牙齿的狼。”
太宰治合上书,他微微勾起嘴角,鸢色的眸子里带着一点笑意,“同时警方会暂时以为我是站在他们那边的,出门也不会被过多的监控。”
“这是诚意。”
“当然是诚意。”太宰治合上书,他走到浅羽温人身后,手臂搭在浅羽温人的肩膀上,“那么,那位大久保小姐为什么会在失败一次后还认为自己可以和温人竞争呢?真是匪夷所思啊。”
浅羽温人回头看了太宰治一眼,“如果你的声音不是这么幸灾乐祸的话我会更相信你。”
“不要揭穿我啦!”太宰治整个人挂在浅羽温人的椅子上,“不要满足她,一个崇拜着犯罪希望自己败在犯罪上的女人而已。”
太宰治见过很多和大久保爱一样的人,他们强烈的崇拜着那些犯罪者,并自诩自己也是犯罪者,有的口头说说,有的模仿作案,但是他们有一个统一的毛病,仿佛疯子一样对犯罪者的追崇,不断的希望自己崇拜的犯罪者成为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人。
甚至是警方都无法抓住的人。
太宰治一下子就判断出来了她的想法,诱使浅羽温人攻击,然后录下过程,致使浅羽温人暴露。
这一点怕是浅羽温人也看了出来,所以他根本没跟过去,而是想要把这个人交给警方处理。
就这样,大久保爱紧紧的盯着电脑屏幕,她不断的想着如果浅羽温人攻过来,自己将那些过程公开后会出现怎样的轰动,她几乎掩饰不住自己狰狞的笑容,只要这样的话,就可以……
但就在这时,咚咚,有人敲门。“谁啊?”琴酒走到门口,他看了看猫眼里,穿着外卖员服装的人拿着一份外卖说着有他们的外卖。
琴酒扫了一下周围,“波本呢?”
“波本先生说老板找他,他好像在某个咖啡厅当员工,几乎没有假期,但是他离开的时候说是有给我们叫外卖。”旁边的组织成员连忙回答。
琴酒点点头,清除了嫌疑,他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打开,下一瞬间,一群人瞬间涌进来。
那是警察。
大久保爱被声音拉回了现实,她茫然的看着琴酒被直接摁倒在地,周围的组织成员想要逃跑却被更多的人抓住,大久保爱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是警察?不是应该浅羽温人进攻过来吗?
她猛地转头看向电脑屏幕,上面的画面消退,只有一行红字在屏幕中央。
「你有为什么觉得自己会赢呢?」
“不!”大久保爱发出尖叫,“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想要扑过去,却被到来的警方摁住,她死死的盯着屏幕,看着那行字缓缓的消退,画面回来,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但是她知道,这次,真的一些都结束了。
……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太宰治有些迷糊的爬起来,旁边的浅羽温人开着台灯在看小说,看上去他已经看了一小半了,太宰治打了个哈欠。
“温人,现在几点?”
浅羽温人看了他一眼,接着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
“你怎么还没睡?”太宰治活动了一下,接着解开衬衫的扣子,他没有换衣服就睡着了,现在整个人都不太舒服。
“大概是觉得你会醒过来,所以就在等你醒来吧。”
太宰治解扣子的手顿了一下,他微微挑眉,“有没有觉得这个画面非常的熟悉。”
“你说的是上次你在沙发上睡着的那一次?”浅羽温人把书合上。
“对!”太宰治凑到浅羽温人身边,“当时的话再说一次吧。”
浅羽温人看着他,片刻后他想了想,“如果你爱上我了也没关系,我不介意。”
“对,就是这句。”
太宰治有些兴奋的说:“那真是太好了,如果温人不介意的话,那我们就在一起好了!”
“这是最好的结局!”
浅羽温人看着他,“现在你不觉得是开玩笑了吗?”
“你不是从来都不开玩笑吗?”
太宰治拉着浅羽温人的手笑着说:“而且,对你,我也从来不开玩笑啊。”
第75章
大久保爱被抓, 关于她的起诉还在准备中,但这个姑娘最好的结果也是这辈子都留在监狱,就算是判死刑也不意外。
杀死和自己同龄的姑娘伪装自己的尸体, 在网络上利用自己的天赋兴风作浪, 威胁了不下十个未成年的孩童做下大案,像是将浅羽温人关进冰库这类事发生了不止一次, 每个孩子都说自己被威胁了。
孩子是一种在一定程度上对父母有天生恐惧, 并且一点小事就能引导着他们犯下大错的人群。
比如偷偷拿了父母一些钱, 比如考试成绩不好,比如在学校被老师批评欺负了同学, 大久保爱利用着孩子不懂、只想隐瞒、害怕被责备的心理, 诱使他们害人, 到目前为止,警方查出来的, 已经有五个人因此死亡或者受伤。
案件针对未成年,性质极其恶劣,即使大久保爱今年只有17岁也是重罚。
太宰治看着电视里播报的这条新闻,片刻后他微微歪头,“没有黑衣组织的播报。”
“大概是因为不能打草惊蛇?”
“不,我倒是觉得那个琴酒没有这么容易被抓。”太宰治用手指敲打着桌子,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声音,“我虽然没有和他们见过面, 但在黑衣组织的时候好歹还是听过他们的名字, 这个琴酒是黑衣组织首领最倚重的人, 就算是大久保爱死了,他也会活的好好的。”
浅羽温人看着太宰治,片刻后他转开视线, “没有抓到或者是抓到了假的,连安室透都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看上去他藏得很严实。”
“这就是琴酒,他谁都不相信。”太宰治微微眯起眼睛,鸢色的眸子里带着不以为意,“越是谨慎越是怀疑,便越能逃离。”
就在此时,叮咚一声,房门的门铃响起,太宰治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警方找上门了。”
浅羽温人看着他一瞬间懒散到像是没有骨头的样子,他伸手拍了拍太宰治的肩膀,接着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是熟悉的人,安室透看上去没什么不对劲,他穿着咖啡厅员工的服装,手里是打包好的三杯咖啡,笑容清朗,“先生,你叫的咖啡到了!”
“咖啡?”太宰治敏锐的听到了这个字眼,他从沙发上下来悄无声息的摸过去,然后在浅羽温人拒绝之前把咖啡顺了进来。
然后,咔嚓一声,安室透看着在他面前狠狠拍上的门陷入沉思。
这两个人欢迎咖啡却不欢迎他?他还没有咖啡招人喜欢吗?
还没沉思完,门再次打开,浅羽温人碧色的眸子里满是温和,他让安室透进来,不管是声音还是姿态都是很舒服的,安室透不由得响起那天傍晚他看到的浅羽温人,也是这样一副温和又舒服的姿态。
却像是爆炸时沉淀的余晖,绚丽的烟花实际上是最可怕的毁灭。
“太宰,别喝咖啡,你会失眠。”浅羽温人制止了准备去拆外卖包装袋的太宰治。
太宰治的手僵在袋子上,他和浅羽温人对视三秒钟,接着不太情愿的把咖啡推到了另一边,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样子。
但他确实听了浅羽温人的话,没有喝咖啡。
安室透悄悄的瞥着太宰治,接着才咳嗽一声开始了正题,“两位应该很清楚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做客吧?”
“你说什么?警官先生?”太宰治故作无辜的看着他,“是你自己擅自送来了咖啡,我们也很茫然,怎么会知道您独身一人为何来到这里,难道说我和温人有什么地方异于常人,你们打算邀请我们?”
安室透被噎了一下,他没想到已经到了现在这个程度,这个男人还在装。
“不用伪装了,我已经知道太宰先生您就是那个神秘的黑衣组织叛逃干部了。”安室透继续挑明。
“什么?黑衣组织?”太宰治夸张的喊着,“警官先生,就算您是警察也不能随意的诬赖好人,你看看我,再看看温人,我们会是那种犯下无数大案的黑衣组织的成员吗?我连杀鸡都不敢!”
安室透盯着太宰治,他沉默着,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温人,你是入殓师吧?是为了死者最后能体面的离开,也是人生的最后一道关卡的观察者,如此肃穆的职业怎么可以和黑衣组织联合在一起呢?”
浅羽温人看着太宰治胡说八道,“……倒是没有那么伟大。”
“不要谦虚了,温人你的工作值得所有人尊敬!”
安室透……安室透他不想和太宰治说话了,他转头看向浅羽温人,“浅羽先生,虽然有些失礼,但是我可以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成为一名入殓师吗?在您的资料中,您在此之前是一名法医,还不止一次帮助过工藤先生。”
“刚才太宰不是回答过了吗?”
“唉?”安室透愣了一下,“回答过了?”
“因为那是人生的最后一道关卡。”浅羽温人拆开了安室透带来的咖啡,他将咖啡拆开放到太宰治面前,接着才把另一杯推给安室透,“人的一生不只是活着,还有死亡,其实法医和入殓师都是一样的,都是对人生最后一段路程的观察。”
“只不过法医只能看到一个人或许悲惨或许失败的一生,而作为入殓师,则可以看到人间百态。”
安室透握着简易的咖啡纸杯有些沉默,“浅羽先生,是在观察,或者说,是为了看到各种各样的人性所以成为了入殓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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