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容秋受不了了,抄起沙发靠垫就摁到狗男人脸上,狐狸精休想勾引他唐长老!
“今天,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贺晚之的声音忽然闷闷地从抱枕后传来。
晏容秋垂下眼睛,“……不是假的。”又提高了点音调,一板一眼道:“但也不说明什么,不要以为我就这么原谅你了。”
“我只是……心里有点不舒服。”
“看到你爷爷这样对你,我觉得很过分。”
“这是不合理且不正确的事情,我不能接受。”
“所以你就跟他们说你喜欢我啊?”贺晚之单手撑住脸,嘴角勾起笑意,“这么一想,还真挺划算的。”
“神经病,脑子果然被砸坏了。”晏容秋火气又上来了,“我问你,你为什么一直瞒着我?再说要瞒索性瞒个彻底,你有本事在我面前装一辈子贺铸!”
贺晚之笑眯眯地看着他,“一辈子?当然可以。莫不如说,非得是一辈子才行。”
晏容秋脸颊一热,“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于是贺晚之慢慢敛了笑容,凝视着他的脸庞,认真地说:“一小部分原因,是怕你把我认出来,更多的,其实,我当时有一点……恨你。”
“恨我……?晏容秋不由睁大眼睛,“你什么意思?
贺晚之握过他的双手,拢在掌心轻轻地捻。“因为我太喜欢你了。”他说,“可是,你好像已经彻底忘了我,还跟贺浔结了婚。要不是我在美国的时候实在脱不开身,”他顿了顿,“我一定会赶回来,然后把你抢走。”
“后来,在那个酒会上,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可你还是完全不认识我的样子。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刚想找你谈一谈,没想到就发生了那一晚的事。”
“我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你会忘了我。你怎么会忘了我呢?”
贺晚之说着,语气慢慢地沉了下去。
“但是,每次看到你,我就发现那一点点恨意根本不算什么。对你,除了喜欢就是喜欢。喜欢你,简直成了我唯一的本能。”
“作为贺铸在你身边的时候,我既害怕被你发现,又希望被你发现。天知道我多希望你主动想起我是谁。甚至,我情愿你恨我,都不想你忘了我。”
贺晚之略低下一点头去,把脸贴在晏容秋的手背上,一边若无地轻轻吻着他的指尖,一边抬起眼深深地看他。
“我是真的不记得了……”晏容秋被他弄得面红耳赤,想抽回手,却又被握得更紧。
“看到佑安岛上拍的照片的时候,我也一点印象都没有。”
“说实话,一直以来,贺晚之对我,和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见面前这个男人可怜兮兮地垂下眼角,晏容秋不由暗爽,便忍不住起了想欺负他的坏心眼——活该,谁让他这么骗自己的。
“圣诞夜,那一点点的喜欢,给的也是贺铸,不是你。”
话音刚落,视界忽然从下往上地颠倒,晏容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贺晚之一把按倒在了沙发上。他的脸一下子迫得很近,睫毛快扫过自己的鼻梁,口鼻间吹出的,尽是温热的气息,星星点点落在耳廓和脖颈。
“可我就是贺铸。”
贺晚之的声音沉而暗哑,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醋味还大得很。
狗男人的脸本来就是男狐狸成精,近距离的冲击力更大,彻底冲破晏容秋的审美阈值,将他的头脑搅得乱七八糟。
顶不住,就眼不见为净。
晏容秋把头侧向一边,闭着眼瓮声瓮气道:“贺铸比你好一百倍。”
“不,是一万倍。”
贺晚之一听,登时眼睛都红了,一只手握住晏容秋的细白腕子按过头顶,一只轻捏那尖削的下颌,掰过他的脸来。
“你倒是说清楚,他哪里比我好了?”
晏容秋眼尾红红,却还是故作镇定,“首先,不会耍流氓。”
“而且很温柔,不会像现在这样对我发脾气。”
贺晚之慌了。
“对不起。”他赶紧松开手,小心翼翼把晏容秋抱进怀里,“你可以不像我喜欢你那样喜欢我,少一点也没关系,一点点的喜欢就可以。但是,你不可以喜欢别人,谁都不行,贺铸也不行。”
然后,停顿了一下。
“因为,我会嫉妒的。”
“一旦嫉妒起来……”贺晚之低下脸,轻轻口禽住晏容秋的红得快滴血的耳|垂,“贺铸忍住不做的事情,我一定会做。”
晏容秋有点昏。
狗男人的劲儿一直很大,欺负起他这种老年人来绰绰有余,以前好歹还连哄带骗,现在直接动嘴又动手,鬼知道接下来还要动什么。
“你给我起开。”
晏容秋就像煮熟的小龙虾,就连指节都透着淡淡的红。不想被剥壳拆肉吃下肚,他憋足力气用力去推狗男人,却还是被轻松制住。
或许是当贺铸那会儿忍得太久,或许是害怕失去的恐惧从未离开,晏容秋发现贺晚之明显急躁起来,动作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霸道,仿佛不做些什么,就无法证明此时此刻是真实存在的。
糟糕,真是太糟糕了。
更糟糕的是,晏容秋清晰意识到,先前吴岚医生说的话,好像正在得到验证。
不断升温的热意包围着他,身体绷得紧紧的,悸动在胸口横冲直撞,几乎快要冲出来了。
“你心跳得好快。”贺晚之抵着晏容秋的额头,嗓音像一把烧热的沙。他捞起对方薄而软的苍白爪子,轻轻摁在自己的心口,“和我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狗男人:我 绿 我 自 己
第54章 莫非前定
晏容秋浑身一颤, 贺晚之肌肤上的融融热意正和着强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蹿过衣料, 落在他的掌心。
“贺……晚……之……”晏容秋喉咙干涩得厉害, 只能用气流送出轻声。
贺晚之继续尝蜜糖似地亲他, “现在这样, 明明适合更亲呢的称呼。”
晏容秋眨了眨眼,“贺铸……”
“……”
贺晚之眼底的红血丝更重了。
他低咒般地低啧一声, 虎口卡着身|下那人窄窄一捻的纟田月要, 更强势地狠狠口勿了下去。
清冽的香气铺天盖地砸了过来。
晏容秋忘了动作, 半抬在空中的手放弃了挣扎, 最后竟是主动搭上了贺晚之的清瘦的月要身。
小小的回应, 惹来贺晚之更肆意的得寸进尺。
就在两人都深深陷入沉寂又缱绻的温存之时,忽然响起一声奶里奶气的“住手!”
一扭头,只见晏新星正气鼓鼓地朝他们冲了过来, 二话不说就举起手里的国王小熊,对贺晚之的头部发起猛烈攻击。
“你在对我爸爸做什么!”
“走开,快走开!不许欺负我爸爸!”
两个人吓得一激灵, 慌里慌张赶紧分开。
“我没有欺负你爸爸!”贺晚之一边躲避源源不断的袭击,一边据理力争, “我哪敢欺负你爸爸!”
“我才不信!我爸爸眼睛都哭红了!大坏蛋,离我爸爸远点!不然小心我告诉贺叔叔!”
贺晚之急了, “我就是贺叔叔,不信你问你爸爸。”
晏容秋侧过身子系衣扣, “他不是。”
贺晚之:“……”
晏新星一脸“坏蛋果然露馅了”的表情,继续警告贺晚之:
“贺叔叔比你高,比你帅, 比你厉害,总之就是比你好一万倍!如果他知道你想冒充他,你就完蛋了~!”
贺晚之欲哭无泪,只得顶着那张男狐狸精脸,用无辜的眼神向晏容秋求助。
晏容秋:“小新说得对。”
贺晚之:“……”
晏新星得意地一插小肥腰:“贺叔叔还是我未来的爸爸噢!”
贺晚之急了:“我才是你爸爸!”
晏新星摇头:“不,你是坏蛋二叔。”
这下贺晚之不止悔青了肠子,连头上也绿得一批。“小新~小新~”
门外走廊传来温苓心轻飘飘的呼唤,只见她幽幽地飘了进来,拎起糯米汤圆,往胳膊下一夹,“回去睡觉。”
“贺铸先生,”她又冲贺晚之淡定一摆手,“你也早点回去吧,趁老爷子从贺家回来之前。”
“等等等等。”晏容秋一听不对劲,“妈,你怎么知道他是贺铸?”
温苓心柔柔地抬手捂嘴作惊讶状,“哎呀,被你发现了。”
晏容秋往椅子上一坐,抱着胳膊开审,“老实交代,怎么一回事?”
温苓心迅速给贺晚之飞了个“放心吧我不会说的”眼风,然后一扭脸就对儿子吐了真话:
“老师当年留给我的信,还有《春归》,都要谢谢他。”
晏容秋:“……啊?”
温苓心移形换影地飘到贺晚之面前,手一抬啪地捂住他的嘴,声音略扬,笑着道:
“你的助理先生可了不得呢。”
“因为,他就是西壬影业传说中那位贼不靠谱的大老板呀。”
微微眯起眼睛,温苓心笑盈盈地补充:“就算是晏铭,都不像他这么会做赔本生意。”
短暂的震惊过后,晏容秋陷入了平静。
现在,就算告诉他贺晚之其实是Omega,他都能心如止地回一句“哦,是么。”
“再见。”
晏容秋手脚麻利地把贺晚之丢了出去,刚要关上门,贺晚之又扒着门框凑了上来,半张脸被玄关的灯光照着,漂亮得不像话。
“你还想干嘛?”晏容秋粗声大气地质问,努力不被美色所蛊惑。
“其实,我……”贺晚之抓了抓头发,是很好看的年轻男生的动作,害得晏容秋的整齐的心跳小小一乱。
“你什么你?”见他欲言又止,晏容秋眉头蹙得更紧,“……你肯定还有事瞒着我,对不对?”
贺晚之不说话,算默认了。
晏容秋轻轻吸了口气,“……你不会真是Omega吧?”
贺晚之:“……”
晏容秋:“……你是女的。”
贺晚之:“……”
晏容秋觉得贺晚之再抖出什么惊天大料,都震撼不到他了。
贺晚之:“我就是纳姆路斯。”
晏容秋:……哈?!”
于是贺晚之又把那句话重复了一遍。虽然很中二,但漆黑夜色衬着他修长的身形与俊美的五官,真的产生了一种神秘又奇妙的氛围。
“所以,你不是人。”
晏容秋冷着脸重重关上门,转身靠在门上,他垂下眼摸了摸脸颊。
好烫。
刚才真的好危险,差一点就被狗男人夺走心神。
*
第二天一大早,晏容秋刚起床没多久,贺晚之就又来了。
他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明明是温暖和煦的搭配,却愣是被他衬出一股妖孽的气息。对比以前永远一身黑,从头到脚都透着严肃与沉闷的贺铸,反差实在过于巨大,晏容秋只多看了两眼,就觉得有点头晕目眩。
“早上好,宝宝。”
晏容秋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这声“宝宝”是在叫自己。
“你有事吗?”
冷淡至极的语气在泛红脸颊的映衬下,软噗噗的毫无威慑力。
“有,我想你了。”贺晚之深深地看着他,眼睛在阳光照射下闪动着琥珀色的光彩。“你有想我吗?”
“我爷爷想你了,说要找你聊聊。”晏容秋放他进来,领着他去晏鹤声的书房。经过客厅的时候,遇见专心致志吃早餐的晏铭。晏铭一见他俩,立刻放下手中的豆浆,一脸紧张地提醒道:“你们小心点,老爷子昨天很晚才从贺家回来,我都不知道他气消没消。”
为了不让场面变得更混乱难以收场,温苓心早早拎着他们两人离了席,所以晏容秋并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但爷爷的怒火并不难想象。大概已经气到再不想见自己,就连要见贺晚之的口信,还是妈妈代为转告自己的。
“进来。就他。”
书房里传来的声音还算平和。
贺晚之看了忐忑不安的晏容秋一眼,“肯定没事的”,轻轻捻了捻他的手掌做安抚,就推门进去了。
反正事情都这样了,晏容秋并不担心自己。他只是害怕爷爷也会和贺清庚一样,因为贺晚之的出身问题而轻贱于他。就算贺晚之表现出的,尽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自己还是不能接受,绝对无法接受。就因为这种事情被苛责被伤害,对贺晚之而言是多么不公平。
现在一想,这个人的生日简直是个莫大的讽刺。在饱受祝福的特殊日子诞生,却被血脉相连的家人排斥避忌,直到现在,都摆脱不了这片徘徊不散的阴影。
在书房门口踱来踱去,晏容秋越脑补越心惊,殊不知里面的气氛,倒是一派诡异的风平浪静。
“你的事情,我已经全部调查清楚了。”晏鹤声示意贺晚之喝茶,“能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创办出西壬这种规模的企业,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顿了顿,“如果贺家不曾对你放逐自流,而是与你兄长一样潜心培养,我相信你能达到的高度,一定远在今日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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