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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亡国之君的日子里(穿越重生)——青渊在水

时间:2020-09-25 10:57:58  作者:青渊在水
  眼前这人穿一身毡笠缥衣,听声音还是个少年,持刀的手却十足的冷静,感觉到顾励的视线,他伸出一只手,按住头顶的帽子,低声道:“带我去你家。”
  顾励却被他按草帽的手吸引了眼光。
  那是一只极白的手,不是养尊处优的白,而是这只手肤色如此。
  要不是这个少年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看他高挑的身形和白皙的肤色,顾励简直要以为他是个外国人。
  “嗯?”少年威胁似的,用刀顶了顶顾励。
  顾励心说这少年胆子倒是大,只是我家你怕是不敢去啊!
  他没有办法,只能转过身,沿着鹫峰寺街往西,第三次走过桃英哥家所在的胡同,绕了个弯,到了方才那名小唱的家门口。
  但愿小唱小哥哥能机灵一点,搭把手,把这少年犯制住吧!
  顾励这年头刚冒出来,就忽然顿住了脚。
  小唱家的门居然没关。
  他顺势推开门,屋中空空如也,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小唱送他们出去之后,没有回家?
  挟制他的少年却不容他多想,一把将人推进门里,闪身关上大门,膝窝一弯,靠在门上不住喘气。
  顾励这才惊觉,这少年个子虽高,身形却还有些单薄,此时他肩膀正不住微微颤抖,胸膛亦起伏不定。
  顾励问道:“你受伤了?”
  那少年抬起头来,草帽掉在地上,露出一头栗色卷发,与一双幽幽泛绿的眼睛。
  顾励悚然一惊。
  那双幽幽的翠眸正冷冷地盯着他。
  杀意——
  少年走了过来。
  “你要是杀了我,你也麻烦!你在躲避什么人吧?有我在,或许可以帮你遮掩一二。”
  少年走上前来,顾励慌忙格挡,竟被他一下制住了手脚,反剪在身后。少年压着他,扯下裤腰带,将他双手捆在一处。
  接着他一个人在桌前坐下,解开衣服,露出身上几处伤痕,最为严重的是肩胛上的一处,看样子是为火器所伤。
  顾励心里打鼓,琢磨着方才那个小唱究竟到哪儿去了?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不过他不回来也好,这少年看来暂时没有要杀自己的意思,若是小唱忽然推门而入,局面必然再度生变,情况难料。
  他打量少年,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看你肤色洁白,眸色发翠,你爹娘是弗朗机人么?”
  弗朗机人就是葡萄牙人,现如今占着南方的濠境通商,名义上说的是租借,却从不见他们付过租金。
  少年扫了顾励一眼,没作声,取出伤药,艰难地反着手给自己上药。
  顾励说:“我可以帮你。你的伤口都化脓了,若是不把脓血挤去,情势不妙。”
  少年冷冷道:“若是不想被我堵上嘴,就别说话。”
  顾励只得住了嘴,看着那少年潦草地上了伤药,穿上衣服,然后在屋子里四处走动查看。
  少年打量顾励的巾帽襕衫,问道:“你是哪县的生员?住在这种地方,读得进书吗?”
  这一片都是烟花之地,更何况这屋子内没多少书册,时兴的衣衫鞋帽倒有几件,怎么看也不像是进京赶考的生员住处。
  顾励灵机一动,开口道:“……我是小唱。”
  他的真实身份是不能暴露的,大丈夫能屈能伸,既然这小唱小哥哥不在家,他就姑且借这身份暂做遮掩吧。
  “小唱为何做这般打扮?”
  “……情趣罢了。”
  少年冷笑一声:“唱两个小曲来给我听听?”
  顾励哪会唱什么小曲儿,只有先前从康启宗处听过的一首民谣,勉勉强强开口:“老天爷,你年纪大,耳又聋来眼又花,你看不见人,也听不见话,吃斋念佛的活活饿死,杀人放火的享受荣华,你不会做天,你塌了吧……”
  少年在他刚开口时便微微变了脸色,就在这时,窗外飞来一只鸽子,落在食架上,咕咕叫了两声,啄食小米,腿上绑着一只空空如也的信筒。
  顾励心说这是什么鬼?一个普通小唱家里怎么会养信鸽?这小唱到底是什么来路?
  少年脸色也变了,想通了什么似的,扫了顾励一眼。
  他走到食架前,从鸽子腿上取下信筒,仔细看了看,又看向顾励,问道:“你叫什么?”
  “……夷辛。”
  少年走上前来,捏起顾励的下巴,仔细打量他的脸,拇指按在顾励嘴唇上摩挲着,给出结论:“你这模样,倒的确适合扮做小唱。”
  顾励脸涨得通红,有些恼火,又怂怂地不敢回嘴,心说他为什么说扮做小唱?他知道我是假的了?
  见他又怒又怂的模样,少年反倒笑了一下,在窗边坐下,放松了许多,问道:“你上线是谁?”
  顾励:“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嘴还挺严。”少年不再管他,搜罗来纸笔,研磨展纸,悬腕挥笔,数息之间已写就密信一封。他将纸条捻起来吹了吹,待墨迹干了,便卷成小筒,绑在信鸽鸟爪上,把鸽子放了出去。
  而就在这数息之间,顾励看到了纸张背面印出的墨痕——那字迹,前天早上,他在言官呈上来的一封密信上见过。
  这少年,居然是叛贼军师!
  他居然敢往京城里来,是该说他艺高人胆大,还是该说他不知死活?
  而之前见过的那名小唱,难道是叛军安插在京城中的线人?
  淦!还好那小唱不在家,否则还不跟这少年犯里应外合,一起把他给办了啊?
 
 
第12章 
  顾励转瞬之间想明白一切,已经有了计较。既然阴差阳错,借用了线人小唱的身份,那不如将计就计,取得这少年军师的信任,把叛军反贼一网打尽。
  顾励问道:“你用我的信鸽,你是什么人?”
  信鸽都是受过专业训练,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用的。
  少年坐在桌前,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他:“若是到这时候还猜不到我是谁,你还做什么暗桩,这般愚蠢,就地自裁了事吧。”
  ……说话这么刻薄,真的不怕被打吗?
  顾励:“你是陈天师吗?”
  少年挑起眉,问道:“你怎么就知道是我?我在义军中极少露面,见过我的人应当不多。”
  糟了!原来之前说的话是在诈他!这少年并没有完全相信他,他也不知道那名小唱在叛军之中的地位,认识哪些人,那么他能一语道破少年的身份,那就很可疑了。
  这个问题是一道送命题,需要好好回答。
  顾励心念电转。
  “我的确未曾见过你,我是认出了你的字迹。”
  “字迹?”
  “我在京城行走时,很得宫中一名俞公公的喜爱,他……他时常召我去宫外的府邸,我曾在他书房里,见过一封写给杨司马的密信。”
  少年注视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那密信上写着一首诗:新裂齐纨素,鲜洁如霜雪。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常恐秋节至,凉飙夺炎热。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俞公公说,这信乃是叛军天师写给杨司马的,是杨司马通敌的证据,嘱咐我不可外传。”
  “你刚才写信时,墨迹透过纸背,与密信中的字迹如出一辙,我便猜到,你是陈天师。”
  少年神情这才放松下来:“你倒颇有几分机巧。”
  顾励松了一口气,问道:“你进京来,是来救慈王的吗?”
  少年笑着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来救一个笨蛋?他配吗?”
  顾励:“……”
  少年站起来:“若是早听我的,从北方自大同、阳和、宣府、居庸关取道南下入京,再令偏师自真定、保定北上,呈包抄钳制之势,何愁大事不成?”他在床上坐下:“可他偏偏要赶到真定去救他一个小妾,十万大军易道北上,只为一个女人!这种蠢猪不败,我都替狗皇帝委屈。”
  他看着顾励,问道:“怎么,你想去救那个笨蛋?我劝你不要白白牺牲性命。”
  顾励作忿恨状,郁郁道:“慈王一死,还有谁能取狗皇帝的性命?!我的仇,谁来替我报!”
  少年一双翠眸直勾勾地盯着他,似在打量、评估他,片刻,他放缓声音,温和地说:“与狗皇帝有仇的,又何止你一个呢?”
  顾励作惶惶然不知所措状,问道:“我还可以投奔谁呢?”
  少年握住他的手:“你既然结实了宫中权贵,何不留在这京城,为我收集宫内的情报?”
  顾励佯装左右为难的模样:“陈天师有所不知,那俞公公虽然是个阉人,但是手段酷辣,叫他整治一宿,我得躺上一天。我……我实在是……”
  少年劝慰道:“我和你一样,与这狗皇帝有深仇大恨。只要能报仇,多少牺牲都是值得的。你为我义军在京中做暗桩,杀头也不怕,这皮肉之伤,忍一忍便过去了。我向你保证,三载之内,必手刃狗贼!”
  这般温柔的语气近乎蛊惑,这少年如果去搞传销,必成大师。顾励心说这是个人才,可惜了。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啊?!
  少年替他松了绑,问道:“你上线是何人?义军京城中还有什么人?”
  顾励摇摇头:“我一向在京中独自行走,自慈王兵败被俘,我便与外头失去了联系。”
  “想来也是。你先帮我做一件事。”
  少年解开衣衫,重新露出肩头的伤口:“帮我将伤口上的腐肉剔去。”
  顾励知道,这代表少年已经对他建立了初步的信任。
  他找来茶壶,烧了水,削下一片篾片,斫成篾刀,用滚水烫过消毒,对着灯,小心擦拭少年的伤口,然后一点点剔下已经溃烂的肉。
  少年肌肤莹润生光,肩膀虽然单薄,却隐隐有了优美而充满力量的雏形。不过顾励帮他,并非是贪恋他的姿色,他还要留着这个少年,对付叛军残党。
  少年咬着枕巾,一声不吭,然而顾励每削去一片腐肉,他的肩膀便不自觉地微微一颤,不多时,额上滚落的汗珠,已将被单打湿了一片。
  这伤口应当是火器打伤的,顾励清理了伤口,重新上了药。那少年已经痛得大汗淋漓,几近虚脱,侧卧在床上,半晌也没说出话来。
  顾励摸了摸他的额头,方才他就发现了,这少年手心格外炙热,现在一摸,果然是早就发烧了,难为他能撑这么久,真是硬气。
  顾励不由得心生佩服。
  顾励四处找盐,想弄点温盐水喂给这少年。他出了这么多汗,不及时补充盐容易电解质紊乱。哪知道这个家里一贫如洗,家徒四壁,就连盐也只有盐罐子底部浅浅一层,而且还不是现代那种白盐,而是杂色盐。
  不知后楚是否也如明朝一般,盐业被国家垄断,但是想一想朝廷先前的灭佛之举,连佛教都不能逃过一劫,那么能渔利的盐业,被官方垄断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被官方垄断,意味着盐价极高,顾励原本怜悯那小唱家贫,只放了一点点盐,但是一想这小唱帮着叛军传递消息,登时报复心大起,把所剩不多的盐全倒进碗里。
  他给少年喂了水,替他盖上被子。
  那小唱不知究竟到哪儿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想到他随时有回来的可能,顾励不能让他坏了大计。
  见少年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顾励出了门,往鹫峰寺街的方向走。走到半路,终于撞见俞广乐,连忙叫了他一声。
  俞广乐跟踪家丁回来,不见了顾励,又慌又急,若是顾励出了什么意外,他就是千古罪人,正慌愧不知所措,终于见到顾励,连忙赶了上来。
  顾励见他急得满头大汗,心里不是滋味,说:“情况有变,你守在胡同口,若是见到方才送我们出门的那名小唱,不管你使出什么法子,务必把他拦住,不要让他回家。”
  俞广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不敢多问,只得点头。
  顾励想留下少年,加以利用,又觉得兵行险招,胜算难料,一时间有些忧虑。俞广乐见他面露忧愁,问道:“陛……夷辛,是不是方才那小唱有眼无珠,开罪你了?我去杀了他吧。”
  顾励摇摇头:“都是苦命的人,别杀来杀去的了。”
  俞广乐不知所措,只得道:“那我听夷辛的,留着他性命就是。”
  俞广乐忠心乖觉,让顾励不由得笑了一下,问道:“你在京城中可有置办宅子?”
  俞广乐不明所以,点点头:“小人在正西坊的二条胡同有一处住所,原是置备来给爹娘住的。”
  “你爹娘住在里头?”
  “爹娘福薄,没等小人把他们接来,便过世了。夷辛要去那里吗?”
  顾励还没想好,先带着俞广乐回到小唱家不远处,令他在暗处等着,若是见到小唱回来,务必把人弄走。
  顾励布置好,便一个人往小唱家走,走到门口,他愣了一下。门居然开着,他记得离开时明明关上了门!
  难道是那少年醒了,悄然尾随他?
  顾励想到这个可能,简直汗毛倒立,脚步迟疑,不敢再踏入一步!
 
 
第13章 
  就在这时,屋内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陈奉,我劝你想想清楚,命都要没了,要这些阿堵物又有何用?!”
  少年的声音冷笑:“罗广文,你若不想要,缘何追了我一路?”
  罗广文?这屋子里的人居然就是张慈儿手下将领罗广文?
  计划赶不上变化,在这里抓了他最好!
  顾励正打算退回去,叫上俞广乐一起来动手,又听见屋子里两人口角。
  “陈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哟,我敬酒罚酒都不吃,罗将军能奈我和?藏宝之处只有我知道,杀了我,你什么也得不到。”
  这声音里颇有一种猫捉老鼠的愉悦感。
  顾励却是精神一震,心说什么藏宝之处?藏什么宝?是钱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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