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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臣贼子(古代架空)——真真酱

时间:2020-09-25 11:06:09  作者:真真酱
  “请先生赐教。”这人忍不住将搂抱着楚临秋的手紧了紧,暗中蓄力一面疾步前行,另一面则侧耳聆听。
  这云微叹了口气接着道,“位高权重者不救;心狠手辣沾满血腥者不救;以及......油尽灯枯者,不救。吾儿是三者均占呐,因此,你需放下一切身段讨好他,且不得有任何怨言。大将军,你可能做到?”
  “当然!如今莫说只是让我萧岑受些刁难,即便要下刀山火海......亦是心甘情愿。再者说,这点苦楚......又怎能及得上卿卿当年十之一二?”萧岑说着说着两行清泪就这样“吧嗒”一声再次落入了泥地里。
  早在楚临秋刚被带回、就剩一口气的时候,他就已从杜凭生及枢密使仆众的口中知晓那人这些年过的都是怎样的日子,更隐约明白了......他的九商当初做下这些决定时内心的挣扎与苦痛。
  那天若非有众人苦苦相劝,恐怕萧岑早自断一臂,用以赎罪了。
  “九商,我萧岑当年的确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是非不辨一意孤行,打今儿起,不会了......再也不会了......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吗?只可惜又要食言了......但不妨事!没有昭告天下,一舍红妆也照样铺就,届时吾当身着绯红吉服策马长驱迎你归府。”
  要把过往亏欠与你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找补回来。
  他在心里默默补充到。
  而此时的楚临秋则如往日一般窝在自己的怀里,将头抵在肩上闭目沉睡,安静得像个才出世没多久的婴孩,由于顾及不到,他的手失力地垂落了下来,随着前行的步伐而一摆一摆......
  起初,萧岑尚能轻轻松松抱着这人攀走在崎岖的山路上,仗着那点儿功力非但表情平和便连气都不带喘一下。可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看你确实已近极限,不若你我二人就暂且在那块巨石上稍作休整......”
  “万万不可!夜、夜幕将临......您说的,如果不能在定昏前寻得那处山庄,则九商就连这一线生机也没有了......岑不敢赌。”话音刚落,萧岑就帮怀中人细心调整了下姿势,随后暗中蓄了把劲接着朝山林的更深处走去。
  原先打乌蓬里出来的时候,我还嫌你体态过轻瘦得不成样子,可谁成想......这才过了区区三个时辰,就以重逾千钧了。
  萧岑现在只觉得自己的两条胳膊正不受控制地上下抖动着,软得跟一股麻绳似的,若非他还在咬牙支撑着,恐怕下一刻就得把楚临秋整个扔出去了。
  这人眼下真叫一个惨不忍睹,非但面如霜雪,唇瓣发灰且布满了清晰的齿印,便连身上的粗布衣衫都已被冷汗濡湿了,使得他的后背仿佛正被万千蚁虫啃咬似的万分难耐。
  “先生!估摸还有......还有多久能到?我、我......我......”
  “可还撑得住?”云微见他整个人都要软下去,忙上前在其后腰处死命托了一把,“别勉强。”
  “无、无碍......呼......我、我眼前看不太真切了,可否麻烦、麻烦您老警醒点从旁护着点......千万莫让、莫让九商......呼......”
  “得了得了!剩下的自不必说,老朽都明白。”
  随后,在云先生时不时的搀扶下,凭着胸口留存的一股气,萧岑终是踉踉跄跄地把楚临秋抱到了山顶,传闻中仙翁的住所——遗世居。只见其四周雾气环绕枯枝林立,一派阴森萧索的景象。
  萧岑自己都猛地打了个寒颤,他赶紧从布包里又取出数床薄被铺陈在地上,而后将楚临秋小心翼翼地放上去,并拿衣物把人方方面面都裹严实了,头颈都不露在外头受风。
  眼睁睁看着那人双唇都冻得有些青紫了,“大将军”是真心痛难挡无法自持,他心里想着若非实在是走投无路,谁会愿意卿卿跟着上来受这份罪?
  说来说去,可不就是那位“仙翁”的怪规矩?
  事不宜迟,只在今时了,于是乎萧岑便暗提一口气朗声道,“前岐柱国大将军、忠义公萧守真之孙......萧岑求见仙翁!跪请仙翁出手救我夫性命!!!”
  “......”然而门内良久都未传出回应,唯余方才回声不停地在耳旁萦绕。
  “前岐柱国大将军、忠义公萧守真之孙萧岑,求见仙翁!跪请仙翁出手救我夫性命!!!”
  “前岐柱国大将军、忠义公萧守真之孙萧岑,求见仙翁!跪请仙翁出手救我夫性命!!!”
  “前岐柱国大将军、忠......”萧岑根本不信这个邪,还待再喊,可是他实在是没有气力,嗓音嘶哑不成语调了,也就深深地趴伏在地上,充分借助前肘及膝盖的力量,一点一点挪上前去触及到了已经布满锈青的环扣。
  “萧岑求见仙翁,跪请仙翁出手相救......我夫临秋半生坎坷,重情重义,心怀社稷......黎民,未有一刻替自己着想......如今重病垂死,求仙翁破例......”
  “一派胡言!!!”
 
 
第五十四章 辩驳(一更)
  “仙翁?!”萧岑悲痛欲绝竟闻此炸雷,顿时面上一喜便要起身,不想这人还未见着,倒先让自己的铁扇离了腰带去。
  “好个‘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啊,前人忧国感怀之作,也让尔等随意取来附会了。你这无知小儿就莫在此处信口雌黄、扰人清梦了,带着你的人......哪儿来的,回哪去吧。”
  “仙翁......仙翁且慢!!!”萧岑以手撑地将身子转了个方向,举目四望都没见到半个人影,无奈,他只得虚抬着手死命朝前伸去,仓皇失措地胡乱大喊着,“仙翁请大发慈悲救救我家九商性命吧!他快、他快撑不住了......若旬月内不能寻得万全之策,恐怕就......如今算算,也剩不到几日了,云先生说您乃世外高人必能起死回生......故、孤故而晚辈这才铤而走险......”
  “老夫若出手将他救活,你这小儿预备予我多少酬金?”
  “先生您尽管开口!只要、只要是您感兴趣的物什,无论是什么......萧岑必赴汤蹈火取来双手奉上。再不济......晚辈留下做牛做马也未尝不可......”
  “此话,当真?”这仙翁趁着夜色躲在暗处,原盘算着逗弄逗弄跟前的年轻人,将其愚弄一番后再轰下山去。
  可谁成想竟让他清楚地见到此人的面容。纵然萧岑此刻下颌满是胡茬,双颊俱为泥污,但这并不妨碍仙翁从那似曾相识的眉眼中瞧出另一人的影子。
  “你方才说......是谁的孙子?”
  “前岐柱国大将军、忠义公萧守真乃......晚辈之祖!”萧岑直觉有门,赶紧以最快的速度回复前辈闻问询,并手脚并用“爬”回被重重包裹住的楚临秋身边,将其连人带被一块儿扶起搂进怀里,小声说道,“卿卿,我们有救了......仙翁定然是与我祖父有故......”
  “萧氏后人......既是萧氏忠烈之人,又如何与这乱臣贼子厮混在一处?!还敢带他上来!!!滚......滚下山去罢......我遗世居不欢迎你们!!!”
  “九商并非乱臣贼子!!!俱是世人谣传......齐氏不仁,人人得而诛之,只是可怜那些无辜枉死的将士及百姓罢了。可这与我夫何干呢?当年他未及弱冠,就被那人以命威胁要做出残害忠良之事......”
  “既然如此,你还有何可辩解的?还不赶紧收拾收拾滚下山去?勿让老夫亲自动手驱逐!”这丈人也不知是与楚临秋有何深仇大恨,态度竟如此坚决,眼看着连半分可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
  而始终拢手站在树旁的云微,不知为何也一语不发,神情恍惚仿佛早已魂游天外。
  就在此时,萧岑慌不择路,忙一把掀开罩在顶上的帽兜,露出楚临秋那张青白、泛着死气的脸,哽咽道,“仙翁您瞧瞧他......您瞧他一眼啊......医者仁心,您当真要见死不救吗?”
  “奉朔十三年,宫里决意出手令遣爪牙害我祖父,九商于心不忍......暗中率部曲赶往漠北相救,不想、呜......正撞见南戎趁火打劫......我也不怕被外人看了笑话,真正居心不良勾结外敌的是我亲父......安乐侯萧仪。”
  “我、我曾许他以重诺,要生生世世敬他、信他、爱他,视他如最值得依赖的人......却为‘执念’所惑,亲近之人所蛊,终是犯下了不可磨灭的过错。”
  “这区区半载我......实在是度日如年,整夜整夜地不敢入眠,偶有小憩,不过片刻也必会......从梦中惊醒。”这萧岑说着说着,豆大的泪珠便又顺着面颊滑落,正巧滴在了楚临秋紧紧闭合的左眸上。
  许是被此人这一连串自语般的言论震得有些发懵,“仙翁”一时也并未回过神来,等又过了约摸半柱香的时间,他才又在暗处冷哼道,“闹也闹了,该消停会儿吧。想不到守真之孙,竟是这等泼皮无赖。你既寻得山门又徒步登顶,如何不过我第三道关卡便妄图哄我救人?”
  “世间焉能有这等好事?”
  “晚辈明了!晚辈明了!这就将衣物褪去......劳烦先生先帮我看顾九商......不、不仙翁!晚辈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仙翁可否让我夫及云先生先一步进庄歇息,便由晚辈留在庄外......”
  “怎么?你倒与我谈起条件来了?也罢也罢,人老夫是暂且扣下了,但倘若你过不了此关昏厥倒地,可得要进来收尸了。”话音刚落,也不知这仙翁是施了什么法术,竟是把萧岑怀中的楚临秋给生生没了。
  萧岑垂首望着自己瞬间空落落的手掌,顿时十分惊慌,他挣扎了几下好容易自己摇晃着爬起来,随即漫无边际地四处走动,口中还极小声极小声地叫唤道,“九商......九商,你在哪儿?莫再吓唬我了......”
  他面上在那一刻转换出的失落及惊惶,让人见了心里都颇不是滋味。
  “哈哈哈哈哈!小子!别找了!如今老夫肯让他进这道庄门已是额外开恩,你若在磨蹭不办正事,可是莫怪我翻脸无情了!”
  “这就来......这就来......”萧岑闻言只勉强扯了扯唇角,就宛如一个傀儡般的拖着步子往回走,在铜门正中的空地上屈膝重重跪了下来,片刻后又毫不犹豫地褪去了身上的衣物。
  不出意料,狠狠打了个寒颤。
  事实上,萧岑抱着一个人自山麓来到此处峰顶,早已是唇色发白眼前发黑,几乎要支持不住了。可凭着一股子坚定的信念,他还是用尽全力将腰背挺直并目“视”前方。
 
 
第五十五章 误会(二更)
  “你肯为他经历这一番苦楚,也算是重情重义了。唯愿众人......心向所成。”云微抬手捋了捋须,便摇头叹息地走了进去,徒留下还在勉力支撑着的萧岑。
  所谓仙山之顶果真非同凡响,浓雾障目阴风渐起,八方俱有寒意扑面而来。这大将军只在空地上跪了将近一个时辰,就已是浑身冰凉战栗,神情恍惚,唇瓣微抖隐约透着青紫了。但他仍是咬着牙凭借那点儿随时都要游离的神智,硬是摇晃着从夜半“跪”到破晓,偶尔觉得要倾倒的时候,就稍微以手拄地借力片刻。
  久而久之,这人非但双膝红肿不堪血流不止,便连八个指节处也被尖锐的石子儿磨得皮开肉绽,惨不忍睹。可他却好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任凭残血就这么一串一串地淌落下来。
  就这么生捱着,到了翌日鸡鸣时分,许是天老爷躲在那阴云后头犹瞧不过瘾,想再设些关卡刁难刁难萧岑,竟命小神无故降下倾盆疾雨,冷箭霜刀。
  刹那间,山顶稍平处无不是飞沙走石,枝摇叶晃,忽明忽暗使人睁不开眼,那毫无章法的狂风裹挟着豆大雨点及泥块,招招打在萧岑的背上、手肘、后脑,力道之大令他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去,喉头一甜几乎要呕出血来。
  “九商......好冷......楚郎我好冷......你可否......再、呃!再抱我一回......九商,我、我......我埋在树下的杏花酿都可以、可以拍开泥封了......你何时再......”
  其实萧岑被冷风骤雨这么一激,意识早已模糊不清了,甚至都到了需依靠不停咬着舌尖、掐着掌心软肉等法子方能维持神智的地步了。恍惚间,他甚至还“看”到了楚临秋身着浅紫常服,腰间系着一条精致的玉带,脚蹬青缎小朝靴就这么朝自己走来,端的是俊美无俦气宇不凡。
  那人唇角向上微微扬起,噙着一丝浅笑,眉目舒展正半蹲在他身边,神情温和地看着自己。
  “九商!九商你原谅我了......你终于肯在梦里对我......笑了......真、真好,一顾......倾城......再顾......咳咳、咳咳咳......”后来也不知是倒伏在这雨水里被浸泡了多久,萧岑非但不感到寒凉彻骨,反而是觉得浑身上下都暖和舒适得很,仿佛阖了眼便能沉沉睡去。
  卿卿,这想是你卧在雪地中的滋味了。
  “咳咳......萧岑终究是一无是处,拼上一条烂命,也......无济于事。楚郎,真不知你我二人同渡忘川,来生可还能忆起彼此?”
  萧岑气息奄奄地侧躺在泥泞里,任凭雨点还打在脸上、身上,他的一只手死命朝前伸展着,四指虚握仿佛要去够那扇不停发出声响的铜门,却是怎么也触碰不到。
  最后他无奈地卸了力道,而那两排长睫,则是蝶翼般地轻轻扇动几下, 便不受控制地紧紧闭合了眼眸,在意识消散的那刻,似乎还发出一声喟叹,“九商啊......”
  ......
  “啊!!九商!!!”
  “哟,可算醒了。大将军真是好眠,一睡五个日夜,算苦了我们爷无人照料!”
  “......我这、这是去了幽冥地府?叔、叔平?你怎会在此处?你家大人呢?!九商......九商!!!”萧岑猛然睁眼自石床上直挺挺坐起,尚未回过神来,意识甚至还停留在自己昏睡前的那个雨夜。
  由此,一时也辨不清现实虚幻、今夕何夕。
  等过了好一会儿,他的眼珠子在眶中极为迟缓地转动了两下,这才抬手拍拍后脑勺惊醒了过来,“我还活着......”
  话音未落便有人忍不住从旁讽刺道,“您当然还活着,我们爷可是......”
  “叔平!你且出去,勿要多言!咳咳......”
  “宁伯、凭生、诚思......你们怎么都来了?我这究竟在梦中,还是......凭生,九商呢?九商哪儿去了?我既然活着,那九商呢?!这是哪儿......是否仙翁见我并未跪满三天三夜,不肯施以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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