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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暗行动(近代现代)——珊漫

时间:2020-09-25 11:19:43  作者:珊漫
  “如果我不是南西所的教导员,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齐锐问。
  “别说了,我根本不值得你打乱规划好的仕途。”
  “是因为昨天那个男人?”
  果然,齐锐的感观比杜刚敏锐得多,一面就看出了我和俞宁的关系。
  我点头:“是,我很爱他,我们在一块儿也挺长时间了。”
  “你可以再考虑一下。”
  “政委同志,你这话要是在警校时就说了,或许我就被你拿下了。问题是我已经有人了,你还是着眼未来,找个合适自己的吧。至于我,做完这个月,我会向分局提交调职申请。”
  “可凭你的资历,还不能转去分局啊。”
  “谁说是去分局啊?南西是模范派出所,优秀的同事已经够多了,我觉得自身业务还不错,也算有带头作用,想调去非先进单位工作几年。”
  “你没必要这样避开我。”齐锐把手放到方向盘上,盯着前方:“五年了,从毕业到基层,我们认识五年了,你完全对我没感觉吗?”
  “要说有也算是有过的吧。”我尴尬道,“警校那会儿,你不是全校男神嘛,我还真挺羡慕你的背景来着。你可是南方警界的一颗明日之星啊,往后要代表咱南方派争个一席之地的。像我这种底层人民怎么高攀得起你啊,你爸……齐局他要知道这事,还不撕吧撕吧把我生吃了?”
  齐锐沉默了片刻:“好了,回所里吧。你把今天的事写成材料,向分局投诉我吧。”
  我长吁了一口气,抬起和他铐在一起的手:“钥匙拿来,这事我当没发生过。”
  看齐锐不动,我干脆在他身上翻了一通,找到钥匙,打开了手铐。
  回到所里,我避着齐锐,继续干活。
  下午忽得许所长召唤,我原想试探性地和他老人家提一下换单位的事,没想到老爷子给我来了一招先下手为强,告诉我说:“小孟啊,北京那边要调个人过来,上面的意思是由他来做所长,让我和齐锐协助。我也是要退休的人了,没什么好争好抢的了,但听说新来的领导年纪才跟你一般大,南西一直是尖刀部队,我还真怕临退休前莫名给人背了黑锅。往后,还得你们年轻的多帮衬着点,别把这块招牌在人家手里给做砸了。”
  许所这话说得我有点愣,问他说:“您是说北京那边空降个CEO过来?这人什么背景啊,哪有二十小几就干所长的?”
  许所冷笑一声:“呵,你还嫌所长这官儿大呢?人家原来可是公安部的处级干部,到咱们这小旮旯里做个县太爷,绝对是连降三级!”
  “您等等!”我眨着眼睛确认,“空降来的是公安部的处级?开什么玩笑!疯了吧,他这是为什么呀,吃饱了撑的来基层受苦?”
  “谁说不是呢,档案我还没看到,背景应该不小吧。”许所直摇头,突然又说:“对了,齐锐这两天怎么了,你知道吗?”
  我心下一惊,装傻问:“啊?他出什么事了?”
  “也是想往下调!”许所有点摸不清现在年轻人的路子了,“就刚才,他来跟我说想调去其他所干警员。他爹可是齐局长啊,这不是给我出难题么?以他的背景,以后什么位置不能上啊?这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哪有反过来的道理?”
  老爷子担心人才流失,牢骚不停,拉着我说了半个钟头,硬把我想要调职的话,给生生堵了回去。
 
 
第4章 流金岁月 4
  这一晚的班值得特别太平,我和杜刚坐在公办大厅里,半天都没接到一通电话。我起身,敲敲他的电脑:“小杜,我这周末有一场球场保卫,赶上家里有点事,你替我顶顶行不?”
  “这不早排好的班么?”杜刚面露为难,“不是哥们不想帮你,主要我周末也有安排,得陪女朋友逛街。何况你跟政委一组,跟领导亲近亲近,也利于往后工作嘛。”
  我心说早上老子还被强吻了,这还亲近得不够么?
  “得得得,不顶拉倒!都说什么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小子把女朋友当阿玛尼,而我却是你的义肢!”
  杜刚听了哈哈大笑,又问我:“诶,你说,政委到底怎么了?”
  “你问我,许所也问我,我又不是齐锐!”
  “说就说,别发火嘛。”杜刚笑笑,“奇怪,他这两天工作也太上进了吧,白班连着夜班上,到现在还没回家呢,这不是神经病吗?”
  “你小子有种把‘神经病’仨字儿到他面前说一遍试试,下一批入党名单里必定又没你。”
  被我拿话那么一顶,杜刚没了兴致,掏出手机猛吃鸡。
  过了没多久,终于来了通电话,据说是一名酒醉女子迷路,杜刚放下游戏:“小事儿,我一个人去就行,你继续坐班吧。”
  宽敞的办公大厅里只剩下了我和齐锐,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我心想要不要再和他谈谈,说我离开南西就行了,他的职位高,没必要这么牺牲自己,但又寻思找人谈话不该是教导员的工作么,我主动算怎么回事啊?
  心里正愁着,手边的对讲机突然响起,就听杜刚在另一头呼叫:“南西路上有人飙车!撞伤两人,火速增员,火速增员!”
  与此同时,齐锐也收到了消息,从办公室内快步走出。我和他对视一眼,立刻一同向外跑,出了办公大厅。齐锐上了警车,我迟疑了一下,随即戴上头盔,骑上了一辆摩托。先前杜刚没有讲清是什么车辆在飙车,要是汽车还好说,换是摩托的话,一旦钻入巷子追起来就相当不便。
  抵达南西路时,120车辆也已赶到,几辆车的顶灯同时闪烁,人的神经也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现场有两个人横躺在地,一个巡警和一个年轻女人,那女人还是个孕妇,医生上前一托,就见她小腹处涌出大量血浆,隐约看见里面还夹着一只小小的手……
  杜刚正在联系交警支队,反复道:“现有一部异地牌照的三菱跑车,自南西路由西向东逃逸,请马上拦截!”
  我一听他这话顿时冒火:“异地牌照?车牌号是多少?三菱的什么车型?颜色是什么?”
  杜刚放下对讲机,指了指被抬上救护车的巡警:“我出警回来,这里就撞上了,我也没看到那部车,这些信息都是那个同事回忆的。”
  “操!往东逃逸,你把我们叫来这里干嘛?”我重新扣上头盔准备去追。
  “先别急。”齐锐下车叫住我,“你看看这地上,保险杠都撞掉了,开在路面上很快就会被拦截,这附近有几个非法改装点,先到那里去看看。”他接着又吩咐杜刚:“你跟着救护车,把伤员送到医院,设法联系家属,有情况再及时向我汇报。”
  “是。”杜刚抬手敬礼。
  齐锐重新坐回警车,调转车头驶离,我在后紧紧跟着。
  开出不到两公里,忽听前方一阵警笛轰鸣,齐锐侧头对窗外的我说:“不用过去了,前面那么大的排场,嫌疑人不会送上门等着被抓。”说着,他车头一转,又向一条小路驶去。
  我跟着他在附近绕了几圈,正愁没有进展,突然,一部黑C牌照的蓝色三菱驶入了视线,那司机一见警灯,顿时加速,疯狂逃逸,转眼就把路口一辆直行的汽车撞了个90度大转弯。
  我低骂一句,加速追去。
  “孟然,别追了!”齐锐跟了上来,“车牌我已经记下了,让交警设路障围堵吧。”
  我没去理他,继续猛追,先前那孕妇身上的大片鲜红始终弥漫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
  就在这时,前方路口又出现了一辆警用摩托,那伙计应是在这片巡逻,看到有车辆超速行驶,便站到路中央,示意跑车停下。可三菱车见状,却丝毫没有刹车的意思,反而加速冲去!
  “危险!让开!”我高喊,却惟时已晚,眼睁睁看着那辆跑车横冲而去,把前方的巡警顶出几米远。
  撞击过后,三菱司机还不死心,又猛地回打方向,强行调头,冲我迎面开来。我强拧刹车,眼看就要和它撞上,抢先一步跳下车,飞跌在地,滚了几圈。人还没来得及站稳,又听“轰”的一声,我猛地抬头,发现那辆疯狂的跑车被我躲过后,又结结实实地撞上了后方齐锐的警车。
  “齐锐——”
  我大叫一声,就见飞弹出的安全气囊一下子淹没了齐锐的身影。我跌跌撞撞地跑去,却不敢去拉车门。
  手机铃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响起,我木讷地接了电话,俞宁的声音低低传来,他问:“在干嘛呢,值班困不困啊?”
  我大口呼吸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他像是听出我的反常,也开始焦急起来:“孟孟,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天空似乎下起了小雨,俞宁的声音还在我耳边响,他焦急地问:“你怎么不说话?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我闯祸了……我把政委给坑了……”
  之后,俞宁还说了些什么,我完全没有听清,只记得不出几分钟,大批警车纷拥而至,接着是消防、救护。许所长连夜赶到,还有前来增员的一干同事,连管户籍的女警也被临时叫来,安抚伤员家属。
  肇事司机从跑车里被抬出时,那小子说的第一句话是:“我是人大代表的家属啊!”
  “去你妈的人大代表!”
  人群中,不知谁咒骂了一句。
  许所长走来,拍拍我的肩:“现在已经有五人送医,其中包括两个民警。在医院的同事来过电话了,齐锐没什么大碍,你也别有太大心理压力,去看看他吧。”
  “是我……是我坚持要追的,教导员已经说让交警设路障了……”我低下头,“许所,我请求上级处分。”
  “齐锐已经把笔录做完了。”许所长把我拉到一边,低声说:“这个案子分局会派专案组来调查,我们所牺牲一个就够了!你别不该交待的瞎交待,听到没有?齐锐有后台撑着,可以酌情处理,但没人可以保住你!懂不懂?”
  我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孟然!”许所低吼一声,“我现在命令你,代表南西所去医院探望教导员,然后回所里继续值班,听到没有?”
  “是。”我向所长敬礼,失魂落魄地扶起摩托车,向医院驶去。
  配合着我郁闷的心情,天空小雨绵绵,我抱着头盔走进医院时,看到杜刚正忙着和伤者家属交涉。
  一见又有警察赶到,家属们向我围拢过来,追问肇事司机的情况,我随口应付:“会有专人替你们解决的,别急别急。”随后,又费力地挤到杜刚身边问:“政委在哪里?”
  “在输液室,软组织挫伤。”杜刚看到我脸上的擦伤,怒道:“你也挂彩了?操!这帮孙子!刚刚交警队那边来消息了,另一个飙车的也给抓到了,要落到我手里,非给他们好看不可!”
  “行了,还有家属在呢。”我劝了他一句,便朝输液室走去,到了门口,深吸一口气才走了进去。
  齐锐像是刚输液完毕,正摁着手背上的针口,坐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我坐到他对面,把头盔放到一边,咳嗽了一声,齐锐睁开眼,看到是我便问:“专案组的人找你谈过话了吗?”
  我摇头:“还没有。”
  “哦。”他松开摁着的右手,拿起藏蓝色的制服穿上身:“他们来找你的时候,你就说是跟在我车子后面追截的嫌疑人。”
  “可是……”我打断他的话,“这不是颠倒黑白么?你已经叫我别追了,是我缺乏经验坚持拦截才导致嫌疑人撞上那个交警,才会害你受伤的。”
  “没有必要,孟然。我已经和刑队的人这么说了,要是你口供不一致,难道要我翻供?”齐锐看着我,“你做民警也快三年了,公检法三道,过一道录一次口供,但一个案子的口供只有最初那次才最具价值,最值得被当成证据。”
  “可……这事闹得这么大会牵连到你的。”我站起身来,压低了声音说。
  “我不在乎。”齐锐扯出一抹笑,“降职?裁薪?通报批评还是减工作评分?对我来说都不是问题,我们在警校就认识了,你知道我从不在乎这些行政处罚。”
  出生于高官之家的齐锐,自小便根正苗红。他的父亲更是位高权重,位列黄江市的金字塔顶端。
  真正的权力是控制着所有的所有,这其中当然包括你和我,在这个巨大得看不到头和尾的权力轮轴上,我们太过渺小,渺小得连一滴机油也算不上。所以,我们感觉不到任何压力,我们觉得天高云阔。
  然而齐锐却不是,他已被安排走上一条通往城堡的大道,或许他想要停下,却不受自我控制,一步步向前迈去,平步青云,卷入旋涡。做警察是我的理想,可他却是身不由己。
 
 
第5章 流金岁月 5
  “你的政治成份好和今天的案子是两码事。”我心里十分内疚,“我还是请求组织处分。”
  “好了,别说了。”齐锐没再看我,“不想牵连我翻供的话,到了专案组那里该怎么说,你自己有数。”
  “对不起。是我坑了你,政委……”
  我的致歉换来了齐锐的一声笑,他站起身来直视我:“你为什么道歉?因为我替你担了责任,还是因为你拒绝了我?”
  牵连到两名民警受伤,我知道这是多大的工作事故,满怀歉意道:“是我太蠢了,我该动脑子想想的……”
  齐锐的手轻抚过我带伤的脸,低声道:“组织已经原谅你了,别想了。”
  接着,他在我腰后一揽,把我带到面前。我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竟鬼使神差地没有动弹,任他把我揽到怀里。这个拥抱让我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好像回到了一个极其熟悉的人身边,眼睑也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沉重,默默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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