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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暗行动(近代现代)——珊漫

时间:2020-09-25 11:19:43  作者:珊漫
  我的眼皮狠狠一跳,忙问:“刘氏集团?哪个刘氏,那个在蜀川只手遮天的刘捍?”
  齐锐点头:“等我到了湖北省厅,会在武汉建立专案组,再介入蜀川方面。现在的蜀川省厅已经完全被刘氏集团渗透了,当地警方根本不作为,只能从外省调人过去。”
  齐锐话里的刘氏集团是中西部地区最大的民营企业,董事长刘捍在坊间有着“资本大鳄”之名,曾被《福布斯》杂志誉为“中国最大的隐形富豪”。他麾下有多家上市公司,涉猎领域横跨房产、矿业、娱乐、金融、能源等。不仅如此,刘老板的政治形像还极其英挺,有着“蜀川首善”的美誉,并连续多年当选省政协委员。
  然而,正是这样一个大人物,内里装的却是一颗狼子野心。据说,刘捍在蜀川的地位基本和省长持平,在民间甚至还有传言,说是省长办不了的事,找刘捍都能解决。
  近些年来,刘氏集团勾结官员,以低价收购地皮,垄断房产市场。行贿、走私、涉黑、涉政,无一不做。他手下的犬马个个敢打敢杀,明目张胆地带枪进出,身上沾的人命官司没有上百,也有几十。罪行滔天,罄竹难书。
  尽管如此罪恶昭彰,刘捍却依旧在整个中西部地区叱咤风云,深层次原因是在他背后还支着一把弥天大伞,赋予了他蜀中之王的地位和权力。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端坐公安部头把交椅的姚永昌。
  外省市的专案组建了一批又一批,可根本攻不进刘氏集团的核心,当地的受害企业及民众集体缄默,敢怒不敢言,就连安澜家的灭门惨案也正是刘氏集团所为。
  我的脑子忽然就跟爆炸过一样乱成一团,问齐锐:“你知道这几年为了调查刘氏集团,公安队伍里死了多少卧底么?”
  齐锐点头。
  “那你还要去?这根本就是刀口舔血、有去无回的活儿啊!”
  齐锐再次点头。
  这下轮到我摇头了,我一把抓过齐锐的双臂:“你疯了么?你这脑子……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多少人努力了半辈子都坐不上你现在的位置,你明明可以有条不紊地往上升,干嘛非要申请去那个鬼地方?你以为刘氏集团是这么好端掉的么?连我一个基层都知道他们背后有靠山,要是公安部的那只大老虎不倒台,所有的行动都是假把式!”
  “可如果没人去收集证据,姚永昌他们就永远倒不了台。”
  齐锐的语气很淡然,这反让我更加激动起来。
  我说我不懂什么为官大义,但多少也能看明白许些时局。姚永昌此人当年辅佐咱们现任的老总平了重庆,定了天下,是手握重权的股肱之臣。哪怕他起了造反的心,以他那错综复杂的权脉关系,老总真要动他,也好比雍正要除年羹尧,绝非一朝一夕的事。
  时机未到,先扑上去的只有赴死,只能成为炮灰。
  “是不是因为我?”我鼓起勇气问,“是不是因为我,你才决定离开黄江的?”
  那双深邃的眼直直地望着我,像有无数内容等我去读,但最终,齐锐只是一笑,什么也没有说。
  “我不同意!”我斩钉截铁道,“如果你不喜欢齐晓枫,我马上就打电话给他,叫他死了那条心!如果你觉得我在南西还有什么事没处理好,我可以向安澜申请延迟入市特的时间!你想开展什么工作,我都可以配合,但你别去蜀川!千万别去!”
  我说完,转身四下找手机。我没有一刻这么明确地想告诉齐晓枫,他和齐锐一点都不合适,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把齐锐逼去那个满是硝烟与血腥的漩涡。
  下一刻,身体猛地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齐锐从背后抱住了我,在我耳畔低声说:“你还是别这样了,至少让我走得义无反顾点。”
  我本能地想要挣脱,手臂却不知怎么的,使不上一点劲。僵持间,窗外“轰”地燃起了礼花,雾朦朦的空气里顿时绽出了亮灿灿的一片。
  零点已过,新春伊始。
  那个和我共同进退了三年的人说他要走了,离开黄江,去往一个为权为利无所不用其极的凶险之地。
  我背靠着齐锐的胸膛,焦急道:“锋爷和安总怎么会答应呢?你一定是瞒着他们申请的,我要去刑侦总队找锋爷,去市特找安总!让他们出面打消你这念头!”
  一声苦笑从我背后传来,齐锐问:“你这是在挽留我吗?”
  他这一问又把我问倒了,挽留了他,我又能承诺他什么?我心里装着俞宁,没法把心再剖一半出来,寄存到他那里。我不记得自己明里暗里拒绝了齐锐多少回,时值现在,我仍然选择转身,挣脱出他的双臂,指指心脏的位置:“没办法,政委,我这里已经有人了。”
  “你确定你真的了解他么?”齐锐看着我,眼神竟是有些忧伤:“有很多人都是会变的。”
  他说这话的同时,我的手机正巧响了起来,是俞宁打来的。我借机奔房外去接,电话里,俞宁说他才下飞机,落地伦敦,随后对我一阵嘘寒问暖,叮嘱我一定得照顾好自己。临挂电话前,这位先生也来了一番深情告白,莫名其妙地对我说:“孟孟,你记着,我爱的永远是你。”
  我冷不防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说这才新年头一天,瞧这桃花旺的,一开还开俩!
  而后,我半掩了嘴,凑近手机轻轻回道:“我也是。”
  那一晚,齐锐没再和我多说什么,他安静地躺在下铺,我原想继续劝他,却突然没了身份、立场,无奈只能上床装尸体。
  天快亮时,我做了一场梦,梦到自己飞到了欧洲,和俞宁碰了面。他牵着我的手,漫步在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田野,泛舟在威尼斯的河流上。我不必在意自己的英文有多不流利,因为我有俞宁,他会帮我化解一切尴尬,会替我听清外界的每一句话,再用他温柔的声音转诉给我。
  然而。这只是一场梦。
  一早醒来时,我发现我还在黄江,还在市郊,还躺在家里双层床的上铺。
  我歪过身子往下看,齐锐已经不在下铺了,客厅里传来他和我爸的说话声,我赶紧下床洗漱。刷牙的时候,牙龈莫名流血了,每口吐出的泡沫都夹着一片鲜红,漱了两大缸子水才算止住。
  洗完了脸,我回房间望了一眼挂钟,清晨六点整,这个时候,大洋彼岸还是深夜。我忍不住给俞宁去了一通电话,想告诉他那个美好的梦境。
  几声等待音过后,电话一直没被接通,就在我要挂断时,那一头蓦然传来一个略显耳熟的声音:“喂?”
  “对不起,我打错了。”
  尽管对方只说了一个字,但我确定那肯定不是俞宁,我正要挂机,却赫然发现屏幕上显示的确实是俞宁的名字!这下,我的心跳开始加速了,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那一声“喂”,我猛然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陌生的声音!我认识这个声音!
  随后,那一端又开腔了。
  几千公里外,我清清楚楚地听见了姚一弦的声音,他对我说:“新年好啊孟然,那小车你开的还顺手么?我给你挑的,绿油油的,挺适合你啊。”
  我的手整个儿抖了一下,险些没拿稳手机。从不知道原来语言也可以当耳光扇,仅是一句话就把我抽得眼冒金星,僵在原地。
  我的牙龈又开始痛了,嘴里渐渐地冒出了血腥味,半天才回:“……是你?”
  手机里冒出一声冷笑,姚一弦说:“忘了你是来找俞宁的,不过他正洗澡呢,没法接。要不你过会儿再打来?”
  我像个木偶似的不会动了,整个人被像被钉在了地上,木然地张了张嘴:“你俩多久了?”
  姚一弦笑着反问:“那你得好好想想他有多久没睡你了?”接着,他啧了一声,埋怨说:“孟然,不是我说你什么。就你这恋爱谈得也忒失败了,俞宁他不稀得碰你,你那活儿都是我在帮忙顶啊。”
  我闭了眼,竟是一口气没接上来,连喘了几下才平了呼吸,冲手机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贱货!你他妈要点脸吧!”
  所有的细节在脑海里飞速运转起来,我想起俞宁这一个多月来频繁的加班;想起我说要同去欧洲时,他言语间的闪烁;想起齐晓枫一针见血地提醒我要防着他和姚一弦……
  当所有的推测被串联起来后,我赫然发现自己就是一傻逼!
 
 
第48章 流金岁月 48
  而后,我听见俞宁来了,他慌慌张张地跟姚一弦争辩了几句。接着,姚一弦把手机抛了过去:“接吧,你不是早想跟他说了么?”
  我在地球的另一端等了很久很久,终于,大洋彼岸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称呼,俞宁喊我:“孟孟……”
  我深吸了口气:“你喊谁呢?麻烦您能称呼我全名么?那两个字……我听着恶心。”
  “孟孟,你别这样。”
  “我问你,你现在跟谁在一起呢?”
  “等我回国以后,我们再好好谈,行么?”
  “我给你三秒钟,你听清楚我的问题,再答我!我问的是,你——跟——谁——在——一——起?!”
  沉默,长久的沉默,远远超过三秒钟。
  在我快要失去耐心时,俞宁总算给出了回应:“对不起,我答应了一弦,要陪他回一次英国,一起祭奠他哥哥的。”
  我都被这话给说乐了:“你们怎么祭奠的?搁床上祭奠呢?先不论我这头,就你俩干的这档子事,你们对得起姚一炎么?!”
  俞宁又沉默了,半天才说:“你还记得我昨晚跟你说的话么?你当时是怎么回答我的?你说你也是……孟然,你要相信我也是啊!”
  “咱们别提昨晚了,行不行?”我强装出一副轻松自如,“我做不到了,我他妈昨晚是在逗你玩呢!”
  结果,俞宁倒先急了,吼我说:“你胡说!我太了解你了,你根本就不会撒谎!”
  “行!”我重重点头,“那你再说一遍!当着你那小情儿的面,把昨晚你最后跟我说的话一字不差地再说一遍!”
  果然,手机那头又没声儿了……我的俞宁他玩着平衡之术,他不想放开我,也舍不得姚一弦。
  突然间,我觉得五脏六腑都跟碎了似的疼,长呼了一口气,冲手机说:“俞宁,你好样的,你可真行啊!你跟我说你加班,我理解你,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结果,你呢?你利用我的信任都干了点什么?你趴他身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等我回来,回来以后,一切我都会向你解释的……”俞宁说着,自己倒还委屈上了。
  我渐渐听不清他说什么了,木然地抛了手机,开始翻箱倒柜找护照。背后的房门被推开了,齐锐走了进来,我没空搭理他,直接把抽屉整个拉翻在地,拼了命似的找。揣上了护照,我披了件外套就要出门。
  齐锐拦住我:“你上哪儿去?”
  “你别管!”我拨开齐锐的手,他硬是不让我走。我急了,冲他吼:“你放手!我要去机场,我要买机票,我现在就要去伦敦!”
  “你有签证吗?”齐锐拽着我的胳膊,眼神很平静:“孟然,你醒醒吧。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自己逼成什么样子,那个人都不会在乎你了。”
  我怔怔地望着齐锐:“你也知道?连你也知道他和姚一弦的那些事?合着你们都知道啊,是不是整个南西所就我不知道了?你们觉得挺好玩是吧,一个个都当我傻逼呢!”
  “我告诉过你,很多人都是会变的。”
  “不!我没变!全世界都他妈变了,我孟然不会变!”
  齐锐一时没话了,倒抽了一口气才问:“你就那么喜欢他么?”
  他这一问把我的眼睛都问模糊了,又酸又胀,像是有什么东西就快要溢出眼眶。
  我回他说:“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对我很好很好!一直以来,他都把我照顾得很好很好!他是我头一个……头一个在一起的人啊,没了他,前面是什么我都不想看,是什么我都不想知道!”
  齐锐的眼睛也有些泛红了:“你不还有我么?”
  我用力摇头:“你和他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我跟他有感情,跟你没有!”
  经我这么一吼,孟国祥同志也出现了,他推门进来,一见这阵仗就教育起我来:“儿子!你跟政委大呼小叫什么呢?昨晚不还好好的么?”
  “没事,叔叔。孟然他心情不太好,我跟他说几句就行了。”
  齐锐替我圆了场,我却不肯领情,直接对他说:“齐锐,你要有事的话,就先走吧,我不送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爸连连给齐锐赔不是,“对不住啊,政委。您别放在心上啊,孟然他就这拧脾气!”
  齐锐还想说点什么,我立刻背过了身,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我先走了,你要有什么事就随时给我打电话。”
  随后,齐锐又和我爸寒暄了几句,准备要走。南仔蹦了过来,绕着他来回地跑,依依不舍的样子。
  孟国祥同志送走了齐锐,返回屋里指责我:“你说你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一点不懂事?政委帮了咱们家多少忙啊,你怎么就对他这态度呢?”
  “爸!您让我清静会儿!”我支着额头坐在床边,喘着气说:“我心口疼,没功夫招呼他……”
  春节的那几天里,我收到了一段姚一弦发给我的音频。没有人说话,只有喘息声,其中一个人的呻吟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它来自俞宁……
  听着听着,我忍不住笑了,笑得胃也跟着痉挛起来,一低头,立马吐了一地。伴随着我的呕吐声,音频里的两人仍在翻云覆雨,汹涌地纠缠着。
  我把南仔送回了俞宁家,又奔街上去买了一桶白油漆,去到小区的停车库,照着那辆墨绿色的MINI整桶就泼了上去。车库的保安当我是来捣乱的,二话不说要来逮我,手才伸过来就被我一下拧去了背后,我推开他说:“没你的事!这我自己的车,太脏了,我给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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