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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皇帝的同人被发现后(穿越重生)——岩城太瘦生

时间:2020-09-25 11:21:58  作者:岩城太瘦生
  系统道:“这就对了,慢慢努力,都会有的。”
  韩悯一面写字,一面道:“我觉得我应该找些其他出路了。”
  “你都做两份活儿了,写话本,还抄书,你还想做什么?”
  “还不知道,但是得想其他法子多弄些钱来。家用要钱,兄长治腿要钱,爷爷怕冷,吃补药也要用钱。要是想把爷爷的书稿找回来,应该还要用钱打点。”
  “你说的对,咱们的钱确实是不多了。”
  “是我的钱,你是无情的机器,你没钱。”
  系统一阵无语,但还是给他传了一本书——
  《大学生就业手册》
  韩悯抿了抿唇:“有古代版的吗?或许叫《太学生就业手册》?”
  “没有。”
  韩悯随手翻了翻:“我觉得可能有些时代差异——时代鸿沟。”
  “慢慢想吧,反正也不急,你还有抄书的活儿可干。”
  “也是。”
  韩悯收回思绪,继续抄书。
  *
  入夜时分,韩悯端着参汤去了爷爷房里。
  与其说是参汤,不如说是人参的须的须的汤。
  寡淡如水,大抵还有一些功效。
  韩悯坐在榻前的小板凳上,将参汤吹凉,舀了一勺,递到爷爷面前。
  韩爷爷嘴角抽了抽:“又不是老来痴呆,这有什么好喂的?”
  韩悯笑着道:“我出去这几天,爷爷又没喝汤吧?”
  被他看穿了,韩爷爷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只道:“不好喝,爷爷不爱喝。”
  “所以我今天亲自盯着爷爷喝。”
  韩爷爷喝了半碗,摆摆手,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韩悯得意道:“我临走的时候,数了数参须的数目。”
  “你这就不太厚道了……”韩爷爷顿了顿,“留着那些钱贴补家用多好,非买那些东西,爷爷一把老骨头,就这样了。”
  韩悯从小板凳上站起来,坐到榻上,挤在爷爷身边:“不行,爷爷一定要长命百岁。”
  他端着碗,漆黑的眼眸瞧着爷爷,哄道:“爷爷,再喝一口,最后再喝一口。”
  韩爷爷摇头道:“韩娇娇,韩娇娇。”
  韩悯小时候生得嫩,粉团子似的,旁人常把他认作韩家二孙女儿。
  被认错的次数多了,韩悯也烦。
  有一回又有人问他,他烦了,便说:“对,我是韩娇娇,韩家的二孙女儿。”
  此后许久,家里人还时不时会提起这件事。
  闹不过“韩娇娇”撒娇,老人家最后抿了一口参汤。
  韩悯再同爷爷说了两句闲话,便端着参汤,走出房间。
  洗漱之后,抱着木盆与巾子回了自己房里。
  冬夜寒冷,韩家兄弟常挤在一块儿睡。
  他回去时,韩识正拿着一册书,韩佩歪在大哥身边,听他说故事。
  韩识头也不抬,对韩悯道:“地上多冷,还不快点过来?”
  韩悯放下木盆,将外裳挂在衣桁上,从榻尾爬上去。
  韩佩伸手要抱:“二哥。”
  韩悯抱了他一下:“回去盖着被子。”
  他掀起兄长韩识盖在腿上的毛毯,隔着裤脚,戳了戳兄长的腿。
  “我这几天不在,没人给兄长揉腿了。”
  韩佩扭股儿糖似的往他怀里钻:“我给大哥揉了。”
  韩识点头:“嗯,佩哥儿给我揉了。”
  韩佩用得意的眼神看向韩悯。
  求夸奖。
  韩悯笑着道:“乖,等二哥抄完了书,带你去买麦芽糖吃。回被子里裹着,二哥给哥哥揉揉腿。”
  “好。”
  韩悯低下头,帮韩识揉腿。
  手法是桐州城里一个老大夫教他的,倒也不是什么神奇方子,就是活血。
  韩悯要是在家,每日夜里都给兄长揉,揉了快有两年。
  韩识看着他认真的侧脸,道:“爷爷喝汤了?”
  “嗯。”
  “还是韩娇娇有法子,旁的人劝,爷爷根本不听。”
  还没来得及说话,韩佩眨眨满是疑问的眼睛:“韩娇娇是谁?”
  韩识忍住笑,佯正经道:“是你二姐。”
  韩佩愈发摸不着头脑:“我二姐?我二姐是谁?”
  “是韩娇娇。”
  韩佩想不明白,又看见韩识与韩悯偷笑,有些生气。
  “你们有秘密不告诉我。”
  韩识与韩悯对视一眼,韩识道:“你快告诉他,他都生气了。”
  韩悯低下头:“我不说,我说不出口。”
  韩佩瞪着眼睛,抓着韩悯的胳膊晃了晃:“二哥,我和你比较熟,你告诉我。”
  韩识咳了一声:“你怎么就跟二哥比较熟了?”
  韩佩振振有词:“我一出生就认得二哥了,而且照着排行来说,我自然是和二哥比较熟。”
  韩识便道:“你二哥也一出生就认得我,而且你二哥今年十九,你才五岁,我认识你二哥十九年。我和你二哥更熟。”
  这样一打岔,韩佩也忘了韩娇娇的事情,掰着指头算了算年份。
  韩悯十分疑惑:“为什么要争这个?”
  再说了一会儿话,韩佩躺在榻上,咧着嘴流口水,已经睡着了。
  韩悯把毯子重新盖在兄长腿上:“兄长也睡吧。”
  韩识问:“又要去抄书?”
  韩悯下了地,披起衣裳:“就抄一会儿。”
  “早点回来睡。”
  “好。”
  *
  韩悯夜里少眠,总是腾出时间来写字。
  这回要抄的书是大部头,要写的话本也还没写,已经耽搁了十来日,必须加快进度。
  这几天天冷,韩悯都窝在家里写字。
  烛光昏黄,在纸上小心地落下最后一笔,韩悯放下笔,伸了个懒腰。
  韩佩坐在他身边,伸长了脖子去看:“二哥,你写完啦?”
  “嗯……还差一章。”
  韩佩瘪了瘪嘴,坐回自己的位置,有些沮丧。
  韩悯笑笑:“今晚就能写完,明天就带你去买糖吃。”
  韩佩点点头:“二哥慢慢写,我不馋,我一点都不馋。”
  韩悯指了指他的嘴角:“可是你的口水流出来了。”
  韩佩连忙伸手擦嘴,才发现自己被骗了,“哼”了一声,气呼呼地跑走。
  屏风隔开烛光,韩识见他过来,掀开帐子,朝他招招手。
  “你二哥还不睡?”
  “二哥说还有一章。”
  “好。”
  韩佩爬上榻,盖上被子躺好。
  想到二哥说明天带他去买糖吃,忍不住咂了砸嘴。
  韩识亦道:“你流口水了。”
  韩佩再摸了摸嘴角,发现自己又被骗了,气得拍了一下床,扭过身去不理他。
  瞧瞧,人家这才是亲兄弟呢,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哼。
  屏风外边,韩悯揉了揉手腕,拿起笔,继续写字。
  许久之后,红烛烧短一截,韩悯放下笔,扭了扭脖子,抬头望着房梁。
  忽然簌簌两声,房梁上陈年的积灰掉落下来,正好扑在韩悯面上。
  韩悯捂着眼睛,还没伸手揉两下,只觉得地动山摇,整个地面都在晃动。
  檐上瓦片落下,哐当几声响。
  里间的韩识警觉,反应得快,大喊了一声:“韩悯!”
  韩悯回过神,才知道这是地震了,顾不上被迷花的眼睛,冲到里间。
  韩识将迷迷糊糊的韩佩抱起来,递给他,却道:“去找爷爷!”
  灰尘弥散里,韩悯没来得及应上一句,抱着韩佩跑到院子里。
  “站好,不要乱跑。”
  也只来得及嘱咐了韩佩一句,韩悯又跑向隔壁屋子。
  韩爷爷身子不好,害怕他夜里有事喊不到人,所以他们住得近。
  韩悯使劲揉了揉被迷花的眼睛,看清楚路之后,跑进隔壁房里。
  老人家睡眠浅,早已醒了,拿了拐杖,正要下榻。
  韩悯一把背起老人家,也到了房前的空地里。
  再回到自己的房间时,韩识已从榻上翻了下来,拿起倚在墙边的拐杖。
  韩悯上前,一抄韩识的膝弯,把他也抱出去了。
  此时元娘子与柳娘子也相携从内院里逃了出来。
  柳娘子正哄韩佩。元娘子见两个儿子平安出来,也连忙上前,将他二人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应当是柳州地震的余震,波及到了桐州。
  不太厉害,只晃了一阵子,待他们都到了院子里,就停下了。
  韩悯将韩识放在廊前阑干上,使劲揉了揉眼睛,灰尘进了眼里,不自觉就流下眼泪。
  元娘子拉开他的手:“怎么了?娘看看。”
  “没事,房梁上灰尘落下来,进眼里了。”
  元娘子对韩识道:“大儿子,你给你弟弟吹吹。娘去打水,给他洗洗。”
  韩识拉住他的手,韩悯半蹲,与他齐高。
  韩识扶着他的脸,吹了吹他的眼睛:“现在怎么样?”
  还没说话,元娘子从院中的井里打了一桶水,舀了一瓢,拿出一块帕子,浸湿了给他擦擦眼睛。
  元娘子佯怒道:“谁让你自个儿使劲揉的?都揉红了。”
  韩悯眨了眨眼睛,眼里直泛泪光。
  可怜兮兮的。
  元娘子也没再说他。
  此时天色尚早,但是害怕再出事,也就都没有回房去,都待在大堂里。
  很快的,外边也有衙役敲锣,让他们不用惊慌,注意防范。
  韩悯与韩识一块儿,坐在走廊的阑干上。
  韩悯拿着两块浸湿的帕子,捂着眼睛。
  觉着差不多了,便把帕子揭下来,韩识看了一眼:“还是有些红。”
  于是韩悯继续敷眼睛。
  却听见韩识忽然问:“你怎么抱得动我的?”
  韩悯笑了笑:“忽然就抱得动了呗。现在再来,肯定就不行了。”
  过了一会儿,韩悯再一次揭下帕子。
  屋顶的瓦片被震落下来,摔在院子里,瓦砾碎片,仿佛废墟一般。
  韩悯叹道:“哥啊,要花钱修房子了。”
  韩识摸摸他的脑袋,仿佛答非所问:“那树梅花开得很好。”
  庭院正中,梅树发了新花,于废墟之上。
  韩悯忽觉鼻头一酸,赶忙拿起帕子,把自己通红的眼睛遮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揉揉悯悯,梅花香自苦寒……算了,傅询!快给我做皇帝!!!
 
 
第9章 四重茅草
  地震的那天夜里,韩悯坐在阑干上,最后抱着柱子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天明。
  身上披着一件厚衣裳,院墙外传来邻居们说话的声音,交流分享昨夜的惊险时刻。
  家里人已将正堂打扫好,此时正摆饭。
  脸上泪水干涸,有点难受,韩悯揉了揉眼睛,坐起来。
  韩识道:“醒了?”
  韩悯揉揉眼睛:“嗯。”
  “眼睛还疼吗?去洗把脸,准备吃饭。”
  “好。”
  今日一家人再聚在一块吃早饭,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
  吃过早饭,韩悯回了房间。
  屋上瓦片落下来,案上堆着灰,他将抄好的书稿与写好的话本整理好,弄脏的地方重抄一遍。
  韩悯准备先将书稿送去,得了钱,便去买灰瓦,将家里的屋顶补一补。
  韩悯掂量了一下这些书稿,想着或许不够,便拿出自己存钱的小匣子。
  再拿了一块银锭。
  背着包袱出去,又想起前几日答应了韩佩,卖了书稿就带他去买糖吃,便喊上韩佩一起。
  韩家门前,韩悯将韩佩扶上马:“坐稳了。”
  牵着马,与他闲聊:“昨天晚上吓着没有?”
  韩佩控诉道:“二哥把我吓了一跳,我原本睡得好好的,忽然就被一个人抱出去,我还以为是坏人抢小孩。”
  “小没良心的,我可是救了你一命。”
  韩悯停了停,悠悠道:“再说了,你整天要吃要喝的,卖孩子的在街上随便一打听,知道养你这么麻烦,肯定就不会抢你了。”
  韩佩用鼻子哼了一声。
  韩悯扯了扯缰绳,马匹停下。
  “你哼什么?二哥整天给你买吃的买喝的,你还敢哼?”
  他一踩脚蹬,翻身上马,从身后搂住韩佩,捏了捏他的脸。
  “你哼什么呀?说给二哥听听。”
  韩悯松了松缰绳,骏马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韩佩抓住他的衣襟:“二哥,慢一点。”
  “怕什么?你二哥我十一二岁就会骑马带人了,永安城里我的朋友,我全都带过。”
  马匹撒开蹄子往前跑。韩佩嚎了一嗓子,直往韩悯怀里躲,惹得人笑话。
  及至城门前,韩悯便下了马。
  城内不得策马。
  韩佩惊魂未定,扯了扯他的衣袖:“二哥,我也要下去。”
  韩悯把他抱到地上,一手牵着弟弟,一手牵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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