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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反派少年时[重生]——游鲲

时间:2020-09-25 11:22:51  作者:游鲲
  八月十日,那不是自己重生的时候吗?
  江舟咬唇,瞪圆眼睛。
  夫子见她神态有异,“舟舟,你知道什么吗?”
  江舟袖下手不自觉攥紧,或许帝星陨落真和她有关。
  在前生,逆命侯依靠圣人指引,终于找到佛土传说中的金莲。
  那里有天下人的命莲,记载芸芸众生的命运。
  她于满地泥泞里,终于找到属于圣人师妹的命莲,放在早备好的青瓷中。菡萏紧闭,随风摇曳。
  正欲离开时,逆命侯忽然想到,若这里真是传说中的圣地,命莲枯萎后,与之连接的那个人是否也会死去?
  她在朝堂上的仇人太多了,用正常手段,若想完成自己的心愿千难万难,但如果能有这池金莲……
  想这么做时,忽地冲出一个僧人。
  僧人也许守在这里很久,在看到她动杀心时,终于忍不住出来,想要阻拦。
  但区区一个和尚,怎么拦得住杀气冲霄的逆命侯?没开口说几句话,他就死在了逆命侯的剑下,鲜血在莲池中荡漾开。逆命侯执剑往莲池深处走去,剑尖血液滴滴答答,划出一条红色的线。
  回忆进行到这,江舟眼神苦涩,上辈子她确实杀了很多无辜的人。
  那时候她独自走在绝望的路上,千夫所指万人唾骂,连道侣也恨她心狠,最亲近的人反而最疏远。
  杀一个人时,她还会痛苦纠结,等到后来,杀一百人一千人时,就已经如割草折花一样冷漠麻木。
  人命在她心里已经不比路旁的野草更珍贵。
  所以在僧人独挡时,她想也不想,就拔出了鞘中宝剑。
  待滚热鲜血溅在手背上,才恍然发觉,原来这个人本可以不杀。但也就那么一回事,说不上什么后悔自责,在逆命侯的认知中,挡在自己身前的人都得死。
  江舟不想自己再变成那样。
  血是冷的,心是硬的,除了复仇,再无其他念头。
  春日姹紫嫣红,鸟儿在枝头呀呀叫唤,白鹭张翅,翡翠般的碧水上留下一道长长涟漪。这样的美景,落在满是仇恨的眼眸里,就成了一片炼狱。
  那时的逆命侯,孤零零在世间长大,背负着千万人的恶意。
  她身后是长河二十万冤魂,身前是东海满地尸首。在血河地狱沉浮久了,难免养成视人命为粪土的冷漠性格。
  在恶意里长大,从来都背负血债与冤屈的少女阴郁暴戾,难以控制自己,对着世界咬牙切齿,探出满身尖锐的长刺。
  满脑子想的都是,死,挡我的都该死!
  这人间有什么好的!都该死!我去他妈的都去死吧!
  这样的逆命侯,肯定不是楼倚桥所希望的舟舟,也不是能为商仪遮风挡雨的江晚照。
  江舟深吸一口气,缓缓笑开,忽而庆幸自己前生死得恰是时候,心里还有一分情,血液尚有一分温,还没有成为商仪所憎恨着的,烂到骨子里的人。
  夫子诧异:“舟舟?”
  江舟笑没了眼,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哎!”
  夫子咳嗦几声,就算知道天子一手酿造长河血案的阴谋,也不必听到他死就这么开心吧。
  然而江舟笑容生动鲜活,两眼弯弯像天上月牙,让人见着心情也不由自主好起来。无人会想到,这样的少女会在数年之后,满脸阴郁再不见笑,名字能止小儿夜啼,冲宵杀气一身血腥。
  商仪也没想到,原来十多年前的逆命侯这样天真烂漫,一派赤子之心。
  祁梅驿在她身边,不着声色地打量她的神情,“广寒君,您的打算呢?”
  商仪没有理会,径直走到秋千前,手抚上翠绿青藤,眸光沉沉。清风吹来,秋千在风中荡荡悠悠,桂花香馥郁芬芳,在空气里飘荡。
  “祁相,”商仪问:“楼倚桥与你曾是同窗,她是个怎样的人?”
  祁梅驿没想到她忽然提到这个,眼睛眯了眯,棕褐色的眸子在阳光底下像琉璃一般剔透,旋而狭长眼尾上扬,戴上政客惯用的面具,笑道:“十多年前的事,微臣也记不太清。”
  商仪也笑:“你入官场,是为她平反吗?”
  祁梅驿身子一震,眼眸睁大,直直望向商仪。
  商仪立在庭院中间,蓝衣随风飘扬,背影挺拔。
  她微微低下头,望向自己双手,白皙纤细。
  要多少白骨累累,尸山血海,才能成就这一双翻云覆雨手?
  祁梅驿喃喃:“才来一月,你都知道了……”
  “既然要合作,梅驿不因对我有所隐瞒。”商仪回头,笑容深不见底,像祁梅驿这种在昆吾混了多年的老狐狸,对着这样深不可测的眼神,竟也有一种被看穿的心虚感,情不自禁后退几步。
  商仪坐在秋千上,双手抓住绳,脚尖点地。
  祁梅驿反应过来,“广寒君这是同意了我的提议?”
  “你还没告诉我,为何进入昆吾。”商仪看着面前的女人,就像望着昔日的臣子。
  前生祁梅驿无疑是商仪手下最得力的臣,甚至可以算得上战友。
  她们平定干戈,一统天下,夜深的时候,商仪坐在石阶前喝酒,祁梅驿也走过来,什么也没说,两个人一杯接一杯,杯中酒水里映有破碎的月光。
  战事频繁,两人身居高位,不敢放纵自己醉去。
  可长夜漫漫,无酒不成眠。
  于是酒至中旬,不由说起其他事,大部分时候她们讨论的是治国之法,军情策论,然而明月皎皎清风沉醉的夜晚,祁梅驿抬起头,开始讲述海上明月共潮生,还有那座伫立在东海的巍巍学宫。
  她只是想讲出来,甚至不要求商仪听。
  但每次商仪都会听得很认真,边听边看着这位权倾天下的女人——她已经老了,鬓角闪烁银光,面容依旧年轻,眼里却不由自主露出疲倦和沧桑。
  似乎祁梅驿已对世事厌倦到了极致,却还在苦苦支撑,直到天下初定的前一天,她辞下一品官爵,将鹤羽朱袍奉还,对商仪说,“我要远行,陛下。”
  商仪不曾对这个狡黠如狐的女人放心,派暗卫偷偷跟随,却发现她远行的终点,竟是那方望不见尽头的海水。
  听到祁梅驿死讯,已经登基为帝的商仪痴痴呆了很久。
  她重新回到群玉山,瑶池水光粼粼,天上明月如镜,但再无人折花相送,也无人一起月下对酌。
  商仪感到一股彻头彻尾的孤独,或许这就是高处不胜寒吧,那夜她终于放纵自己醉了一回,耳畔似乎听见祁梅驿的声音,眼前也出现了那座学府。
  潮声滚滚,松涛如浪,逆命侯自无涯走来,披着一身皎洁的月光。
  那么偏执、阴郁、残忍又深情的少女,她身上那么多血腥,可眼睛又那么的纯,像一场突然起来的飞雪,轻易夺去千万人的性命,可倒映在商仪眼里,飞雪如絮,银装素裹,一切都不能再美了。
  在梦里,逆命侯牵起她的手,两人一起在白茫茫的雪地里行走。
  商仪这一生总为人表率,替天下人思天下人谋,从来如此一直如此,只有在这场稍纵即逝的梦中,才会有这么放松的时候,把手交给另一个人,慢慢跟她在白雪里走,好像要走到天光的尽头。
  那时逆命侯仍是一个堪称禁忌的名字。
  像场浸透鲜血的噩梦,让许多人在尖叫声中惊醒。
  也只有商仪会醉卧瑶台月下,梦见荡起的秋千,飞舞的白雪,银色的水光,浅淡的梅香,还有她的小道侣弯起了眼睛,笑容比天上星汉灿烂。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19-11-10 13:28:13~2019-11-15 04:19: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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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吾 13瓶;星野忆、青衣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一生相伴
  孤寂犹如浪潮, 很久之后,商仪才缓过神, 微微抬起下巴。
  祁梅驿站在花藤树下, 白衣上星星点点的光斑,墨黑长发束在纶巾中, 容颜犹如美玉,脸微偏着, 望向大海的方向。
  “祁相,你还未回答我。”
  祁梅驿笑起来, 朝她眨眼睛,“这是微臣自己的小秘密。”
  这幅模样莫名让商仪想起了江舟,心里似乎软了一下,“你……算了,这个消息还能瞒多久?”
  “至多两月吧,毕竟人又不是什么花鸟虫鱼, ”祁梅驿耸肩,毫不在乎地说:“就算用咸鱼掩盖气味,好端端的一个人总不出现,也会招人怀疑。”
  她能猜的, 其他人未必不能。
  商仪低垂眉眼, 陷入沉思。
  眼前最大的危机不是来自于内部争端, 而在于得知天子暴毙后,北戎的反应。
  祁梅驿:“云舒,这世间需要你。”
  她这句话, 倒让商仪又想起了前生。
  那时商仪已经称帝许多年。在她的治理下,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她膝下无子嗣,继承这万里江山的,是多年前在民间收养的一位孩子。
  那少女笑起来双眼弯弯,两颊粉嫩,人比花娇,像她曾经的道侣,有时商仪望她,总是晃神。
  后来商仪年老体衰,开始打算退位之事,一向懂事的少女伏在她的脚下,像孩子般不肯让她离开。
  “陛下,请不要丢下我。”她说。
  商仪容颜枯萎,年老眼花,竟把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错认为昔日枕边呢喃私语的恋人。
  少女跪在榻边,努力维持住皇家威严,可眼角晶莹泄露出心底的脆弱,“这世间还需要你。”
  两鬓苍苍的女人痴痴望着年华正好的少女,终于说出这一生从未开口的情话,“这世间……不就是你吗,舟舟……”
  少女猝然睁大双眸,“陛下。”她小心翼翼地问:“您认错了……把我当作了逆命侯吗?”
  已经过了几十年,商仪听到这个称号,心里还是无端痛了下。这痛楚漫漫绵长,自她听到逆命侯战亡那刻从心脏生起,一过经年,仍未消绝。
  “逆命侯,是个怎样的人?”
  商仪倚在榻边,回忆起自己年少的情人,唇角不自觉勾起,“你闻过栀子花香吗?”
  “自然是闻过的。”
  商仪:“她就像是一朵栀子花。”少女一脸茫然,但商仪不想解释,情不自禁微微笑起来。
  栀子花是乡野的花朵,不似梅花凌寒,幽兰高贵。
  它粗粗大大,香气掸都掸不开,素文人雅士不取,以为品格不高。
  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逆命侯就是那么肆意妄为的花,大声嘲讽着道貌岸然的世人。
  就算所有人都不齿,它依旧这么大大方方地开放,一香就香了几十年。
  重来一世,商仪又听到熟悉的话,愣了片刻,而后笑道:“这世间不会需要哪个人,祁相,不要高抬我,我没那么重要。”
  直到忍受过几十年的孤寂,她才看清自己的心、
  一星陨落,星河依旧绚烂,一花凋零,春日依旧芬芳。
  可她的少女如果不在,商云舒的世间只有一片荒芜。
  “我会帮你的。”商仪摩挲手上戒指,这象征楚王的权势。
  看在前生祁梅驿帮了自己那么多年的情分上。
  商仪抬头,“还有一个问题,在昆吾这么多年,长河血役,你查到什么?”
  祁梅驿说出三个字,“张之首。”
  商仪身形微晃,随即露出苦笑,“原来如此。”
  前生她与逆命侯因张家血案而生隙,这么多年,她一直怪罪逆命侯心狠手辣,原来……
  商仪不敢再想,却不得不强迫自己往下想,如同把自己一点一点亲手拆解。
  她想,为什么那时舟舟不对自己说了?
  但随即意识到,就算逆命侯说出杀张之首的实情,那时的自己又会相信吗?
  祁梅驿见她面上血色尽失,不由担心问道:“怎么了?”
  商仪摇头,“没什么,想起一点旧事。”
  “殿下,”祁梅驿皱眉,“当时殿下为何执意要来东海呢?”
  商仪极轻地蹙了下眉。
  祁梅驿心里揣摩,不知道年纪轻轻的女孩对血石之事所知多少,当年商仪离开权力中心,莫非是想以退为进,主动抽身,想着,她越发有些忌惮面前的少女。
  明明只有十五岁,却给她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商仪不知她在心里想什么,刚想开口,却被打断。
  祁梅驿:“殿下不必说了,我明白了。”
  商仪:?你明白什么了?
  祁梅驿:“您早就知道陛下的事,预想到了今天,是吗?”
  商仪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和聪明人在一起的好处就是,就算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对方也能自动在脑中寻找种种理由,把一切补充至合理。
  祁梅驿打量面前少女。
  这十年来,她可谓算得上亲眼看着少女长大,但她也只把商仪当作一个天赋过人心怀慈悲的世家女。可这短短一月的功夫,面前少女似乎已经变了一个人,明明面容依旧青涩,骨子里却透出股令人忍不住臣服的气势。
  像极了真正的天下之主。
  若是自己未来侍奉的君王是广寒君,那也未尝不可,祁梅驿眯起眼睛,默默想,只是和自己原来的预想有了一点偏差。
  商仪:“祁相,你在想什么?”
  祁梅驿笑了:“殿下真有一代明君的风范,”她一摊手,纯良无辜地说:“若四皇女与殿下一般英明仁慈,我岂会在政见上与她有这么多的不和?”
  商仪:“……”
  祁梅驿:“殿下不信?”
  商仪也笑:“我离开昆吾时,陛下和我说过几句话。”
  祁梅驿好奇:“说了什么?”
  商仪:“昆吾穿朱袍的人说的话,一句都不能信,祁相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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