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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反派少年时[重生]——游鲲

时间:2020-09-25 11:22:51  作者:游鲲
  卖艺的少年懒懒坐在街头桑树下,兴致来了,便拨一两声琴弦。几位抱着棋子的大爷也走到树下,慢吞吞放置桌椅,开始一天的消遣。
  江舟去过许多地方,却最喜欢这座古城,喜欢它慵懒而从容的气度,也喜欢它的烟火气和人情味。
  她拉着商仪的手,穿过清晨的小巷,跑到花间河边。朝霞映在澄澈河水中,倚河而建的绣楼花窗陆续打开,美丽的女子从中探出头,对着河水梳妆打扮。
  这条瑰紫色的河流被脂粉浸染透了,河上升起一片朦胧烟霭,烟霭之中,乌蓬小船缓缓摇来。桨声灯影的花间河,如同一个永不老去的绝色佳人,坐在春城的桃花里,低眉信手半抱琵琶,弹尽千百年来的红颜白骨,兴衰如梦。
  江舟与商仪坐在河岸边的青石上。
  乌篷船划过平滑如镜的水面,卖桂花的少女立在船头,笑吟吟抛给她们两枝桂花。
  无涯学宫几千年春风化雨的教诲,让这座城中的人们都如此善良而慷慨,不吝于把自己的善意与快乐分享给别人。
  商仪微微笑了。
  她从小羁旅皇都,空有千里封地,却只能作为天子掌控楚地的工具,被困在昆吾。
  笼中的鸟儿,有着再鲜亮的翎羽,也是郁郁寡欢的。所以听到逆命侯名字的时候,她就在想,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才能活得如此肆意潇洒。
  江舟偏头,少女向来清冷的眉眼映着朝阳,微微发光。
  她抿唇偷笑,悄悄勾住商仪的手,商仪手指轻颤,却没有抽开。
  “我很喜欢这里。”江舟轻声道,“所以想带你来看看。”
  前生她便想这样做了,可惜那时东海已成一片废墟,花间河上风景不再。
  商仪:“很好看。”
  江舟嘴角上翘,“真好。”
  能够回到十年前,把自己生命中最美好的东西献给她的爱人。
  商仪笑笑,也说:“真好。”
  她不后悔放弃一切来到东海。
  王权霸业也好,富贵长生也罢,都不及眼前缓缓流淌的河水,和头上灿烂的烟霞。
  看完朝霞后,差不多就要到学宫放榜的时辰。
  江舟忐忑不安,慌张想到,如果考不上学宫,那岂不是要重读一年?
  商仪握紧她的手,“别怕。”
  街上行人渐渐多起来,一个小童站在路旁,用力挥舞着手中报刊,大声吆喝:“卖报卖报!她们居然在灵试中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江舟与商仪对视一眼,走到小童前,“买一份报。”
 
第8章 千手观音
  报上详细写记录灵试里两人如何干柴烈火,最后还把江舟说的那句“希望更多的人参与进来,携手同心共建美好家园”这句话加粗,旁边加上笔者的调侃:“抓住了师妹的手,就以为得到师妹的心,没想到师妹是千手观音。”
  江舟眼前发黑,一字一顿咬牙道:“千手观音?”
  手猛地攥紧,报纸被灵力震碎,像雪片一样纷纷扬扬洒下。
  商仪对报童说:“这份报不用再发,我全部买下。”
  小报童笑嘻嘻地接过她递来的银钱。
  得知这份小报早在城中传开时,商仪走到僻静之所,用偃甲鸟联系暗卫处理好此事,随后安抚江舟:“别怕,过一阵子人们就忘了。”
  江舟气得跺脚,“不要让我找到那个信口胡诌的人!”
  瞎诌她没事,为什么把商仪说的这么如饥似渴,白白污了广寒君的好名声!
  就算没人知道商仪就是广寒君,那也不行!
  可她不知事发之后,解说弟子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之名,抱着自己的孤本风月话本连夜跑路,早就不在春城。
  求生之欲极其强烈。
  商仪看少女气呼呼的模样,想到她小小年纪,却被人这样看待,心中生怜,低声道:“若你声名受损,我会对此负责的。”
  江舟瞪圆眼睛,立马想答应,话到嘴边,又记起前生。
  那时自己用功业权力把商仪绑在身边,只得到了她的人,却没有得到她的心。
  她是想接近商仪,但若用这样的方式,同她前生逼婚有什么区别。商仪会真心喜欢自己吗?
  商仪小心翼翼地问:“你不愿意吗?”
  江舟摇头,“我们清清白白,为什么要你负责?”
  商仪有些失落,“你说得对,不过……”
  江舟一拍脑袋,“灵试里还有那么多人帮我们作证呀!谣言肯定不攻自破。”
  “……恩。”
  江舟又雀跃起来,重新陷入“我能不能上榜”的紧张之中。
  无涯学宫坐落东海畔摄山上,松涛万顷,大海无尽。
  在山脚下,就能远远望见学宫恢宏古朴的飞檐画廊,还有那尊巨大的圣人雕像。
  江舟仰头望着雕像,有些感慨,“圣人姐姐还是这么好看。”
  呵,又多出个圣人姐姐。
  商仪冷笑,袖下的手攥紧,指尖发白。
  经过一番耽误,她们赶到摄山下时,学子会已公布完录取名单。
  上榜者自然欢呼雀跃,春风得意,落榜者就愁眉不展,垂头丧气。
  放榜日,山下难得热闹非凡,停满了车马轿撵、偃甲木车,学子、家长、侍奉的仆人丫鬟挤在一处,还有小贩挑担吆喝贩卖各色小食。
  江舟知道商仪不喜喧哗,“你在这等我,我去看!”
  商仪望着嘈杂人群,心里隐隐生出抵触,闻言轻轻点头,“我在松下等你。”
  江舟花了很大功夫,才在拥挤人潮中挤出一条道路,来到南院。
  南院人声鼎沸,嘈嘈切切,万头攒动,如夕鸦归林。
  院中立着一堵丈余的墙,飞檐翘角,墙面朱红颜色被岁月洗濯褪色,蒙上一层灰蒙。
  四张竖起的黄纸贴在东墙上。
  故而考生上榜,又被笑称作“金榜题名”。
  江舟还未开始找自己与商仪的名字,就听见有人在议论。
  “嘿,这商仪是哪里冒出来的,三试竟都得了魁首,这是人干的事?”
  江舟露出微笑,自豪想道,我家广寒君是瑶池仙子,哪里是你们能比的?
  她抬头一看,商仪的名字理所当然高居榜首。
  然后就是要看看自己在哪了,江舟搓搓手,正准备仔细看过去,又听人说——
  “没想到千手观音居然在榜末,奇怪,”那人定睛一看,惊呼:“她文试一分没得?”
  其他人闻言,围过去道:“文试零分也能上榜?”
  “江舟,她不是在灵试里大出风头吗,同学方才说什么千手观音?”
  “今日的晨报你们没看吗?”
  有知情者开始解释:“不是那么回事,那场解说是瞎说的。那天的情况是这样的……”
  江舟扫了眼,在榜末发现自己名字,转身走出人群。
  只要不扯到商仪身上,什么流言蜚语,她都不在乎。
  老松参天,商仪站在树下,风骨卓然。
  江舟勾起嘴角,从卖花女处买了个月桂花冠,笑吟吟走过去。
  商仪此时正好回头,乌发半落,眉眼深深。
  江舟递花:“恭喜蟾宫折桂。”
  商仪瞥了眼卖花女,心里冷哼,并未接过花冠,“你呢?”
  江舟却不恼,把花冠挂在臂上,长长叹气,“我却只能去千机班了。”
  以她的分数,若不选千机班,就要重考一年了。
  学宫课业受欢迎程度往往与时事紧密联系。
  天下太平无事时,帝王外尊儒术、内循法典,以仁德治天下,儒学班、法学班大受欢迎。
  自从北面戎国兴起,率兵过太白山,南渡长河,占领大盛半面江山后,收复疆土、重振山河成为每个大盛人的心愿,故而学宫之内专研用兵之法的兵法班兴起,一跃成为学宫分数线最高、最难考入的大班。
  江舟道:“你选兵法班?兵法好啊!以你的灵力,一定能带兵北渡长河,收复江山!”
  商仪别眼,没有说话。
  江舟:“那选儒学班?儒学好啊!以你的仁德,日后一定能肃清贪墨,重振朝纲!”
  商仪没有说话。
  江舟抚掌笑道:“原来你要选法学班,法学好啊!以你的才干,日后一定能成千代律法,定万世治安!”
  商仪没有说话。
  江舟:“……”
  怎么都猜不中道侣的心思,她太难了。
  清风吹来,松涛如浪起伏。
  江舟鼻子发痒,掩唇咳嗽几声。
  商仪这才赏面出声,“你得风寒了?”说着,手放在她的额上,摸到有点烫,不禁皱起眉,从须弥戒中取出一件冰蓝色的披风,把她裹严实了,“风寒还穿得这么薄。”
  江舟吸吸鼻子,依旧活蹦乱跳,“没事,只是受了点凉,问题不大。”
  商仪看着她,不觉眼前一亮。
  少女两颊生出红霞,小脸裹在雪白皮毛里,艳丽无方,又楚楚动人。
  “哎?”江舟挥手,“你走神了?”
  商仪垂眸,不满道:“我不叫哎。”
  江舟:“哎?”
  商仪:“……我字云舒。”
  江舟拍手,“好字!妙极了!若我想唤得亲近一些,不喊你姨姨,就要喊你叔叔,岂不白被你占了便宜?”
  商仪觉得头疼。
  两人并肩而行,沿着松林石道下山。
  江舟继续道:“姨姨还好,若唤叔叔,别人听了,岂不会认为你有什么特殊癖好,喜欢男扮女装?”
  她想其他时候这名字也没什么,但若到了床上,同人欢好之时,正值情动,忽然来一声“姨姨”,一声“叔叔”,不会让人兴致大减吗?
  江舟停下脚步,眼前出现一幅旖旎画面。
  桃花纷纷,红烛高烧。
  广寒君衣衫半解,向来清冷的眼神似被烧成一汪沸水,双颊飞霞,眼尾泛红,柔若无骨地倚在床头,而自己欺身上前,喊了一声“阿仪”。
  然后她就被广寒君揍了一顿。
  商仪见她久久不来,站在原地傻笑,好奇问:“你在想什么?”
  江舟正因想象里的画面乐得不行,没回过神,情不自禁说出了脑中所想。
  商仪的脸霎时黑了下来,饶她再好的涵养,也不由喝道:“滚。”
  江舟裹着披风,此刻看上去像一个圆筒。
  闻言她笑道:“那正好,现在我可以滚得稍微圆润一点。”
 
第9章 满纸相思
  商仪立在松下,脸上炽如火烧,耳根泛红。
  少年时的江舟比前生的逆命侯还要让她头疼。
  她循规蹈矩,恪守礼教,偏偏这人跳脱飞扬,风流轻佻。
  商仪目下无尘,鲜少在乎世人言语。可这人的话似乎带着魔力一般,稍微几句,就搅得她心乱如麻,着实可气可恨。
  但无论出言奚落,还是漠然而视,少女总是浑然不觉一般。
  总是这般,顶着副嬉皮笑脸,弯起双好看的眼睛,看着她笑。
  江舟怎么会真滚,作势转了几个圈又回来,拱手讨饶道:“云舒,我看多了风月话本,情不自禁想歪了,你莫怪我轻佻,日后我再不唐突你了。”
  商仪冷哼,不信她花言巧语,心中怒意稍消减,一声不吭往前走。
  江舟自知闯祸,想给自己两巴掌,说好要做一个守礼乖巧的人,怎么一没注意就现了原型?现在广寒君应是越来越讨厌我了吧,她垂头丧气,觉前路黯淡无光。
  下山后,两人在路口分别,各自回去整理行装,准备开学事宜。
  江舟身无分文,没有什么东西要准备的。
  她目送商仪背影远去,面上笑意渐渐褪去,站了一会,默默转身,往学宫行去。
  今日放榜,并非正式开学。
  至山腰时,行人渐少,只遇到一二抱书执剑下山的师兄师姐。
  石阶蜿蜒,两侧树木青翠欲滴,松林尽头,桂花飘香。
  江舟走到山中小亭坐下,手撑着头,合上双目。
  娥眉微蹙,面上浮现淡淡倦色,看起来竟不像个少年人。
  她好像又回到了前生。
  业火滔天,巍巍古城被燃烧的火焰吞噬。
  亭台楼阁,千年学宫,在这场大火中付之一炬,化作断壁残垣。
  那时她方从城外历练回来,立即飞入学宫之内,却发现每一个人都变成半死半活的尸人,四处游荡杀戮。唯一一个神智尚存的人,是曲九畹。
  曲九畹撑着剑,半跪在废墟里,白衣上鲜血干涸。
  “掌院,你还好吗?这里发生了什么?”江舟想扶她起来,却被一把推开。
  女人双目泛红,重重喘息,断断续续说:“尸人……他们都变成尸人……”
  江舟不敢置信,尸人本只该出现在北疆战场,为何会在东海?
  为什么一夜之间,春城所有的人都被感染为尸人?
  但她已经无暇想这么多,她知道,如果不像北疆战场上一样,把感染的尸人全部烧成灰烬,东海这一片所有村庄城池,都会上演今日悲剧。
  曲九畹:“杀了我。”
  江舟知她一定要死,可手中剑不住颤动,无法下手。
  毕竟曲九畹是她一直以来崇敬的人。
  曲九畹费力站起,突然扑了过来,长剑穿心,已变为黑色的血顺着剑刃滴落。
  那夜春城在火焰中溃散。
  自此她身上背起数不清的杀孽和血债,还有不知该向谁发泄的刻骨仇恨。
  商仪曾问过她,那些关于她弑师弑友、屠尽东海的传言是否属实,对着那么一双澄明的眼睛,江舟只是笑笑,没有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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