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用的东西啊?”经理有些晦气,又有些害怕。
“要看这河水变化,就得用这阴阳盆儿。”小天师道:“不能打扰对方,也不能不让你们知道,就只能用它。”
“这是个什么东西?”董晨有点害怕了的样子:“这肯定不是你们用了什么手段吧?”
“我想用,也得有那个能力。”小天师指着盆子道:“看到了吧?这是河水,你去打上来的,如今,变色了。”
盆子里的水,本来清澈透明,但是当香燃尽了之后,本来清澈的河水,就跟开锅似的翻了水花儿,就这还不止,又有一点黑红色侵染了整盆水,透着一股子不详,就连周围本来应该有些温度的风,都冷飕飕了。
只是一盆水而已!
“是啊,是啊!我刚才还将盆子在河水里洗了一下,才装了河水回来的,盆子里绝对没有任何东西。”经理哆嗦了一下:“那这是?河水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了。”小天师正色道:“我估计,这里的东西,是鬼婆。”
“鬼婆?”独孤浩炎摸了摸下巴:“鬼的老婆?”
好像那也是鬼吧?女鬼?艳鬼?
“鬼婆其实是水鬼的一种,只是怨念深重,以前可有不少这样的东西,是不守妇道或者因为克夫而被浸猪笼的女人,过去人家极其看重这一点,不守妇道可是大罪,相比起来,克夫还在其次,大不了休回娘家就是了,可有的地方,贪图女人的嫁妆,不想休回娘家,因为按照当时的风俗,因为克夫而休回娘家的是可以带着嫁妆回去的,回去之后还可以自己做主再嫁,再说了,当时成亲,都有规矩,八字不合如何明媒正娶?合了之后嫁过来,男人死了又说克夫,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有的大户人家讲究这些,尤其是宗族人口比较多的地方,更是如此,克夫,就是克夫家,谁乐意让人克啊?于是就把女人弄死,这些女人死后冤魂不散化作水鬼,这种水鬼人称鬼婆。传说一旦鬼婆上岸,那曾经害过她的人就都没有好下场,所以在浸猪笼的地方,不是建个佛堂,就是修个道观,这样可以借助神佛的力量,镇压那些有可能存在的脏东西。”道淼摸着下巴打量四周:“看来这里曾经的建筑,已经拆迁走了,这东西没了镇压,且不知道过了多少年,那怨气能不大么。”
“这里曾经是什么地方?”独孤浩炎扭头就问那个经理。
经理地中海的脑门上,都冒了冷汗:“曾经是宗族祠堂,只是因为这里要开发,已经好好的搬迁走了,去了河东南那里,新盖的宗族祠堂跟原来的一模一样,甚至更好!”
“为什么要一模一样?”独孤浩炎追问:“谁要求的?”
“不是谁要求的,是族里的人都这么说,我们总经理为了这块地,可没少投入,不能因为一个宗祠就放弃吧?只能原样搬迁过去,甚至还要将祠堂修建的更好,更豪华一些,以前那金箔什么的都掉没了,现在都换了新的,光是金箔钱,就花了快十万,这帮族人才满意,就是有几个老头儿老太太,说什么都不让祠堂搬迁,没办法,我们就想了个招儿,偷偷的给他们家的孩子们都送了钱,让他们带着老头儿老太太出门旅游,串亲戚去了。”不然有那几个老人在,谁也甭想动祠堂一块砖瓦。
趁着这三五个月旅游的时间,他们加班加点的搞啊,终于是弄好了。
谁知道那边刚弄好,这边的祠堂刚拆完,地基都没打呢,这就出事了。
都什么年代了还闹鬼?
可是别的行业不信,搞房地产的可不能不信这些,风水很重要,这一片依山傍水的,而且开发起来是作为高档别墅区来建设的,空气好,又有古韵,本来祠堂也是作为一个小圈子内的旅游景点来看待的,不能进去,在前院上个香什么的,再供奉一个老君什么的,打算得非常好,谁知道如今闹了这种事情,幸好封口快,没传出去什么消息,不然,这地方以后谁还敢来?
建了别墅也没人敢买了。
谁乐意自家大门口闹鬼啊?
“是个祠堂啊?本地宗族的祠堂?”道淼有点意外。
“是,本地的何氏家族,乃是第一大宗族,如今这何家湾,百分之九十的人口都姓何,人口八万多,分为六个房头,有小学四座,中学两座,高中一座,本地的主要特产就是河鲜,以及这一片佛肚山,山上的佛肚竹,在这周围都是有口皆碑的,河水清澈,风景独特,我们本来打算在山上修建一座佛肚寺,可惜跟佛教协会的人商量了一下,他们一致反对,说佛肚寺这名字不好,后来就改成了竹林寺。”经理的手帕都被汗水打湿了,他还在不停地冒汗:“这边还没开工,地基就挖了一锹,就出事了。”
“当天晚上就有人说这里起雾了,黑色的雾气啊!第二天就有人白日见鬼,说看到河里有女人,还是那种一看就是老式装束的民国时期的打扮,这事儿不是一个人看到,是一群人看到了,我们这里的工人都是本地人多一些,文化程度不高,多少还有些迷信,平时吹牛侃大山,一个比一个能耐,关键时刻都给我掉链子,竟然吓病了八个,还有六个拉肚子,五个做噩梦,这两天不吃安定片就睡不着觉,我……我也是没办法了。”经理非常苦恼的道:“跟上头说了,请扶风大师过来看看。”
董晨在一边解释:“扶风大师就是本公司的民俗顾问。”
“民俗顾问?”小天师眨了眨眼睛。
“其实就是风水大师,在公司里不能叫什么堪舆,什么风水的,显得我们特封建迷信,要叫民俗顾问,每个月给开工资的,五千块,每次有事情找扶风大师,都要额外付咨询费。”董晨道:“从十万到一百万不等,给我们布置风水,勘察地形什么的,我们也信得过他,合作不是一次两次了。”
“对,扶风大师过来看了地形地貌,说此地是个风水宝地,但是他正在开坛设法的时候,一阵黑风在河面上升起,将他的法坛给掀了,他本人更是昏迷不醒,后来把人送去了医院,上头又请来了一个神婆,在工地上跳了一会儿大神,也突然口吐白沫,医院说是羊癫疯发作。后来的几位,都是骗子,不过最后的结果,都是昏迷不醒。”
这事儿吧,做的有点缺德,但是没办法,上头动动嘴,底下跑断腿,他们也是没法子了,本来这笔开销,他们申请的名目是公关费用,加上送那些人去旅游,公关费用已经超支了。
要是没暴露出来的话,事情解决了,他想个办法,慢慢解决,也就能煳弄过去。
现在暴露出来,还是当着总经理的面,这个丢人就别提了,何况还有几个所谓的大师,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更有两个吓坏了的工人……估计他的年终奖是要泡汤了。
建筑业的年终奖,那可是很大一笔钱。
“现在,你们可以去办两件事情。”小天师道:“第一件事情,去医院看着那些人,他们应该会醒过来了;第二,将送出去旅游的人,尤其是几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请回来吧,这里的事情,没有他们,是说不清楚的。”
“好,好,我这就去办!”经理忙不迭的点头:“还有什么吩咐?”
“这里不能再有生人,在事情解决之前,不许人靠近,或者进来了。”小天师道:“另外,我在这里先放下一组铜钱,镇压一下吧,但是不能太久,最多七天,最少三天,务必要办妥这两件事情。”
“一定办到,一定办到!”这个时候,小天师说什么,他们都答应下来。
第62章 三天的时间
小天师拿出来四把巴掌大的桃木剑,分别插在了四个方向,而在河边,小天师掏出来四根一掌多长的钉子。
“你怎么把它拿出来了?”独孤浩炎皱眉:“这可是好不容易收来的棺材钉呢。”
现在的人都火葬,公墓里埋葬的都是骨灰盒,谁还用棺材啊?
就算使用棺材,也没谁用这么大的棺材钉了,都用的不锈钢的钢钉。
这两套棺材钉,还是独孤浩炎想办法,给他搞来的,没少请托,也没少花钱。
平时小天师可宝贝这种东西了,他的那些玩意儿,也就独孤浩炎能帮忙搭把手,搬运一下,这次来这里,东西都在车上,本来吴总经理七八个保镖,都是膀大腰圆的大小伙子,搬个东西还不是轻而易举?
可是小天师宁愿自己来回倒腾,也不让他们碰一下。
最多让独孤浩炎帮忙抬抬搬搬,其他人想碰一下都不成。
小天师对这个很在乎的,这次却一口气拿出来四个之多。
“没办法,这次用的都得是丧葬类用品,这可是一个怨鬼啊!”小天师道:“我虽然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是我想一定是奇冤,不然,不可能专门建立一个祠堂,来看着她,而能以祠堂镇守的怨鬼冤魂,唯有本家人才行,我推测,这个东西,生前应该是嫁入这个何家村的女人。”
“很有道理,这样的话,就说得通了。”独孤浩炎道:“只有嫁进门来的媳妇儿,才会在祖先面前抬不起头来,祠堂镇压的同时,也能保佑何家村的子孙后代,兴旺发达。”
俩人沉默了一下,小天师抱了一下独孤浩炎:“没事的,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是啊,我听爷爷提过,南方的一些氏族,很有权利的,早些年,他都不爱跟那些人做生意,记得有一次听爷爷说过,他去南边做生意,在一个生意伙伴家里吃饭,好么,老婆做饭之后,端了饭菜上来,然后自己还要带着孩子在厨房吃,不上桌吃饭的,平时都是丈夫先吃饭,她后吃饭,特别男权主义,爷爷那个时候就说,媳妇儿当老妈子用,什么玩意儿!”
把小天师逗笑了。
小天师知道独孤翁老爷子一生唯一的遗憾,就是妻子的早逝,没能与他白头到老。
所以特别对那些白发苍苍,还能相互扶持着去逛街的老头老太太,羡慕不已。
最看不得的就是那些对媳妇儿不好的男人,见了恨不得揍一顿。
独孤浩炎带着小天师安置好了之后,才开车回到酒店,吴总经理病了,估计是吓的,董晨安顿好了他,又奉命在中午,设宴款待独孤浩炎跟小天师。
“潮菜中的海鲜做法虽是五花八门,生腌却是最大程度保留其鲜味的做法,也是我们这样的人,钟爱的海鲜处理方法。潮汕生腌海鲜有”毒药”之美誉,指吃过的人都会爱上那个味道无法自拔,犹如中毒。”董晨作为一个特别助理,很会察言观色,他算是看出来了,跟独孤浩炎说话没用,这人水火不侵是生冷不进,但是如果对小天师使劲儿的话,他会很高兴。
因为尊重讨好小天师,连带着也算是讨好他了。
而小天师爱吃,所以董晨准备的宴请菜色,都是一些具有特色的本地美食:“所以请两位尝一尝,这本地的美食,生腌海鲜,尝一尝。”
小天师举起筷子,不知道怎么吃,董晨立刻就吃了一个:“就这样吃!”
小天师一下子就学会了,独孤浩炎都没来得及教他,略微有些不开心,但是小天师自己吃了一口之后,立刻给独孤浩炎夹了一筷子:“你吃吃,好好吃啊!鲜甜鲜甜的,可好吃了。”
“嗯,好吃。”独孤浩炎吃了一口:“很不错。”
又有一盘子端上来,看起来是饺子,但是是热汤的那种。
“这是鱼饺。”
“跟酥饺一样吗?”小天师好奇地问:“我们吃过酥饺。”
“鱼肉剁为茸泥,以肉丁、虾仁、梅梨,哦,就是荸荠等拌为馅,以饺皮加馅料卷成饺形。将上汤煮沸,放入鱼饺滚十分钟,配上香菜、胡椒粉和芝麻油,即成汤菜。”董晨道:“这种鱼饺啊,只有这里吃最正宗,去了外地之后,总觉得少儿了那么一点味道。”
这顿饭吃的,没有提一句那件事情,但是气氛很好,吃吃喝喝,因为都不喝酒的关系,也没什么喝多了那一说,不劝酒,到是吃得很开心。
吃过饭之后,董晨就去看他的老板去了。
独孤浩炎倒是跟小天师一起,去了楼上的空中花园。
到底是星级酒店,楼顶上都不浪费,盖了一座空中花园,加上本地气温合适,楼顶上鸟语花香的,不过大概不是假期的关系,酒店的淡季,客人也少。
所以他们俩在此地熘达消食,也没遇到几个人,倒是好好的领略了一下沿海城市的花园。
又回去睡了一个午觉,小日子过得相当的舒适。
下午独孤浩炎视频开会,道淼看交通法规,看一眼,叹一口气,看一眼,叹一口气。
叹的独孤浩炎频频回头。
晚上的时候,独孤浩炎干脆带着小天师出了酒店:“我带你去附近的小吃街,我们也过一下沿海城市的夜生活。”
“好呀!”小天师穿着宽松的T恤和过膝的七分裤,一双轻便的网纱鞋子,轻松装扮。
独孤浩炎却不太习惯那样的穿着,他换了一身休闲服,俩人轻装上阵,出门夜行。
小吃街挺长的,但是最有名的小吃,独孤浩炎早就查清楚了:“我带你去吃蚝烙。”
“蚝烙?我知道!”小天师乖乖的举起手:“我在电视上看到过。”
而且当时就馋的流口水,可惜,吃不到嘴。
“带你去吃!”
“嗯!”
独孤浩炎带着他,去了旁边的一条街。
那是有名的一条小吃街,要了两份蚝烙,新鲜的生蚝肉抠出来加上鸡蛋和葱花番薯粉捞匀后进行煎熟,味道香的啊!
这个小吃只能在海边才能吃到,因为内陆的人不会做这个,也做不出这个味道来。
就是独孤浩炎比较有心机,反正下次也要三天之后才能去现场,对方还在将送走的人接回来,最少也得两天时间,他们在这里就等于是有两天的空余时间,不做点什么是不是太对不起这空余的两天?
所以他带小天师去吃蚝烙。
吃的俩人回来之后都有些……冲动,滚床单滚了半宿,夜生活非常富有激情。
第二天都没去吃早餐,独孤浩炎让客房服务送来了两碗海鲜粥,一碟手撕鹅肉,一碟卤味花生,一碟小菜黄瓜。
小天师睡到九点多才爬起来,被独孤浩炎拥着喂了粥和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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