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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欠我半座皇陵(穿越重生)——青莲门下

时间:2020-09-27 08:39:29  作者:青莲门下
  于是赵瑚一个及冠男子,只能在宫里不明不白不尴不尬地住下去。
  不过凭钱二郎对这人的了解,他恐怕没有自己不尴不尬的自觉。
  今日陛下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有人担忧,自也有人欢喜。
  裴家连搜罗出来当年的物证还没拿出来,人证也没拉上台,陛下便昏迷不醒了。虽然错愕,但也算意外之喜。
  “你今日见陛下,他怎么样?”江瑗问季玦。
  季玦摇了摇头,隐晦地表达皇帝确实不太好。
  江瑗眼神一凝。
  “贵妃娘娘如何了?”江瑗问钱二郎。
  “有惊无险,”钱二郎答道,“二皇子殿下去见了皇后娘娘,裴家,崔家,谢家,周家。”
  钱二郎说完了所有的消息,自觉退出去。
  “你说他想干什么呢?”江瑗若有所思。
  “这几家和你关系不错?”季玦道。
  “对啊。”
  “问问就知道了。”季玦平淡道。
  江瑗觉得季玦有理,便不再想这个。
  “我要是皇后娘娘,我一定马上坐实赵瑚的身份。”江瑗说。
  皇后与贵妃结怨已久,一旦坐实,世家也会帮着推波助澜,贵妃活不成,江琏也登不上皇位。
  这么好的机会,皇后若是不做,就是傻子了。
  “且先看看。”季玦说。
  江瑗又点点头,然后打了个哈欠。
  “困了?”
  江瑗揉了揉眼睛,摇了摇头:“还有事要做。”
  这个关头,季玦也没劝他去睡。他坐在江瑗身边,看着江瑗忙忙碌碌。
  桌子上依然是那张巨大的京城布防图,因为拜访过林将军,这张布防图变得更加详细,几个细微的的地方有了惊人的改动。
  江瑗用笔圈出了东边的凤阳门,又圈出了太极殿。
  “武库……”他自言自语。
  季玦隐约知道他想干什么,并不打扰他的思绪。
  江瑗又画了一条线。
  “如果我……那我寅时二刻,从凤阳门入……”
  这个时候禁卫军正要换班。
  “不能拖,迟则生变。”季玦道。
  江瑗深以为然。
  ——几乎所有人都会这么想。
  江瑗熬到半夜,终于睡下。
  他给季玦盖好被子,心想,就是在这几天了。
  最后一封密信从门外递进来。
  四皇子连夜密会林将军。
  .
  距离陛下昏迷已经两天了。
  陛下仍未醒来,朝会却要正常运转。
  郑相摄政,五皇子辅政,朝政不曾延误。令人欣慰的是,五皇子不曾搞出什么乱子。
  更令人欣慰的事,这个朝廷的效率,要比陛下在时高得多了。
  世家不再罢朝,人员充足,有司交接良好,连不必要的争吵也少了很多。
  毕竟再也没有人要吵着陛下立太子,也没有人在殿上大谈改革要务。
  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
  江瑗有时候也会叹惋,皇帝陛下太心急了,改革时机还未成熟,他便大刀阔斧,想要一蹴而就。
  哪怕缓一缓也好。
  众人本以为朝堂能暂时稳定下来,却没想到二皇子砸下一颗惊雷。
  二皇子自请离京!
  他不想留在京畿,不想继续改革,甚至不想再争最高的那个位置。他只想早日去封地。
  哪怕不去封地,而是去什么其他地方当个州吏,也比待在京城好了。
  这件事本来也由不得他们管的,而是由陛下亲自做主,可如今陛下起不了身……
  更何况,这件事能带给绝大多数人巨大的利益。
  世家们乐见其成,皇子们欢欣雀跃,郑相倒是无所谓他走还是留。
  但既然大家都想让他走,他本人也正有此意,郑相也不会去拦他。
  这件事便这样草率地决定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也有人想,怪不得皇后娘娘没有过问之前的事,原来他们之间已经有了默契。
  本以为皇后娘娘是个傻子呢。局面皆大欢喜,每个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以至于二皇子离京那天,二皇子府门庭若市,来送行的络绎不绝。
  大家都显得那么的真情实意。
  “保重。”江瑗敬了他一杯酒。
  “保重。”江琏看着身边的柳青荧,又看了看江瑗,终究没说什么。
  “宫里的赵公子……”江瑗还是问道。
  “问过他愿不愿意跟我们走,”江琏道,“他既然不愿意,自然随他。”
  马车里的贵妃娘娘始终没有露面,至于她是否甘心,又想不想念、爱不爱怜那个被她送走的孩子,也不是旁人可以知晓的。
  江瑗不再多问,也不再多做什么。他们关系本就不过尔尔,他不好多问,也没必要哀哀切切地送别。
  他转身离去,顺便看着哀哀切切的老三和老四,心想这两个人可真会演。
  他们都带着自己的皇子妃,可季玦却不在这里。
  季玦在家煮汤饼。
  普普通通,不难吃,也没什么值得夸耀的。江瑗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对着这碗普普通通的汤饼,却搜肠刮肚,用尽了辞藻来夸。
  季玦无奈地笑:“你当初嫌我这里粗茶淡饭,连盐都舍不得放。”
  江瑗也笑道:“东西一样,人不一样了。”
  “二殿下走了?”
  “这个时候,约摸是出城了。”江瑗道。
  谁也没想到那个意气风发又骄傲的二皇子会做出这个决定。他或许一开始就无意皇位。
  “我不如他。”江瑗说。
  他看似慵懒放荡,背地里也没少经营。
  “你和别人比什么。”季玦道。
  江瑗对季玦的话很是受用,于是他又凑到了季玦旁边。
  “今天我去送二皇子,柳青荧都不拿正眼看我。”他说。
  “他哪敢正眼看你呀。”季玦说。
  “也是,”江瑗撇撇嘴,“你正眼看我就行了。”
  季玦正眼看江瑗。
  他目光专注,看的时间又长,让江瑗有些招架不住。
  “别看了。”江瑗说。
  季玦的眼里浮上一层笑意,还是看着江瑗。
  “你再看我就——”江瑗说。
  季玦以眼神问询。
  “我就……”江瑗突然抬头,亲吻上去。
  季玦的唇依然很软,嘴里依旧是淡淡的丁香味道,让江瑗错觉他是在咬花瓣。
  他试着深入一些,季玦并没有拒绝,任他动作。
  “丁香味。”他捧着季玦的脸,笑着说。
  “汤饼味。”季玦看着他。
  江瑗又笑又气,转身就走。
  季玦疑惑地看着他,以为他真要走了。
  他走到门口停下来,把门关好。
  “季玦。”江瑗看着季玦软软的睫毛。
  “嗯?”
  “我可以摸摸你吗?”
  季玦愣愣地看向江瑗。然后很快,他从脖子红到耳根。
  “现在是白天。”季玦说。
  江瑗失落起来,趴在桌子上,半垂着眼。
  季玦见他这样,顿了顿,又道:“天马上就黑了。”
  江瑗闻言,骤然抬起头,眼中笑意带动嘴角,大笑起来。
  “季玦,”江瑗边笑边说,“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季玦不说话。
  他在心里想,江瑗可比自己可爱多了。
  天快要黑了,气氛也脉脉起来。满室流动着暧昧情绪,空气变得热而湿——江瑗突然觉得,他有点渴。
  他拉开季玦的衣襟,手似乎抖了一下。
  他果真摸到季玦了。
  季玦腰上冷白的肌肤就在他的手下,他升起了一种珍而重之的强烈情绪,一时竟没有动作。
  两个人好像静止了一般。
  “你怎么不动了?”季玦说。
  江瑗的心都化了,他胸腔中充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一种满足而温暖的感觉差点涌上他的眼眶。
  “你怎么这么好啊?”江瑗回季玦。
  季玦吻在江瑗的发梢——你才是全天下最好的那个人,是其他人几辈子也遇不上的珍宝。
  江瑗环住季玦的腰。手上的触感丝绸般光滑,满心的欢喜与欲望让他忍不住捏了一下。
  他的手心很热,季玦下意识躲了一下。
  江瑗停了下来,想要松手。
  季玦按住江瑗的手,将那只手放在自己的腰侧,轻声道:“继续。”
  他的声音已经变了一些,带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让江瑗呼吸一乱。
  江瑗的手向上游走,缓缓动作。
  季玦的呼吸也乱了。
  他看向江瑗,正好看到江瑗专注的眼神和红透的耳根。
  原来他们两个都在害羞,他想。
  室内的光线越来越暗,渐渐地,他们看不清彼此。黑暗带给了他们更多隐秘的安全感,江瑗挑开了季玦的腰带。
  季玦的衣服被拆得七七八八,随便挂在身上,江瑗自己也乱七八糟。
  他们离得很近,几乎没有距离。
  椅子上很难动作,不知谁动了一下,“哐当”一声,椅子撞上了桌子。
  ……现在没有人听见这些了。
  季玦耳边只有江瑗的喘息声。
  两个人跌跌撞撞地往里间走,摔在了床上。
  “季玦,帮帮我,”江瑗哑着声音,贴在季玦耳边,“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
  “好。”季玦听见自己说。
  床帐被彻底拉上,挡住一室月光。
  寅时二刻,火光自皇宫冲天而起。
  江瑗的门被拍得震天响。
  绿绮与钱二郎看着从帐幔里探出脑袋的殿下,道:“四皇子从凤阳门入宫。”
 
 
第61章 
  “他真从凤阳门进去了?”江瑗小声问。
  二皇子前脚出京,自己刚和季玦说完迟则生变,四皇子就动了,可谓是出其不意。
  “四皇子调了中宫车马,载弓箭手,开武库,联合林将军,发京城近卫,围了所有皇子府。”钱二郎说。
  “他如今正往太极殿去呢。”绿绮道。
  只是四皇子恐怕没想到,江瑗不在皇子府,而在东十字街会情郎。
  “殿下,我们动吗?”绿绮问。
  “待命即可,”江瑗打了个哈欠,说,“摘果子罢了,等着就是。”
  绿绮应下,却见江瑗似乎伸了个懒腰,探出账外的脑袋又缩回去。
  “我再睡会儿,”江瑗悄悄道,“你们下次拍门小声点,季玦还没醒。”
  绿绮恨不得撕开床帐砸了床榻,把江瑗这个不着调的揪出来。
  都什么时候了,还再睡会儿!要是四皇子登基,那就只能睡坟里了!
  “殿下!”绿绮道。
  江瑗又打了个哈欠,搂住季玦。
  他们今天胡闹到大半夜,他感觉自己刚睡着,绿绮又过来把他吵醒了。
  绿绮见叫他没用,只好不轻不重地威胁:“殿下再不起来,我就掀帘子了,到时候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殿下不要怨我。”
  江瑗又睁开眼睛,皱了皱眉。他给季玦掖了掖被子,心想绿绮想得倒美,季玦岂是她能看的。
  外面点了灯,帐子里隐隐约约可以视物,江瑗能看到季玦身上的暧昧痕迹。
  江瑗摸了一下季玦的唇。
  季玦身体不好,本来浅眠,最容易醒,今晚闹成现在这样他都没醒,可见他们之前在床上有多出格。
  没有准备,自然没有做到最后,但依旧让江瑗想溺死在季玦身边。
  江瑗睡前甚至想好了,他和季玦要美美地睡一夜,明早季玦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他们甚至可以不用去上朝。
  四皇子也真是,迟一点又能怎么样呢?
  江瑗不讲道理地想。
  外面又是一阵跑动声,这次报信的是元宝。
  “殿下!禁军冲进了五皇子府!他们在找你!”
  江瑗已经睡不着了,但他还有点不甘心,于是他对绿绮说:“你等等我,我再睡半柱香就醒。”
  绿绮有些佩服江瑗了。这才叫泰山崩于面而不改色。她也无法,只好等江瑗再睡。
  江瑗抱着季玦,继续假寐。外面已经乱了,情势危急,在所有人以为他鱼游沸鼎、鸟覆危巢的时候,他和季玦睡在一起,竟觉得十分安心。
  半柱香过,帐幔里窸窸窣窣。
  “殿下?”
  “我穿衣服。”江瑗道。
  入睡前衣服被他们扔得散乱,江瑗找了半天,随便套了几件。
  然后他咳了一声:“绿绮。”
  “殿下有何吩咐?”
  江瑗又咳了两声:“你们进来时,有没有看到前厅的桌子?”
  “嗯?”
  “我腰带……在那里。”
  绿绮都愣了。
  您是怎么做到,自己在床上,腰带在桌子上的?
  她又跑去给江瑗拿腰带。
  “喏。”绿绮把腰带递进去。
  帐子里又是一阵窸窸窣窣,手忙脚乱。
  终于,江瑗出来了。
  他披头散发,衣服也没收拾齐整,绿绮看到他脖子上的红痕,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把腰带弄到桌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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