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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职侧写师(推理悬疑)——息霜

时间:2020-09-27 08:40:58  作者:息霜
  “哥哥吃完早饭就走了吗?”颜溯柔声问她。
  侯玉萍一怔,没料到他突然问这个,缓了好半天,方才木然点头。
  “我妈妈……”颜溯忽然说,“很久以前,去世了。”
  侯玉萍一双眼睛盯住他,微光浮动。
  “她教会我许多东西。小的时候,我们住在沙漠边缘,很大的沙漠,”颜溯伸出双手比划,“他们在那里有一座巨大的基地,妈妈送我进去训练。那时候特别累,妈妈每天早上为我准备早餐,都要按着我的肩膀告诉我,今天一定会有好事发生。”
  “每一天?”侯玉萍张了张嘴,嗓音干涩。
  颜溯点头,笃定,笑了笑:“每一天。”
  “那…你妈妈一定很好,”侯玉萍目光黯然,“我妈根本不做饭。”
  “你还有哥哥,不是吗?”颜溯说。
  侯玉萍抬起头,眨巴眼睛:“嗯。你为什么住沙漠里,什么基地啊?”
  “嗯……”颜溯想了想,不尴不尬地解释:“训练士兵的基地。”
  “哦,你是警察,肯定要训练。”侯玉萍显然不会傻到还相信他们只是学校老师。
  颜溯微赧,摸了摸鼻尖,轻声道:“其实那会儿我挺恨她的,我不想呆在那里,太累了,每天都是训练。”
  侯玉萍两只手在身前交错。
  颜溯看着她的眼睛问:“我能看看你的胳膊吗?”
  侯玉萍缩了缩,不过颜溯那双眼睛太清亮,似乎能看透一切,隐瞒毫无作用,侯玉萍犹豫半晌,将袖子撸起来。
  颜溯握着她的手腕,触手便是骨架,发青的皮肤上,两三个针孔,刺眼得紧。
  “妈妈扎的?”
  侯玉萍垂下眼睛:“嗯。”
  “疼么?”
  “难受。”侯玉萍吸吸鼻子,眼角不声不响地涌出泪水:“疼。”
  颜溯垂首,深吸口气,他感到有些压抑,伸出手,大拇指揩拭掉小姑娘眼角泪花。
  微凉的指腹,侯玉萍却从其中感受到奇异的温暖,信任的天平逐渐向颜溯倾斜。
  “讨厌妈妈吗?”
  “讨厌。”侯玉萍毫不犹豫。
  “为什么?”
  “她骂我和哥哥是野种,”侯玉萍声音大了些,显出几分激动,“明明她才是……她才是,神经病,疯婆子!发病了就打我们,病好了又跪下求哥哥原谅她,她凭什么!”
  颜溯没说话,默默地听着侯玉萍发泄。
  小姑娘站起身,焦躁又不安地踹着墙壁。
  颜溯坐在小板凳上,半晌,才幽幽地、低声道:“我妈妈死了,为了救我,被那些人杀死了。”
  侯玉萍回头望向他。
  “妈教了我许多东西,最重要的是,何为失去。”颜溯撇开嘴角,笑意很淡:“她的死让我明白,我不想失去她。”
  “我宁愿她死!”侯玉萍尖叫。
  颜溯摇头:“那哥哥呢,你想失去他么?”
  侯玉萍后退两步,跌坐在地,拢着两只膝盖,失魂落魄地哭泣。
  “至少,在他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前,你还能救他,不是吗?”
  他怎么能背负着弑母的罪名走向人生终点?
  杀了周巧莲并不能解开心结,只会徒然地增加怨愤,让活下来的妹妹失去在这世间尽剩的亲人,让她背负他身后全部的骂名。
  “你们……”侯玉萍嚎啕大哭:“救救我哥哥!——”
  颜溯走出侯玉萍家,步伐不大稳,被门槛绊了一跤,眼看要摔倒,严衍眼疾手快接住了他。
  “他们在西区穿城河后边,半山腰的小木屋里。”颜溯反抓紧严衍的胳膊:“快去!”
  严衍深深地注视他,重重点头,回头朝沈佳使了个眼色,留下两位民警陪着颜溯和侯玉萍,转身带人去小木屋。
  周巧莲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变成今天这样,亲生儿子将屠刀挥向了母亲。
  侯玉磊把她绑成了粽子,却不急着杀死她,他似乎非常享受,母亲惊恐而绝望的表情。
  周巧莲浑身鸡啄米似的哆嗦着:“玉磊,你做什么?我是你妈!”
  侯玉磊笑了,那笑容阴森而可怖,他戴着眼镜,镜片厚的像是啤酒瓶底,他手里拿着根血一般鲜红的丝巾,在风中摇来晃去。
  “我没妈!”青年干瘦的脸扭曲狰狞,他猖狂大笑:“我他妈就是个下贱的野种!”
  周巧莲吓住了,侯玉磊疯魔般,两只手痉挛,他太激动了。
  一切都要在今天结束。
  从此以后,尘归尘,土归土。
  “你疯了。”周巧莲瞪大眼睛,眼珠子几乎瞪出眼眶,她失神呢喃:“你也疯了。”
  “我早他妈疯了,周巧莲,我快死了,你也要死了!”侯玉磊桀桀怪笑:“咱们都死啦!”
  周巧莲哆嗦,通体寒凉,大张着嘴巴,她哀哀地恳求:“玉磊,妈知道你心里恨,不怪妈啊,要不是你那畜生爹,咱们母子至于变成今天这样吗!”
  “玉磊,你咋不去找你爹报仇!”周巧莲涕泗横流。
  “装,再特么装。”侯玉磊双手捏着丝巾,两端各在手中绕了一圈,毒蛇吐信般缠上了周巧莲喉头。
  “嗬……”喉骨断裂,周巧莲脸色从涨红到青紫,她四肢并用的挣扎,很快,那挣扎愈发无力,两只眼珠上翻,露出了白色眼球。
  她要死了,侯玉磊疲惫又兴奋,她终于要死了。
  千钧一发之际,小木屋脆弱的木板门被一脚踹开。
  严衍带人冲进来,没给侯玉磊反应的机会,沈佳和郑霖一左一右扑上前,沈佳熟练地拔出手铐铐住侯玉磊,将人按倒在地,郑霖查看周巧莲状况。
  严衍摸出手机,给急救组打电话。
  得知周巧莲没死成后,侯玉磊承认了所有罪行。
  严衍拿到了侯玉磊的医院检查报告单,嘴角抽搐,把报告单递给侯玉磊:“医院误诊,你不是胰腺癌,你把片子拿错了。”
  侯玉磊捏着报告单,双手颤抖,没一会儿,便哭得眼泪鼻涕一块往下掉。
  搜查侯玉磊家的郑霖回来了,拿起水杯咕咚灌了几大口,才啐一声:“妈的,猜猜我们在他家找出了啥。”
  何为刘彬脸色都很难看,负责搜查的三个人似乎吓得不轻。
  沈佳好奇:“找出什么了?”
  郑霖脸色一黑,一屁股跌坐在转椅里:“头骨,林法医验过了,男性的头骨,装在一个黑色旅行袋里,还有几根头发丝儿。”
  “……谁的?”沈佳后背发凉。
  郑霖撩起眼皮,耸耸肩膀。
  旅行袋内头发丝的DNA检验结果出来了,和侯玉磊高度相符,头骨属于侯玉磊生父。
  那个消失很多年的畜生爹,早就给周巧莲两刀宰了。
  案件结束后,刑警支队一帮人开会。
  严衍同志发表感言:“所以说,千万不要惹怒女人。”
  沈佳同志带头鼓掌,支队内的男同胞,搏斗考核里全是沈佳的手下败将,此刻一个赛一个殷勤,变着花样把沈佳同志夸上了天。
  散会后,严衍抱起文件夹,走出会议室。
  颜溯正在接待室门口等他,严衍笑着,快步迎了上去:“颜老板,还没走?”
  “我帮了你,”颜溯斜斜吊起眼尾,觑了他一眼,“总该请我吃顿饭吧。”
  严衍朗声大笑,搭上颜溯肩膀:“好嘞,颜老板,今晚想吃什么?”
 
 
第22章 开膛手杰克狼(1)
  老钱做了一辈子发糕,到了六十岁,儿孙满堂,子女各自成家立业,老钱还在做发糕。
  他几乎要将这件事,引以为终身的事业了。
  无论天晴下雨,老钱都要骑着他的小三轮,哼着小曲,沐浴着晨光,嘎吱嘎吱去市场上卖发糕。
  他做出了名气,很多顾客都是回头客,一听三轮车的铃声,便知是卖发糕的老钱来了。
  这天早上也不例外,夏天的宁北热得像个大蒸炉。
  今天却是凉爽的好天气,前两天下过雨,天上的雨水没下尽,厚厚的云层铺展开去,遮住了炙热的阳光。
  清晨,太阳没醒透,那凉爽落在草尖叶脉,落在老钱操劳了一辈子的身体上,他骑着三轮,驶过无人的水泥街。
  前边有条小河,一座石桥,修了许多年了,去年地方政府拨款修缮,不过还是时常有人在桥底下撒尿,以至于路过,都能闻见一股尿骚。
  连最调皮的孩子都嫌这里臭,不肯来这儿玩。
  老钱远远地便闻到了一股臭味儿,他抬起眼睛,瞅了眼,桥底下歪着个人。
  老钱虚着眼睛瞅,长头发凌乱地散在草坪上,好像……没穿衣服,是个女人!
  热心肠的老钱说:“姑娘,你躺那儿做啥,脏得很!”
  那姑娘没回应,老钱把三轮停在路边上,沿着石桥左侧的斜坡滑下去,险些摔了跟头,他撑着桥墩,定睛一看,差点吓出心脏病。
  那女人,准确地说,女尸,死不瞑目,眼珠子几乎瞪出眼眶。
  她面朝上,赤身裸体,尸体惨不忍睹,肚子从中间破开,肠子流出外边,胸部被割去,浑身布满野兽爪痕,尤其集中在颈窝、胸口、大腿根。
  而她的左手小拇指处,连根切断,露出惨白指骨,小指不翼而飞。
  “妈呀…”老钱一屁股跌坐在地,冲过路人惊惧大吼:“狼杀人啊——”
  ·
  何为边嗑瓜子边看路边摊小杂志,刘彬端着枸杞水路过,俯下身问:“看啥呢,这么专注?”
  何为吓一跳,他拍拍小心肝,拿走刘彬的杯子,大喝口水,才说:“没啥,故事汇。”
  “哦。”刘彬曲起胳膊肘撑在他肩头,视线越过何为,盯着他摊开的书页。
  标题赫然是:他从小掉进狼堆,竟由母狼养大。
  刘彬:“……”
  他拍拍何为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都多大人了,别看这么幼稚的东西,可行?”
  “嗐,故事嘛。”何为特别正经地说,“母狼养大这人,长出了狼爪和狼牙,多么得天独厚的天然作案工具,你说是不?”
  刘彬:“………你是案子办多了。”
  何为拍拍他的小脸蛋,刘彬踹他小腿,转身去饮水机前接水喝。
  严衍对着手机屏幕发呆,沈佳在逛淘宝,张科上回的小电影还没看完,正接着观摩。
  只有人民警察小刘同志,兢兢业业地跑进办公室,撑着严衍的办公桌,脸色特别难看,好像生吞下了三颗臭鸡蛋。
  “老大,出事了。”刘彬言简意赅。
  昨天早上我市剑安县发现一具女尸,报案人钱国华,五十七岁,平时在剑安县市场卖发糕,早上六点左右,钱国华骑三轮去市场,途经石桥,在石桥下发现女尸,遂报警。
  按理说,人数不过三的命案,前期侦办通常由辖区分局、刑警大队完成,但此案不太一样。
  分局直接报到了市局,让市局看着办。
  “四年前,我市发生过同样案件,”张科调出资料,看着屏幕中死状恐怖的女人,倒抽凉气,“那时严哥还没来宁北,这案子是赵局亲自督办的。”
  “抓到凶手了吗?”严衍问。
  众人的沉默回答了他。
  张科吸吸鼻子:“没有。四年前,五名从事非法地下卖|淫的女性死亡,分别抛尸在旅馆、垃圾车、酒吧后巷和滨河公园中。”
  郑霖对四年前的案子记忆犹新,忍不住毛骨悚然:“和钱国华这起报案相似,女尸死状极惨,身上没一块完整地方,胸部割去,肠穿肚烂。”
  “最关键的是,”沈佳抱紧双臂,贴着墙面,咬牙,“她们身上都有野兽抓咬痕迹。”
  严衍回头看了她一眼,郑霖摇摇头,走到沈佳身边,劝抚她:“你去休息会儿。”
  沈佳摇头,郑霖担忧,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刘挤进来道:“分局接到报案立即出警,发现和四年前的重大悬案高度重合,便马上报了市局。赵局已经知道这事儿了,这是他心里一根刺,严队,这案子要是不破,恐怕赵局到退休心里都不安生。”
  说曹操曹操到,小刘话音未落,赵局横眉竖目,走了进来。
  赵局看了眼小刘,小刘低下头,叹气。
  严衍望向赵局,赵局沉声道:“四年前,这案子,死了整整五个人,咱们没用,破不了案。同志们,这都是因为我无能,不能破案,无法还受害者一个清白。”
  赵川眉心拧成了川字,十分自责:“相隔四年后,凶手再次行凶,他不仅践踏法律、草菅人命,更是对我们公安部门无能的轻蔑嘲笑。”
  众人表情严肃,目光集中在赵局身上。
  “这一次,”赵川嗓音恳切,铿锵掷地,“务必成功!”
  “是!”众人齐声高和。
  小刘收到讯息,出去了一趟,他拿着传真打印的资料回来,赵局已经离开了。
  除了严衍,其他人表情都很凝重。
  刑警支队的人都知道,四年前,面对那桩案子时,他们有多么无力。
  受害人皆是红灯区□□女,她们大都有悲惨的身世,否则也不至于出卖肉|体。
  与高级妓不同,她们地位低下,年龄普遍偏大,在社会夹缝中求存,连消失了都没人知道。
  四年前发案时,女尸赤身裸|体出现在抛尸现场,若非机缘巧合,旅馆老板恰好认识其中一名,警方甚至连受害人身份都无法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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