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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巧言令色(近代现代)——鸣玉珂兮

时间:2020-09-27 08:50:32  作者:鸣玉珂兮
  当时那触目惊心的画面,直到现在贺言舒想起来都胆寒。他什么样的伤患都见过,但这样手脚全部骨折的血糊糊的一个人,他都觉得心疼——不知道方嫌雪是靠着怎样的毅力撑着活下来的。
  作为好友,该不该让他继续和叶隋琛纠缠,贺言舒真的很难决定。
  “你真的不想再见他?”贺言舒再次确认。
  方嫌雪抽了最后一口烟,把烟丢在地上碾灭:“他不想再见我,叫我放过他,我成全他。”
  不知为何,方嫌雪突然想起他父亲,生平最欣赏孔子的弟子,颜回。
  不迁怒,不二过。父亲一直用这准则教导他和他大哥。
  可惜他的书都喂到了狗肚子里。宾馆里的那三天,不仅是他对叶隋琛的迁怒,更是他崩坏掉的德行和教养。
  他还有什么颜面再去见叶隋琛?
  做不到不迁怒,至少不要再犯一次错,不循着自己的私心强留住他。
  “嫌雪,我只问你,你不难过吗?他对于你来说到底是什么?如果不是可有可无,为什么不去找他?”贺言舒带了自己的情绪,声音激动起来。
  “言舒,你我都是选择离开的人。”方嫌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道。
  “贺言舒,我在你心里就这样一文不值?你的感情也太过廉价。”纪沉鱼的那句阴沉的问话在贺言舒脑海里响起,让他不由叹了口气。
  是,都是选择离开的人,他怎么会不懂?不说,当然不代表不痛。
  廉价吗?他可是付出了舍弃全部过往的代价。
  但那全部的过往,何尝不是两人共有的呢?
  “我们和你们,不一样。”贺言舒道。“叶隋琛失忆了,傅铎一直把他和外界隔离,也不让医生治疗他。如果你还想追回他,我会帮你,就这样。”说完,他挂了电话。
  方嫌雪在星空下呆站了许久,转身进屋。梁辉正要就寝,方嫌雪突然开门把他吓了一跳。
  “方队,这么晚了,快睡吧。”
  方嫌雪把胸|前挂着的工牌丢给他:“从现在开始,队长你来当,我回去会领处分。还有,前几天那个美国的交流项目,你把材料发我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言舒:我们和你们不一样。
  沉鱼:对!(超大声对着嫌雪)至少我比你勇敢!
  言舒:有么(挑眉)
 
 
第63章 他和他重逢
  下一个周日, 贺言舒一大清早就又来了,带着叶隋琛去医院诊断了一下,又把他送了回去。
  他没办法做什么手脚, 傅铎全程跟着, 唯恐叶隋琛不见了。
  当着傅铎的面,贺言舒只说:“脑部神经受损严重,很难恢复记忆了。”
  傅铎很满意,假意宽慰了叶隋琛一会儿, 就去处理公务了。
  傅铎一走,贺言舒对就叶隋琛道:“是部分血块儿压迫到了脑神经, 肯定可以恢复,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叶隋琛不解:“言舒大夫,为什么要瞒傅铎?”
  贺言舒道:“自己的身体情况, 叶先生清楚就好,不要轻易告诉别人。多长个心眼, 保护好自己。”
  叶隋琛虽然不明白贺言舒的用意, 但是感觉贺言舒对他就像对朋友一样推心置腹,点头道:“我知道了, 我能把握。”
  “噢还有。”贺言舒从包里取出一本诗词,“这个给你,练练字有助于舒缓压力,对恢复记忆也有好处。”
  叶隋琛接过, 翻看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我已经和傅铎说了你恢复无望, 后面见你的次数可能会变少,也许是最后一次机会见面。故地重游或是和熟悉的人事接触都能刺激恢复记忆,但是过程可能伴随着头痛, 不要太过心急,遇到头痛也不要恐慌。”贺言舒最后交待道。
  “嗯,谢谢大夫。”叶隋琛和他道别。
  走出正厅,贺言舒正好看到夏闻殊从傅铎的书房里出来,他侧头打量了片刻,夏闻殊马上走过来笑着对他道:“言舒大夫,你要出门吗?”
  “嗯,要走了。”贺言舒往后望了眼,傅铎还留在屋内。
  “言舒大夫是想帮叶先生?”夏闻殊挑眉,戳破了贺言舒心里正在计划的事。
  “你想告诉傅铎?”贺言舒皱眉,尽管他并不怕傅铎知道,但他丝毫不低估傅铎的棘手程度。
  但夏闻殊只是摇摇头,轻声道:“我可以帮你们。”
  “我凭什么相信你?”贺言舒斜眼望他。
  “你只能相信我。”夏闻殊耸耸肩,“我是叶先生的美术老师,有我帮忙行事会方便许多。”
  尽管不知道夏闻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贺言舒还是点头同意了——毕竟,现在多一个帮手,叶隋琛就多一分逃出去的希望。
  叶隋琛拿了诗词集,无聊地扯了张信笺准备练字。
  虽然书里没夹什么字条,但有一页的压痕明显比其他页都要深,一看就是书的原主人看得比较多。
  他有点好奇,原主人最喜欢的,会是怎样一首诗呢?
  叶隋琛觉得,读别人看过的书,就像读别人的日记一样,有窥探隐私的刺激感。
  南北朝的《靧面辞》。
  取红花。取白雪。与儿洗面作光悦。取白雪。取红花。与儿洗面作妍华。
  取花红。取雪白。与儿洗面作光泽。取雪白。取花红。与儿洗面作华容。
  读起来心生宁静,想必这崔氏和其丈夫,一定是鹣鲽情深。
  叶隋琛一边在纸上写着,一边猜想,这书的主人,也许是个很温柔、很深情的人。
  不知不觉就抄了小半天,快午饭的点儿,他都抄了很厚一沓了。
  这首词他是越抄越喜欢,感觉冥冥之中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要不是这崔氏是个女的,他要都怀疑是上辈子自己写的了。
  正打算把这些纸放到匣子里,傅铎拄着手杖走了过来。
  笃。笃。笃。底端敲击在地板上,沉闷的声音让叶隋琛感觉阴森森的。
  但他还是举起字帖展颜道:“阿铎,看看我练的字。”
  傅铎饶有兴致地走了过来,看到那字的内容面色瞬间难看,尤其是其中“雪白”二字,看得格外刺眼。
  他把那沓字拿过去道:“以后不要练这首了。”
  “为什么?我的字很丑?”叶隋琛不解。
  “没有为什么,我不喜欢。”傅铎伸手把那些纸全撕了,丢进垃圾桶,“吃饭。”
  叶隋琛不知道傅铎为什么这样,他总是莫名其妙生气,又不告诉自己原因。
  望着垃圾桶里自己辛辛苦苦练的字,叶隋琛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你不喜欢的东西还真多。”
  “隋琛。”傅铎想跟过去,却被叶隋琛狠狠关在了门外。
  “隋琛,你都三十多的人了,不要像个小孩子一样好吗?”傅铎去敲他的门,却得不到回应。
  “隋琛?隋琛!”
  叶隋琛闷头躺在床上,就是不想开门。玛丽莎一边擦桌子一边往这边看,心想叶先生闹脾气果然比傅先生发工资还要准时。
  夏闻殊走到傅铎身边,轻声道:“算了,傅先生。给叶先生一点时间吧,我们先去吃?”
  傅铎无奈,又盯了房门一会儿,只好去吃饭。
  下午,傅铎出门开临时会,叶隋琛才出来透透风。
  玛丽莎上前问他:“叶先生,厨房留了饭,吃吗?”
  叶隋琛摇头,趴在桌子上翻书。他才不吃,宁可饿着肚子。
  电话突然响了,玛丽莎去接,神情变得奇怪,叶隋琛倒是很平常。家里的电话一向是玛丽莎接的,除了傅铎,就是找傅铎的人,从来没有其他人找他。
  但这次玛丽莎看着他,眼神里却带了不一样的东西,有疑虑、有为难,甚至还有怜悯。叶隋琛都快以为自己看错了,玛丽莎居然觉得他可怜?
  “怎么了?是找傅铎的吗?”叶隋琛问。
  玛丽莎吞吞吐吐了半天,把听筒往他身边一递:“你接吧,找你的。”也许是今天傅先生正好又凶了叶先生,让她觉得再替傅先生看着叶先生有点过意不去。
  接个电话也没什么的吧,叶先生的朋友只是想他了,两人说几句话而已。
  “找我?”叶隋琛迟疑着走过去,怎么会有人找他?
  “喂?”“喂?”“喂?”连喂了三声,对方都没有说话。
  “是阿琛吗?”对面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叫他阿琛,应该是关系极好的人。叶隋琛回了句:“是,你是哪位?”
  “我岳洲啊,听不出来了?”终于听到好友的声音,岳洲又激动又心酸,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两年来,他心里的疑惑实在太多了。他只知道傅铎和叶隋琛到美国来了,可一直联系不上人,他听说叶隋琛重伤昏迷,傅铎又把他二十四小时看着不让靠近,只能有空就往叶隋琛和傅铎的各个住址打电话。傅铎又很精,隔一段时间就换一批号码,调查起来都很费力。
  但最根本的问题,还是岳洲没料到叶隋琛有能力接到电话。叶隋琛听起来轻松,他打通这个电话,可是花了两年的功夫。
  “我不认识你。”叶隋琛接下来的话却浇了他个透心凉。
  “你别和我开玩笑啊。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要和傅铎结婚?你那小正人君子不要了?”岳洲着急了。
  “我的确是忘了很多事。小正人君子是谁?”叶隋琛皱眉深思,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完了,方嫌雪你都不记得了,看来是真失忆了。”岳洲望了眼一旁的邹沐阳,邹沐阳也同样惊悚地望着他。
  “我和阳阳现在在费城,你要是有机会,溜出来看我们一眼。”
  叶隋琛正准备回答,夏闻殊走进来了,吓得玛丽莎连忙扑过来把电话挂断。
  “小夏先生,您来了啊。”玛丽莎嘻嘻哈哈地凑过去,给他打招呼。
  夏闻殊把一切看在眼里,并不揪着不放,他微笑:“叶先生,晚上要不要去酒吧逛逛?”
  “我不能出去吧。”叶隋琛垂眸,靠在椅子上,拿舌头顶腮帮。
  “你可以,傅先生说他刚刚凶了你,对你很抱歉。他可以允许你在我的陪同下一起出去走走。”
  “真的吗?”叶隋琛眼睛亮了。
  “真的。”
  叶隋琛跟着夏闻殊一起出去,外面各种事物他都感觉很稀奇。
  炫丽的舞池、摇晃的男女、爽口的鸡尾酒,每一样都冲击着他的神经,既新鲜又刺激。
  起初夏闻殊还在给他斟酒,后来就见不到人了。叶隋琛喝得晕头转向,从酒吧结了帐出去,依旧没看到夏闻殊的影子。
  这小子到底去哪儿了?没有夏闻殊他不认得路,怎么回去啊?
  叶隋琛沿着街道找人,找着找着就忘记自己是要干嘛了。
  广场喷泉下有拿着电吉他的他在摆摊卖艺,唱着《yesterday once more》,嗓音磁性好听。叶隋琛经过之后,又后退了几步,想了想蹲下来,把身上的所有钞票都放进了卖艺人倒放在地上的帽子里。
  那个唱歌的男人对他比了个阿门:“春天是个好季节,愿主保佑你。”
  叶隋琛学着,做了个四不像的祈祷手势。
  实在走不动了,困倦萦绕上脑袋,他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这地方是个公园,他就地找了个能躺下的长条椅,闭着眼打盹。
  街对面是一个自助餐厅,有不少穷孩子在门口聚着,好像是有人在给他们分发点心。
  是个男人。声音听上去,泠泠如珠落玉盘。
  叶隋琛觉得这夜如此安静,他闭着眼,听觉更是放大了好几倍。男人的声音就顺着这夜风,夹杂着虫鸣,钻入了他的耳朵。
  他们刚刚应该是在讲故事,因为孩子们一直住催促着男人说结局:“然后呢,然后呢!最后怎么样了?”
  “最后,王子和他以为的救了他的恩人,也就是邻国的公主,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男人道。
  叶隋琛把手搭在自己额头上,笑着扭过身,调整了个更舒服的睡姿。
  “什么啊!我们是问小美人鱼最后怎么了?”小孩子们闹道。
  “小美人鱼,我也不知道。”男人轻笑,仿佛是不想让他们听到那残忍的结局。
  没听到想听到的结尾,孩子们都对男人产生了怀疑:“哥哥你是东方人吧,是不是只会讲东方的故事?”
  男人盘腿坐了下去,孩子们围成一圈,他一个一个地分着小蛋糕:“你们想听东方的故事吗?”
  “想!”
  “东方的故事啊,都是大气磅礴的。”
  作者有话要说:叶叶喝这么多就是等着方方捡尸的hhh
  话说小夏先生这么拙劣的丢小孩方式也能有用。
  教师节快乐啊~
 
 
第64章 他很奇怪
  “东方的故事, 大都是大气磅礴的。”
  “刺客别于易水,忠臣投于汨罗。春闺梦里的良将枕戈待旦,又马革裹尸还, 唱着□□之花的酒家最终还是饮了亡国之恨。东方的故事,向来是悲壮的。”
  “但,黄河历次改道却从不停止奔流入海的脚步, 山河沉|沦却总在春风里复苏。东方的故事, 悲壮却从不绝望。”
  “梁祝入坟茔又化蝶成双, 丽娘为梦梅死而复生。东方人有直面悲剧的勇气, 更有转悲为喜的底气。”
  “所以东方, 从来没有真正的破碎和幻灭。它会昂扬地、自信地, 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轻,叶隋琛伴随着他柔缓的嗓音,渐渐进入了睡梦之中。
  那边,方嫌雪讲完这一长段话,身边的小孩子都沉默着没有说话。他们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方嫌雪手中最后几块蛋糕。
  “哥哥, 听你讲完了故事,可以吃了吗?”一个黑人小女孩咂咂嘴, 好像终于应付完一向极其疲惫繁重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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