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总说:“方嫌雪,我大老远绕到这边来看你,你叫我回去。”
那个叫方嫌雪的男人说:“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去找你,你工作要紧。”
叶总怒了,推搡了他一把:“你冷血!”
方嫌雪侧头看他:“我抱抱?”
于是叶总非常没有原则地给他抱了。
叶总是哼着歌回去的。
现在是下午五点五十八分,叶总还在哼歌。
“小陈,几点了。”他慢悠悠地从文件里抬起头。
“五点五十八。”
半分钟后。
“小陈,几点了?”
“五点五十八。”
“怎么还是五点五十八?”
我把表拿给他看:“就是五点五十八——欸现在五点五十九了。”
在叶总又问了六次时间之后,我们终于六点准时下班。
是叶总下班,我还没下班。
一路跟着叶总出集团大楼,很多人对他问好。
“叶总晚上去唱k吗?”
“叶总吃烧烤吗?”
“叶总咱去撸串啊。”
我可太馋了啊,我都想替他答应了。
可叶总只是笑着摇头:“不了,家里还有人等。”
身边的人露出姨母笑——大概是叫这个?我也不知道,网上冲浪的时候看到的,这种表情就叫姨母笑。
看来大家心里都有数,但我却很懵逼。
有人等?谁在等?据我所知叶总未婚。
我正在想着,早上见过的男人出现了。我叼毛帅气又自信,上去就打招呼,方先生只是剜了我一眼,好像很不喜欢我站在叶总旁边。
他走过来接过叶总手上的公文包:“今天不加班?”
我都惊喜了叶总还不惊喜,他只是笑道:“不加。等多久了?”
“刚来。”
方先生撒谎,明明我半个小时前就看到他在楼下和保安聊天了。
叶总自然地当着众人牵起方先生的手:“嗯,回去陪你。”说完看了眼方先生手上碍眼的包,夺过来丢给我,同时也把车钥匙丢给我:“去开车。”
我唯唯诺诺地接过:“好的叶总!”
开车回去,叶总家果然有客人,可叶总自己都好像不知道的样子。
家里有三个人,都是男人,其中一个男人的头发很长,坐在沙发上逗猫。
“小陈,你去给我们买点啤酒回来。”叶总交代道。
“好嘞。”我转身出门。
提着啤酒回来,四人围着坐在地毯上,叶总和长发男人吵得不可开交。
我凑近,发现他们在玩大富翁。
“纪沉鱼,你刚刚明明就掷的一,你怎么走了六步?”叶总撸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臂膀,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叫长发男人的长发男人缩到另一个男人身边:“我刚刚明明就掷的六,言舒你说是不是?”
“贺言舒,你别跟着他睁眼说瞎话啊,玩个大富翁也要作弊,真有他的。”叶总气的不行。
叫贺言舒的男人只是无奈地看着身边人,摸了一把他的长发,转移话题道:“沉鱼,热不热,我替你把头发扎起来吧。”
“好。”纪沉鱼乖乖地转身,贺言舒从口袋里拿出几根皮筋,给他扎了几根小辫儿。
叶总那边还在生气,方先生从自己的游戏纸币里取出几张面额几万的,偷偷递给叶总。
叶总和他对视一眼,扑哧一声笑了。
“哈哈哈,我有钱买意大利了。”
纪沉鱼狐疑转身:“嗯?叶哥哪儿来的钱,你不是只有一千了吗?”
“你管我呢。”叶总把意大利的地契拿到自己身边。
“叶总,啤酒买回来了。”我终于插得上话。
叶总点点头,把袋子一扯:“喝喝喝。欸对了,一晚上没看到我的烟盒,你们谁见着了吗?”
方先生望向纪沉鱼,纪沉鱼吐了吐舌头:“我不知道啊。”
我想起什么,开口:“叶总,我刚刚在外面的地上看到一盒烟,是您的吗?”
“我去,纪沉鱼你给我丢到外面去了?”叶总走过去开门往外看,接着是震碎人耳膜的声音,“靠!被人捡走了!”
纪沉鱼扯着嗓子道:“叶哥,言舒医院的同事说了,抽烟不好,你们仨都给我戒烟!”
就这样,叶总度过了鸡飞狗跳的一晚。
我和两只猫一起蹲在墙角,像无人认领的废品。
我的内心无限谴责:像这样没有责任心的主人,怎么能养猫呢!
较黑的那只猫和我非常心有灵犀,喵了一声给了我一爪子。
新裤子破了,存款-200。
送走了客人,已是晚上十点,我还没有下班。
方先生去厨房清洗碗碟了,叶总拉着我喝啤酒。
“结婚这事儿啊,在我看来可有可无。有那么个人,要不要那张纸有什么所谓?”他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我主动和叶总干了一杯:“我举双手赞同。”
“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庆幸的事是什么吗?”叶总攀着我的胳膊,凑得极近。
我在努力想给他捧场,但我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整得我大|腿一麻一麻的。
不用看也知道是我相好在打电话、发短信催我回家,门禁时间已过,我等着回去跪搓衣板。
“是什么啊?您说。”我刚刚喝得忘记了时间,现在心里着急,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幸好方嫌雪当时没死啊。”他抿了口酒,神色微醺。
我停止了抖腿,望着他精致又英俊的面庞,不禁有点失神。原来面前这个坐拥亿万家产的男人,也有害怕和不想失去的人和事。
方先生洗完碗筷出来,叶总已经靠着沙发睡着了。方先生把叶总扶正抱到怀里,附到他耳边道:“隋琛,睡觉去?”
叶总一人高马大的汉子,挂在方嫌雪身上像孩子似的,嘴里依旧喃喃:“嫌雪,你别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也不会。”方嫌雪的嗓音是那样低沉好听。
我知道,我的下班时刻终于到了。
被秀了一脸的我十分不爽。回到家,我闷闷地开门,撒娇地大喊:“媳妇儿,我全世界最温柔的媳妇儿。”
我那全世界最温柔的媳妇儿甩了个枕头糊在我脸上,河东狮吼道:“媳妇儿长媳妇儿短,媳妇儿催你回家你又不管。”
我走进去抱着他,把脸埋他颈窝:“我就想抱你一会儿。”
“怎么了你?试用没过?”他一副早已料到的样子,“没事儿,我给人多做几个美甲,也能养家糊口。”
“媳妇儿,你真好。”
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正疑惑是谁的短信,就被我相好把手机夺了过去。
“大晚上的发短信,是哪个狐狸精?”他叉着腰,看到短信的时候瞳孔放大了好几倍,“老公!”
“怎么了?”
“你试用通过了!一个月有,个、十、百、千、万,三万呢!”
“蛤?”
这都快午夜了,叶总心情这么好?
作者有话要说:写点沙雕的东西欢乐一下,这个小陈还是个含泪做1的可怜虫呢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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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傅夏番外:鱼水相随(一)
(一)傅氏员工
昨天好大一场飓风。一路开车过来, 路边的树东倒西歪的,甚至有几棵被连根拔起,躺在地上。
空气湿冷潮漉,车轮碾过浸透的砂石和落下的断枝, 哔哔剥剥。
转个弯, 一棵法国梧桐突然折了枝, 如盖的绿叶垮下来,刚好把骑自行车的女孩罩住。本想下车帮忙, 陆续过来的人已经很多了, 于是作罢。
傅总给我安排了新工作——看管一个叫夏闻殊的男人。这个男人我只见过几次,都是在九曲花街的别墅里。我给傅总拿资料, 他在教叶先生画画。
除开见面,也听说过他和傅总的闲言碎语:同乡, 旧交,都爱音乐。非要说起来,也只有这三点与众不同。
长相方面。细软的短发,唇红齿白,很秀气。我不是gay,谈不上动心, 但见了也觉舒服。
副驾驶座的上司咳嗽一声, 拉扯回我的思绪。他很严肃地叫我看管好那个人, 必要的时候可以采取极端方式。
我问什么是极端方式。
上司冷哼一声:“打得他不能自理。”
不能自理,自然不能逃。傅总性子狠厉,治下甚严,大家都有样学样。
我不顶撞,顶撞阴晴不定的人没有好下场。
停车进门,傅总不在, 现在是他周例会的时间。上司把我带到傅总房间,说这几天吃饭睡觉都在别墅里,眼也不许眨地看着夏闻殊。说完就走了,昨晚泡了吧,急着补眠。
我带上房门,守在外面。
透过窗户一道道的铁杆,我能看到地上蜷着的那个人。
头发散乱,粘腻地贴在额头上。他发色本就褐色偏黄,在某种光线下还能透出红色,所以也看不出到底是出了血还是纯粹是头发湿。
上一个被这样守着的是车祸昏迷时的叶先生,不过傅总对他轻手轻脚,生怕磕着碰着。
这小夏先生犯了什么事?怎的要下这么狠的手?
我好奇,却没处问。
未到春分,昼短夜长,没到七点天就黑了。
小夏先生像一尾搁浅的鱼,瘫在地上喘气,脸上是濒死的表情。我心神微动,进去倒了杯水,放到他的头边。
“谢谢。”他沙着嗓子,没力气起来。
我犹豫片刻,把他扶起来,让他就着我的手喝。
门突然砰地一声被打开,傅总逆着光站在那里,我手一哆嗦,水撒一地。
“你在碰谁?”傅总阴沉道。
我忙把水搁下站起来:“抱歉,傅总。”
“出去。”
“是。”
我慌张带门出去,帮佣的女儿玛丽莎站在门外,直勾勾地看着我,我背后一阵生凉。
“小夏先生气走了叶先生,别帮他。”她说。
我咽了咽口水,难怪。
谁都知道叶先生对傅总很要紧,小夏先生犯了大错。
“啪!”一声脆响让我回过头。透过窗户,我看到一行鼻血顺着小夏先生白皙的皮肤流下。
傅总斯文的脸在将逝的天光下蒙上阴影,线条轮廓平添几分坚硬,他提着小夏先生的领口,将人扯到自己面前:
“夏闻殊,我现在要去找叶隋琛,没空应付你。老实点,别瞎跑。”
小夏先生的身体像一块破布,四肢无力地垂着,目光对着傅总,内容却是空洞:
“我就是死,也不留了。”
蓦地打了个寒战,不敢再看。
(二)夏闻殊
被傅铎按着的时候,地板是微凉,他是滚烫。
热浪一层一层鼓过我的脸和身体,几乎被灼伤。
被叶隋琛撞破的当夜我就走了,跑到半路被人捉回来,接着就成了这副鬼样子。
为什么不走?一腔真心被人弃若敝屣,不该继续执迷不悟。
他把我推开,企图向叶隋琛解释。心如何不死。
但好笑的是,傅铎自己丢了的东西,也不想让别人捡,我安安生生地躲着也不可以。
傅铎在某些方面,着实是个变.态。
他不是不许别人打我,而是不想看见别人打我;他也不是不让我和别人亲密,只是我不能让他看见和别人亲密。
我曾经问他:“我能和别人好吗?”
他的声音很凉薄:“随便你,这是你的事。”
又补道:“别叫我看见就行。”
“看见又怎样?”我又不是你的。
“我会不高兴。”他说。
这就是傅铎最恶劣的点,他不高兴,非叫你知道,明明是他的问题,可你就会生愧疚。
还带着斯文败类惯有的冠冕堂皇——傅大总裁眼观六路,别叫他看见,意思就是别做。
“傅铎,你是我见过最小肚鸡肠的男人,叶隋琛不喜欢小气的人。”我咬牙反击。
“我只对你小气,谁叫你欠我。”傅铎狭长的眼睛一挑,伸手捏住我的下巴。
那时候他还并不用力地打我。
我不知道傅铎为什么不去找叶隋琛,叶隋琛是他心选的佳偶,做梦也想坐拥的名流,他绝对不肯放手。
但骄傲如叶隋琛,找到了也肯定不会回来。
我并不恨叶隋琛,即使没有他,我和傅铎也没有好结局。
近来天气都很糟糕,一拉窗帘,就朝夕不辨。窗帘拉了,窗却没关,风漏进来,顺着脊梁钻进全身。
起初还觉着冷,后来也没感觉了。皮肤开始发烫,赤|裸的脚要烧着一般,只得拿脚心贴着地板降温。
水米没断,我却不打算吃。
要么撑到傅铎放我走,要么,死在这里。
死了总不会还受他的管控。
门吱呀被打开,傅铎端着碗进来。我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得到他那纯手工制作的小牛皮鞋。
他蹲下来,伸手揪着我的头发,让我被迫扬起脸。头皮传来针扎般的痛,我倒吸几口凉气才缓过神。
“吃。”他强横地往我嘴里灌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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