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楚忱听话地去揪身上的裙子。
接下来的场景不适合顾良夜看了,她迅速转身,到了外边,她刚走,楚忱就停下了动作,支棱着耳朵听着她的动静,在确定她不是往门口走时,脸上浮起一丝孩子气的笑容,努力地洗了起来。
顾良夜打开了楚忱的衣柜,想要找一件睡衣出来,说来也好笑,这房间明明这么小,还要放一个这么大的衣柜,紧挨着床,几乎把房间的四分之一都占据了,就连打开都有些艰难。里边放有很多套衣服,整整齐齐地排列着,随便拿一件出来,都足以引起人们的尖叫,顾良夜倒没有多大的反应,她家中的衣帽间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惊讶于楚忱来拍戏都带这么多衣服,之后就专心找起来。
毕竟是**,她也不好翻找太久,匆匆忙忙地找出一条睡裙,正要关上门,却摸到了熟悉的触感,她怔愣了一下,好奇地抓起那件衣服看了一眼,熟悉到了极点的款式让她瞳孔微缩。
真奇怪,楚忱的衣柜里怎么会有她们东江大学的学生制服?
和高中时的统一制服不同,每间大学的制服都有区别,东江大学的尤其特别,因为是军事类大学的关系,东大学生制服也是偏军式,板正冷硬的款式,极具归宿感与荣誉感,时时刻刻提醒着学生们身上所将要肩负的使命。
顾良夜摸了摸那身制服,眼中浮现出一点淡淡的怀念来,这样的衣服,曾经陪伴她度过了整个大学,可惜学业终止以后,她再也没能把那身衣服穿在身上。
楚忱也是东江大学的学生吗?
也有可能吧,毕竟楚忱是双S级的Alpha,必定得报考军事类院校的,而东江大学是这一列的佼佼者,能抢到楚忱也是正常。
正自猜测,顾良夜又发现一旁还有一件一模一样的制服,她怔了怔,拉起那一件看了一下,目光落到长度明显有些分别的袖子上,想起什么似的,分别看了看两件制服的尺码。
两件的尺码不一样啊。
所以是不同时期的衣服吗?楚忱这人看着不像恋旧的,居然连大一时的制服都留着吗?
因为觉得楚忱可能是她的学妹的关系,顾良夜的眼神变得温柔了一些,她有些怀念地看着那两身衣服,忽然又想到,好像稍大的那一件恰好也是她念书时的尺码。
真巧呀。
第48章 姐姐
顾良夜正看着那件制服出神, 浴室忽然传来响动, 她转头一看,见楚忱已经走了出来, 未.着.寸.缕地站在门口, 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她:“我洗好了!”
从未见过的刺激景色乍然落入眼帘, 顾良夜呼吸一滞, 揪紧了手上的轻薄睡裙:“怎么这样就出来了?”
喝醉的人哪有什么羞耻心?楚忱立在那里, 冲她甜甜一笑,邀功似的又强调一遍:“我洗好了!”
她的笑是秋日的暖阳,是金灿灿的麦穗翻滚的波浪, 又或者是小时候吃到的第一颗水果糖,那般的温暖甜蜜,以及灿烂。
顾良夜转开头, 然而这时候已经晚了, 该看的都看到了, 刚刚的那一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烦扰着她的心。
楚忱见她没有回应,漆黑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她扶着门框,再次强调了一句:“我洗好了!”
洗好了才怪!
仅仅只是刚刚那惊鸿一瞥, 顾良夜也注意到了她头发上的白色泡沫,头发乱糟糟的, 脚丫也又赤.裸地踩在地上了, 湿哒哒的, 透明的水线不停自修长笔直的双腿蜿蜒而下,很快,门前就聚集了一滩水。
顾良夜低下头,尽量只去看女人的脚丫,这样摸索着走过去,把这个人重新带到了浴室里,赶进了浴缸:“转过去......趴好......不许回头......”
热水还是开着的,浴室的排水系统不是很好,地板上的水已溢到了脚踝的位置,顾良夜竭力忽视掉那些不舒服,往手上倒了些洗发露,打成白沫,往楚忱的乌黑长发上涂抹,不一会儿,她就满头泡泡了。
楚忱这会儿又很乖了,叫趴着就趴着,不许她回头她就一直低着头,长发在顾良夜手中揉成各种各样的形状,任由她动作。
先是擦脚,又是洗头,顾良夜还在病中,后背全是冷汗,洗几下就喘气,好在楚忱这会儿特别乖巧,乖巧到让人不忍心丢下她。顾良夜细细帮她洗好头,微恼道:“就当是还你昨天的了。”
楚忱昨天照顾了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她照顾了回来。
洗好头,顾良夜帮楚忱把头发丝擦干,闭上了眼睛:“现在站起来。”
细微的水声响起,是楚忱起身的动静,顾良夜盯着楚忱的后脑勺,把白色的大浴巾递给她:“自己擦一下,擦干净,明白吗?”
她重复了几遍,楚忱才背对着她点点头,乖巧地擦拭起来,漂亮的肩背随着胳膊的动作而收缩、舒展,偶尔闯入顾良夜的眼帘,精致的肩胛骨像极振翅欲飞的蝴蝶,单单只是一个后背,也令人生出无限的遐想来。顾良夜忽觉口干舌燥,呼吸愈发急促起来,她干脆抬起手,拿手掌遮住了眼睛,只从上边看一看楚忱乌黑的脑袋。一等楚忱停下动作,她就把睡裙从后面套了下去,总算遮住了那些无处安放的春.光,她冷清的眼微阖着,轻轻地舒出一口气。
“好了,抬腿走出来,踩在鞋子上。”
楚忱晕乎乎地低头看一眼,差点又踩空,顾良夜眼疾手快地把拖鞋踢了一下,正巧落在楚忱的脚下,顺利让她穿上,另一只也如法炮制,之后把楚忱带到了床上。
终于上.床了,微微刺痛的神经得到缓解,顾良夜靠在床边,对床上的人道:“好了,睡觉吧。”末了,她想起对付楚忱的“法宝”,便淡淡地补了一句:“我不走的。”
楚忱揪着被子,看了她好久,似乎鼓起了勇气:“你要跟我一起睡吗?”
她期待地看着顾良夜,而顾良夜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也有些冰冷:“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睡?”
为什么?楚忱歪着头艰难地想了想,娇憨地笑:“因为你是姐姐啊。”她的姐姐。
姐姐?
这个过分熟悉的称呼一下子击中了顾良夜心中的隐秘,她恍惚了一瞬,过去无数个梦里的那一声声“姐姐”一下子在她脑海中炸开,她头疼欲裂,无力地靠在床头很久,在楚忱伸手来拉她的时候,才堪堪回过神来,十足抗拒地道:“谁是你姐姐!”
醉猫却把她的这句话当成了问句,不假思索地道:“你呀!你是姐姐,姐姐是你!”
喝醉了,仿佛变成了未成年,口口声声要找姐姐。顾良夜从这声“姐姐”中挣脱出来,有些粗暴地揉了揉她微湿的发丝:“我就只有一个妹妹,轻愁她可没有你这么能折腾人。”
她说着,微微地叹一口气,清凌凌的眼眸里,似有冰雪在汇聚:“何况,你又哪里真的把我当姐姐呢?你分明......”对她抱有那种心思。
被姐姐摸了,楚忱满足地蹭一蹭她,顺势抱住了她的胳膊,闭上了眼睛。顾良夜以为她终于要睡了,没过多久,却又见她蓦然睁开了眼睛:“你真的不走?我睡了你也不走吗?”
顾良夜头疼地“嗯”了一声:“你睡了我也不走。”
楚忱点点头,含嗔带媚地瞟她一眼:“不许去跟别人睡!”
“好,不睡。”
顾良夜看着这个喝醉了几乎把所有都暴露出来的人,忽然有些期待明天楚忱清醒以后的事情了。
酒精绑架着神智,楚忱终于安静了下来,沉入了梦乡。顾良夜不小心打了个喷嚏,忙低头去看楚忱,见她呼吸均匀、没有醒来的迹象,这才松一口气,看向身上的湿衣服,又摸了一把湿漉漉的长发,轻轻地把被楚忱抱住的另一只胳膊抽走了。
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顾良夜回到自己的房间,却怎么也敲不开门。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现在是午夜一点钟,也不知道颜瑜是睡了还是成心的。
她无奈,在服务员第二次路过走廊时,转头上了楼,回了楚忱的房间。
楚忱还熟睡着。顾良夜静悄悄地走过去,本来想找一件换洗的衣服,又怕吵醒楚忱,而且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新的,所以就只拿了干净浴巾进了浴室。
洗了澡出来,时针已指向数字二,顾良夜擦着头发,不经意间朝床上看一眼,动作顿时顿住。
楚忱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睁着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看样子,神智似乎已经回来了。顾良夜走过去一点,便见楚忱转头看了过来,只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转开了。
不再是那种缠人的状态了,顾良夜放下心来,刚要开口问她讨件衣服,却听见楚忱轻轻地呢喃了一句:“又做梦了呢。”
她又转头来看顾良夜,看似在盯着人看,但是眼神中又没有焦距,呆呆地看了很久,她忽然冷笑一声,笑容中有股说不出来的孤单寂寞,顾良夜看着,感觉心脏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攥紧,竟有些窒息。
“是梦也好啊......”
她又听见楚忱幽幽地说了一句。
她往前走了两步,想去看看楚忱是否发烧了,但又担心再被这人缠上,片刻的犹豫中,楚忱下了床,却没有朝她走来,而是走到衣柜前,轻车熟路地翻找出一件制服——正是顾良夜之前看到的那一件——而后抱着躺回了床上。
这是什么爱好?
顾良夜一下子僵在了那里,神色莫测地看着楚忱缩进被子里,紧紧抱着那件衣服,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喜欢抱着什么东西睡觉,这是小孩子才会有的习惯吧?
她本来有些说不出来的难过,但是见楚忱居然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终究忍不住笑了一下。但是,为什么是衣服呢?
为什么偏偏是这一件衣服呢?
难道楚忱也很怀念当年念大学的日子吗?
以为猜到了楚忱的内心,顾良夜又想到她好像因为意外而受过伤,也许就是从那时起,她同顾良夜一样,离开了人生应走的那个轨道,往另外的方向发展了。她也为之而难过吗?大约是的吧,谁不难过呢?坏事忽如其来地降临,从前的一切规划于是都化为乌有,爱好被剥夺、梦想化为虚无。谁不会感到痛苦难过呢?
第49章 做梦
楚忱安睡的快, 顾良夜却不那么好受, 也许是刚刚穿着湿衣服活动太久,生病的症状又涌现出来, 脑袋一阵阵地发胀, 伴随有眩晕感, 她用力地扶住一旁的墙壁, 这才勉强站直了身子。
是感冒发作了吗?顾良夜靠在墙边, 有些疲惫地想,觉得应该找个地方坐下来、或是躺着,大约就会好一点。
事实并不是这样。如果顾良夜能够闻到信息素, 那么她就会警觉起来,尽快离开,因为此刻房间里已充满了甜蜜诱人的桂花香气——经历过三四个小时的发酵, 即便每次从楚忱的腺口里逸散出来的信息素只有极少的一点, 这会儿也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浓度。这间房的空气净化装置显然有问题, 楚忱不自觉散发出来的那些信息素慢慢累积, 却一直没有得到有效的清理,双S级的信息素太过霸道, 即使只泄露出一点,也足以织成一张能够将整个房间包裹的信息素网。
处在这样的环境中, 被动地闻了好几个小时的信息素,即使顾良夜几乎感知不到, 腺口也一直没打开, 但信息素多少还是会对身体产生影响。唯一幸运的是, 楚忱这次所散发出来的信息素其实更偏向战斗类,因为是被颜瑜激起了护食冲动而误打误撞逼出来的,充斥着强烈的战斗**,反之,**的元素就很淡。如果这时候有一个Alpha闯进房间,大约会立刻被那野兽般的战斗欲刺激得寒毛直竖、直接动起手来,然而顾良夜是Omega,无论Alpha的信息素多么的具有攻击性,到了她这里,也只会产生一个后果——诱发某种热。
只是程度的深浅的问题。
无意识地吸入了这么多的信息素,顾良夜的意识模糊起来,一股久违的、难言的渴望涌上心头,她按住疼得似乎快要炸裂的脑袋,本能地朝着那个让她感到躁动的源头走了几步,而后栽倒在了床上,失去了意识。
身上忽然砸下来一个大活人,胸口闷得不行,有些难以喘息,楚忱从窒息感中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身上睡着姐姐。
“这个梦也太棒了吧?”
她困倦地揉了揉眼睛,小声嘟囔了一句,胳膊诚实地伸出来,轻松地把“梦里”的姐姐抱到了怀里,馥郁冷香袭来,带着只有这个人能够给她的安全感,她深吸一口气,舒服地闭上了眼,而后又睁开,漆黑的眼睛里,带有一点点小疑惑,以及浓烈的醉意。
是姐姐的味道没错,但是晚香玉呢?为什么没有熟悉的花香?
她疑惑地嗅了嗅,还是没能闻到早已被她刻进骨子里的晚香玉香,她定定地看着怀抱里沉睡的女人,良久,呢喃道:“怎么做梦也梦不到了呢?”
酒精麻醉了神经,令楚忱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否则,换一个神志清醒的时刻,单单只靠怀中的重量也能让她明白过来,这根本不是梦。而顾良夜又失去了信息素,无论吸入多少,都无法做出回应,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干扰了楚忱的判断,令她将眼前的一切都当做是梦。
她在“梦里”将良夜圈在怀里,火热的怀抱温暖着女人寒凉的身体,使得女人在昏睡中舒适地嘤咛一声,自发地往她怀里钻了钻。
这个动作让楚忱愉悦地眯了眯眼,心中的渴望一时加大,她亲昵地凑过去,亲吻女人的嘴唇。唔,好冰,可是又好甜,怎么也吃不够似的。她低着头,着迷地啄吻着顾良夜,被她“骚扰”得有些不耐烦的女人迷迷糊糊地抬了抬头,同样以为自己又在做梦,面对梦中女人的纠缠,顾良夜靠近些许,熟稔地勾缠住她的舌尖,加深了这个吻。
主动权一下子被夺走,楚忱有点生气,从前欺负她也就罢了,现在在她自己的梦里,才不要给顾良夜欺负她的机会呢。她扣住女人的脑袋,拿出了全部的技巧来挑逗她,很快女人就受不了地推开她,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楚忱得意一笑,又凑过去,含吮着姐姐诱人的唇瓣。
技巧娴熟的坏狐狸只是亲一亲,也让顾良夜香汗淋漓,她几次差点睁开眼睛,却又一直陷在迷离的状态中,无法睁眼、无法推拒。巧合的是,楚忱以为这是一个梦,顾良夜同样也觉得是,两个人分别沉溺在梦境中,却不知道现实中,她们彼此那样亲密。
顾良夜实在做过太多类似的梦,多到几乎从那个吻开始,她就知道了接下来该怎么做。□□、吮吸,梦里这只磨人的妖精喜欢粗暴一点的对待,所以她就适时地给予对方一点刺激,一步一步重新将主权拿捏在手里。妖精舒服地低吟,顾良夜也有些情动,一切都发生得那么自然,自然到顾良夜不愿意离开这个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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