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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债(近代现代)——长风为袖

时间:2020-09-29 09:35:49  作者:长风为袖
  “天哪?一见钟情?你该不会在出差途中与人约炮被人骗财骗色了吧?”闺蜜B讶异又夸张地大叫,即使酒吧热闹非凡,这话还是惹来不少人们侧目。
  何嘉梨连忙探身上前捂住她的嘴巴,恶狠狠地呵斥:“喂!我是那种人吗?再胡扯我就把你的身上的毛全部拔掉!”
  “好好好,我只是开个玩笑嘛……”闺蜜B委屈地嗫嚅着,没过三秒又恢复了八卦脸,“那到底是怎样?别卖关子了成不?”
  “他……他是GAY。”
  果然,两位闺蜜都愣住了。
  何嘉梨越发郁闷,抓起高脚杯就将剩下的酒一干二净。
  辣,好辣。
  明明早已习惯了马天尼的味道,此刻却觉得辛辣至极,辣得她心都在灼烧。
  好半天,闺蜜们才回过神来,努力找话来安慰她。
  闺蜜A:“没事啦,过了这个店,还有更多的店,你这么优秀,还愁找不到店么?”
  闺蜜B:“就是就是,一见钟情大都不靠谱,早点认清也好,不然遇到那种形婚渣GAY,变成同妻就惨了!”
  何嘉梨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可是一想起年绍那完美无缺的面孔,她就止不住地心动。
  过了三十岁的年纪,心动太难得。
  因为太难得,所以有些不甘。
  酒意让这些不甘越发蔓延,又试图用更多的酒来浇灭。
  痛饮过度就是匆匆忙忙跑去卫生间吐。
  酒吧里的男女卫生间是相对的,何嘉梨吐完整理好,一拉开门就看见对面门口也出来了一个人。
  定睛一看,竟是年绍。
  “嗨,年总,我们又见面了。”
  年绍顿住回头,却一脸茫然:“你是谁?”
  “不是吧?我们半个月前才一起出庭徐军的案子,年总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何嘉梨不无嘲讽地讲。
  “徐军?哦哦,她长得是挺漂亮的,你也长得不错。”
  “???大哥,徐军是男的啊。”何嘉梨啼笑皆非地纠正,但看到年绍那双目迷蒙东倒西歪身形不稳的样子,深知他喝醉了,便也不跟他计较,而是上前扶住他,关切地问,“年总,你和谁一起来的?”
  “客户,对,客户还在等着我喝酒呢。”
  “在包厢吧?房间号多少还记得吗?”在大厅没看到年绍,那就一定是在包厢。
  “嗯……205吧……”
  何嘉梨立即搀着年绍去找包厢,找到205,一推门,里面坐着的两个男人立即上来帮忙扶住年绍,看样子没找错。
  和那两人寒暄了几句后,何嘉梨便转身离开,而就在推门之际,她突然想起刚刚无意间瞥到的垃圾桶里的某张蓝色包装纸是什么。
  那是一种美国进口的性兴奋剂,市面少见,但她曾代理过一宗□□案,当时被告用的就是这款。
  因而赶紧回过身去,将年绍拉了起来。
  “啊!又怎么了?”她的动作幅度太大,扯痛了年绍。
  旁边的男人们也忙按住年绍,警惕地发问:“小姐,你干什么?”
  何嘉梨向来直截了当:“我要送他回家。”
  “我们都还没喝完酒呢,而且说好我们会送他回家的。”
  “其实是想送到酒店不是吗?然后明天各大媒体的头条板块就是年氏集团董事长的性丑闻?”
  果然,那两位男人立即涨得面色通红,但还是不服气地辩驳:“你丫在说什么?少信口雌黄!”
  “如果我信口雌黄,”何嘉梨笑,用眼神扫了扫他们的脚下,轻蔑地说,“那你们偷偷把垃圾桶往后踢干什么?不好意思,我没瞎。”
  “……那……那只是垃圾桶有些挡脚而已,这跟你说的有什么关系?”
  何嘉梨越发觉得好笑,“当然有关系,只要我现在将它拿去鉴定,你说结果会是怎样呢?”
  那两个男人不说话了,还松开了钳制住年绍的手。
  何嘉梨立即将年绍扶起,走出房门时,没忘了回头跟他们丢下一句:“你应该庆幸现在我阻止了你们,用这种肮脏手段竞争合作,就算成功了,你觉得年绍会放过你们吗?”
  说完不等他们回应就砰地关上了房门。
  何嘉梨没有再回到闺蜜们那儿去,而是发了条微信说自己有事先走。
  因为喝了酒不能开车,她便扶着年绍拦了辆出租。
  “年总,你家在哪?”上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问清楚年绍家的地址。
  年绍却越来越糊涂,说的话也越来越颠三倒四含糊不清:“我家?我哪有家,有吗?可能吧,但……有与没有,没区别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孤儿,我是个孤儿,不是吗?”
  算了,看来还是不能指望他。
  何嘉梨向出租车司机报出了自己家的地址。
  行驶过程中,年绍一直不停地发酒疯。
  与往日总是雍容不迫的精英模样不同,此刻的年绍像个小孩子般胡闹,反复哭着笑着,形象全无,却无比真实。
  “这感觉已经不对/我最后才了解/一页页不忍翻阅的情节/你好累/你默背为我掉过几次泪/多憔悴而我心碎你受罪/你的美我不配……”
  “我不配,我真的不配,他那么好的人,我这种混蛋怎么配得上呢。”
  “我该祝福他的,对,祝福他们……可是再怎么想祝福,也做不到啊,臣妾做不到啊……”
  本来何嘉梨只是默默地听着他胡言乱语,听到这时忍不住噗嗤一笑。
  “哈哈哈,你笑了,你也觉得我很可笑吧?是啊,我就是个笑话,堂堂年氏董事长又怎样,在爱情面前,还不是个令人发笑的失败者……”
  “不是!我只是觉得刚刚你说‘臣妾做不到啊’很搞笑,没别的意思……”何嘉梨连忙摆手解释。
  手却突然被年绍一把握住。
  “小姐姐,我们结婚吧。”
  “哈?”
  “我们结婚吧,一个人真的太寂寞了。”
  “可你有喜欢的人。”何嘉梨终于从震惊中恢复了神智,她本来还想说“而且是个男人”,但碍于司机在前方,不想给年氏带来不好的影响,便咽了回去。
  “是啊,我不否认。我知道这样会很对不起你,所以我会好好补偿你,公司股份一半给你,还有房产,你想要多少就给你多少,婚后你也可以玩你自己的,我不会干涉……”
  “哇,这条件还真是诱人。”何嘉梨再次忍不住笑出了声,“可是怎么办,我也不缺钱呢。”
  “那真是遗憾了……”
  是啊,还真是遗憾。
  如果他不是gay,如果他口中的“他”是“她”,即使知道此刻的他醉不省事,哪怕明早就会忘记,在刚刚求婚的那一刻,她也会二话不说的答应。
  然而现在的她只能扶着年绍下车,往家走去。
  她家在小区2栋1602,而在电梯里,她按了12楼。
 
 
第30章 尾声(上)
  深夜12:25,喻岩整理完星期一要开庭的案卷资料,刚准备洗漱休息,却听见大门被急促地敲响。
  跑到门口往猫眼一看,竟是何嘉梨和年绍。
  犹豫了三秒,他打开了门。
  “何律师,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说着,又瞥了瞥昏昏欲睡的年绍,不悦地问,“他怎么也在?”
  “我在酒吧碰见了他,他喝醉了,险些遭竞争对手陷害,本来想把他送回家,但他醉得地址也不说,还说自己没有家是孤儿什么的。”
  虽然听到何嘉梨最后那句话时,心有被刀刺了一下,但他还是强装冷漠地说:“你可以送他去酒店,我这又不是收容所。”
  “我也想过,但最后我还是决定把他送到这里,个中缘由你应该清楚。”
  “我不清楚,你还是送他去酒店吧。”喻岩说着就要关门。
  “你知道吗?他刚刚跟我求婚了。”
  果然,喻岩停住了动作,惊讶地抬头:“你说什么?”
  “明明就很在意不是吗?”何嘉梨说着一边把年绍往里推,“不想让他再耍酒疯到处求婚的话,就将他管好,我虽没那个福气当上董事长夫人,但也不想看到别的女人当。”
  “我没……”
  喻岩还想否认,但年绍已经被何嘉梨推进了门,年绍高大的身躯直直向他压过来,他不得不伸手抱住。
  酒气果然很重。
  “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呀,都十二点半了,赶紧回家休息去。”何嘉梨看了看表,说着就转身走向电梯口。
  “等等!”喻岩忙叫住她,有点不好意思地问,“是他说的吗?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没说。其实在开庭时他那样做我就有些怀疑了,后面中午他说请我吃饭却看到你在公交车站等车,立即就‘请’我下了车,接着又看到他冲入车流,你去拉他……想来你们之间确实应该有很多故事吧。”
  “对不起。”
  “咳,干嘛说对不起啊?搞得我很可怜似的。”何嘉梨苦笑着说。
  “那……谢谢。”
  “没关系。好了,真不跟你扯了,刚刚把他带回来可把我累得够呛,接下来就得辛苦你啦!再见。”
  “嗯,再见。”
  挥手告别后,何嘉梨走到了电梯口。
  听到喻岩的关门声,她伪装的笑脸也瞬间垮了下来,心中也被满满的哀怨给充斥。
  却只能默默安慰自己:“没事的,梨子,没事的,不就一个男人嘛。还会有的,会有比他更优秀的,而且被这么优秀的男人求婚过,也心满意足了不是吗……”
  喻岩将年绍扶到沙发上躺下,年绍一沾沙发就倒头埋了进去,看来睡意很沉。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去卫生间拿水盆和毛巾来给他擦脸。
  结果刚浸湿毛巾,年绍就突然弹起而坐,吓了他一大跳。
  “你醒了?”喻岩问。
  谁知年绍看都不看他,就直接站了起来,然后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像是在找什么。
  看来又是新一轮酒疯。
  喻岩忙上前制止他翻箱倒柜的动作,尽量柔和地说:“你要找什么?我帮你找。”
  “找日记本啊。”
  “日记本?你还写日记吗?”喻岩很讶异。
  “是啊,想写的时候就会写……靠,你很机车诶,到底有没有看到我的日记本啦?”
  突如其来的台湾腔让喻岩忍俊不禁,想不到年绍醉酒还挺可爱的,与平日正儿八经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好好好,看到了,我这就给你拿。”
  喻岩从书架上找了一本崭新的硬皮笔记本和一支笔给他。
  年绍接过,重新走回沙发边,一屁股坐到地板上,然后趴在茶几上奋笔疾书起来。
  喻岩也走过来,坐到他身边,探头过去想看他写些什么。
  谁知年绍一把捂住,不满地扭头睨他,还嘟起了嘴:“喂,你这人怎么这样?老师说过,偷看别人写日记是不道德的行为!你们老师难道没有教过你吗?”、
  “好好好,我不看,不看行了吧?”
  喻岩哭笑不得地回答,一边忙起身离开。
  想走到窗边透透气,结果年绍又发声了——
  “不行,还是太近了,万一你等下又跑过来偷看怎么办?”
  喻岩忙走到餐厅的桌子边坐下。
  “还是很近啦!你故意的对不对,就是想看人家写日记对不对?”
  对你个头!喻岩很想飙脏话,但又觉得跟一个醉鬼扯皮没意思,只能快步走向卧室,关门之前没忘了问年绍一句:“这样可以了吗?”
  年绍歪头伸手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满脸酡红的傻气模样特别搞笑。
  关上门后的他再也忍不住,扑在床上捶床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喻岩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把年绍的这副糗样给录下来,以后也好常常用来回味。
  说干就干,他立马拿起手机打开门,没有探出头,只是长长地伸出手,举着手机。
  录了一会儿,直到手酸才收回。
  点开视频一看,发现从录制起年绍就趴在桌子上睡觉,一动也不动。
  晕死,白录了。
  喻岩有些懊恼,但没有删除视频。
  夏夜风很大,他从衣柜里找了床薄毯出来,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年绍身边,给他披上。
  本还想继续拿毛巾给他擦擦脸,却被他胳膊下压着的笔记本给吸引住了目光。
  虽然偷看别人日记是不道德,但喻岩此刻疯了般地想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因而他蹲下身来,轻轻去扯年绍胳膊下的笔记本。
  其实年绍只压住了一小半笔记本,所以喻岩轻易地就将它扯了出来。
  谢天谢地,他没有醒。
  “2017年6月8日晴
  妈妈,我好想你
  还有喻岩,我……
  不,我不配想你
  你幸福就好
  妈妈,为什么时间不能重来呢
  如果可以,我一定不会伤害他
  妈妈>喻岩?
  妈妈<喻岩?
  真他妈难过啊!!!”
  因为喝醉,年绍的日记写得跟鬼画符似的,喻岩看了好久才连蒙带猜猜出了所有字迹。
  猜出后,泪也不知不觉落了满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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