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筝闻言,随即面无表情的拆开包装袋,力道大的让所有毛线团瞬间一并飞出,直接往卫凌脸上砸去。
而卫凌正要模仿陆臣讲出那句『A上O下,了解一下』的名言,怎知才讲了两个字,就吃到一坨毛。
陆臣见状,立即毫不客气的大笑好几声。
范弛也失笑出声,一面说:“你们别闹了,别组都已经做完第一个步骤,我们要把这四只做好,大概要花费一个礼拜。”
卫凌把嘴中毛料挑出,点头道:“我猜从现在开始,不管是语文数学生物化学物理英文,全都会变成羊毛毡课。”
全班肯定是埋头运用所有的时间。
齐筝望着桌上的狮子包装袋,说道:“三只我做不完。”
陆臣即随意拿走他桌上另一袋,“那就这样,我也做两只。”
齐筝瞟了他一眼,拿起一坨浅棕色的毛球扔向他,陆臣扬着笑意接下,再度放回对方桌面。
半小时后。
全班陷入毛线团奋战。
齐筝做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将整坨东西往桌上甩,他真是受够这种诡异的课程!
怎知一偏头就看见同桌拿着工艺课的胶水在黏毛球。
他傻眼问道:“你在做什么?”
陆臣耸肩说道:“做羊毛毡阿,反正只要成品是那形状就好了吧。”
他打算跳过中间二十九个步骤,直达目标。
齐筝一脸荒唐:“别闹了!你没听刚刚班主任说的吗!”
叶煦刚刚站在台上,绽着特别和煦的微笑说,如果大家羊毛毡做的不认真,或许下礼拜就要把原定的两堂烘焙课给补回来。
齐筝:“你如果害我做到布丁,我就拿胶水往你头上倒!”
陆臣指着桌上:“反正这说明书我看不懂。”
齐筝闻言气笑:“你根本连说明书都没打开!”
陆臣望向他刚刚扔在桌上的东西,“你把狮子弄的挺好。”
齐筝:“也才第三个步骤,哪看得出好不好。”
他盯了陆臣手上的东西几秒,放弃般说道:“你别再用胶水黏了,我做三个你做一个,这样行了吧。”
前方范弛和卫凌也在奋力制作,整个课堂弥漫着一股过节的温馨气氛。
叶煦在讲台上看的感动不已,觉得班级氛围就是应该如此。
卫凌望着他眼神,不禁说道:“该不会颜老师就是喜欢叶老师这种世界和平,有爱相随的精神?”
范弛也停下手边动作,一同抬头:“大概是吧,不喜欢的话怎么会终身标记。”
陆臣朝前方卫凌说道:“你也能吸取一下这种和平精神。”
“我有啊!每天看着你和筝哥都觉得特别有爱。”卫凌欢快表示。
毕竟这两人连吵架对话都莫名的有股不可描述之感。
齐筝正努力跟羊毛毡奋斗,头也没抬的朝卫凌说:“你更有爱,反正特别有障碍。”
陆臣顿时笑的桌面都在震。
导致整排桌子也跟着晃。
齐筝:“你脚要是再摇,万一我手滑掉,这只狮子就等着变熊猫。”
这人从以前到现在,总喜欢把左腿搁在他椅下横杠。
陆臣闻言,随即笑得更夸张,两人并拢的桌子也随着他笑震频率而不停晃动。
齐筝忿忿的停下动作,怒视对方。
卫凌朝后面说道:“小心筝哥真的把你做成熊猫。”
范弛附和道:“感觉也挺可爱的,干脆就做吧。”
齐筝冷静的问:“所以真有棕色熊猫?”
他手上的毛团分别是浅棕和深棕,桌上的空包装袋上画着一只小狮子。
陆臣:“我不是熊猫。”
齐筝:“那你就别摇。”
隔壁那人这才止下动作。
可才静止乖不过半晌,便又开始捣乱。
齐筝忙着手上东西,只用眼角瞄他:“你又做什么?”
“不能用胶水,那用胶带或钉书机?”陆臣另一手已经拿了另样工具。
齐筝气笑道:“你看过用胶带贴成一团的羊毛毡!?”
陆臣:“不然怎么办?我这动物有点难做。”
齐筝:“你这只是企鹅,把毛料弄成一颗圆形就好,已经是最简易的了!”
他手上的狮子才难吧!
陆臣望着他掌中的东西,说道:“所以我很难弄吗?”
齐筝:“对,你特别难弄。”
简直不受控!狮子旁边那圈毛实在太困难!
卫凌再度转过头,表情特别一言难尽。
齐筝不等他开口,直接说道:“去你妈的关起房门。”
然而就如同卫凌猜测的那般,果不其然,从这堂课开始,班上就变成集体羊毛毡制作团。
当班内奋力制做羊毛毡,操场正下着冬季的倾盆大雨,画面简直批美电影场景,外头冰天雪地,室内开着暖气,你我一起共乘摇椅,手中织着温馨毛衣。
而真实的场景却是陆臣手上那团被胶水黏成一团烂的东西。
又是一个宛如垃圾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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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食堂。
因圣诞节要到来的关系,大家心情都难掩雀跃。
卫凌端着一盘饺子坐下:“刚刚我排队的时候听到隔壁班也在做圣诞布置。”
齐筝:“难道还能比羊毛毡更复杂?”
他话刚讲完,陆臣便从他盘里夹走一大块炸鱼。
他立即伸手从对方眼前夹过三片牛肉。
范弛:“我也听到别班讨论了,楼上班级的老师要求全班织圣诞袜。”
齐筝艰难的将牛肉片咽下:“…织袜子?”
还能更荒谬吗! ?
幸好他们班是羊毛毡!
卫凌将饺子塞在嘴里,边嚼边说:“我听到的是做圣诞派对要吃的蓝莓派。”
陆臣:“圣诞派对?学校有这东西?”
卫凌:“他们老师自己在班内举办的,说每个人要自己做出一个脸盆大的派,隔天带来同乐。”
齐筝:“我宁愿写二十题化学。”
他拒绝参加什么鬼派对。
卫凌见眼前两人不断往对方盘里夹食,忍不住问道:“你俩什么时候要吃回自己的餐?这不是最初一言不合时的角力方式之一吗?”
齐筝面无表情的说:“现在也还是一言不合。”
陆臣直接大笑出声,一面将齐筝盘里的东西吃尽。
范弛忽地说道:“圣诞节当天大家有事吗?还是我们约去玩吧。”
“我没事!我可以!”卫凌眼神发光的看他。
齐筝也放下汤匙,说道:“好。”
陆臣跟着点头。
卫凌欢快拍掌:“那要去哪?”
范弛:“那天街上应该很多人,室内的话,看电影呢?”
陆臣:“影厅应该已经满了,昨晚寝室楼有人在讲电话,吵的整栋抗议,内容大概是他哪订不到电影票,正在怒骂客服人员。”
卫凌点点头:“骂声很大,我觉得那间寝室的智能机应该警告超过五十次了。”
说不定整台机器还气到冒烟。
范弛:“那能去哪玩?”
卫凌:“我家呢?”
陆臣:“这提议不错,大少爷家设施挺多的,也有小影厅。”
卫凌开心说道:“那就来我家吧!”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其实臣臣家也很好玩,有很多游戏。”
范弛闻言是一脸茫然,忽地反应不过来他话里叠字那人是谁。
齐筝也挑起眉:“臣臣?”
卫凌:“嗯,他妈都这样叫他。”
从孩童时代就这样叫了,自然就延续唤下去,总不可能突然改名。
齐筝转头,眼神似笑非笑。
陆臣勾笑,一脸皮样:“你想这样叫也行。”
齐筝望着他,面无表情说道:“你应该改名叫陆皮。”
卫凌瞬间笑的夸张,整双筷子都扫到桌下。
范弛也啼笑皆非的说:“就属性而言,还满适合的。”
齐筝朝身侧问道:“你家很多游戏?”
陆臣:“有亲戚做游戏开发,每个月都会定时送最新型的游戏过来。”
范弛朝齐筝说道:“还是你要去臣臣……陆皮家看看。”
他记得齐筝以前也爱破关卡。
陆臣:“这周吧,我好要回家一趟,你不也是?”
下周才是圣诞节,故他们四人一起的约在下礼拜,这星期是空出的。
齐筝点头:“你家在哪区?”
陆臣:“直接在城中咖啡厅集合,我带你过去。”
范弛疑惑道:“你们怎么知道对方的行程。”
连他都不知道齐筝这周要回家。
陆臣:“他寝室智能机说的。”
卫凌一脸震惊:“筝哥的智能机还向你报告行程!?”
陆臣:“前几天讲电话,他的智能机刚好在提醒周末锁门。”
范弛:“学校这台机器还挺贴心,常常会提醒些有的没的。”
“我觉得很吵。”齐筝表示。
尤其是早上的起床音乐。
陆臣扬笑:“有人起床气很严重。”
齐筝:“一早听见那种分贝谁心情会好?”
卫凌对此有非常深刻的体会:“我每天都在和我那台智能机对骂,希望他知难而退!”
范弛:“你让陆臣去你房里揍一拳不就没事了?你俩不是隔壁寝吗。”
卫凌:“不不不,我享受吵架的乐趣!”
就看他和智能机谁先倒下!
--
后几天的课堂。
全班仍是积极的做着羊毛毡。
班代表秦可已将两只都完成,许多同学都想借去观摩,却被方樵阻止,说是不准用手乱碰。
齐筝朝同桌说道:“你这只被搞成这样,怎么救?”
对方做出的东西,整坨毛上都是干掉的胶水,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动物。
陆臣随意的说:“挂在树的最上面就好,没人看的见。”
反正依他身高,一抬手就能放到最上头。
而齐筝也已经将小狮子的最后步骤完成,虽然做的仍是有些歪扭,但至少看的出是什么,脸面旁的一圈鬃毛搞的他手指差点抽筋。
陆臣将那只棕色动物放在手中研究,懒笑道:“看的出你对我很不满。”
齐筝眯起眼:“要不你来做。”
陆臣弯着唇角,将羊毛毡小狮子放到自己桌面上,然后说:“不要。”
…
下午最后一堂,正好是叶煦的生物课。
他指挥着同学将做好的成品先行挂上圣诞树。
范弛望着树顶处的小狮和一坨不知是啥的东西,说道:“你们俩做的东西还挺搭配。”
他自己做的白羊则吊在树的中间,是卫凌拿去挂的。
这时秦可从前排走来,朝范弛说道:“小弛,我和方樵想在这礼拜三放学后开一场读书会,复习下礼拜所有科目的讲义,你要参加吗?”
卫凌连忙插话:“我参加我参加!”
他太需要了!这种抄作业的集会。
范弛好笑的瞟了他一眼,然后朝秦可说道:“好啊,地点在哪?”
“我跟班主任拿一楼空教室的教室,就在那吧。”,接着他又往后问道:“你俩能参加吗?”
毕竟读书会还是需要几个学霸在场,方能解题。
陆臣懒散说道:“看他,我随便。”
言下之意,齐筝去他就去。
齐筝:“好。”
他能趁那时把化学作业簿的五十题写完,顺便复习生物讲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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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星期三的读书,就在秦可的殷切期盼下到来。
在大伙儿都坐定位之后,方樵便从背袋里一口气拿出十本试题,期待的说:“要从哪科先开始写?”
卫凌一脸荒唐:“你也太多没写了!”
是多久没加入全校抄作业产业链了?
秦可瞪了方樵一眼,然后朝大伙儿问道:“从英文文法题开始吗?”
范弛:“能等我单词背完再写吗?我还有一课没念。”
方樵:“从语文古诗词一百题那张呢?”
卫凌:“一开始就看这么无趣味的东西,之后还念的下去吗?还是改化学五十道习题。”
“不要。”齐筝斩钉截铁的说。
他打算直接用抄的,并不想讨论,这科目对于他隔壁那人,是信手捻来的满分,他抄过来就行。
方樵:“还是生物吧,填空多。”
陆臣懒懒说道:“没有别科吗?”
生物的话他快抄完了,齐筝的作业本还在他这。
秦可瞪眼说道:“那我们读书会干脆就地解散算了!”
什么科目都不讨好,大家还念个屁。
抄个鸟!
范弛便打圆场说道:“从数学呢?”
一群人才点头同意。
才刚打开课本,方樵便说道:“卫凌你怎么都没做笔记啊?”
“小弛有做,我看他的就好。”卫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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