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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近代现代)——Lorrant

时间:2020-10-01 08:41:28  作者:Lorrant

   《为师》作者:Lorrant

  文案:
  两个老师谈恋爱。
  教书、上课、改作业,听课、赛课、磨课,应对学生、应对家长、应对领导。
  做老师是很忙的但是很有趣的一件事。
  有些人跨入这一行是误打误撞,有些人跨入这一行是为了情怀,不论如何,他们相遇了。
  缜密精细数学老师和外向大方语文老师的故事。
  赵如鹤/计诚。
 
 
第一章 
  计诚被初中部的音乐老师张铭拦住的时候,学生正在冲向食堂吃晚饭。
  两人站在教师打饭处的外面,操场上到处都是半大孩子,从一年级到高三,都在吃饭的时候拿出了和上课时截然不同的精神头。
  天上薄云染出一片橙黄橘红,那个漆成蓝色的教学楼在这种光线下看起来竟然都多了几分温柔。高大的梧桐树萌芽晚,光秃秃的枝干支棱着,被暮色镀上一层玫瑰金色。
  张铭一手垫着个小方巾,上面搁着一个汤碗,另一手则端着个人脑袋一样大的不锈钢饭盒——这是学校发的吃饭的家伙,计诚手里也拿着一个一模一样的,就是栓了条蓝色细绳做区分而已。
  “计老师!”张铭拦住他的动作颇有把饭碗塞计诚怀里的架势,让计诚担心地看了眼他手中的汤碗,生怕泼了。
  张铭显然也发现了,自己调整了一下托碗的姿势,迫不及待跟计诚说:“下周三下午最后一节你有事吗?”
  计诚有种不好的预感,走向食堂的人群中已经有学生在往这边望,计诚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活像是在找音乐老师要课的无良主课老师,但是天可怜见的,他课时安排得很顺利,完全不差这一节课。反而是音乐老师图谋不轨。
  “没课,怎么了?”计诚问。
  “正好正好,行行好,计老师,八二班音乐课给你了,你拿去做听写吧!”张铭顿时眉飞色舞,被自己的汤碗烫了一下,倒抽一口气。
  “我要你一节音乐课做什么,哪有那么多听写要做,学生还记恨我。”计诚不为所动,其实主要是他万一要了这节课,八三班就比八二班少了一节课,对他的课时安排来说怎么都不公平。
  “求你了求你了!计老师!我乐队那边有事,刘主任假都批了,只要我课调得过来就放我走。”张铭哀求。
  计诚无奈。
  张铭在外面搞了个乐队的事计诚有所耳闻,这段时间正是紧张时候,张铭从教导主任手下批了3天假,但是这三天的音乐课没人代,他正像发红包一样到处往外送。
  音乐老师的课程安排和主课安排不一样。作为主课老师,计诚的语文课课时几乎是固定的。两周一共十天,英语早自习和语文早自习对半分,两个班的早自习就把他这十天早上全部占满了。每天多则一个班两节正课、两节晚自习,少则一节正课、没有晚自习,课时总数不会变。
  H校初中部负责排课的是教务处刘主任,刘主任五十多岁了,思想非常传统,觉得主课是最重要的,每学期开始排课的时候,初中部的三门主课都是先安排好,其次才是物化生政史地,体育课因为体育中考的原因还得费心安排好时间,而音乐课和美术课一起活像被挑剩下的橘子,菜篮子哪里还有空往哪里塞。去年主课老师课时安排冲突实在太大,七年级有个班甚至每周抽了一节晚自习来上音乐,每次计诚在自己班上晚自习,都能听到隔壁荒腔走板的歌声。
  初中部一共24个班,除去九年级的音乐课由高中部那边的老师代课之外,七八年级张铭一肩挑了,一周16节正课就算了,见缝插针式的安排让他有时候得一天上6节,有时候一天又少得可怜。
  不巧,周三就是他忙得像陀螺的日子。
  计诚见他可怜,正要答应,一个男声从旁边插了进来。
  “打扰了,张老师,是八二班的课吗?这节课我能要吗?”
  计诚和张铭闻声都回过头,见是一个戴着半框眼镜的男老师。计诚先是被他的脸震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这个老师着实长得太好了,虽然不比明星那种千万里挑一的英俊,但也是那种会被学生拍视频发到网上炫耀的好。初中部的老师总是开玩笑说他是初中部男老师里的部草,现在计诚觉得部草头衔估计要换人了。
  但计诚显然是没在学校就见过这个人的。
  张铭却像是认识这个老师的样子,连声答应:“好好好,赵老师太谢谢了,周三下午最后一节课,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赵如鹤也端着个不锈钢饭碗,三个人看起来都是一副教育行业的搬砖工模样,赵如鹤笑了笑:“我还要说你帮了我呢,我掉了不少课,还不知道怎么补起来。”
  这话一说,纵然计诚没见过,也知道他是谁了。是新来的和他同带八年级二三两个班的数学老师。
  这件事有些复杂,今年春季学期照旧是正月十六开学,八二八三两个班的数学老师本来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教师,却在开学女儿送她去体检时查出了大病,女儿怎么都不愿意母亲再工作,学校也不希望老师带病操劳,只得立刻着手招新老师。
  但新老师找工作和学校招聘的高峰期都是向来都是上一个学期的学期末,这样学生还在学校,老师方面来学校试讲面试,学校也有更长的时间安排下学期的工作。现在学都开了再招显然不容易,H校在Y市乃是H省内都是比较有名的私立学校,走的是精且尖的路子,老师宁缺毋滥,就算学校在教师招聘网站上花大价钱投了版首广告,能紧赶着过来应聘并且水平足够的数学老师也并没有多少。
  现在看来学校终于招到了。
  赵如鹤从刚才起就一直在看计诚,张铭要是有点眼力见现在就该介绍了,但他显然沉浸在自己终于捞到一天假的快乐中无法自拔。计诚无奈笑了起来,越过张铭主动打了个招呼:“赵老师,我是计诚,八二八三的语文老师,以后我们就是被同一群孩子折磨的难兄难弟了。”
  赵如鹤听了这话便大大方方将目光转过来,将饭碗挪到左手,伸出右手和计诚握了握:“计老师,你好,听刘主任说过你,我的办公桌就在你对面。”
  说完他朝计诚眨了眨眼,张铭这才反应过来:“你们竟然没见过?哎!喔我忘了,赵老师应聘试讲的时候计诚你没来。”
  计诚无奈找补了一句:“我刚好有课,不然应聘试讲我是都会去听的。”
  “没事,现在认识也不迟。”赵如鹤答道。
  张铭了却一桩心头事后很快千恩万谢地走了,临走之前没忘了叮嘱赵如鹤千万别忘记这节课,留下计诚和赵如鹤两个人一起。
  三个人端着碗在这讲了半天都没吃饭,张铭端着碗一走,计诚便充作了新老师赵如鹤的导游,带着他去找食堂里的清净角落。
  H校食堂有三层,教师食堂打饭处在一层角落里,打完饭老师就近吃饭,久而久之这个角落除了老师也就没人来坐了,毕竟没有学生乐意和一堆老师坐在一起吃饭体验如鲠在喉难以下咽的感觉。
  “感觉如何?我们学校的饭菜还是不错的。”计诚带着赵如鹤绕了一圈,每样菜都来了一点。
  赵如鹤依言每样都尝了尝,点评道:“是不错,很好吃,看来不至于瘦了。”
  两人相视一笑。
  计诚曾经开自己的玩笑,说自己从小学吃到大学的学校食堂,毕业了还是吃学校食堂,着实是食堂资深食客。但这也侧方面说明了一个道理,如果一个老师吃不惯学校的工作餐,那就意味着他多多少少会瘦一些,除非自己开小灶。
  和长得好看的人聊天计诚当然乐意,两人从赵如鹤的应聘聊到二三班的学生成绩,一顿饭吃了有些时间,两人都没觉出来,直到计诚抬手看了看表。
  “得走了,晚自习前的小班会要开始了。”
  “好。”
  教师的碗都是自己洗,两人倒掉剩菜,用食堂的洗洁精洗了碗带走,赵如鹤突然问:“学校规定要用这个碗吃饭吗?”
  计诚茫然看他一眼:“不是啊,只是发的这个而已。”
  赵如鹤点头:“那我换个碗应该可以吧。”
  计诚调侃道:“你带个盆来吃都没问题。”
  赵如鹤失笑:“行,我等会就出门去买盆。”
  学校来个长得不错的新老师对于学生来说可是大事,大概是学生生活过于无聊了。赵如鹤走在路上时一直觉得有人在看他和计诚,他装作不察觉,和计诚小声聊着学校。
  计诚晚上有晚自习,得去办公室坐班。八年级老师办公室的桌子都是面对面拼起来的,中间毫无格挡。计诚坐在空调下面,这位置冬天暖太过,夏天冷太过,没有女老师愿意坐在这里,计诚只好包揽了这个宝座。
  现在对面加了张空荡荡的桌子,正是赵如鹤的。看来不仅是带同一群学生,连空调两人都要一起吹,彻底应了计诚那句“难兄难弟”。
 
 
第二章 
  张铭乐队的事终于告了一段落,拿了个计诚不怎么听得懂的奖,终于回来还他各种找代课的债了。
  赵如鹤的东西一箱箱寄过来,计诚帮着去门卫室搬了好几次。打听之下计诚才知道赵如鹤不是本地人,这些东西都是临时放在上一个学校关系比较好的同事那里。
  两人一人抱着一箱书往宿舍走,上课期间的校园安静得很,只有靠近教学楼才能听见读书声与戴了扩音器的老师的讲课声。
  “好几箱了,都是什么?”计诚问。
  “一些题。我这箱是资料,你这箱是卷子。”赵如鹤答。
  “这么多箱数学题,学生怕不是看到就怕了。”计诚顿时震惊,倒不是说卷子多,他自己从业五六年,不舍得丢的好题好卷子也有这么多,只是觉得跨省也要带着,赵如鹤的确是认真。震惊之余他觉得自己手里的箱子都沉了些,要知道他上学的时候数学成绩可不那么漂亮,也是看到数学老师就头疼的人。
  “等初三有他们怕的。”赵如鹤笑着看了眼计诚。
  “是这个道理。”计诚掂了掂箱子,“换一个?你那个重些,我们分着拿。”
  “不用了,这点我还是搬得起。”
  两人穿过操场来到公寓楼下,深绿的桂花树下尼泊尔鸢尾叶子如同细细密密的毯子,绿得人心眼澄明。在长椅边歇了会,赵如鹤和计诚抱着东西往楼上走。
  H校包吃包住,寒暑带薪,作为私立学校来说薪资条件是比较不错的。
  教师公寓有两栋楼,也是两种不同的制式,一种是两室一厅两个老师共住,一种是三室一厅,三个老师共住。计诚虽然在H校工作了两年,但仍然算是新老师,自然没有老教师的待遇,住的是三室一厅,室友分别是两个小学部的老师。
  赵如鹤同样分去了三室一厅,室友是教九年级的两个老前辈。
  赵如鹤不是Y市本地人,甚至不是H省人,临到开学时才在外省找工作,对于老师这个职业而言,这样的离职即使不能称之为决绝,也能称之为仓促了。这背后的事计诚暂时不愿多问,以免是赵如鹤不愿意提的,反倒生分。
  上课期间无人在的公寓楼道里安静而空旷,脚步踩上去都能听到细微的回声,除此之外便是赵如鹤搬了一箱书以至于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计诚走在赵如鹤后面,看着赵如鹤挺拔的背影。
  他挺喜欢和赵如鹤这样相处的,不过他们两大概也就止步于此了,毕竟赵如鹤是有女朋友的人。发乎情,止乎礼,计诚对自己的情感有着精密的克制,他知道自己再走一步会如何,也不是没对赵如鹤产生过兴趣,只是显然这次他对性向的直觉判断有了失误。
  办公室老教师和新教师齐聚一堂,总是免不了长辈对后辈的殷切叮嘱,拉纤保媒更是部分老教师的一大乐趣。计诚作为出挑的青年,早些年早就被问了个遍,只得托辞说家里人已经在物色了,只等着见面,就算这样也免不了每次聊起这个话题时都被盘问。
  赵如鹤倒是好,一开始来被问起便堵住了众人的口:“谢谢您,不过我有女朋友了。”
  计诚坐在他对面改作业,正合上一本放在改完的那堆里,闻言抬头看了看赵如鹤。八卦的中年女老师显然不能被这么一句话打发,立刻开始问赵如鹤的女朋友学历职业年龄,甚至讨要照片。
  赵如鹤真就掏出手机给大家看,计诚也有幸得见。
  的确是个漂亮姑娘,看着和赵如鹤颇有夫妻相,计诚那点还没起的心思立刻被按下,像风中微尘散在草叶之中,再也寻不见。
  既然不是一路人,那就好好做朋友也不错,情还未起,放下自然轻易。
  “到了。”赵如鹤道。
  计诚正在想事情,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噢噢,好的。”
  赵如鹤抱着一箱书靠在栏杆上,站在高处低眼瞧着计诚一步步往上走:“想什么呢,走神了。”
  计诚被揭露也不恼,大大方方说:“想起我又被李老师介绍她三姐的侄女儿,羡慕你这种有对象的,就不用愁。”
  他说得坦然,神色也坦荡,但他知道自己是有些刻意的。情愫这种东西很难藏住,即使是他无心发展的情愫,也总会在蛛丝马迹中表现出来。“情”此一字,最是难隐。赵如鹤不是二愣子,反而是个聪明人,计诚不愿赵如鹤因为自己这份未起的情愫困扰,便干脆先挑明立场。
  就好像闻到了食物诱人香气,却知道这份食物已经是别人的了,计诚只能诚诚恳恳对着这食物坦白:“我不会吃你,你放心。”
  这么一想还有点惨,计诚被自己逗笑了。
  赵如鹤却没接话。
  玩笑说出去没人接,计诚有些意外,他停步抬头看着赵如鹤:“怎么了?”
  赵如鹤瞧着他,带着点笑意:“没什么,我就想给你分享个诀窍。”
  计诚心里有所预感,但还是不敢相信:“……什么诀窍?”
  “下次再遇到同事劝婚,你就说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已经在谈婚论嫁了。”赵如鹤眼里带着笑意,认真瞧着计诚慢条斯理说,“提前想好女朋友的职业等各种数据,如果没有照片,可以像我一样用妹妹的,这样就可以联谊会都不参加。”
  计诚站在原地,脸上八风不动,心突然狂跳起来。他觉得自己仿佛会意了,又觉得自己会错了意,赵如鹤这段话让一个语文老师来理解自然不会在字面意思上出错,甚至还能对数学老师把“数据”用在女朋友身上做一点针对性的调侃。但就像他劝服自己主动坦言的理由一样——情愫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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