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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死后我立刻反了(古代架空)——苍灰

时间:2020-10-02 16:35:38  作者:苍灰
  问题是,谁来做这件事儿?
  在众人将目光投向位卑者之前,我主动请缨:
  “臣愿往。”
  全场肃静,九王爷僵直地回头,愣愣地看着我,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如此惊讶并不奇怪,到我们这个地位了,堂而皇之地诛九族这种脏手的事情已经不需要我们自己动手了,我们的下属中总会要想要一步登天的人,愿意冒着风险,代替我们去做我们不想做的事情。
  我现在这去做这种事情,无异于自降身份,吃力不讨好。
  是的,我又是在赌,开国的功臣想要活下来,就那么几条路啊,告老还乡、退隐山林、自泼污水,自证清白或者是造反。
  我从来都是一个不安分的家伙,除非迫不得已,我是不会放弃这无边的权势和风起云涌的政局,回到老家老老实实地圈块地当个地主。
  我就是如此,快要饿死的时候的只想一口吃的,吃饱了以后就开始想要的锦衣玉食,小有所成就想要不世功勋……这将我拉出地狱的欲望同样是不断鞭笞的刑具——我不能停止,至死方休。
  除非到无可转圜的境地,我绝不会主动放弃手中权势,所以我必须要在必死的局面之中生生寻出一条生路来。
  可我是彻头彻尾的愚钝之人啊,打仗还可,政治治理方面一窍不通,想来想去只能当一把刀了,当一帮肮脏污秽的,杀猪刀。
  主子必然明白我所想,所以他同意了。
  主子又有什么不同意的理由呢,我将自己推向各位开国功勋的对立面,亲手把把柄送到他的手中,只要他想,随时可以亲手将我送上路。
  我本没什么根基,还将得罪一堆人,如果他再成功把我与季家离间,那我当真与他同样是孤家寡人了,到时,我便又是他最忠心耿耿的臣子,若不想以鲜血染红自己的帽顶,就只能当好他的狗。
  可惜,我又忘了一个那位专业人才——季清贺。
  主子最终没有让我一个人去干这件事情,他安排了我和季清贺一起处理相关事务。
  密会结束后,我马不停蹄赶往季清贺的居所。季清贺估计早就知道我要来了,我去的时候他正等在门口。
  季清贺京城的这处宅邸倒是新奇,匾额是黑底红字,旁边还挂着两盏红灯笼,门两侧的对联是“论心不论迹,论迹穷人无孝子;论迹不论心,论心天下无完人。”,这对联看着挺有深意,不过它实际上阎王殿对联的变体,再配上这门匾和灯笼,瞬间令人不寒而栗。这座宅邸的大门设计地如此鬼气森森,我猜与季清贺的恶趣味逃不了干系。
  季清贺依在屋门旁边的墙面上,看到我的时候做出很惊讶的样子。
  “李大人,怎么是您?”
  他这种故作惊讶的表现让我想到小世子,不禁有些反胃,直言不讳地揭了他的老底。
  “装,你就接着装,一炷香前就知道我为什么来了,你就继续装。”
  见我的心情已经差到连与他寒暄的心情都没有了,季清贺拿袖子掩了嘴角,底底地笑出了声,恢复了平常的情态。
  “李念恩你高看我了,你们一炷香前刚刚散会,我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这么快拿到消息。”
  这句话换一种方法理解,季清贺他没有这么快拿到消息,但他一定提前拿到了消息。此次密会的参与者都是主子的心腹,如果不是主子给他透了消息,那么主子的心腹中一定有与他狼狈为奸的人。
  季清贺组织的渗透度和效率有点可怕了,小时候他那么努力都没见他在文治武功上有什么建树,原来天赋竟在这些邪门歪道上。
  “你果然已经知道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不禁有些好奇季清贺他这传递消息的效率有多快。
  “半炷香前。”
  “……这有差别吗?”
  季清贺笑而不语。
  我无话可说。
  抄家的名单由主子亲自草拟,吾等无权过问,当我拿到名单的时候,我被名单上的那一长串姓氏给震惊到了,名单上的家族不止有废帝旧部,还有季家的一些附庸,以及一直与我方势力暗中勾搭的几个世家。如果按照这份名单来杀人,京中贵族可去三分之一,我着实猜不透主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根基未稳,如此弑杀,就不担心逼反门阀世家吗?
  名单之后,主子还附了一句话,“爱卿可稍作增减。”
  这个稍作就很有灵性了,主子他是希望我增呢,还是减呢,又希望我增减多少呢?
  按理说,这种圣心难测的情况,我应该如实按照主子的要求去做,不过,很明显,我依旧没按照主子的期望行事。
  我和季清贺约定了半夜行动,傍晚时分,下人上报,刘肖两家家主来访。
  “快快有请。”我跟着侍从出门亲自去迎接他们。
  刘家和肖家,正是助我战胜益州刺史的那两位官员的本家,我负他们两家良多,现在他们来求助,我没有不帮的道理。
  刘肖两家家主并肩而行,身后跟着一个低头快走的二八少女,我将他们引导至大堂,呵退仆役。
  一直端着着的两位家主这才放下架子,两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家对我一个愣头小子点头哈腰,苦苦哀求我护住他们两家,我连忙扶住他们:
  “两位家主不必如此,刘兄与肖兄与小弟过命的交情,就算两位前辈不来,小弟也会保护好刘肖两家的。”
  “李大人大恩,小人就替整个刘家谢过大人了,”刘家家主攥紧了我的袖子,哽咽着,将站在他身后一直充当背景板的女孩推到我的面前,“这是我那不争气儿子的独女——刘宛妙,现在献给……”
  真是今时不同往日,竟然有人愿意对我用美人计了,不过我对美女不感兴趣,美男的话我说不定就从了。
  我打断刘家主的话,拒绝了他:
  “不可,不可,刘兄与肖兄与我是兄弟,儿时一同花天酒地的时候便说过,他日若有谁出人头地,便要护兄弟一家平安,宛妙既是刘兄的女儿,那也是我李某人的女儿。我若真的收了,不但我家那位母老虎过不去,我自己这里也过不去啊,刘家主你可饶了我李某人。”
  听见我不欲手她为妾,一直低头的刘宛妙反应极快,甩开将她当做礼品的刘家主,跪在我的面前:
  “小女刘宛妙,见过义父大人。”
  这个过程不过短短的一瞬间,但我依旧看清了女孩的脸,眉如远山,肤若桃花,的确是个十成十的美人胚子,即便放在这群芳争艳的帝都,依旧能有一席之地。
  如此容貌,又是刘家女儿,若不好好利用,岂不可惜。
  我蹲下身来,摘下大拇指的扳指,亲自给她戴上,她的指骨比我略细,玉扳指带在她的手上空出来一大截,仿佛下一秒就会跌落。刘宛妙没有诚惶诚恐的道谢,只是默默地将大拇指拢在四指之间,玉扳指就此被扣死在她的手上。
  我拍抚着她的手背,赞许道:
  “好孩子,好孩子。这么好的孩子,未来可是要嫁给皇亲国戚的啊。”
  刘宛妙没有回答,只是将玉扳指攥得更紧了。
  有了刘宛妙这个“好闺女”,我整个心情都变好了,连带着满脸褶子的两位老家主也顺眼许多,我与他们相谈甚欢,亲自将他们送出宅邸。
  会见完两位家主以后,已经酉时三刻,我披上了铠甲,马不停蹄地往汇合之处赶。
  帝都西市,一支黑色的军队已经无声地等在哪里,黑色鳞甲,面部带着恶鬼的面具,从面具孔洞里透出的目光没有任何的感情。季清贺站在队伍最前方,杀人之夜他手无寸铁,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披了一件红色锦衣。
  “李大人,来的挺早啊。”
  衣角划过地面的沙沙声,他的脚步声几乎无法被听见。
  “比不得季大人。”我皱着眉,退后了半步。
  季清贺识趣地停步,距离我两步之遥,他低笑着说:
  “没办法,我可不像李大人这么稳重,如此时刻还能够找人聊上一两个时辰。我啊,一想到我今晚的任务,心中总有着这么一团难耐的火,它问我啊,今夜,那些人会不会哭,会不会叫,会不会像虫子一样,在地上扭来扭去啊?”
  他在兴奋,他很兴奋,更糟糕的是,他对自己感到兴奋这件事情本身,兴奋不已。
  黑色的骑兵沉默地立在后面,仿佛早已适应他们宛若疯子的领队,我这局外之人倒成了在场为一个为此伤感之人。
  多年以前,季家四公子会因为一个被他伤到的仆役而痛苦不已,现在的季清贺却因为千百人命丧他手而欣喜若狂。
  我注意到他的衣服,红色锦衣之上绣着业火的图案,那业火从衣袍的下摆一直蔓延到胸口处。如果我没看错,这是戏剧《往生怨》中三生一角的戏服,三生在《往生怨》不过是一个丑角,他的戏份说来简单,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死后怨念不散化为厉鬼,为祸人间,最后被清风观的道长引业火使其自燔,最后得了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我不知季清贺为何会选用这件戏服,我只知道,季清贺穿上这业火红衣后,不似丑角,更似艳鬼。
  他是绝代的戏子,而这正是他为这场大戏选择的戏服。
  “走。”
  于夜色最暗之时,我翻身上马,带领这支黑色的骑兵穿梭在漆黑的街道上。
  今夜,我们便是无常鬼,夜罗刹。
  生者止步,死者让行。
  126、
  这支骑兵很高效,我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按照名单将他们带到相应的宅邸之前,等在门口就行了。
  卫兵效率极高,屠灭了七户人家以后,我才注意到季氏亲家顾氏赫然在列,我当即想要拦住他们,结果季清贺这个一直陪我看戏的家伙看到顾府的匾额就呆不住了,他拔出插在马背上的弯刀,亲自带着手下冲了进去了。
  季清贺的这支黑甲骑兵自训练出来的那天起就是为了执行特殊任务,他们杀人的准则是无声且快速,可屠灭顾家的时候,即便我站在门口,也能听见府中凌乱的逃跑的脚步声,以及刀子割入血肉的声音。
  顾家的任务持续了很久,比之前的七家加起来还久,府中男人的怒吼,妇孺凄厉的哀嚎,久久地回荡在京城没有灯火的夜晚。
  这不是单纯的杀人,这是彻头彻尾的虐杀。
  等到府中最后的一声尖叫戛然而止,季清贺仍旧没有收手,他枉顾主子对低调的再三强调,命令手下烧了已成空巢的顾家。
  火苗从顾家最精美的几处楼宇开始,最终蔓延成为吞没整个顾府的熊熊烈火,满足了自己畸形愿望的季清贺提着血迹未净的弯刀,带着身披黑甲的手下,从被烈火吞噬的顾府大门踏出。
  季清贺的背后是焚烧着死者的火焰,他双手素白,指尖却是流动的猩红,衣衫上的业火纹路在火光的映衬之下流光溢彩,随着火光的变化而跳动。
  这红衣戏子手握杀人无数的弯刀,嘴角却是娴静动人的浅笑。
  玉面罗刹。
  人间画皮。
  不过如此。
  终于,孩童长成恶人,凡人化身恶鬼。
  而今,这恶鬼,这恶徒,他抬起衣袖,用鲜红的布匹擦去自己脸颊上同样鲜红的血迹,他踏着轻快的步伐,走到我的面前,询问道:
  “李大人,下一家是谁?”
  季清贺脸颊上带着兴奋的红晕,杀人使他快乐,杀死与季家有关系的人更是让他达到了快乐的巅峰。
  顾家在烈火之中被烧得劈啪作响,我反问他。
  “为什么,季清贺。”我不解,“你不是你爷爷的走狗吗?”
  “为什么这么说?”
  “京城之中除了季老丞相之外,无人能扶持一个势力如此大的特务机构。你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子,若没有季府在你背后全力支持,你何德何能平安无事地走到今天?”
  我将话挑明了,季清贺也不生气,他嘴角噙笑,桃花眼中蕴着脉脉深情。
  “李大人说的不错,我的确是季安平那个老东西亲手扶持起来的,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忠心的猎犬,而是一只食腐的鬣狗啊。”说自己是鬣狗的时候,季清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万分愉悦地说,“以前我娘亲还能管着我,前年我终于娘亲自杀了,现在没人管着我了,我想怎么捣蛋啊就怎么捣蛋。”
  季清贺的语气天真,神色柔媚,眼下有一滴未能擦净的血迹,他用自己仍旧滴着鲜血的指尖扯住我的袖中,以撒娇的口吻说:
  “我未来的同僚啊,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坏孩子呢?”
  “当然不是了。”我回以微笑,从怀中掏出手帕,捧着他美玉般的手,将他指尖的血迹一点一点地擦干净,诚恳地回复他,“您老是怎么顶着这张面孔,舔着脸说自己是个孩子的呢?”
  闻言,季清贺噗嗤一声笑出声,美人展颜,自是极美,只可惜我面前的这位美人是顶着画皮的恶鬼,美则美矣,阴气更甚。
  季清贺掩住露齿的笑容,柔顺地靠在我的肩头,鼻翼扇动的气息激得我颈侧微痒,他我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所以,李大人的意思是——我是个坏男人?呵,我怎么感觉这句话这么像是姑娘家对自己男人的昵称啊,李大人若对我有个这意思,就算我没有龙阳之好,为了李大人的话,也不是不可接受。”
  “哎呦,您老太抬举我了,小的貌丑,配不上四公子的如花美貌。”
  我肩部用力,将他抖了下去,双手抱拳,连连对他告饶。
  我们俩变着法子骂对方娘娘腔,我是没什么感觉,季清贺却像是被取悦了的样子,扶住自己的马毫无形象地笑了好一会。
  等我们重新上路,去下一家的时候,季清贺也不端着了,开始主动与我搭话,只不过,他的话题太辛辣了,我宁可他端着,好好当他的木头美人。
  “李大人啊,我一直挺好奇的,您这皇上身边的红人,怎么沦落到和我一起做这些腌臜的事情呢?毕竟啊,入了这个行当,就收不了手了,未来也不想要有安稳日子过了。”
  这话的内容像是老前辈警告后辈,不过季清贺是以幸灾乐祸的语气说出来的。
  他不正经我也不正经,在当流氓这件事情上我还没有怕过这些公子哥儿。
  “没办法啊,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啊,你觉得我那英明神武的主子会放过这个留把柄的机会吗?如果我不去干,你猜猜我主子会委派谁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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