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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雯平复了下躁动不安的心情，才说“那天晚上我的确很早回了酒店，你们可以查监控，休息了两个小时，但是有投资商投资了一部戏，中间还要插播他们产品广告，我接了这部戏，他们希望我来代言这个产品，需要见一面，所以在英姐的掩护下，又出去了，直到凌晨四点左右回来。”
纪然低头认真记录，抬头看向林晓雯“有证据吗？”
林晓雯狠狠的抽了口烟，把烟头塞进原本喝过的水杯里，问“你们的偶像是谁？”
纪然摇头“我不追星，他也不追星。”他指了指一旁的无狱。
林晓雯点了点头，手又摸向了包里，把手机拿了出来，打开一段录音“陆总，我们喝的差不多了，你们产品我保证日常也会使用，增加它的曝光率，明天还要拍戏，我就先走了。”
“诶，林小姐，不要那么急嘛，虽然你现在很红，但红的不止你一个，你看我们投资的女一，还有产品代言都给你了，你是不是也该表表诚意？”
这声音是那陆总的，配着这个声音语调，纪然相信对方肯定也在那里动手动脚，他忍不住看了眼林晓雯，收回眼神继续往下听。
林晓雯的声音并没有恐慌“您可是光芒投资的陆总，你看我们团队都用上了您的产品，您说没诚意，我可就不赞同了。”
接着一阵窸窸窣窣“别装了，你懂的，我还打算投资一部大女主制作，女主还是你，你拍完这部戏，加上我这两部，明年荧屏可都是你的戏。”
纪然有些不自在的听着，接下来的录音部分被无语拿过手机给按了，他看了录音时间，的确与黄漫死的时间不符。
纪然也瞟到了录音时间，现在不方便跟无狱讨论，只能自己陷入了沉思，凶手如果是同一个人，那么这个录音可以排除林晓雯的嫌疑，那万一不是呢？他突然开辟了新思路，凶手不一定是一个人，也可能为两个人或多个人的，再互相包庇也不是不可能。
无狱把手机放桌子上，礼貌一笑，“谢谢林小姐的配合，你可以走了。”
纪然奇怪的看向无狱，欧阳越和张楠死的那晚，她在哪里，还没问呢。
林晓雯拿过手机，看向他们“别忘了你们的保密。”说完，戴上口罩起身离开，边走边裹上纱巾。
纪然忍不住，淡淡的问了句“你恨网上说你的那些人吗？”
林晓雯停了停动作，然后毫不犹豫开门走了。
纪然看向无狱，有些不解“你为什么那么快放她走？还没问完呢，万一多人作案呢？未必里面没有她。”
无狱把手机打开给他看“这是宋阳那小子发来的。”
纪然一看，是林晓雯的一段电影采访，和花絮拍摄，上面附带留言“录制时间刚好是12月9号和10号，看左上角摄影时间，说明欧阳越跟张楠的死与女神无关。”
纪然无语，他还记得看到欧阳越的转账记录，宋阳那些扭扭捏捏的质疑。
咚咚咚，纪然看向门口，是刘英，现在已经恢复一开始的神色，好像没有刚才的剑拔弩张一样，纪然问“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刘英关上门，坐到林晓雯刚刚坐到的位置，叹气道“刚才是我冲动，但是我希望你们理解，晓雯不能再受打击了，她抑郁症一直就没有缓解下来，我怕这次有个什么，她真的扛不住。”
语带诚恳，但带着威胁的意味，纪然无视言中意思，点头“我们理解。”林晓雯怎么样他不好评论，到这个经纪人真是有毒。
“我希望你们之后的结案材料里没有我们的名字，我们作为公民，有义务配合你们，接受询问，也请你们谅解。”见人不吃她这套，刘英看着纪然，还是忍不住提醒。
纪然只能点头“如果与本案确实无关，我们知道怎么处理，我们还要忙，请离开吧。”柿子捡软的捏吗？他也不是柿子。
刘英瞪了一眼纪然，眼神扫向无狱的时候立马收起，起身离开，椅子还弄的贼响，门也没关。
纪然收拾好东西“我们去吃饭，然后下午还有一个。”
周毅突然站在门口“我请你们吃饭。”
无狱笑了下“来的正好，麻烦帮个忙，原本我们把有嫌疑的七个人分散约过来询问的，下午麻烦把人一起约过来，不用分开那么麻烦了。”
纪然问“不秘密隔开进行吗？”
“现在林晓雯暂时排除嫌疑，消息在他们剧组是不可能密不透风了，索性一起，说不定凶手还会自己漏出破绽。”无狱说道，拉了一把纪然“走吧，周队请吃饭。”
周毅那头刚挂了电话“搞定了，走吧，吃完还能在我们休息室休息会。”
纪然点头，然后看向周毅“这个点，你们食堂应该吃的差不多吧？”委婉的试探，如果是要去食堂，他觉得他请客出去吃一顿也不是不可以。
周毅拍了拍他肩膀“这会多半都是剩菜了，你们过来，怎么也要吃顿大餐，我们出去吃。”
在无狱似笑非笑的眼神中，纪然松了口气。
一顿饭在周毅的的十万个疑惑中吃的不短，他们回来，根本没时间休息，在周毅歉意的目光中直接去了审讯室。
纪然打开门，要不是整天面对无狱，他都可能忍不住赞叹出声，里面坐着六个俊男美女，三男三女，眼镜帽子都摘了下来，咋眼一看，给人吸血鬼般的气质错觉。
六个人看向开门进来的人，其中一个男的吹了声口哨，其他几个人眼神也一亮，一个女的开口“哇奥，现在警察都这么帅，这么有魅力吗。”
纪然觉得他们有些肆无忌惮，甚至有恃无恐，并没有人神色有破绽，他看了无狱一眼，跟着他坐下。
无狱看了下本子“宋子阳，张文慧，周涛，刘依依，蔡一楠，林君闻？”
对面六个人或诚恳或暧昧或调戏的看着纪然，纷纷点头。
宋子阳温和的开口“我们听晓雯姐大概说了，我们也准备了下，带来了我们那几天住的酒店视频。”声音很温柔，也很诚恳，他把一个u盘放在桌上。
“我希望你们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我们很忙的，你们问林晓雯的时间我们有些人要么在赶戏，要么在酒店对戏休息，黄漫我们是不喜欢她，但不至于要杀她吧，不值也没必要，对我来说还浪费时间。”林君闻满不在意的说着。
纪然知道这两个男的是唯二没受网络影响的人，看向其他四人“我们查过，他们两个是不受网络言论影响生活工作，我就当做他们不在乎好了，那你们呢？”
被问的其中一人拍桌子站了起来，是刘依依，看起来最柔弱的一个，但爆发力惊人，她怒吼道“你们都查了，还有什么好问！看监控啊！你们警察不是看证据问话吗。”
无狱拿起桌上u盘，淡淡道“那你们在这里等等吧，浪费你们时间也不好。”说着敲了敲纪然前面的桌面，示意他一起出去。
几个人顿时就不满，都站了起来，周涛阴郁的问“你们什么意思，我们还要拍戏。”
林子阳也收起了温和的笑容，皱眉看向他们开门的动作。
无狱微微一笑“你们怕是有什么误会，事情没有清楚之前，你们都是嫌疑人，按规定，24小时，我们很理解你们了。”说着关上了门，隔绝了里面的咒骂。
他们也就在审讯室隔壁房间打开电脑看的视频，为了节省时间，纪然另外拷贝了一份u盘里的视频，他从头看前面三人的视频，后三个归无狱。
过去了三个小时，期间无狱让周毅帮忙重新去那几个酒店要了份视频，以确定宋子阳给的没做手脚，纪然揉了下眼睛，问一旁无狱“你那边有发现吗？”
无狱拉开他揉眼睛的手“你身体无法自主吸收空气中的能量，身体跟三维人类还真是一模一样。”
纪然耸了下肩“这问题不大，我都习惯了正常人的身份，其实你说的什么几维度，我才觉得不正常，要不是你真的跟其他人不一样，我都认为你是个疯子。”说到最后自己都笑了下，随后又回到正题“你说会不会…。”
无狱说“不会，如果是君无岚，我能感觉到他的能量残留，事实并没有，死者我也看过一个，人为，他杀。”
纪然叹了口气“好吧，他们剧组包了一整层酒店，还是最顶层，保密工作太好了，那一整层都没监控，就连电梯里的监控也关了，还五星级，为了他们一个剧组，不顾及其客人的安全吗？大堂连同其他楼层的视频来来回回的放，人来人往的也不少。”带各种帽子或者墨镜男女老少都有，还有一些都看不出来脸什么样的，他们回酒店倒是浩浩荡荡一眼就能分辨出那个明星，就怕出去的时候跟林晓雯一样遮遮掩掩。
第24章 大楼
纪然抱怨着，但视频又重复放了一遍，对应三个死者的时间的当晚，出去的人都不多，就是没有那几个人。
“停。”无狱的声音从旁边响起，纪然条件反射按了暂停键，他手指着酒店大堂门边上走过的一个男士手腕上漏出的刺青位置。
纪然连忙问“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问完他仔细研究起来，手挺白，但是插着兜，只露出一节手腕，还有小半边刺青，的确看不出什么，帽子下虽然只露出了半张脸，但很明显不是宋子阳周涛，也不是林君闻。
无狱说“是刘依依，刚刚她拍桌子的时候，袖口拉扯中，我看到过这半个蝴蝶刺青翅膀。”
纪然又来回观察看了半天“一点都不像啊。”
“应该是化了妆。”纪然听了无狱的回答，继续放视频，直到隔天八点左右，这个人才一样的装束回酒店，往电梯方向去，心里不由感叹“果然是演员。”说着拉着无狱一起把他看过的视频又过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才问他“你这边有发现吗？”
无狱点头“林君闻跟蔡一楠在欧阳越死的那晚都出去了，两人虽然做了伪装，但是前后脚的离开，也就一个小时左右回酒店了，也是前后脚。”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纪然一眼，这两人明显有猫腻，但与案件无关，他们也不会过问。
纪然站起来“我去把刘依依喊过来，他嫌疑最大了，希望有收获。”
几个小时的等待，刘依依跟之前拍桌子的模样不同，冷静的坐在纪然，无狱对面“有什么问题，我希望尽快，我晚上还有戏，拜托了。”
纪然把电脑转过去，指着屏幕里的人，问“这是你吗？”
刘依依看了一会，神色不变，冷笑“性别不对吧？”
纪然指指刺青“一模一样，蝴蝶翅膀放大，上面隐约还能看到你手腕上的那颗痣。”旁边还截图放了一张她的写真。
刘依依呼了口气，说“我没有杀人，我只是不想惹麻烦，而且那也是我个人隐私…。”
她话没说完，无狱敲了下桌面打断“现在是谋杀案，跟隐私无关，我们也不关心，只要能证明与你无关，我们更不想浪费时间。”
刘依依打了个电话出去，那边打通了一个，语气突然温声细语了起来“亲爱的。”接着撒娇道“12月9号那晚我们约会时候说的话还记得吧？”
“哎呦，宝贝儿，我当然记得，我现在m国出差，回来给你带，等我啊。”
“嗯，我等你。”刘依依挂了电话，看向无狱“我男朋友！作为女艺人，男粉丝比较多，谈恋爱就有限制，我也只能偷偷摸摸，没办法，混口饭吃。”
纪然看了眼无狱，觉得很无力，放人回了审讯室，才问“怎么办？”
无狱站起来道“放他们走吧，看着也烦，我们去他们住过的几个酒店楼层看看，总有不走寻常路的办法。”
纪然看着车往玄武区开去，有点好不明白，问“为什么我们不先去朱雀区的那两个酒店，反而去最远的？”
“为了就近回家。”无狱回到。
纪然跟着无狱来到酒店前台，内心不住感叹，没想到人生第一次进五星级酒店，是为了人命案子！前台小姐姐很漂亮也礼貌的对他们打招呼，他们却不得不亮出证件出来。
他们分别去了七个人的房间，重点都是窗户外围的一些建筑，一圈又一圈的转下来，纪然对无狱说“外面都比较平整，不适合攀爬。”
无狱点头“走吧，回朱雀区看看那两家。”
他们出来，无狱顺便让酒店的人打包了一份晚餐，很简单，三明治跟香肠之类的西餐“都七点了，吃点吧，跑完那两家酒店，我们晚上回去吃顿好的宵夜。”
纪然闻着烤香肠的味道，打开包装盒的手都加快了，给开着车的无狱嘴里塞了根香肠，自己迫不及待拿起三明治吃了起来，他发现居然还有牛奶。
无狱叼着香肠，舌头卷着两三口吃下肚，虽然他吃不吃都无所谓，但是见他一手牛奶一手三明治吃的香，说“三明治给我一口。”
纪然没想那么多，直接把手里最后一口喂给了他，等自己重新拿起一根香肠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结巴道“对，对不起，我饿晕头了，给，给你香肠吧。”说着香肠就要递过去。
无狱笑出了声“不用，三明治我就买了一个，本来就给你吃的，看你吃的香，想来一口，你吃吧。”
纪然喝了口牛奶压压惊，难得傻笑一声缓解下尴尬，低头继续吃自己手中的东西，忽略了无狱勾起的嘴角。
九点左右，他们来到朱雀区的其中一家五星级酒店，但客服小姐姐说时间比较晚了，房间都住满了，现在不方便进入房间查看，无狱跟纪然看了一眼。
他们在酒店保安的带领下去了酒店建筑背面，窗户朝向，是能看到朱雀河支流的方向，下面是个小公园，还有人会沿着公园绿化带边的水泥路上跑步。
纪然看着酒店每个窗户下都有一条凸起来巧克力色的横条，是水泥砌上去修饰用的，凸出部分站一个人绰绰有余，横条上延伸处与下个窗户下的横条延伸出来的地方相差不到两米，目测也就一米七八，回想了下那七人的身高，只要不是一米五以下的都办的到。
无狱打着酒店给的手电筒，问保安“这酒店大楼近期有清洁过吗？”
保安回答“有的，前两天刚叫人高空作业清理过，警官放心，我们是五星级酒店，清洁方面一直都挺上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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