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曰尝试触碰一下那块肥肉,摁下去时,赵野很客气地叫了一声连着那肉也是跟着一抖,真是可爱。
着了魔一样沈曰将自己微热的脸蛋贴在赵野的一边的肥肉上,有点凉凉的。赵野感受到屁股上一块不正常的温暖,由于不能转头,他询问道,“什么东西,暖暖的,还挺舒服。”
“我的手掌。”
沈曰靠着他的臀,含笑看着赵野的后背。那是赵野不可见的笑容。
原来儿子的手已经那么大了吗?赵野继续舒适地趴着享受这份温热。也为儿子的长大心中一暖,感觉离任务完成越来越近了呢。
然后转念一想,离任务越来越近是不是意味着那个重生的沈曰要霸占自己的儿子……
“儿砸。”
“嗯。”
“以后你不管大病小病一定要坚强保持清醒,不要让敌人入侵啊!”
沈曰听不懂赵野的话,他将脸贴离赵野的屁股,看着赵野散开的青丝搭在他的背上说不出的美丽,“我一直很清醒。”
赵野呵呵一笑,“那就好。”
由于儿子的服务实在是太周到,在加上几天的疲劳,赵野很快地进入了梦乡。
“我一直很清醒。”
沈曰盯着赵野地后背低声自念一句,这句是说给自己听的。可是他情不自禁吻上赵野肩胛的那一刻,这一切的自我催眠式的话语又显得多么无力。
……
京都。
南宫风摊开黄玥给自己寄来的几封速报,含笑看着那汴州发生的一切,“真是个有趣的故事呢,弟弟。”
四周封闭的房门,昏暗的光线下,那高坐之下跪趴着的是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南宫煜。
此时的他没了威严,没了意气风发。
他含着布块,牙床透出的红血和津液混杂,染湿了那上好的金丝手绢,双手被束缚在背后,背上是一些新旧皮鞭的痕迹。他怒视着高坐上的黄衣男子。
“对了,这张纸上还提到你和何巍是不是有些关系啊!”南宫风一脸兴奋地捏起其中一张发皱的黄纸,像是展示。
“当初可是我包揽下朝廷的蜚语,让国仕他们家的残余幸存下来,如今他们倒是好啊……居然在我弟弟上动起了想法,不行不行……”
南宫风摇头又将黄纸揉皱塞进了旁边一直静坐无声的白衣男子手里。
“何沉月,你说我要怎么惩罚现在关在天牢的,你的表哥呢?”
白衣少年抬头,一道微弱的光打在他的脸上,才看清那人居然少了一只眼睛,而另外一只眼睛则散发出幽紫的光色。
定睛一看,这神态模样居然与沈曰有五分相像。
“皇上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沉月语气淡薄,不带一丝情绪。反而是座下的南宫煜显得很激动,他嗑在地板上的脑袋拼命摇头乞求着哥哥能够手下留情。
南宫风起身,步伐缓缓走到全身赤裸的弟弟面前,“你乖乖听话,我就不会对何家做些什么,反而我会对他们有所器重。”
说完南宫风看了眼沉月便离开了这大堂。
待南宫风走后,沉月淡然的表情有了颜色,他皱眉看着南宫煜满是心疼,但王爷和皇上僵持的关系又怎么是自己能轻易化解的呢,他只能劝慰南宫煜道,“皇上就你一个弟弟,皇上从来没想害你的……他只是控制不住……”
南宫煜满脸不信,他转头不想看这个白衣素服的男人。
沉月叹气,“皇上是个好人。”
第58章 公子良言
事隔十年,沉月再次见到自己的亲人,他站在铁牢的门外透过缝隙看着里面落魄的囚服男人,眼波流动。他很激动,可失去一只眼睛的他不能有太大的情绪,他忍着内心喷发的思念与感动,那泪水就这么硬生生咽了进去。
“表……表哥……”
何巍弓着腰坐在草堆上背对着沉月,没有反应。
沉月再也无法忍受,他流泪哭喊那个他一直想呼唤却一直无法呼唤的名字,“表哥!表哥!我是沉月,何沉月!!!求你理理我啊!“
听到何沉月三字,何巍一愣连忙转身爬到天牢边缘,脚上的链子碰撞还发出铃铃的响声,何巍紧抓着铁杆喘着热气,也是激动,“你说……你叫什么?”
“我……我是沉月啊……我叫何沉月……”
何巍被这突然的喜讯充红了眼,“你在说一遍,你叫什么?!”
“我叫何沉月,何沉月啊!表哥我是何沉月!”
……
何巍听得腿上无力地坐在地上,发白的嘴唇微微颤抖,“你……知知道我叫什么吗?”
“你是何巍啊!你是我的表哥!是何家的主脉!是何家的……是我的亲人!”
说到动情处,沉月再也忍不住泪水的肆虐,如长河般把他积蓄十年颠沛与受到的屈辱倾斜而出。
两人的泪水滴落在寂静的天牢十分响亮,这是相隔多年的兄弟第一次的相聚,一切都沉默在无言。
冷静过后,何巍作为大哥先是发声,“沉月,你告诉表哥你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我过的很好,您呢?”
作为全国喊打喊骂对象的何家兄弟心里又怎么不会知道各方的处境的恶劣,“好不好”的话,只是单纯的问候罢了。
沉月抬头,那失去一半的眼睛显露出来。
“你的眼睛……怎么怎么回事?”
沉月微笑,触摸自己那失去的眼,“表哥,这只是代价,不是坏事。当初我被追杀,经过几次颠簸后,我在汴州去京都的路上遇到了正捉拿南宫煜的皇上,你知道我们的眼睛的缘故……很容易被作为针对的对象,当时皇上为了护住我所以才挖了我的眼睛。”
“皇上……”何巍嗤笑,“当初可是皇上派兵追杀的我们,我的二娘还因此……丧命……”
沉月叹气,伸过缝隙轻触着何巍的脸颊,“你误会了,不是皇上要杀我们,是朝廷的那些老头要杀我们,而且二娘和她怀里的胎儿并没有死……”
“没有死?”
何巍听此恢复了力气,他握紧沉月放在他脸上的手追问,“那二娘呢?那胎儿呢?”
“二娘我不知道她的死活,可你知道一个叫‘沈曰’的孩子吗?”
何魏摇头。
“奇怪啊,黄玥的信上明明写着沈曰也去找你了?你们怎么会没有遇见呢?”
何巍低首思量,他突然想起,在龙虎寨门前有一个瘦小的身影突然跑出来站在寨门的木杆旁呆呆望着自己。
那时他也没有多想,以为只是一个出来看热闹的孩子。
“我看见他了,在门口,他望着我!”何巍激动得靠近沉月摇晃着他的双肩,“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认我!他就那么站在那里!还是说他觉得我这个哥哥是个耻辱,他不愿意见我!不行,我要告诉他,他的哥哥不是罪犯,他的哥哥不是罪犯!沉月!你快让皇上放我出去!“
“表哥,你冷静……皇上会放你出去的,不过,朝廷那边还有旧党未除,现在还不是时候。”
沉月拍着何巍的肩安慰道。
“哦……好……那,你知道现在曰儿现在过的怎么样了吗?他吃的好吗?穿得暖吗?”
沉月继续安慰,“没事,没事……曰儿现在认一个叫‘赵野’的男人做了养子,赵野很有钱也很疼他。”
赵野?
何巍听到这个名字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原来那个被自己劫镖的居然是救了曰儿的人。他还是笑了,笑中带着苦涩与安心。
“我知道他,如果是他,曰儿会过得开心的。”
毕竟,连我遇到那个男人的时候都会觉得一种安心与眷恋他身上那安详的气息。
“嗯。”
沉月应声,闭眼与牢笼中的男人头挨着头,静静的沉默。
第59章 公子良言
沈曰的成长很迅速,转眼间只有自己腰的少年已经长得比自己高出了一个头。
“系统啊,不是说沈曰应该比我矮的吗?我感觉受到了欺骗。”
【这种事情啊,吃得好就长得高,你又不是不知道,喀喀喀。】
“不知道啊喂!这突破基因的极限了吧,比资料高了十厘米啊,我去!“
【你儿子高不是好事情嘛,计较那么多干嘛,喀喀喀。】
“系统,你说那个重生的沈曰什么时候来啊,还有几天就是他成年了,我好慌啊。”
【不知道呢……】
“老爷?老爷?你听到了吗?”
小侍歪头呼唤着出神的赵野。对于老爷这种放空的状态他早习以为常,“老爷。那少爷及冠那天请的还是汴州的名人比较好?”
“啊?”
赵野回过神,迷茫地看着小侍,他愣神点头,“嗯,可以。”
“那小的让墨客去写请帖。”
“去吧。”
赵野挥手后,小侍弓腰离开了厅堂。这样,这个厅堂里就只剩下赵野一人,他松懈地靠在木椅上。
此刻的他是真的在出神,看阳光散过四合院漏空的一方小园打在那几株儿子种的覆盆子上,覆盆子的红在一片绿叶种格外耀眼,也是提醒着赵野他一手养大的孩子即将被另一个人舍夺灵魂。
想到此,他浑身一凉,他紧张地起身。不管双腿还在颤抖就急匆匆地跑到后院想要确定沈曰还是自己所认识的儿子。
后院种着柳树,正值它绿意的时间,柳絮飞扬,一墨色长发的男子身穿黑色黄绣武服,手持一柄玄铁翻手腾转扭旋,铁剑挥动发出簌簌的破空声,往复不歇,细叶飘落,少年剑锋一转,纤细的腰身也随之转了半周,急风划过裤腿刻出他那精壮扎实的双腿。
风华绝代,一世少年。
道光闪过,沈曰注意到怵在一旁喘息的养父。
沈曰收起剑刃,“父亲,你怎么来了?“
看儿子态度还与往常不二,赵野悬着的心有些放下,
“没事,就是突然想看看儿子练武。”
“哦?”
沈曰双眼斜偏朝浮悬空中的柳叶一瞥,含笑一声,“父亲不是说练武无趣吗?”
“咳,有么?”
“有。”
听儿子笃定的语气,赵野居然没法再反驳。就在他绞尽脑汁想着别的借口想多看两眼沈曰的时候,沈曰两步上前将自己手里的玄剑交到赵野的手心里。
他贴近父亲的耳边,轻说,“我更希望父亲能像小时候一样和我一起,练武。”
沈曰透过赵野的发丝眯着眼从赵野的耳阔瞄到赵野眼角的那颗淡灰色的泪痣,欣赏着他不知看过几遍的睫毛。
父亲明明已经快接近中年了,可为什么他的模样却变得越来越吸引自己。
而这个心大的男人却至此之终没有发现这点,就同他没有发现自己从小就开始对他不怀好意。
想此,沈曰幽紫的眼睛暗了暗。
“儿子,是不是爹喜欢出神的毛病传染给你啦。”
赵野已经叫儿子两遍了,可是他就一直盯着自己发呆。
“当然不是。”
沈曰笑着转到赵野背后,拢着他的身子,又将一只手覆在赵野的手背上,“我们开始吧。”
握紧父亲的手,慢慢悠悠地开始和赵野练起剑术。
【距离沈曰成年仪式还剩余一天。】
第60章 公子良言
今是沈曰及冠之日,赵家门外张灯结彩,炮仗连天,来的客人也都是达官显贵,彰显着赵家主人不凡的声望。
当然有一半的人是为了见一见这汴州第一美人的模样。
不过令人失望,赵野并没有出现在门外接待客人,只见一红衣小厮哈腰笑迎,“欢迎欢迎,张员外。”
“欢迎柳门外。”
……
景程如今又来到这赵家的门府,想起从前自己都是偷偷摸摸做个梁上君子才敢远远见赵野一眼,没想到今天他居然能拿着王爷的帖子大大方方的走进赵家。
小厮见景程陌生便出手阻拦,“欸,敢问阁下是何人,可有请帖?”
“有。”
景程将请帖递过,小厮见贴内金晃晃的“南宫煜”三字吓得赶紧招呼着他往里走。
景程扶手笑过,“我不是王爷,我是替王爷来的侍卫而已,不用那么客气。”
“那不行,只要是王爷的人都是重客。要小的先带你去见老爷吗?”
“赵野吗?我自己去就行。”
“大人哪里认得路,小的带你去不容易迷路。”
“额……”
景程心里苦笑,赵家的路他熟悉的很。
“还请大人跟上小的!”
小厮一而再三邀请景程跟他走,景程无奈还是乖乖跟着他去找赵野。
沈曰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开手中的喜帖,背后用墨笔画着的长长柳枝叶,喜帖是几无重量的,拿在手里却觉得格外沉重。
“长大了呀……”
听儿子古怪的语气,赵野以为儿子被掉包,赶紧询问,“儿砸?是我儿子吗?”
“嗯?”沈曰奇怪地盯着父亲,“是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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