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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她重生了(GL百合)——或许有一天

时间:2020-10-03 09:59:04  作者:或许有一天
  王映秋没理她,连静瑶就大着胆子捡了一捧石子,一颗接一颗的往里扔。
  终于,王映秋不堪其扰,带着满脸疲惫从房中走了出来,一抬头便看见了院墙上趴着的人:“你又来做什么?我说过不需要你管。”
  连静瑶手臂在墙头上一撑,两年来头一回真正的翻墙入户。她跳进院中往前走了几步,到了王映秋面前,看似大胆其实有些局促:“我……你要不要见见你爹?”
  王映秋本来没心思应付她,闻言一时惊住了:“你说什么?”
  连静瑶也不废话了,她怕王映秋再误会什么,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走,我带你去见你爹。”
  王映秋本能的跟她走了两步,又顿住脚:“我爹被收押在大牢里,你怎么让我见到他?”
  连静瑶也没解释,只道:“你跟我走就是了。”
  许是出于对连静瑶的信任,也许是存着些许希冀,王映秋最后还是跟着连静瑶走了。两人一路来到了县衙大牢外,远远便能见到牢门守卫的狱卒。
  王映秋一看就皱起了眉,拉住连静瑶说道:“不必去了。这次的事不小,我爹被下狱之后也是严加看管,并不许探视,就连这些狱卒都不敢收我家的钱。”
  王家只有父女二人,王县尉早年丧妻之后并未续娶,也没有其他子嗣。因此自三日前王县尉下狱后,能为他奔走的也只有王映秋一人而已。她寻过王家旧识,也求过未婚夫家,都未果后只能来牢狱打点,以期王县尉在牢中能稍微好过些。
  然而即便如此,狱卒们却连她的钱都不愿意收——王映秋再是天真无知也明白,能让贪婪的狱卒都不敢伸手,她爹的情况绝对不容乐观,这才有了在县衙外死守的事。
  连静瑶却没听她的劝,反而道:“先别急,你等着瞧。”
  王映秋没抱什么希望,只瞧着两人相牵的手怔怔走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连静瑶也没有立刻上前,她牵着王映秋远远站定,眯着眼瞧了一会儿,忽然抬手做了个手势。就见大牢外,原本看守的两个狱卒没一会儿凑到了一起,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其中一个就从另一个手里接了块碎银,然后快步离开了。
  牢门外只剩了一人,那人远远冲着连静瑶招了招手,她这才拉着王映秋过去了。
  那狱卒见两人过来也没废话,立刻转身打开了牢门,又掏出串钥匙递给连静瑶:“进去后左手边,第十二间就是,你们快去快回。”
  连静瑶接了钥匙,拉着王映秋入内:“多谢了。”
  狱卒并没有跟着,见两人
  进去便又将牢门关好,重又做出一副认真守门的样子。
  牢房是关押犯人所在,也不知是为了折磨犯罪之人,还是给予他们心理压力,所以的牢房几乎都是阴暗的。平梁县牢也不例外,走入其中不仅阴暗,初冬时节更是阴冷非常。王映秋刚踏进牢房,便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下意识靠近了连静瑶许多。
  连静瑶察觉后紧了紧握着的手,却不敢再做什么逾越的动作,一边领着王映秋往里去,一边低声与她解释道:“寻常狱卒不敢收你的钱,是怕事后引火烧身。但只要给的钱够多,狱卒自己又没什么拖累,再烫手的钱他们也是敢收的。”
  王映秋胡乱的点了点头,随着连静瑶没走两步,就见牢房中一个开间里,三四个狱卒正趴在桌上昏睡。她脚步一顿没有理会,又跟着连静瑶继续往里去。
  九,十,十一,十二……到了。
  王映秋数到第十二间牢房,顿时凝眸往里瞧去,奈何牢中昏暗只能影影绰绰看到她人影。还是连静瑶见机从一旁的墙上取下油灯点燃,举着往牢房里一照,才映出其中人影。
  “爹!”王映秋喊了一声,声音有些颤抖。
  牢房里的人穿着单薄的囚衣,头上发丝散落,早没了记忆中的儒雅气度。然而这还不是最狼狈的,更让王映秋惊吓的是他一身的斑驳血迹,此刻狼狈的趴在一堆稻草上,已是奄奄一息。
  连静瑶确定没认错人,赶紧用狱卒给的钥匙将房门打开了。王映秋冲进去将人扶起来一看,却见王县尉脸色青白,牙关紧咬,早已是人事不知。
  “爹,爹,你醒醒啊。”王映秋惊慌失措的喊道,却无力将人救走。
  连静瑶见状也上前替王县尉检查了一番,结果却算不得好——皮肉伤对她们这些习武之人不算什么,可王县尉虽掌管一县治安,但其实是个文官,也是个地地道道的文人。他受不得刑,更熬不住地牢的阴冷,如今已是伤病加身,只留下一口气了。
  然而听到女儿的呼喊,只剩下一口气的王县尉却还是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女儿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哑着嗓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王映秋见状忍不住落下泪来,王县尉盯着她瞧了一会儿,却将目光移向了一旁的连静瑶。
  王县尉认得连静瑶,去岁他知道女儿与人私相授受,就查过她也见过她。那时王县尉就认出了她其实是女儿身,但怕女儿伤心就没提,只拿她的出身来说事。结果后来纸终究包不住火,两人闹得不欢而散,他心疼女儿,也对这满嘴谎言的女子全无好感。
  此时再见,心情复杂,但王县尉显然也没有多余的时间计较过往恩怨了。他又张了张嘴,还是说不出话来,于是抬手指向了连静瑶。
  连静瑶见状忙上前,单膝跪在王县尉身旁,说道:“大人有什么话吩咐,我都听着。”
  王县尉说不出话,又抬起了手,连静瑶便了然的将手掌递了过去。前者又看她一眼,手指微颤在她手上写着什么,王映秋抹了眼泪也看了过来。
  只是不等王映秋看清,连静瑶却蓦地收紧了手掌,转而掏出瓶伤药递给王映秋道:“映秋,你先帮伯父处理下伤势。”
  王映秋迟疑了一下,还是将药接了过去,看着父亲满身伤痕都不知从何下手。
  这边王县尉终于将要说的匆匆写完了,提着的最后一口气似乎也要散了。他深深看了连静瑶一眼,又看了眼女儿,最后带着万般无奈将女儿的手交到了连静瑶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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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追问
  “映秋,走吧。”连静瑶握着王映秋的手,并不太想让她亲眼看着父亲咽气。
  王映秋这时已经意识到什么了,她挣开了连静瑶的手,转而一把抱住了王县尉,带着哭腔道:“不,我不走,我要救我爹出去。”
  为了赚连静瑶这笔钱,守门的狱卒不仅支开了同伴,还将牢房里看守的几个狱卒都撂倒了。这时候整座大牢只有大门外那一个收了钱的狱卒守卫,如此一来想要救走一个人似乎也不是不可以……不,这当然不可以。
  连静瑶心里很清醒,她重又拉住了王映秋的手,坚定道:“映秋,咱们该走了。”
  见到了王县尉如此惨状,王映秋又怎么可能离开?然而她刚摇了摇头,奄奄一息被她抱着的王县尉却蓦地用力推开了她,声嘶力竭般终于挤出了一个低哑的字:“走!”
  王映秋有种预感,今日离开之后,她就再也见不到父亲了。她不想走,还想挣扎,连静瑶却抬手在她后颈敲了一下,如是她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连静瑶一把接住了软倒下来的王映秋,将人打横抱起。她看了眼用尽力气闭上眼的王县尉,张了张嘴也不知说什么才好,最后也只说了句:“您放心,我会好好看着她的。”
  王县尉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直到连静瑶转身离去,他才睁眼看向二人的背影。
  连静瑶抱着王映秋出了牢房,又费了些力气才将牢房门重新锁上,想着时间匆忙便要抱着王映秋离去。脚抬起的那一刻,不知想到什么,她还是忍不住回头往监牢更深处瞧了一眼。
  阴暗的监牢里,更深处似乎只余一片黑暗。
  连静瑶没有多留,只看了一眼便抱着王映秋出去了。只是她们在牢房里似乎还是耽搁得有些久了,还没走到门前便隐隐约约听到了外间的说话声,却是被支开的那个狱卒回来了。
  连静瑶脚步不由一顿,倒也没有慌张,想了想将王映秋改背在背上,还特意弄出些动静来。
  隔着一扇厚重的牢门,外间的人似乎也听见了,有人问了句:“什么声音?”
  身边的同伴毫不在意的回答:“大概是老鼠吧。别管这些,这酒你还要不要喝?不要的话我就全喝了啊。这大冬天的在外面守着,手脚都给冻僵了,不喝点酒暖和暖和我可受不了。”
  说起喝酒,先前出声那人的注意力立刻就被拉回去了,忙接话道:“别别别,你给我留点,这酒还是我刚溜出去买回来的呢,你别想独吞啊。”说完似抢过酒壶豪饮了两口,这才又问道:“刚才没发生什么事吧?最近县令大人看得紧,咱们可不敢掉链子。”
  同伴立刻敷衍道:“没事没事,就咱们这地方有谁会来啊?”
  两人你来我往说了几句闲话,但酒也没耽误喝,而且打着暖身子的旗号,原本买的就是烈酒。连静瑶心里有数,在牢房里等着也不怎么慌张,大抵不过一盏茶功夫,牢房门便被打开了。
  维持着些许警惕,连静瑶背着王映秋往阴影处退了两步,待看清开门的是自己收买那狱卒,这才走了出来。狱卒冲她招招手:“没事,人醉倒了,你们快走吧。”
  连静瑶点点头,背着王映秋闪身出去了,经过狱卒时也没停留。
  出了牢房,便看见牢门口醉倒的另一个狱卒,连静瑶扫过一眼就匆匆离开了。
  这县衙大牢本就修得偏僻,再加上牢房本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寻常附近是没什么人的。连静瑶大步流星离去,却不想刚走没多远便遇见了两个人——意外又巧合,来人正是唐昭和明达。两人看见她们从县牢里出来,连静瑶还背着王映秋,神情间各自诧异。
  唐昭想要去牢房一趟不是没有理由的。这平梁城里处处透着怪异,但因着连静瑶的缘故,距离她们最近的怪异便是王县尉下狱一事。
  长公主仪仗在平梁范围内遇刺,追究起来平梁县自是责无旁贷。可正常情况下若问罪,不仅是管理治安的县尉,县令作为掌管一县之人更是责无旁贷,甚至整个县衙都该受到牵连。
  然而并没有,被下狱的只是王县尉一人而已,李县令甚至仍旧安安稳稳做着他的县令。并且在面对王映秋这个县尉女儿,未来儿媳的求情,他还能堂而皇之的推脱,仿佛全未受此事影响……那么又是什么,让他这般有恃无恐呢?
  或者换个角度说,王县尉又是为什么会成为县衙里唯一一个被针对导致下狱的呢?
  要说他与李县令关系不好,以至于被推出来背锅,这当然说不过去。毕竟两家都已经定亲,转眼便能成通家之好,而且长公主出事这么久了,才将人下狱实在有些“后知后觉。”
  唐昭不妨大胆猜测一下,或许是王县尉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这才惹来无妄之灾。而更巧的是他被下狱的时间,跟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假公主出现的时间,几乎是前后脚的功夫,让人无法不将二者联系在一起。
  正好连静瑶和王映秋求到了面前,唐昭觉得她们可以先去王县尉那里碰碰运气。
  只是唐昭和明达也没想到,两人不过是先去平梁县牢附近踩个点的功夫,竟就看到连静瑶背着王映秋从那县牢里出来了——果然事关王映秋,连静瑶的动作就利落无比,也不知动用了多少人脉手段,竟是这么快就进出了一回守卫森严的大牢。
  不过探监归探监,王映秋怎么是被连静瑶背着出来的?莫不是监牢里的王县尉出了什么意外,王映秋受不住打击昏厥过去了?!
  唐昭猜得虽不中亦不远矣,见这情形心中就是一沉:“你们这是去探监了?王姑娘怎么回事?”
  连静瑶背着王映秋,深深看了唐昭二人一眼,那目光中藏着与往日不同的审视,莫名让人心头一滞。不过很快连静瑶就收回了眼中的审视,她微微垂下眼眸,叹口气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回去再说吧。”
  唐昭和明达对视一眼,自然答应了下来——就看连静瑶这番变化,还是在探监见过王县尉之后生出的变化,她显然知道了些什么。
  一行四人重又回到了客栈,一起聚在了连静瑶的房中。
  连静瑶小心将还在昏睡的王映秋安置在了床榻上,又怜惜的替她捋了捋散落的发丝,这才出来与唐昭二人见面。这一回她占据主动,一开口便问道:“你们俩到底什么身份?”
  唐昭也不慌张,又将之前的说辞再讲了一遍。其实她也没骗怎么连静瑶,至少她自己的身份是真的,从前做过公主府长史是真,现在辞官离京也是真。唯一瞒着连静瑶的,就是明达乃是长公主本人的身份,但于立场而言这隐瞒并不重要。
  连静瑶听完唐昭讲述,指尖在桌上轻扣两下,沉稳道:“我要证据。我知道你们有话想要问我,但你得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们俩的身份没有问题。”
  这就有点难到唐昭了,毕竟她离京时什么也没带,想必将她虏上山的连静瑶也清楚这一点。
  连静瑶的目光落在了明达身上,唐昭见状也不由得看了过去。正犹豫着是不是该暴露一二,就见明达忽然从怀中摸出张纸来,展开给连静瑶看:“这样不知能不能证明?”
  纸是普普通通的纸,上面什么也没写,但在纸张的中心却盖着一方小印。仔细一看,正是长公主的印鉴——连静瑶没见过这个,想要造假也不是不能,但她骤然发难间,明达拿出这个总还是有两分说服力的。只是一张白纸盖着印鉴,也不知原是用来做什么的?
  连静瑶看清小印上的字,神色缓和两分,又带着探究与好奇的问了一句:“这张纸不是用来证明身份的吧?原是用来做什么的?”
  这张纸上的印记是明达临时盖的,用途自然是忽悠人。
  当然,实话就没必要说了,小公主绷着张脸做出严肃神情,通身气度看着还有些唬人:“这你就不必多问了,殿下给我盖这方印,自然是有用的。”
  说话间,明达又将那张纸叠一叠收了起来,打算等从连静瑶这里离开,就将这张已经完成使命的纸毁了,免得落入旁人手中再添什么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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