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气哪有沈戈大,更何况是哭得脱了力,沈戈将他推到浴缸沿上,掰开他两条腿,不需对准就正正地插了进去。
凌笳乐毫无准备,条件反射地缩紧,但他穴里还软着,完全不能阻挡沈戈的攻势。他被沈戈挤着靠着浴缸,陶瓷贴着整片背,很凉,肩胛骨那里还被硌得生疼。但是都比不上沈戈带给他的疼。
沈戈的手撑在浴缸沿上,低伏着身子操他,一边用力地亲吻,或者说撕咬。舌头是神经最多的,疼得凌笳乐脑袋发晕,想张开嘴吸一大口氧气,却被沈戈的嘴唇牢牢堵住。他的上身被沈戈用一只手紧紧搂着,像是防着他再打自己,他两条手臂都被箍在身前,一动都动不了,腿也被压得大大地撇开,只有承受的份。两人埋在水里的部分剧烈地碰撞着,被浴缸里的水消了一部分音,水面却随着沈戈的动作翻着急促的浪,在这个小小的浴室里鼓噪起喧闹的水声。
凌笳乐晕得越发厉害了,还没想明白怎么突然又干起来,就已经沉浸其中。也许是因为水的浮力,还有他的一部分幻觉,让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脱离了重力,只剩下与沈戈相连的部位和紧搂着他的手留住他的意识。
沈戈用这种绝对强势的姿势插了一会儿,因着凌笳乐柔顺的接纳,让他渐渐温和下来,却依然用力抱着他。这是比性欲更强烈的占有欲,真想把这个人整个吞进肚里,用自己的身体把他牢牢护住,让他再也不会被这个世界伤害,也再不会犯傻自损。
“不哭了?”沈戈的亲吻渐渐温柔下来,他在凌笳乐体内又温和地进出了几下,就不再动了。
凌笳乐被他抱在怀里,他身体的一部分在凌笳乐的身体里,他们嘴对着嘴,呼吸同一口氧气。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与另一个人,再也不会有比他们此时更亲密的姿势。
凌笳乐这才发现自己真的不再哭了,原来刚才那种头晕不止是疼的,还有哭的。
沈戈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他用手抚摸凌笳乐的头发,将亲吻时带到他脸上的水和那些泪水都抹干净:“我们没有只是浪费时间。你还记得璇姐说的吗,体验一次失恋对演员来说不是坏事。演员就是来体验七情六欲的,乐乐,你不仅是帮我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演员,你还帮我成为了一个好演员。而且,要是这一年我们没分开,我肯定是没这么强的斗志的,没有劲头就抓不住那些机会,可能就跟多数演员一样,几年才能遇到一个好片子……所以,不是没有意义,你别这么难受。”
凌笳乐被他说动了,说不清是因为他太会巧言令色,还是因为凌笳乐太信任他,他说什么凌笳乐都会很轻易地相信。
“真的不是没有意义吗?”他期待地看着沈戈。
“真的。”沈戈笃定地回道,“生活中的任何事都不会毫无意义,更何况我们还年轻,我们的路还很长,一年算什么呢?”
凌笳乐认真地看着他,缓缓地笑了,重获自由的手臂情不自禁地搂住他,两条腿也缠住他,“沈戈,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
沈戈近乎完全伏在他身上,两手抱住他,“嗯”了一声,声音闷在他潮湿的头发里:“再也不分开。”
凌笳乐看不到他的脸,不知道他的五官因为心疼而微微扭曲了。沈戈的一年没有浪费,可凌笳乐的一年呢,他竟然完全忘了自己这一年吃的苦。
凌笳乐又问:“我是不是个大笨蛋?”
“不是。”沈戈亲亲他的头顶,吻他最亲爱的傻瓜。
“还做吗?”凌笳乐的眼睛和鼻头哭得红彤彤的,却已然一副无忧无虑的模样。
沈戈低头看了一眼,顺势从他身体里滑出来,“软了。”
凌笳乐也瞧过去,纳罕地“咦”了一声。
两人一起看向刚刚交合的地方,沈戈将食指塞进去转了一圈,“你说你自己洗……”往外一勾,勾出些东西,又换成中指,一边抠一边低头看,皱着眉头鼓捣,“怎么弄得那么靠里……”
凌笳乐抬手捂住通红的脸,“嗤嗤”地笑起来。
第126章 命运与手(上一章末有添加)
两人一时一刻都不想和分开,沈戈要回信息,就把凌笳乐背在背上。
他们都穿着酒店的浴袍,凌笳乐的下巴搁在沈戈的肩头,一条胳膊环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朝前伸着,举着吹风机,将热风开到最大吹衣服。
衣服平整地铺在洗手台上,已经快干了。两人面前的镜子照着他们,沈戈低头拿着手机单手打字,另一只手向后托着凌笳乐的屁股。
沈戈发了一会儿消息,微微偏头对凌笳乐“嘘”了一声,凌笳乐关掉吹风机,“嗡嗡”的噪音停止了,沈戈对着手机发语音:“谢谢郑哥,给你添麻烦了。”
沈戈把手机界面举到凌笳乐面前,“剪节目的时候我经纪人会全程盯着。”
凌笳乐看着两人大段大段的对话,一会儿觉得沈戈的这个经纪人很好,替沈戈高兴,一会儿又担心对方会因为自己而怪罪沈戈,忙嘱咐他:“千万别告诉你经纪人咱俩的关系。”
沈戈失笑,正好这时对方又发来一条:“差不多就把人送回去,想约会以后有的是时间。”马上又追来一条:“再胡闹我真要揍你了。”
凌笳乐一时失语,愣了片刻,低头将沈戈搂得更紧了。
沈戈托着他屁股把人往上颠一下,摸摸他的上衣,还有些潮,便拿过吹风机继续吹起来。
有噪音干扰,两人说话就大起声来,沈戈问他经纪合约的事,“还有两个月,是不是?”
“他记性可真好。”凌笳乐心想。
“我听说,苏昕家开的公司联系过你。”沈戈大声问道。
凌笳乐很惊奇,“听谁说的?”这种消息一般人可听不着。
“我专门打听的。”
凌笳乐就有点儿着急,“你还跟别人打听我?”
沈戈挑了下眉,本想笑话他,可抬头在镜子里看见他担惊受怕的模样,顿时又心软了,“放心,是郑哥以公司的名义帮我打听的……为什么不接受中城的邀请?”
凌笳乐却想起施时,想到师哥一直不放弃劝他去美国的执着劲儿,不由有些头大,正好沈戈也想起自己的计划,两人不觉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沈戈说:“乐乐,你先别签别人,中城答应我,会帮我开一间工作室。”
凌笳乐比刚才还惊讶:“你要开工作室!”
沈戈关掉吹风机,在骤然降临的寂静中,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凌笳乐彻底呆住了,滚烫的感情像淌水似的在心上流过。沈戈像个乘风破浪的勇士,一路飞奔着向前,奔上了娱乐圈金字塔的顶,摸到了电影艺术的尖。这难道都是为了他吗?他不敢相信,可沈戈的眼神分明表示:就是如此。
“但是还需要些时间,你再等等我……”这事他说得轻巧,可实际运作起来不啻于是披荆斩棘。
但是沈戈庆幸地笑了,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他们,“本来以为要来不及了,也不知道要怎么和你说,还在想要使点儿什么诡计你才会答应……”
凌笳乐紧紧抱住他,嘴唇贴着他脖子上的皮肤,“我答应!我答应!”
沈戈心里一颤,低头亲亲他的手背,“跟求婚似的。”
“求婚也答应!”
沈戈猛地抬头看向镜子,“乐乐……”
凌笳乐也看向前方,两人在镜子里四目相对,“沈戈,你想清楚了吗?”凌笳乐不傻,不需要沈戈明说他也能明白,沈戈是怕他再受别人欺负受别人摆布,所以立志要开自己的工作室,把他签过去。可他何德何能呢?
“跟我谈恋爱,很没劲的,跟正常的谈恋爱完全不一样,不能随便见面,打电话、发消息都得随时删记录,跟做贼似的,还有可能——”
“我先确认一下,我们已经复合了,对不对?”沈戈温和地打断他。
凌笳乐眼眶一酸,心想不能再哭了,忙屏气忍回去,幸好没有太难,因为他心里的快乐太充沛了,稍一放纵便充盈至全身,“嗯,复合了!”他亲吻沈戈的后颈,鼻尖蹭着他发根硬硬的发茬,在心里重复了一遍,是复合了。
“沈戈,我跟你说一件奇怪的事。我现在觉得,就是,我突然觉得我们其实一直都是在一起的,是不是很奇怪?”
沈戈的神情微妙地变了变,为两人的心有灵犀动容不已。
从前,他们在剧组拍戏时互表了心意,明明是在一起了,而且那么甜蜜,他却总怕两人不是真的在一起;而此时回望过去那一年,明明是分手、只见过两面,却好像从来都没有分开过。
“是挺奇怪的。”他对着镜子里的凌笳乐笑起来。
马上要结束的这二十四个小时,注定是他们这辈子最漫长亦是最短暂的二十四小时。
六点半的时候,沈戈接到修车厂的电话,告诉他可以去取车了。
他给自己定的最晚的出门时间是七点整。七点出酒店,七点十五到修车厂,七点半取上车,算上早高峰,开四个小时到法兰克福机场还车,留出一个小时的时间防止再次出现突发状况,一个小时的时间用来登机,坐十一个小时的飞机到洛杉矶,还是下午,可以去剧组报个道,一切都刚刚好。
“别太实诚,袜子里藏点儿钱,别真让自己饿着。我感觉这个节目的安全措施做得不到位,千万别他们让你做什么危险的事你就乖乖去做,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沈戈用余光瞥眼时间,六点四十五,语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他说到后面不禁又有点儿后悔,“该让你睡觉的,一会儿还得去爬山……后来真不该做那一回,你就是太累了才尿——唔——”他被凌笳乐捂住嘴。
凌笳乐也有好多话要嘱咐他,什么不要再开快车啊,在飞机上要补觉啊,去了好莱坞好好拍戏,他的语速也越来越快,说到后面,竟然连“拍戏回来以后,在学校要好好学习”之类的都出来了。
沈戈扶着他的脸飞快地亲了一下,“那么以后的事我记不住,等我回来你再嘱咐我一次。”
他从行李箱里拿出来时的旧衣服换上,一脸嫌弃,下面挂了空档,怕显出形状,岔着腿让凌笳乐帮他检查,把凌笳乐逗得哈哈笑,说他不要那样分着腿不就好了嘛。
沈戈的一只手已经握在行李箱的提手上,“还有一件事。我们以前打过一个赌,你还记得吗?你输了。”他们赌王序是江路还是张松,沈戈赢了,却没有说赌注是什么,“当时跟你打赌,是想着以后用这个赌注来追你,但是没用上,省到现在……”
凌笳乐有些紧张地抿着嘴笑起来,期待而忐忑。他在脑海里飞快设计着一会儿要怎么反应才够漂亮、够浪漫,最好不要丢脸地哭出鼻涕。
沈戈笑着掐了他脸蛋一下,“我才不会把这么好的机会用在注定能成功的事情上,而且——”他看眼时间,七点五十八分,“现在时间太赶了,不适合做你想的那件事。”
凌笳乐“哎?”了一声,那些许懵懂又些许错愕的神情太好玩儿,惹得沈戈又在他脸蛋上捏了一下,“你输了,就要听我一件事——以后如果觉得不开心了,可以和我说,不想和我说就去和叔叔阿姨说,和……”他本想说小李,却想起小李已经离开了,把脑海里能想到的人都想了个遍,恍然觉出凌笳乐的孤寂,“……和师哥说,或者和杜文说,别憋在心里。”
凌笳乐没有浪费时间说杜文的事。他眼神晃了晃,想说点别的什么,但想到时间有限,最终只是用力一点头:“我听你的!”
“想说什么?”沈戈问道,看眼手机,七点五十九,放慢了语速,“还有时间,想和我说什么?”
“没有。”
“说,有时间也不要浪费,我马上就走了。”
凌笳乐眼神闪烁,极力表现出大度,“你……是不是和人约过?圈里的还是圈外的?对方人品怎么样?可千万别留下隐患……”
沈戈懵了,“约什么?”
等他用两分钟时间,弄明白凌笳乐因为那句“我不缺你这一回”而误会了什么,又多花了半分钟把人摁到床上打屁股,撩起浴袍直接扇上去,下手不轻,拍得“啪啪”响,“我就当你是夸我技术好!”
七点零三分,沈戈打开门,凌笳乐红着脸,同时红着眼圈目送他出门。然而门刚关上,门铃就响了。
凌笳乐扑过去把门打开,沈戈挤进来搂住他,“鉴于你总是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有件事必须得说清楚——”他在凌笳乐嘴上用力亲了一下,“我爱你。”
凌笳乐实在忍不住,落下眼泪来了,“我也爱你。”
“一会儿下楼吃早饭,多吃点儿。”
“嗯。”
沈戈恋恋不舍地拨动了一下他的嘴唇,“真走了。”
他扑到门边冲着正在关合的门缝低喊:“一路顺风!”他把着门,舍不得关严,却也不敢完全打开,怕自己一看到沈戈的背影,就会忍不住追上去。
地毯吸走行李箱的轱辘声,只在片刻后传来“叮”的一声轻响,然后是电梯门打开又合上的声音。他耳朵不太灵,使劲儿听才听到电梯运行的声音,然后停下,知道沈戈是真的离开了。
他回到床边坐下,张开手,掌心里躺着一枚硬币,一面是字,一面是花。
当时沈戈拿出这枚一美元的硬币问他:“假设这枚硬币的两面都是平的,我让一个机器人用相同的动作抛上一百亿次,你觉得硬币落地时,字和花出现的概率各占百分之多少?”
他说:“一半一半?”沈戈夸他聪明,告诉他这就是“概率”。
“人们总爱说命运,我也经常想,命运到底是什么,后来我给了自己一个答案,我觉得命运就是概率。”
“我们喜欢用‘万一’这个词,就假设一件坏事发生的概率是万分之一,这个不容抗拒的概率,就是人无法操控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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