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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灵者说(玄幻灵异)——虚骨生莲

时间:2020-10-05 10:43:53  作者:虚骨生莲
  “为什么我不可以,他就可以?”处于缺氧状态的攻击根本不值一提,颜培向着侧边轻轻一闪,行云流水般,毫不费力地躲开了。他缓缓凑近了几分,凝视着季晨尚未恢复焦距的眼睛,语气里满是失望,“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对你做了什么,让你把我给忘了?”
  “我不认识你!”季晨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猛地将脑袋向前砸去。季晨的额头撞上了颜培的鼻尖,一阵透骨的酸疼伴着血腥味汹涌而出,颜培不得不暂时松了手。抓住机会的季晨立刻从他手里跑了出来,抵着模糊的视线和虚浮的脚步,飞快地朝着一旁有灯的小路跑去。
  殷红的湿意从鼻子里淌了出来,颜培毫不在意地抹了一把,比起路都走不稳的季晨,他至少还能看得清眼前的路,不过追出数十步,颜培便轻易地在另一处废墟的拐角里将季晨重新圈在了怀里。
  这一次,他动用了全身的力量,将季晨死死压在了围墙之上,甚至空出了一只手揪住了季晨脑后的发丝,迫使他仰起了脑袋,不得不面对着自己这张粘了血污的脸。季晨刚刚恢复的呼吸再一次因脖颈处强烈的压迫而阻滞起来。
  那张脸逼得太近,即使光线转亮,即使他尽力让自己的面色温和一些,但那黏满了血的面颊,那盈满了攫取之意的目光,还是让他的脸看起来格外狰狞。
  “晨晨,为什么要跑……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你这么讨厌我吗?”颜培将膝盖顶在了季晨的腰腹上,刻意用那关节处的力量将纤瘦的少年挤在墙壁上,即使他的右手扔掐着季晨的脖颈,可抓着脑后细发的左手也丝毫没有松劲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地向后拉扯,季晨纤长的脖子彻底暴露在他的面前,挣扎和愤怒迫使皮下的青筋暴起,季晨的血液就流淌在他手掌紧贴着的皮肤之下,是那沿着血管汩汩涌动的生命的源泉。
  季晨的没有回答,他说不出话,被死死扼住的喉咙已经挤不出一点声音了,眼前胡乱翻飞的星光也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窒息带来的昏暗与阴沉,他又回到了看不清、听不清,又无力挣扎的处境,逐渐脱力的身体彻底软了下去。
  “晨晨,我是不是又弄疼你了?”飘渺的声音与模糊的视线叠加,季晨只觉得掐在脖子上那粗暴的力量骤然消失。重新获得呼吸的权利,他立刻伏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嗓子里咳出了几丝腥甜的血气,颜培没有走,他还在跟前。
  面对已经彻底失去抵抗能力的季晨,颜培终于安心了,他像拥抱一个脆弱的婴儿一样,将季晨温柔地搂在了怀里,轻轻地顺着他因剧烈咳嗽而不断震颤的脊背,柔声道:“这才乖,这才是我的晨晨……你一走这么几年,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你看看我,我都长出白头发了。”
  颜培笑着握住了季晨沾满泥灰的手腕,举到了自己跟前:“让我再看看你的手,你看那些伤口,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不管怎么跑,你最终都还是要回到我身边的……这就是命运,紧密相连。”
  季晨模糊的视线里突然闪过一记寒光,一阵锋利的疼痛毫无征兆地撕裂在他左手的手肘内侧,就像一鞭子狠狠抽在神经上,身体的本能迫使着他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沙哑的呼救,他感觉自己的左手已经不听使唤了,它无法停止地颤抖和痉挛,血腥味直冲着鼻尖杀来。
  恍惚间,季晨看到了那近十厘米的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那伤口造就于颜培手中尖锐的刀刃。
  颜培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多么可怕的事,他捧起了那鲜血淋漓的细瘦的手臂,注视伤口的目光满带着期盼,他的笑温柔而深邃——
  “我还记得,我还记得……还有四分五十秒,就该慢慢愈合,慢慢结痂了,我都还记得,快呀,晨晨……”
 
 
第60章 镜(12)
  “放手……”季晨浑身的感官都集中在被划伤的手臂上,他需要呼吸,需要空气,可冬末的寒风往伤口里灌,钻心刻骨的疼,他连吸气都牵得皮肉翻疼。身体不像意志那样可以由自己控制,真疼起来时,眼泪都会不自觉地从眼光里向外涌,和那汩汩的血流一样,怎么都止不住。
  颜培并没有理会他的挣扎,而是抓着他的手臂,将因为动作而下滑几分的衣袖粗暴地推成了一堆,那些布料挨挨挤挤地团在季晨的肘关节处,被迫暴露的皮肤在寒冷的冬夜里迅速地生出了鸡皮疙瘩。
  那攫取的目光却完全没有停止,颜培的眼神有些焦躁,他看了一眼手表,又看了看季晨的伤口,眉间的皱纹越蹙越深,他喃喃道:“这不可能,怎么会……”
  仅仅一秒之后,颜培的自言自语变成了怒吼,他再次狠狠掐上了季晨的脖子,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咬牙道:“他对你做了什么?你明明可以的,晨晨……你明明可以的!你为什么把你最重要的能力给丢了?姓何的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我他妈……说了我不认识你!你要我说几次!滚!”这一次,已经有了防备的季晨再也没让他轻易的拿捏住,少年猛地一挺腰,膝弯用力,冲着颜培****狠狠地踢了过去,颜培没想到已经失去抵抗能力的季晨能这么快的恢复过来,赶紧松手往一旁躲。
  脖子上的束缚松开了,季晨冲着颜培的脸就是狠狠一拳,趁着他招架的空档往地上一躺,借着地面的着力点狠狠一脚将他从自己身上蹬了下去。
  颜培的体格在那,即使被一脚蹬下也不可能飞出多远,仅仅后退了几步,歪在一边。比起负伤在身的季晨,他的攻击性更明显,也更有压迫力。
  季晨赶紧抓住空档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去够自己因扭打被甩在一边的背包,身旁之人的愤怒已经快要具象出来了,似乎比起季晨的反抗,没能愈合的伤口更能使他怒火中烧。颜培的脸上温柔的面具终于被季晨那一脚踹了个粉碎,此刻的他满身戾气,紧攥着拳头,从一旁的地上随意捡起了一块碎砖,朝着季晨便冲了过来。
  “咯!”砖石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里格外扎耳。
  颜培手中的石块掉到了地上,人也随着砖块的掉落而摇晃起来,他额上飞快地淌下了一道殷红,冲刷着他脸上已经干涸的血印。
  颜培难以置信地扭过头,还没看清攻击者的脸,就被他狠狠一拳砸在了脸上,失去平衡的高大身躯轰然倒地,而攻击者却完全没有就此放过的意思,抬腿冲着他的胸腹便是狠狠十数连踢,直踹得那身体蜷成一团,仿佛一只在地上蠕动的巨大蜗牛。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错吧?颜先生,你的东西?你算什么东西?敢跟你爹这么说话?!”言罢,又是狠狠一脚,何云起将手里的破折凳一扔,拍了拍手,扯起颜培沾满血污的头发,冲着那张脸就是一耳光:“废物,欺负小孩儿算什么本事,滚起来单挑啊?”
  “你敢偷袭……”颜培狠狠呸了一口,嘴角淌血,他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人,刚才的怒火几乎烧光了他全部的理智,不然他怎么可能会忽略背后突然袭来的风声,“卑鄙!”
  “你爹打你,需要正面吗?”何云起气笑了,揪着他的衣服将他从地上拖起来,又狠狠摔到了一旁的墙根下,顺势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前:“我没学过什么套路,但我读书时帮发小打过的架也不少,工作场合对你尊敬那是我有教养,现在不把你当人那是我有脾气!你别真当自己是头蒜了!我再跟你最后强调一遍,颜培,季晨是我的,我们天造地设,我们佳偶天成,我们之间塞不下你这只绿头苍蝇,你听明白了吗?”
  冬夜的风不断地拍打在身上,颜培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白茫茫的水汽,黏在皮肤上的血迹飞快地冷却了,被二人轮番激怒的他此刻更像是一只暴怒的狮子,正龇着雪白的獠牙,从喉咙的最深处发出低沉的怒吼。
  突然,一星微弱的寒光从颜培的掌心迸出,细长的刀柄,小而尖锐的柳叶形刀头,那赫然是一柄手术刀!察觉到攻击的袭来,何云起立刻闪身后退,将腿从颜培的面前抽出,可还是晚了一步,那寒芒已经以最迅猛的速度冲他的小腿刺去。
  就在同一个瞬间,一根坚实的木杖“刷”地斜刺了过来,迅速而坚决地将握着刀子的手挑开。手臂与木杖的正面交锋,胜负是显而易见的。颜培的喉咙里爆发出一声惨烈的吼叫,随着骨肉被猛地击打发出的钝响,那横在他掌心里的手术刀猛地飞出去,直直插进了一旁的土堆里。
  何云起回过头,看见季晨右手持着木杖,正刺在他和颜培之间。
  那木杖是他一贯带在身旁的,只是还没将顶端给装上去,所以只有这么光秃秃的一截,充作武器使用而已。何云起注意到,季晨左手的袖口有一些污渍,过于阴暗的光线让他看不清那究竟是什么,始终缠绕在鼻尖的血腥味让他格外的不安。
  季晨的胸膛起伏得很厉害,仿佛刚刚结束一场长途的奔袭,背包垮垮地挂在他右肩上,在这样阴暗的光线里,少年低垂的脑袋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可直觉告诉何云起,眼前人状态很不对。
  何云起将季晨的包拿了下来,替他担在了肩上,随即将季晨紧紧搂在怀里,仿佛搂着自己最为珍视的宝贝。而季晨破天荒的没有任何难为情的反抗举措,只是轻轻地靠在了他的怀里,胸膛起伏的急促频率得到了轻微缓和。
  “有没有事?或者哪里受伤?”墙根下的老旧街灯将两人相拥的影子拉得老长,何云起终于将攥在手里许久的围巾披到了季晨的肩上,捧起他的脸看了又看,紫红的淤伤断断续续,最终在他白皙的下颌与脖颈处连成了一个完整的掌印。
  何云起的眼睛被怒意激红了,他克制着情绪,手指轻轻地抚上那斑驳的淤痕,声音里是控制不住的颤抖:“他掐你了?”
  “不管他了,学长……”季晨的声音很微弱,寒风将他的额发吹得凌乱,纤瘦的身躯随着寒风微微颤抖,“好冷,我想回家……”
  “好,回家,我们这就回家。”已经离颜培有一段距离了,何云起还是能嗅到浓重的血腥味,灯光明亮后,季晨袖口的血渍终于还是藏不住了,那鲜红的液滴正随着他微微颤抖的苍白指尖,一点一点地染红了下方的泥土。
  季晨明明就在身边,何云起却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将季晨的袖口卷起,随着那细瘦的手腕一寸一寸地露出,一条狰狞地伤口也随之出现在了何云起的眼前。
  那伤口淌出的血已经很少了,可一触到寒风,季晨的眉还是皱了起来,他抓住何云起的手,颤抖地恳求道:“别看了,学长……别看,我想回家,让我回去……”
  “先去医院。”手头没有能止血的东西,何云起不得不暂时将那沾满血渍的袖口放回去,他轻轻地吻了吻季晨因伤口疼痛而带上水痕的眼角,使自己的语气尽可能温柔轻快:“没事,没事的,晨晨别怕,小伤口,咱们去上点药,马上就能回家休息,坚持一会。”
  季晨点了点头,眼底的疲惫遮掩不住。他靠在了何云起的肩头,任他将自己夹在怀里,半拖半抱地缓缓转过身来。
  转身的瞬间,两人的眼底同时映出了一个熟悉的影子,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树下,距离不过几步,而此刻,那身影正定定地看着他们,周身泛着灰白的光晕,半透明,脸上带着痛苦的血泪。
  季晨转过身时,那影子似乎也吓了一跳,它瞪大了泛红的眼睛,看了看季晨,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颜培,长大了嘴,不停挥动着手臂,像是用尽全力嘶吼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身边的人与面前的灵体有着太过相似的脸庞,可当他们站在一起的时候,何云起才终于发现了他们细微的区别,从五官到气质,都有着细微的不同,但一晃眼确实很难分清。搂着季晨的手臂收紧了几分,何云起在用最直接的方式向自己确认怀中人的存在。
  季晨对着那张熟悉的脸,轻轻地眨了眨眼睛,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他有话想说。”
  何云起犹豫了片刻,背包的带子在他的手中被捏紧又松开了许多次,可是最终,他还是将那沉甸甸的包拉开拉链递了过去,语气里满是担忧:“真的没问题吗?别太逞强……养好伤,什么都能慢慢去查,慢慢去问的。”
  “放心,我没问题……”季晨用仅剩的灵活的右手飞快地将拼接完成,盈满疲惫的目光中透出了坚定,这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奇异,他从未想过,这世上会有一个与自己极其相似的人存在,至少是曾经存在过……关于他的一切,关于自己的一切,或许真能就此找到答案。
  光华流转,如丝绸般,季晨如同站在了巨大的镜子面前,展开了镜像中另一人的故事。
  ※※※※※※※※※※※※※※※※※※※※
  殴打颜培请进组。
 
 
第61章 镜(13)
  奔跑,无休止的奔跑,风声在耳旁呼啸而过,连成了一片连续的呜呜声,喘息声紧贴在鼓膜的内侧,与胸腔内怦然的心跳声融为一体,在脑袋里奏响了一片喧嚣。
  一个身形纤瘦的少年奔向了巷子的最深处,那是死胡同,没有出路。
  他惊叹了一声,猛地回过了头。身后是他匆忙奔逃一路的缘由,五个打扮……可以说是混乱的年轻人,也停了下来,他们同他一样气喘吁吁,连话都差点说利索了,但他们并不着急,因为这兔子已经窝在墙根,再也逃不出去了。
  “让你拿钱,你非得跑,跑啊?再继续跑!”为首的刀疤脸气势汹汹,一脚便将他踹倒在地上,腹部的疼痛让他猛地吸了一口凉气,已经没有其他躲避的空间了,他只能重新回到墙角,抓着怀里的背包,咬着牙一副打死不松手的模样。
  “个子不高,脾气倒是不小啊?少废话了,把钱交出来,给还是不给?”一旁的花臂男子留着一头红发,一见大哥发了话,赶紧附和起来,上前冲着人就是一顿踢打,下马威立了个十足。
  身后的小弟们都是看眼色行事的,见两位大哥都动了手,这小子还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也纷纷加入了两人的攻击行列中,挥舞的拳头雨点一般落下,分不清究竟是那拳是谁出的,那脚是谁踹的……骨骼包藏在皮肤和肌肉之下,此刻这被打得震颤出细微的碎裂声,挨打的少年始终一言不发,连吃痛的闷哼都极少。
  “大……大哥,他怎么不动了?”
  视线一片昏黑,耳旁的声音也仿佛隔得很远,他用尽全力紧了紧手指,怀里的包还在,只是手指触及的皮质表层像是沾上了什么液体,滑腻得不行,此时他们要是想将包扯出来,恐怕真会让他们得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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