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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度剑(古代架空)——苍梧宾白

时间:2020-10-05 11:00:47  作者:苍梧宾白
  苏海波再不情愿,也得忍着,老老实实地告罪离去。
  闻衡和聂影混入承露台下的人群中,找了块偏僻安静的地方坐下,见前后左右都没人注意他们,才松懈下来。聂影将鞭子缠回腰间,咬着牙道:“刚才多亏了兄弟,没想到那王八崽子竟然敢反咬一口。招摇山庄那群伪君子委实可恨!”
  闻衡避世已久,对武林中很多事情都不甚清楚,好奇道:“大哥同招摇山庄有什么旧怨,至于这样避而不见?”
  聂影怅然道:“一言难尽,说来话长啊。”
  闻衡好奇心大起,撺掇道:“反正大会尚未开始,闲着也是闲着,你且娓娓道来。”
  “我们还雁门你知道吧,原本是行伍起家,又扎根在拓州这种苦寒之地,门中的弟子从小会拿筷子就会提刀,八九岁就骑马跟着大人进山打猎,个个粗犷豪爽,跟招摇山庄那帮书呆子一点都不一样。”聂影思及往事,慢慢地叹了口气,“你大哥自然也是这么长大的,从不觉得哪里不对。
  “直到有一年,还雁门有一桩喜事,邀请各派到拓州观礼。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招摇山庄的弟子。你别看龙境现在那个狗样,他小时候白白净净,还挺像个人的。”
  闻衡茫然问道:“龙境是谁?”
  “就是刚才给你道歉的那个人,招摇山庄大师兄。”聂影说,“我那时候很喜欢他,带他去草原上跑马打猎,教他拉弓射箭,是真把他当兄弟。谁知道后来……唉。”
  闻衡见他形容悲戚,还以为二人后来反目,有了什么刻骨深仇,小心翼翼地问:“后来怎么样了?”
  往事重提,聂影至今仍能清晰地回味那种心碎的的感觉:“临别践行宴上,他家长辈喝高了诗兴大发,非要指物吟诗,轮到龙境……他那句诗我到现在都记得,个白眼狼,枉我对他那么好。”
  “什么诗?”
  “他站起来指着我念,‘边城儿,生年不读一字书,但知游猎夸轻趫。’我虽是个粗人,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聂影拍了拍他的肩,惆怅中带着几分忿意,恨恨地道,“兄弟你记住,仗义每逢屠狗辈,读书多是负心人,招摇山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这句诗出自李白《行行游且猎篇》
  边城儿,生年不读一字书,但知游猎夸轻趫。
  胡马秋肥宜白草,骑来蹑影何矜骄。
  金鞭拂雪挥鸣鞘,半酣呼鹰出远郊。
  弓弯满月不虚发,双鸧迸落连飞髇。
  海边观者皆辟易,猛气英风振沙碛。
  儒生不及游侠人,白首下帷复何益!
 
 
第44章 逼迫
  闻衡:“……”
  他非但不同情, 反而觉得龙境此人水平很高,这句诗引得非常贴切。
  聂影还在那絮叨:“往后几次再见,招摇山庄都是那副鼻孔朝天的德行, 瞧不起人, 我们还雁门也不是没有脾气, 一来二去就结下了梁子。所以说这交朋友啊,一定要找意气相投、能谈得来的知己,我和龙境,那就是麻布手巾绣牡丹花——不搭!”
  闻衡:“聂兄, 我怎么觉着你是在拐着弯寒碜我呢?”
  聂影剑眉一拧,虎着脸问:“怎么, 你也想当牡丹花?”
  闻衡回想起龙境那张脸, 把这种松竹般的正人君子和牡丹花联想到一起,顿时笑呛了一口气,连连摆手道:“不敢, 不敢。”
  说笑间,有褚家子弟上台敲响铜钟,三声清响绵绵叠叠传开,山中回声隐隐,台下群豪皆尽寂静, 一个着赭色长袍的中年人登台, 向众人抱拳,朗声道:“褚家剑派第五代家主褚松正,恭迎各位朋友驾临司幽山。”
  众人都起身向他还礼,褚松正道:“今日是十年一会百家论剑之期,敝派操持如此盛会,承蒙各位朋友捧场, 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诸位海涵。”
  家主说完了客套话便下场,另一个褚家前辈上台来宣读规则。
  论剑大会的规矩仍像往年一样未变,左侧擂台是门派之战,每派许出五人,捉对比试,胜者再与胜者相斗,最终获胜的门派为天下第一剑宗;无门无派的江湖豪杰自行分为五人一组,同门派战一样在右侧擂台轮番对战,最终胜者和两边擂台上每个连胜三场的人,都有资格参与第二日“天下第一剑客”的决战。
  闻衡坐的地方是左侧擂台旁边,视野奇差,被高台阻隔,看不到任何门派,也看不到右边的比试,不过好在看左侧擂台十分清楚。
  闻衡看武功一看一个准,但是不擅长记人脸,再加上四年过去,许多人都不认得,聂影倒是对各门派了解不少,凡是上场的弟子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有他在旁讲解,正好免去闻衡一头雾水之苦。
  他无意参加争斗,只是为了盯着纯钧派才来,聂影本就是个使刀的,更不会上去打擂。他俩倒是凑成了一对闲人,只管安心坐在台下看戏唠嗑。
  眼看第一轮十四个门派已打过五场,最后一个上场的纯钧派十分走运,竟没遇到对手,直接轮空了。
  闻衡凝神看去,只见五名白衣弟子从东头走来,候在擂台下,仍是熟悉的衣袍服饰,亲传弟子才能佩戴的深蓝剑穗在风中微微飘动。五个人中只有一个生面孔,其他三个都眼熟,他肯定见过,但想不起是谁,还有一个赫然是玉泉峰上的活猴子——不,四师兄温长卿。
  闻衡这一眼扫过去,心里就打了个突。
  五个青年才俊看起起来像无棵蔫头耷拉脑的野草,脸色发青,精神萎顿,脚步虚浮,强撑着走上来就已经耗费了许多气力,那个眼生的弟子甚至晃了一下才站稳。
  台下坐着的都是各家精英高手,谁能看不出这几人身体出了问题?就这副样子,别说争夺天下第一剑宗,就是随便来个二流门派,也能一人挑翻他们五个。
  纯钧派得到了什么地步,才会走出这么一步棋?
  聂影在旁边纳闷道:“纯钧派这是遇上什么事了?都这样了还打什么,趁早回去治伤算了。”
  闻衡紧皱着眉头,低声道:“看样子似乎是中毒……难道是昨晚那两个人?”
  褚家一位前辈高手上前低声询问片刻,闻衡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只见温长卿点了点头,随即那位长辈跃上擂台,朗声向众人宣告道:“纯钧派轮空,下场迎战浮玉——”
  “慢着!”
  半空突然传来一声女子娇呼,声音甚为婉媚,不知用了什么功法,听者皆心神一荡,不自觉昂首朝声音来处望去。
  只见那道高崖边陆续跃上十几个人影,却不加停顿,径直朝承露台飞来,寂然无声地落在场中,如天人驾临,翩然而至,足见轻功之高妙。为首者是个穿紫裙的美貌女子,臂挽轻纱,鬓发堆云,柳眉朱唇,明艳近妖,先朝众人盈盈福了福身,曼声道:“妾乃垂星宗护法陆红衣,拜见各位英雄。”
  她话中暗运内力,娇滴滴地响在众人耳畔,令人骨软。内功越深的人,对这些功法越敏感。闻衡气海轻微震动,立刻回手扯了聂影一下,趁他分心的间隙极低声提醒道:“别听,当心其中有鬼。”
  垂星宗鼎鼎大名,武林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陆红衣此言一出,立时群情耸动,站在台上主持场面的褚家前辈褚松宵随即跃下,上前见礼,万分警惕地道:“不意贵使骤然驾临,有失远迎。敝派与垂星宗素无往来,不知陆护法今日到访,有何见教?”
  陆红衣举袖掩口,吃吃娇笑道:“不敢有什么见教。只不过是我们宗主听说司幽山办论剑大会,心向往之,可恨宗门内事务繁忙,不得亲至,因此特意命我等携礼拜会,盼着与诸位英豪切磋武艺,长长见识呢。”
  不待对方拒绝,她便向后一伸手,道:“呈上来。”
  黑衣属下立刻捧匣上前,屈膝跪在陆红衣脚边,一只纤纤素手掰开锁扣,掀起盒盖,拿起深红缎上一柄宝剑。
  光那剑鞘上镶着的金玉珠宝就难论价值几何,陆红衣说声“请看”,拔剑出鞘。褚松宵站得近,只觉一阵冷风扫过面庞,凉意砭骨,他的眼神立刻被剑刃上如水的青光吸引过去,凝神端详片刻,喃喃道:“这是……‘鱼龙潜’?”
  “鱼龙潜”是史册上留过名的传世之剑,说一句价值连城都是轻的。在场大部分人都练剑,一见那青荧荧的薄刃,便知是把吹毛断发的神兵。
  拿这种名剑来做见面礼,垂星宗出手未免也太大方了!
  “褚先生慧眼,”陆红衣双手捧剑,笑道,“宝剑赠英雄,这份礼物,不知贵派满意否?”
  褚松宵既不敢伸手接,又不知该不该拒绝,求救的视线直向家主褚松正面上飘,口中犹豫道:“无功不受禄,万万不敢当此厚赐。”
  陆红衣道:“筹办论剑大会,令中原武林归心,贵派自然当得。”
  此言一出,其他门派脸色都有些不好,论剑大会不是武林大会,褚家剑派更不是武林盟主,“归心”这个词实在有些诛心。不管是褒扬还是生捧,陆红衣一句话,就把褚家剑派架在了下不来的高台上。
  当下便有人起身喝道:“巧言惑众!论剑大会是正道盛会,岂容你这等魔教妖人来玷污!”
  “哟,听听。”陆红衣嗔道,“妾身要是没记错,论剑大会不拘门派与出身,都可以上台比试,我们上山时,可没见人说‘垂星宗不得入内’呀?规矩摆着这里,堂堂武林正道,怎么看垂星宗以往没参加过这等盛会,就随便欺负人呢?”
  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子,楚楚可怜地说着“欺负”,真是教人看了便心生怜惜,甚至忘了她本是魔宗中人。那人被她噎了一道,口中一番驳斥就说不出了,其余人等亦默然无语,看褚家剑派如何应付。
  “陆护法见谅。”褚松宵趁着这空子,与家主交换了几轮眼色,正色道,“按论剑大会的规矩,天下英豪,不问出身,自可上台论剑,但如今门派第一轮比试已落定,你们晚来一步,垂星宗没有机会了。”
  陆红衣素手一指台上,似笑非笑地道:“你们这些正人君子惯会唬人,妾身耳力好着呢,纯钧派列位少侠才刚露面,怎么能说第一轮比试已结束了。”
  “还是说——”
  她美目顾盼流转,唇边笑意却冷了:“诸位自诩名门正道,嘴上说着公正,却行偏倚之事,论剑大会不过是自家关起门来,瓜分声名?”
  “倘若这‘天下第一’如此轻贱,垂星宗绝不承认。”这魔教妖女终于露出她画皮下的獠牙,森然地说出了真正来意,“好教诸位知晓,我等今日踏足此地,就是要为中原武林换一换风气!”
  她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直接把褚家剑派连同几大门派都卷进去了。
  虽然垂星宗因其行事总被人诟病为魔教,但正道排外也是不争的事实,从论剑大会的安排上就能看出来。陆红衣这番话在别派听来刺耳,对早有积怨的小门派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江湖豪杰来说,却并不牵强,甚至还有点感同身受。
  群豪立刻响应道:“说的不错!论剑大会,原应公平公正,连垂星宗都打不过,天下第一如何服众!”
  褚家剑派此刻真正是骑虎难下。褚松正紧皱着眉头,与其他同门商量半刻,最终朝褚松宵点了点头。
  褚松宵作为直面陆红衣的人,最知道这女人有多难缠,此刻见家主松口,也跟着暗松了一口气:“既然垂星宗执意要参加比试,敝派自然愿为贵宗行个方便。那么左擂第八场,就由垂星宗对阵纯钧派。”
  他欠身让路,不再阻拦,做了个请的手势。
  被承露台阻隔,闻衡看不见纯钧派的动作,但远远能听到那边一阵喧哗,应当是纯钧派不满这个安排,跟众人理论起来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垂星宗有备而来,而纯钧派明显没有一战之力。纯钧派这个百年剑宗,这是被褚家剑派整个拱手让出,给垂星宗当了第一块垫脚石。
  纯钧派五位弟子站在台上,个个面色冷峻,却俱执剑在手,不曾后退,也不曾回望一眼。
  垂星宗这一方以陆红衣为首,她本人却没有要上台的意思,反而腰肢款款地转身,含笑对身后负手而立的黑衣人道:“薛护法,全靠你啦。”
  那人沉默地点点头,从随行中挑了四个人,排众而出,在万千凝视的目光中缓步走上承露台。
  与此同时,闻衡右眼皮忽然一跳,一股没来由的心悸蓦地攫住了他。
  “纯钧弟子陶风陵,请教阁下高招。”
  高台上,黑衣身影侧对着他,那人高挑瘦削,四肢修长,肤色却比陆红衣还苍白,不疾不徐地拉开寒刃。正午日光大盛,剑锋似雪,他的声音也凉得像雪,冰冷地从天顶缓缓飘落——
  “垂星宗,薛青澜。请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上周说小薛红唇眼线浓妆,意思是他黑化了(假的)
 
 
第45章 重逢
  这个名字先是令场中诸人沉默一霎, 旋即如冷水入热油锅,轰然炸开,四下里连绵不断地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闻衡或许是所有人里最茫然的一个, 他心中各种情绪太多, 反而不知哪个为主, 面上还是一派端肃,懵然转过头去问聂影:“他们在说什么?”
  “你不认得此人?”聂影“啪”地一拍他大腿,忧虑道:“纯钧派这下糟了。”
  闻衡摇了摇头。
  聂影一想,恍然大悟道:“也是, 此事算来正发生在你离开纯钧派那一年,你不知道也正常。”
  “这薛青澜本是明州‘留仙圣手’薛慈的弟子, 却在四年前亲手毒杀了自己的师父, 背叛师门,转投了垂星宗。薛慈在正道一向名声颇佳,纯钧派秦陵长老与薛慈更是多年知交, 噩耗传出后,正道群情激愤,秦陵亲自前往垂星宗寻仇,结果……连同座下弟子被薛青澜打成重伤,至今仍在闭关修养。”
  聂影冷眼望着高台上肃杀的身影, 语气不自觉地低沉下来:“秦陵也是成名已久的高手, 却败在籍籍无名的小儿手中,实在纯钧派的一桩奇耻大辱。薛青澜的武功究竟高到了什么程度,谁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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