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你进了小楼之后一直没出来,但又感觉你气息未断,不似遭到毒害,你没事——你这是?!”
何太哀莫名于乌鸦君的语气转变,但还是回道:“无妨,我没事。”
这是实话,他除了被虞幼堂一直拿丝线捆着,别的罪倒是没受,但侧头看去,乌鸦君一副震惊已极的模样,何太哀不明所以,于是他顺着乌鸦君的视线低头一看,结果自己也睁大眼睛愣住了。
只见他自己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肤,红色的细线勒痕无数,完全可以用惊心怵目来形容。
乌鸦君痛心疾首:“这‘新娘子’,太不是人了!禽兽不如,不过是见到个美人而已,居然就可以这么不知廉耻——”
等等?!你在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开启快乐修罗场场面,今天是第一夜,废了没事还能有第二夜(喂
以后会有好多奇怪的修罗场,我最期待的是小怜师父上线的时候(喂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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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鬼王娶亲06
醒悟过来乌鸦君都脑补了什么情节,何太哀呆了一呆,他先是忍了忍,没忍住,骂道:“你满脑子的黄色废料,都在瞎想什么啊!”
乌鸦君没想到自己会挨骂,懵了一懵。
何太哀:“你觉得我是被怎么了?我能被怎么了?!他虞幼堂还能把我怎么了?”
乌鸦君:“……”
这一叠声的发问,令乌鸦君发现自己是撞在炮口上。
无论真相如何,它一时都不敢吱声,只不过它看鬼王大人黑玉般的躯壳肌肤上,那一道道交错红痕,红黑的对比在月光浸润下,显出某种湿漉漉的难以描绘的意味,仍旧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当真是它想多了吗……
何太哀将乌鸦君骂完,下意识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却发现怎么都遮不全身上的红线印痕。他嘴角抽搐了一下,虽然他自己知道这痕迹来路非常正常,但经那乌鸦君“有色目光”一顿观察,他也莫名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总之是浑身发毛。
这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你觉得问心无愧就行的,而且,你能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和想法吗?你嘴上说着不在意,但实际上,你果真能做到毫不在意?
何太哀问乌鸦君:“你这里有没有衣服可以让我穿?”
乌鸦君谨慎地不再多言,它跳到地上带路,然后简略地说道:“有的。”
而乌鸦君口中所谓的衣服,倒并没有让何太哀很意外,是件喜服,和副本“梦境”里的别无二致。这件衣服,也会是七日后鬼王结阴亲时穿的正式喜服。
当何太哀摆弄衣服往自己身上套的时候,乌鸦君突然开口道:“要不了一会儿就要第二夜了。这第二夜里,你有没有把握将‘新娘子’请上轿?”
何太哀手上动作一顿:“什么,过一会儿就第二夜是什么意思?”
乌鸦君:“你也知道是‘七日’后鬼王娶亲,但这个‘七日’的时间,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长,这个副本里时间流逝,同我们做人时的认识不一样。”
何太哀皱眉。
乌鸦君抬起翅膀指了指天:“这个副本没有白日,只有黑夜,你看到天上的月亮了吗?”
何太哀抬头一看,竟发现天上有两轮月牙弯弯挂在沉如砚墨的夜空里,这无论如何,都不会是现实世界里可能出现的场景。
“一轮月牙就代表是一夜,梆子声起就代表这一夜结束。每一轮新夜开始,天上就会多一轮月亮,我没有计时工具,但估计第一夜差不多是半个小时的功夫,后面‘夜晚’的时间会逐渐变长,最后每一夜都稳定在一个小时左右。”
照乌鸦君这么说的话,这岂不就是个7小时不到的限时副本?
“不过,鬼王进入‘新娘子’的梦境时间,始终是不确定的。夜夜交替,每一夜的‘入梦’时间点都不同,或许一会儿就会马上进入,又或许要再多等一会儿。”
“现在情况是,第一夜的时间不长,第二夜也是同样如此,所以我断言我们要不了多久就会进入。”
“我还想要说的是,我们是真身入梦,所以不会在‘入梦’时间段里‘魂肉分离’,因此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不用担心有人会对我们做什么。但是——”
“但是你也看到了,我们‘入梦’后消失的地点,和我们‘醒来’再出现的位置,是完全一样的,倘若因为这一点被人‘蹲守埋伏’而遭到攻击,那就非常不妙。”
何太哀这个时候已经将衣服大致穿好,正在动手扣结领:“那么,是不是我在梦里将‘新娘子’请上花轿,我们就不会再继续‘入梦’?”
乌鸦点头:“不错。”
何太哀理平衣领褶皱:“我猜也是如此,所以你才想我快点搞定‘新娘’。”
乌鸦:“那你可以吗?”
何太哀呵呵笑了一声。
他也是被虞幼堂给捆得火大——不,确切来说,也并非完全如此。
倘若只是被明日校草捆上了那么一遭,其实也无所谓了,左右不过是被打乱了节奏的“一局失利”而已。但他因此身上留下红线般的捆缚印记无数,出了“梦境”之后被乌鸦君用那种“龌龊”的思想揣度了一番,何太哀心态瞬间就爆炸,只想着“第二夜”一定要“把场子给找回来”。
“回答之前,还需要先问你一个问题。”
乌鸦:“你讲。”
何太哀:“新娘子每一夜是清空记忆重来,还是做的是个连着播出的梦?”
乌鸦歪了歪头:“是梦境记忆清空重来。”
何太哀微微一笑:“那就简单得多了。”
乌鸦君身子微微前倾:“你有把握?”
何太哀却是不答反问:“你急着让我完成梦境里的任务,是怕我们先前遇见的那张‘鬼皮’来找麻烦,对吗?你和它之间,又有什么恩怨?”
乌鸦君:“它?我想要它死,它也想我死。这是我和它之间的恩怨了,你只要记得,我是站在你这边的,但它不是。若你单独遇到它,不管它怎么哄你,你都千万别信它。它不见得一定要你死,但它一定想让你不好过。”
何太哀来了点兴趣:“这是为什么?”
乌鸦君给了一个含糊不清的答案:“因为你是鬼王。”说完,不愿再继续深入讨论这个话题,它嘎地叫了一声,“总之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就对了。”
何太哀不置可否。
乌鸦君值得相信吗?
先前梦境里,何太哀怀疑乌鸦君在“鬼王梦境化形”一事上坑骗自己。但后来想想,乌鸦君没有这样做的必要。而且,倘若乌鸦君是在说谎,那么虞幼堂当时看到的,也不应该是自己人类的样貌,而是现在这副“黑玉化形”后的模样。
所以,乌鸦君在此一事上,是没有说谎的。
这其中变故,恐怕是虞幼堂做为“天师”的特异能力吧。
“梦境化形”说到底也只是一种欺骗性“幻术”,不都说“天师”能开“天眼”什么的吗,想来就是类似的能力,让明日校草同学看穿了他的“原形”。
乌鸦君跳了跳:“不说这个了,我们先进屋子里。”
一人一鸦,一前一后绕开满园飘飞的红绸白麻之布,进入了红墙院子中的老宅。当他们踏入古宅的那一瞬间,屋内倏忽燃起无数红烛。只见黑夜红烛照耀之下,这宅子空空荡荡,庭室正中处放了一口巨大的棺材。而棺材体型过于巨大,以至于让人产生某种不好的想法,这似乎不是用来装人尸体的,而是用来装别的其他什么不可言状的东西。
堂中青玉棺材泛着不祥的幽幽荧光,乌鸦君飞过去,将棺材盖移开些许,一股邪异阴冷的气息立刻迫不及待地飘散出来。
乌鸦君道:“便是在此处了,你躺进来,这是个密道。我们下去躲一躲,只要躲过这先头‘七日’不被玩家杀死,之后也就没什么大问题。”
它话音刚落,那口原本巨大无比的青玉棺材,突然抖了两抖,竟是体型不断缩小,最后又抖了两抖,居然分裂成两口一大一小的棺材!
小的那个急速缩水,已经比缩到比一个孩童还小的地步,可依旧还在不断缩短。乌鸦君在何太哀的注视之中,不慌不忙地将小棺材的棺材盖推到半开,然后躺了进去。眼见那棺材慢慢定型,最后果然与乌鸦君大小一般无二,并且贴身无比,若多长半寸就过宽了,若短半寸就窄了,那小棺材严丝合缝地贴着乌鸦君将乌鸦罩在里头,只听躺进去了的乌鸦说:“那口是给你准备的,你也快躺进去吧。”
何太哀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揭开了大棺材的棺材板。棺内邪冷异常,而他甫一躺进去,这棺材便一阵蠕动,调整成了一个与他极其贴合的状态。何太哀不禁颤了一下,明明是一口棺材,却比一件衣服还贴身是什么感受?
他正这么想着,青玉棺材盖自动合上,也正是在这时,何太哀无意间一瞥,借着探进棺材内的幽幽烛光,他竟看到棺材板上刻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乌鸦有鬼,不可信!”
字迹歪歪扭扭,似乎是有人躺在棺材里,拼尽了全力才挣扎着用指甲划刻上去的。
“呯”的一下,棺材板就此合上。
黑暗侵袭,何太哀眨了一下眼睛,周围环境陡然变化,此时,他已不在棺中,而是又出现在梦境里了。
和第一夜的入梦情况完全一样,他站在一架悬于半空的花轿前,花轿被一群迎亲的纸人欢欢喜喜地团团围住。先前那行扭曲的字迹似乎还残留停在眼前,没有羽毛血淋淋的乌鸦飞停到何太哀近前:“你准备好了?”
“自然是准备好了。”
棺材里的字是谁写的?又是为何写下这行字?何太哀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圈乌鸦君,并不提起棺材里的异状。眼下“新娘子”的事更重要,他在回答完乌鸦后,就推开挡着道路的纸人,直奔不远处的红色小楼。
这一次和前次不同,这一夜虞幼堂显然尚未“大开杀戒”,红墙院内并无满地乌鸦尸首,于是何太哀轻而易举地进入小楼,又轻而易举地拨开重重红纱垂帘,接着更是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小楼深处的虞幼堂。
此次何太哀到得很早,虞幼堂似乎是刚刚自行将头上的盖头揭下来。明日校草同学的头发甚至还是有些乱的,只因这一点细微差别,看起来莫名感觉跟平时很不一样,怎么讲,若要举个例子,大概就像是坚冰融化了一角。
“虞师叔。”
虞幼堂睁眼看向何太哀,那一张被喜服衬出几分艳丽之感的脸上,神色很平静,但平静里带有些微极难叫人察觉的困惑,是一种对自身情况不明所以的困惑。这一点困惑非常细微,很难叫人察觉,但何太哀察觉到了。
很好,越是在人这样“我是谁,我在哪儿”的状态下,就越容易将人唬住。
何太哀刚刚跑得挺急,气还有点喘,然后他就这样带着某种恶意,笑着告诉虞幼堂:“虞师叔,我同小怜成亲,你怎么还在楼里不出来?”
***
轰隆!
天际一道闪电裹着飓风劈挂下来,一众喜气洋洋的迎亲纸人被风吹得飘飘欲散,连乌鸦君也被吹得差点倒翻一个跟头,它不得不以翅捂面,一脸懵逼:“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刮风打雷了?”
作者有话要说:快乐修罗场(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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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鬼王娶亲07
一连串的雷声轰鸣得简直有些吓人了,似乎天空都要被撕裂崩落。雷电交加,天光一时暗淡得直接进入黄昏“逢魔之时”,狂风撕拉之下,一只纸人直接裂成两段。
乌鸦君看得目瞪口呆,等回过神,它立刻艰难扒拉住新娘子的花轿,瑟瑟发抖地躲了进去。当真令人难以置信,这天如何能变成这个样子,鬼王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能把“新娘子”给刺激成这么个态度?
因为梦境是属于“新娘子”的梦境,所以新娘子心境如何,便能反应到梦境中的天气变化上,比如说,如果新娘子感到高兴,这梦境就会给人以格外“春暖花开”之感。
以前的新娘被请入花轿,不是懵懵懂懂,就是挺开心的,所以天气总是晴空万里。虽然也曾遇上个别识破了他们的鬼怪身份,从而倍感惊惧的“新娘”,但人家是“害怕”,梦境顶多因此变得充满邪气妖氛,直白点讲就是出现天色大暗,阴风阵阵之类的现象,哪有可能变成如今这般爆裂的样子?
这得是气极了才能将天气影响成这样吧?
乌鸦君心惊胆战地掀开花轿的帘子,探头往小楼的方向看了一眼。
上次天气也没如何变化,鬼王去了一遭小楼出来,就被折磨得浑身都是红线勒痕,现在狂风夹杂闪电一齐劈落下来,可见“新娘子”情绪波动成什么样子,这……
乌鸦君当真是忧心忡忡已极。
鬼王该不会要被“新娘子”打死了吧?
***
小楼内里,红纱轻薄,帷幕重重。
“虞师叔,我同小怜成亲,你怎么还在楼里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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