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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生通关全靠演技[无限流]——森麻皈

时间:2020-10-05 11:14:11  作者:森麻皈
  此“室”不存在玩家,也不存在除他以外的鬼,竟是个只有摆设的“空室”。
  何太哀闭目整张脸煞白。他像一个活人一样流血,但若真是一个活人,流出这么多血早该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伤口渐渐愈合。何太哀盯着自己满是血的手发了一会儿呆,片刻后,摇摇晃晃地起了身。
  方才静坐的这段时间里,他把一切都想清楚了。原本的迷茫、不安还有恐惧,此刻尽皆消散。之前想要逃走的心情是真实的,因为根本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所以只想要赶紧逃。但他现在,不想逃了。他要找到人,把一切都说清楚。他要重新找到小怜、小怜的师尊,和虞幼堂——只不过,他也明白,要想跟先前那样四人同时在场会面重聚,恐怕是很难,所以,如果只是找到其他三人里的一个,也行。
  之后穿“门”而走,有遇到些玩家,也有遇到些鬼,也经过一些“空室”,但何太哀始终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最终兜兜转转,机缘巧合,又或许是注定了似的,他竟又回到最初离开的地方,也就是那个属于他自己的“界室”,那个漆黑的,诡异的,不见光的,有着扭曲众生雕像的和活体邪神壁画的“界室”。
  黑玉石室寂静若死,那面壁画上倒吊邪神,现在还是个沉睡的状态。何太哀立于“门”口附近,举目环顾室内,这石室没一丝光,但他视野不受光亮限制,看得一清二楚,自然将地上那滩鲜血也看得分明。
  同他当时离开此“界”的样子不差,没什么变化,也不知后来有没有人进入,但曾经死过一个玩家的地上血迹,并不曾被抹去消失,而是一直留存到了现在。并且,这滩血迹还保留着一副诡异的,仿佛刚流淌出来的状态,是仍旧鲜润地饱含着蓬勃活人生机。
  石室中央的那一群数量庞大的黑玉人像们,此时纷纷回头看着“门”的方向,看着“门”口附近的何太哀。它们的表情说不上喜悦或是其他什么,应该说是没什么情绪,就这么神色怪异地瞪大了眼睛注视着复归来的“石室”主人。
  何太哀看着那滩地上的血迹,一股难以控制的想要吃些什么的“饥饿”感涌上来。
  然后,他很惊悚地发现,自己竟然好像是在回味。
  那种感受怎么说,就是,你吃过某种非常美味的人间极品,时隔很久之后,你的记忆模糊了,印象中当时吃的味道体验早已荡然无存,但身体却牢牢记了下来,并在好久之后重新再见到这“美食”时,自动兴奋着,口腔里开始分泌唾液,强烈的饥饿之感驱使着人想要再去体验一次究极美味。
  地上的猩红血迹,抢眼到了刺目的地步。
  “呯”的一声,身后的“门”被人用力推开,这重重的一声响打断了何太哀的注意力,他未回头,就先感到了那不可名状的杀意。虽然处在虚弱的状态之中,操控“握君如意”的能力变得极为吃力,但那凛冽的杀意过于具备威胁性,所以何太哀还是本能地护卫起了自己。
  金色的线光,如同一道微缩的闪电劈开沉沉的黑暗。
  坚韧的丝线不容分说地将何太哀缠住,带着说不出的愤懑之意,恶狠狠地将人掼倒在地,又倒拖出去。何太哀看清楚缠着自己的是什么之后,愣了一下,就没再挣扎了。
  他摔在地上,又被人扯住脖颈上的项圈半提起来。
  虚空之中浮着一颗颗金线团起来的金色小球,饱满的流金之色,明暗相叠地照亮了此方空间。何太哀半是被迫地仰起头,正对上虞幼堂的目光。对方那张脸上的表情,此时一径的就只剩冰冷,半明半晦的光线下,他的眼眸黑沉沉,仿佛山雨欲来。
  明明攥着项圈的手指这样用力,关节都发白了,但虞幼堂的声音却很稳,也很轻,他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就这么轻轻道:“何太哀,你一直都骗我。”
  这不是问句,这是肯定句。
  其实,眼下的这个姿势让何太哀觉得很不舒服,但他并没抵抗,只是微微抬起下巴,回看着对方同样轻声答道:“对,我确实是一直在骗你。”
  虞幼堂笑了一声,表情倒像是自嘲,接着,他问道:“你之前明明装人装得毫无破绽,为什么突然鬼气外泄?被鬼诅咒什么的,都是编出来骗我的理由,是不是?”
  何太哀喉结滚动了一下,最后出口的话,在舌尖转了一圈,不知怎的,就还是变成了一句矫饰的假话:“我杀了人。”
  “不。”虞幼堂冷冰冰地看着何太哀,毫不留情地揭穿那出口的谎言,“杀人并不会增长鬼气,只有吃了人才会。”
  不错,只有吃人才会如此。
  何太哀突兀地笑起来:“是啊。我一直在骗人,还吃了人,我就是只恶鬼,所以呢?你杀了我吧。”
  虞幼堂一身气息登时变得极为恐怖,他直接将何太哀按倒在地上,掐住了何太哀的脖子:“你以为我不敢,是不是?”
  脖子上的手指收紧了,何太哀感到呼吸变得困难,对方应该是用了灵力,现在,他的鬼力正在一点点消散,意识也随之变浅变薄。倘若这样死了,也就正好解脱。如今思起前事,也只不过是一个想法。要是当初直接死得彻底干净,那好了,要是没有变成鬼的话,那就好了。一路过来苦苦挣扎求生,结果就成了个荒诞而自以为是的笑话。怎么会是这样子的呢?
  濒死之感如潮水袭来,温柔地卷着黑暗。就在差一点就要触摸到真正死亡的那一刹,脖子上施加的桎梏居然彻底被放开。伴着充裕灵力蕴含的血液被喂入口中,极其甜美的气味,何太哀恍恍惚惚地重新又被拖回这个地狱人间。
  他茫茫然地张开眼,一滴水正好落在他眉心。
  何太哀微微皱了眉,然后就被滴坠了第二滴。缓了一阵,他的意识终于彻底回笼,于是发现,这哪是什么水呢,这居然是一滴泪。
  年轻的天师俯身在他上方,面无表情,那样冷漠的神色,漆黑的眼眸像是被水洗过,寒星一般,若非长睫还是湿的,甚至到此刻还沾着不可错辨的泪珠,碎玉似的,光看这表情,任谁也想不到这居然是哭了。
  何太哀怔住。
  哭、哭了?
  他简直难以置信。
  喂喂喂,是因为被他骗了才哭了的吗?这也太不经打击了吧,看来以前是真的从来没被人这样狠狠骗过啊。还是说是因为“双秀”名衔的骄傲负累?可以想象对方一直以来都过着天之骄子的生活,在天师一道上,必是颇有成就,恐怕是从没失手过。结果现在发现自己居然被个“战五渣”鬼给骗了,所以被气到控制不住地掉眼泪吗?
  虞幼堂垂目看着身下的何太哀,咬牙道:“你居然还有脸哭。”
  何太哀:“???”
  何太哀忍不住开口:“那你自己哭什么。”
  虞幼堂:“……”
  何太哀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哑得格外厉害,就跟铁片刮在铁锥上一样难听。同时,他听了虞幼堂的话之后,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了摸自己脸,然后居然还真叫他摸到了一片泪迹。他才没想哭的,这只不过是死前的生理反应罢了。
  虞幼堂盯着何太哀看了半晌,分外冷漠地回说:“你胡说什么,我几时哭过。”
  他说着这话的时候,眼睫挑着泪珠,面上还有尚未彻底干掉的泪痕,证据都如此确凿了,亏他能这样理直气壮说瞎话,真当其他人是瞎的不成?
  何太哀这般想完,忽然发现,四周并无金色的线球浮在空中,只周遭布下了些许金线,或可起到警示用途,但若说是照明那是绝对不可能了。他这才明白虞幼堂为什么敢睁眼说瞎话。因为虽然对他本人来说,这间“石室”直如置于日照之下,所有一切无处可遁,但显然对玩家来说不是这样,在虞幼堂眼里,恐怕一切都是处于绝对“安全”的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见的。
  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想了想,还是别告诉虞幼堂好了。
  何太哀神色复杂地半支起身:“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这大概是指甲刀拌糖
  说过主cp不虐的,大家看,果然是不虐的吧,就是要经历点波折
  嗯,所以,后面还有一堆波折
  努力酿糖.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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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命运之门13
  何太哀神色复杂地半支起身:“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虞幼堂却是反问:“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不反抗?”
  “咳、咳咳——”
  何太哀方才不过说了两句话,便感觉喉咙极不舒服,于是他掩嘴咳了几声。
  口中还留有血液的味道,那血液的味道如此诱人,让人想要再啜饮一口。空气里飘散着的若有似无血腥气,这让何太哀很有几分“蠢蠢欲动”的心思。他知道血气的源头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他也能嗅得出来,这前一刻才刚刚流淌出鲜血的未愈伤口,正是在虞幼堂的左手掌心处。
  鬼念邪意像是呼吸本能似的漫上来,何太哀脑中一刹间转过许多念头,想撕碎了眼前这个人,将之生吞活剥了。天师血肉对鬼怪来说是大补,虞幼堂又显然绝对是其中特别好吃的那一卦,眼下只些许血液就已经如此诱人,那若是能尝到一口肉,或许真的能叫鬼死而无憾。
  “都已经快将我杀了,居然还用血饲鬼将我救回来。”何太哀又咳了一声,随后笑道,“虞大天师,你这样做,有没有违反门规啊?”
  黑暗中,虞幼堂不言不语地盯着何太哀,半晌,他冷冷道:“你在激怒我?”
  何太哀:“不敢不敢。”
  虞幼堂突然又道:“你故意的。”
  何太哀:“什么?”
  虞幼堂:“你要我杀你。”
  何太哀顿了一顿,道:“我确实是应该被你杀了。”
  虞幼堂淡淡道:“为什么偏偏是我?”
  何太哀:“因为——因为我遇到了你。”
  虞幼堂看着何太哀不说话。
  何太哀迟疑了一下,伸手将脖子挂着的那枚玉雕坠饰取下。他颈上还套着一个项圈,摘下来的时候,两样东西还勾缠了一下。最后将玉佩递到虞幼堂面前,何太哀哑声道:“这个,还你。”
  但,虞幼堂并未伸手来接。
  何太哀手伸出了一会儿,这才重又记起,周遭环境对虞幼堂来说,是全黑的,对方根本看不见自己的这个动作,自然也就不会来拿。
  哑然失笑了一声,于是他索性倾身靠过去,抓住了对方,直接将玉佩塞入对方手中。手指相触,何太哀轻声道:“其实,小怜、你师兄,还有你,只要是你们三个人中的一个就可以。死在你们手上,应该的。也算是我的……一个交待。”
  “还我?交代?”虞幼堂低声重复了一遍,然后笑了起来,好像是觉得很可笑,最后竟有些难以自已,“你以为这样就能结束,这样就算了结?为了活下去,你都可以杀人吃人,你现在又说的是什么话?”
  何太哀怔了怔,道:“我之前……并不知道玩家会死。进入‘游戏’遇到的第一个鬼怪跟我说,玩家跟我们不一样,我是鬼怪NPC,如果在这个‘游戏’里死了,就属于彻底死亡,而玩家和我们不一样,玩家在‘游戏’里不会死,玩家会无限复活,鬼怪和玩家是不一样的。”
  虞幼堂冷笑:“荒谬!你之前还会费些心思编谎话骗我,怎么,现在连编都懒得编了么?”
  何太哀道:“是,我之前是骗过你很多次,但这一次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骗你。我和你讲这些,也不是想要狡辩什么。我就只是、只是——”
  虞幼堂:“只是什么?”
  何太哀松开虞幼堂的手:“我不知道。我就只是想告诉你,可能是因为,你是我现在唯一的,能跟活着的‘我’相关的联系。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吧,所以我想跟你说。”
  虞幼堂反手一把握住何太哀正在离开的手,一字一字道:“你现在是在跟我装可怜?”
  何太哀平静道:“虞幼堂,我想死。”
  虞幼堂闻言,握着人手的力道顿时失控了一下,是有些没轻没重。
  被掐了一把的何太哀,不甚在意地继续道:“我是真的不想要活了,你杀了我吧。如果是死在你手上,我觉得挺好。”
  一时间,室内没人再说话,但这段沉默不过维持了十秒,虞幼堂突然就情绪崩溃了似的,他凭着直觉伸手拽住了何太哀的衣领,然后将人恶狠狠地扯到自己跟前:“凭什么?凭什么一切都由你说了算?!你想活的时候,就不择手段地活着,等现在想死了,又随便要我杀了你。你有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想法,怎么这样自私?”
  自私?或许吧。
  何太哀看着虞幼堂近在咫尺的脸,他慢慢道:“我不是随随便便。我刚刚说小怜、你师兄,还有你,都可以,但其实我最希望的,那个能在最后动手杀了我的,我希望是你。”
  “你做梦!”
  何太哀怔住。
  虞幼堂面无表情的:“你做了这些事情,杀了那么多人,结果现在不想面对了,就打算一死百了走个干净?我告诉你,何太哀你做梦。你必须活着,你必须活下来,为你所做的这一切负罪偿还,而你没有还清之前,你不准死。”
  何太哀十分惊奇地看着虞幼堂。
  主要是虞幼堂面无表情地跟他说着这种狠话的同时,居然在哭,湿漉漉的睫毛,雀羽似的粘连着,能够哭得这样不动声色,实在是奇人。
  这什么人啊,要不是亲眼所见,放以前,何太哀根本想不到,居然有人可以做到一边用如此语气和表情在跟人说话,然后一边哭。
  是太要强还是怎样?也太绝了。
  “不准死……吗?”何太哀自嘲地笑了一下,“我又能怎么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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