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方生指指屏幕,“想看我就再去补个票。”
“看吧,”陆定点头道,“刚才那个电影看了半天我都没看懂讲了什么。”
“你要是困就睡觉,反正这大半夜的也没人来。只要我们不补票,电影院就不放新电影,你也能安静地睡睡。”
“还是看吧,在这么大的厅里黑咕隆咚地睡觉没安全感,但是如果你睡着的话,我就也能睡着。”陆定掏出手机,“我出钱,支付密码是你生日。我记得刚才挑片子的时候有一部音乐剧,看那个吧。”
“那把我手机给你,你自己玩一会,解锁密码也是你生日,”方生走出去两步,又返了回来,问道:“还喝水吗?”
陆定握着那个玫红色的保温杯:“电影院还提供热水吗?”
方生摇摇头,“电影院应该不提供,但是咱们进来的时候我看前台小哥的杯子里是冒着热气的,我去跟他要点。”
“辛苦了小方。”他把杯子递给方生,“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我要是对你不好,等我想和你处对象的时候你跟上别人跑了怎么办。”
四周环绕的音响里还放着音乐剧中欢快的歌曲,陆定偏头看着方生,那人已经靠在他肩膀上睡了有一会了。
突然有点冷。
陆定轻手轻脚地把肩膀上的头放下,自己走了出去。
“请给我一个毯子。”
还没等陆定接过,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陆定!”
陆定接毯子的手都抖了一下。
“我还以为你扔下我一个人跑了。”方生的表情着实有点委屈,陆定看着心肝都疼了。
“我怎么会丢下你,”他把手里的毯子往方生怀里一推,“我觉得有点冷,出来帮你要个毯子,别睡着之后着凉了。”
“那你出来也不告诉我一声。”
糯糯的小奶音,带着睡不醒的慵懒。
陆定伸手把方生抱在怀里。
方生比他矮一截,又顺从地低了低头,刚好能让他把下巴抵在他头上。
陆定蹭着那头软软的头发,摸摸他的背:“别怕,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丢下你,相信我。”
“那回去吧。”
陆定牵起旁边的手,“走。”
方生盖着小毯子,问道:“明天回学校之后,你还继续住在你们宿舍?”
“嗯,要不然能去哪?”
“你要不要和张培换换宿舍?”
陆定勾起嘴角笑笑,“没事,不就打了一架嘛,我小心点不再和他们起争执就好了。而且顾路站我这边,我要是贸然换宿舍,留他一个人继续和陈思文那两个人碰吗?那他马上就会变成下一个我,过两天住医院的也是他。”
方生叹口气,点点头。
“别担心我了,睡觉吧,你睡着了我再睡。”
作者有话要说: 没啥,就想让小陆也感受一下世间险恶。
我就是后妈本妈了。
第31章 两个月胖十斤
陆定坐在眼镜店里,瞄着柜台里各式各样的镜框。
“我以前那个细金属框的眼镜就挺好看的是吧,”陆定拉拉方生衣摆,“你看这个,是不是和我原来的眼镜很像。”
方生从游戏死亡界面抬起头,愤愤地锁了屏,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总戴一个款式不会审美疲劳吗?”
“还行吧,要不你挑一个。”陆定又往旁边的柜台瞅了瞅,“总不能让我戴那种纯黑粗框的吧,太土了,那是我刚上高中时候戴的款式。”
方生瞟了一眼,“确实还是那种细细的金属框好看一点,更配你。”
眼镜店配镜员拿着卡好样片的镜框过来,“试试,你度数比以前深了,之前是三百?”
陆定点点头,接过那个丑陋的圆框戴上:“准确来说左眼三百,右眼三百二十五。”
“刚才验光的结果是左眼三百七十五,右眼四百。你现在试戴的就是这个度数。”
“有点晕,”陆定站起来走了几步,“这个地面是歪的。”
配镜员取下样镜上的一个小圆片,换了另一个上去,“那就给你减二十五度吧。现在怎么样?是不是不晕了。”
“嗯,不晕,就按这个度数配吧。”
“镜框选好了吗?”
陆定隔着玻璃柜台,指了指和之前差不多款式的一个。
配镜员“啧”了一声,摸着下巴说道:“其实我不建议你配这种了,你现在的度数配出来的话,镜片比之前厚,就会超出镜框一部分,看着不好看,所以最好是配那种镜框粗点的,那种黑色的不喜欢吗?”
陆定摇摇头,“不喜欢。”
方生又一次从死亡界面中抬头,指着柜台,“那个透明镜框,旁边是银色镜腿的那个,给他试试。”
“啊?会好看吗?”陆定半信半疑地拿起那个镜框,往鼻子上一架。
“嘿!”配镜员端详着陆定的脸,“你还别说,我本来以为这种大框子衬他这小脸不好看,现在看着还行。”
陆定照了照镜子。
人看着好像更雅致了些,透明的框子戴上也不显的胖,还把立体的轮廓一丝不剩地露出来了。
他转头看看方生,问道:“那就这个?”
方生点点头,对着配镜员说:“就这个镜框给我也配一个吧。”
配镜员说道:“帅哥你看着不近视啊。”
方生把手机揣进兜里:“哦,我想配个防辐射防蓝光的那种,天天打游戏怕坏眼睛。”
陆定愣了半天,对着方生眨了眨眼。
“怎么了?眼睛涩?”方生问。
陆定摇摇头,“咱们戴同一款的眼镜,你就不怕那个……别人看出来之后,说你什么。”
“说呗,”方生目不转睛地看着柜台里的镜框,“我暑假都被说过无数次了,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我就是,不想让你一个人顶着,就当是我分你流量了,不介意吧。”
陆定捂住胸口。
感动。
好热。
鼻子酸了。
心跳的好快。
“介意。”
方生叠好眼镜布,然后把新眼镜小心翼翼地放在眼镜盒里,“你不用这样。”
“今时不同往日了小方,”陆定扫码付了钱,跟着方生往出走,“以前是因为我不在你身边,现在我就是见不得有人说你。”
方生没接他的话茬,“有一件事,其实我昨天晚上就发现了,一直没告诉你。”
“什么?”
方生拎着手里的袋子往前走了两步,回过头和陆定说:“你裤子膝盖那破了,你坐着的时候就能看见里面的……红棉裤。”
陆定忽地低头去看,右膝盖上果然破了一个小洞,正往外翻着几根线头,嚣张地在寒风中摇摆。
“怎么不早说?!”陆定气急败坏地去勾前面那人的脖子,被他一晃就溜过去了。
方生笑嘻嘻地看着他:“我要是早说了能怎么样?”
“你要是早说了,咱们从电影院出来的第一件事就先去买裤子,而不是在这配眼镜。”
方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我还寻思着你不戴眼镜啥也看不见呢。”
“我是近视,我不瞎。”陆定说,“我要是啥也看不清,我昨天还和你一起看电影?”
“你不是没看懂吗?我以为你是因为看不清英文字幕,所以才看不懂电影。”
陆定狠狠咬了咬后槽牙,“你哥我的英语水平是相当高的,不看字幕也能听懂。”
方生看着他的眼睛,笑了两声:“哦,也是,省状元嘛,应该的应该的。”
陆定还是趁着他不防备的时候勾住了他的脖子。
“我胖了。”陆定委屈地吸吸鼻子,“我以前买裤子都是买二尺一的裤子。”
方生抱着双臂靠在一旁的柱子上:“这么瘦啊,腰围不到七十。”
老板堆着满脸职业笑:“帅哥,想称体重的话那边有个电子体重秤。”
陆定把手里的裤子搭在货架上,走到了电子秤旁边。
“站上去呗。”方生说。
“我要是胖了你会嫌弃我吗?”
“你以前就太瘦了,胖一点挺好的。”
陆定站了上去,清脆的女声从脚下的机器中传来。
“您的体重是,六十七点三公斤。”
“我胖了十斤啊,”陆定皱着眉从体重秤上下来,“开学到现在,两个月,我胖了十斤!”
方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也称不出你体脂率,你去健身房开卡到现在也一个半月了吧?要是这两个月期间减了脂又增了肌,那还是挺划算。”
陆定勾起嘴角,眼睛也弯成了月牙,“小方你做了这么多年运动员,是不是能根据肌肉判断大概的体脂区间。”他压低了声音,“我练出六块腹肌了,你要不要摸摸看?”
“我看你大爷,大庭广众之下,做个正经人吧。”
陆定晃着脑袋走回店里,重新拿起那条工装裤。
“帅哥你要是喜欢就便宜点卖给你。”老板说完就撑起袋子要往里装。
“多少钱?”
“两百。”
陆定掏手机的手一顿,“多少?”
“看你们也是学生,再给你便宜点,打个九折。”
陆定翻了个白眼。
九折也都一百八呢,便宜二十块钱有什么意义。
“您这店也不是什么大牌,”方生淡淡地说道,“我给您个价,您看合不合适吧。”
老板脸上笑容不减,显然是摸清了学生砍价的套路。
“一口价,八十。”
陆定歪着头看向方生。
八十!对半都不带这么砍的。
“这价我都进不来货,”老板无奈地停下装裤子的动作,“你们想要大牌去隔壁万达逛,来这小商城干什么。”
方生冷冷地扫她一眼:“我看你这裤子质量也不值那小几百,你诚心卖,我们诚心买,给句话吧,八十能不能拿走?”
老板瘪瘪嘴:“再加点,一百三。”
“七十。”
“一百一。”
“六十。”
“行,你八十拿走吧。”老板一副亏大了的表情,“以后常来啊,给你们同学也介绍介绍咱家店。”
方生客气道:“一定一定,别装袋了,让他穿走吧。”
陆定已经在旁边看呆了,接过裤子乖乖地去试衣间换了。
“你以后真的会带别人来吗?”
方生斜瞟他一眼,“我下次再来就不会记得她的店在哪了,都是客套话而已。你别看老板原价二百最后给你八十拿了,她照样赚。这种店在原价基础上翻个五倍十倍的都是正常。”
“我发现你今天主动说话了。”陆定偏了个话题,挠挠头,“原来利润这么大啊。”
方生楞了几秒,说道:“苏会家就是做服装批发的,那种大商场里卖二三百的衣服裤子,最初的进价也不过二三十。”他摸摸裤子的面料,接着说:“但也不能以偏概全,有的商家比较良心,自己赚个成本价的也不是没有。”
陆定真想为他鼓掌。
直觉告诉他,方生这种人以后不做大老板太亏了。
“懂的真多。”
方生拎着他的旧裤子走在前面,“我家也是做生意的,零零散散也接触过一些东西,所以当时才下定决心要学金融,只不过最后阴差阳错学了物理。”
“你们村里那小本生意也赚不了多少钱吧。”陆定凭借自己对农村生活的幻想,判断了这么一句。
方生想反驳,刚要开口,就被陆定打断了。
“回学校吗?”
方生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我昨天出来的时候就请了假了,不回去也可以,看你吧,你想回去咱们就回。”
陆定低着头:“我想去板场玩一会。”
“你滑板昨天余章拿回去了。”
“我和板场老板熟,和他借一块玩就行。”陆定长舒了口气,“我好久没玩了。”
“行,那走吧,其实我也想试试。”方生笑了笑,“远吗?”
陆定点点头:“算远吧,不知道你去过没有,就是兴川市郊区那有个大湖,板场就开在湖边公路上。之前是开在我家小区那边的,但是房租太贵了,老板就去郊区盘了块地,弄了个露天的。趁着这段时间还没下雪,能过去玩玩。”
方生手机上定了位:“打车?”
“不用,有直达公交。”
陆定踩着滑板从一个斜坡俯冲向下,横刹降速之后,跳上一个圆杆,从上面滑下来,又荡着板滑过平地,跳上台阶。
他习惯了这套街式区路线。
方生坐在旁边一个碗池边上,手边搁着一块板,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腿。
“试试吧。”老板连晚走到他身边,“我还是第一次见陆定带除安绍文之外的人来。”
方生指指陆定,“他的滑板是粘在脚上了吗?跳起来都不会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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