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些什么,突然窗外轰隆一声,杨安平的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似的,剧烈的疼痛让他说不出话来,他整个人僵直瘫在地上不停的用手抓着自己的胸口,想要以此缓和疼痛。
杨辕眼看着他爸在他面前倒下,一瞬间他的心慌了。
“爸,爸你没事吧。爸,药呢,陈叔药呢。”
陈叔赶紧拿出药来,可是此时的杨安平已经昏死过去。两人赶紧去开车送他去医院。
这个时候杨辕已经无暇顾及闫辙的去向,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救他爸。
迟宇新赶到的时候杨辕正背着他爸往出走,迟宇新二话不说赶紧打开车门让三人上车,开着车一路不停的往医院赶去。
一路上闯了三个红灯终于赶到医院,可是得到的结果却是。
“我们尽力了。病人时间不多了,他指名要见陈叔。”
医生传完话以后,摘下口罩摇着头顺着走廊往外离开了。
杨辕听到这话瞬间感觉身体像是被抽了筋一般摊着靠在了墙上。
受伤住院
陈叔在急救室里呆的每分每秒都觉得度日如年,他出来的时候一脸沉痛说到“少爷,老爷叫你进去。”
杨辕听到这话,赶紧起身踉跄进了急救室,杨安平躺在床上面如死灰,微弱的呼吸声像是秋天将死的蝉鸣。
“儿子……答……答应……我,忘……了……他。”杨安平用尽力气,从胸腔里挤出了这几句断断续续的话。
只有他知道为什么。因为闫辙可能已经被撕票了,这个时候他想也许这就是报应吧。害人性命终究会付出代价。他只想杨辕可以不那么执着,忘了闫辙好好生活。
“爸……”
杨辕的话还未说完,杨安平已经没了呼吸。
“爸……爸……爸!!!”
医院阴森的走廊里灯泡发出电流涌动的呲啦声,迟宇新和陈叔在急救室在面均是一脸的悲痛。这天晚上,杨辕失去了他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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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伟正在收拾东西打算出院,步雯对于他弟还没养好就出院的行为表示十分不理解。
“小伟,你干嘛非要出院。公司那边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不用担心好好在医院里养着。医生说你轻微脑震荡需要修养,咱家就你一个儿子你是不是要气死爸妈啊。”
步伟对于她姐的唠叨充耳不闻,因为他那会儿在楼道里听见了一件事,一件关于闫辙的事。
三个小时前。
医院楼道里,杨安平和医生道别后,陈叔推着他在楼道里。四下里无人,陈叔低声问道“老爷,您当真要这么做吗?我看那个闫辙是个斯斯文文的孩子,不像是有心机的人。您这样,他会不会被……”
杨安平挥手打断了陈叔的话。
“别说了,为了我儿子,他的死活我并不关心。正好我还愁如何赶走他,现在他就被人绑架了。我不过是跟绑匪说我没钱赎他而已,至于绑匪最后会怎么样那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了。”
陈叔不死心的说到“可少爷要是问起来怎么办。”
杨安平不以为意“我让你办的事你都办好了吗?”
陈叔沉声回答“办好了。”
“既然如此。那还怕什么?闫辙若是死了杨辕也只会以为他再一次为了钱而抛下他。即便闫辙侥幸没死,你觉得他还会对杨辕抱什么希望吗?见死不救,以闫辙那个性格他也会自己离开这个地方的。”
说完,杨安平示意陈叔。陈叔深叹了口气,推着杨安平打算离开,正在这时,陈叔瞥见了躲在门后的步伟。
一瞬间一个想法在他心里形成。他认识这个步伟。他在查关于闫辙的资料时记得这个人,是闫辙的同学。
陈叔不动声色,推着杨安平出了院门,突然他惊呼了一声“哎呀,老爷我老糊涂了。病历忘在医院里了,我回去拿一趟。”
杨安平挥了挥手对他说到“去吧。”
步伟见到陈叔的时候一脸的疑惑,刚才听到的话让他觉得闫辙现在很危险,可是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这个时候对方竟然自己找上门来。
陈叔言简意赅“你是闫辙的同学是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一件事,闫辙被人绑架了,在就在西城路的郊区山上。你现在去救他也许还来的及。”
步伟还没问清楚怎么回事,陈叔就已经大步离开。
一瞬间步伟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闫辙被绑架了,而且现在性命垂危。他赶紧打电话给他的助理让他帮忙去找。而且他还打了报警电话。
在他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他松了一口气。
闫辙没死,警察找到了他的衣服。他被一个在那儿写生的画家给救了,现在正在西城医院里接受治疗。
步伟手下的动作不停,步雯也寸步不让。挡在门口不让他出去“你今天必须给我个理由,你都这样了还要出院肯定是有原因。说吧,你要出去干嘛。”
“姐,我这次找到机会了。我必须抓住,我就再努力这么一次,姐,你不想你弟弟我一辈子都后悔吧。”
“是为了那个闫辙?”
步伟抿嘴没吱声。
“你当初在家里闹成那样,我不说你什么。这次姐不拦你,但是你记住,如果这次再不成功,我希望你能断了对他的念想然后去结婚。”
“姐,我答应你。”
步雯得到了回答,颔首不语微微让步,步伟拿着衣服大步流星离开。驱车赶到了城西医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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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起一片玫瑰的花海,闫辙站在花海中间周围的花儿漫山遍野看不到尽头,空气中甜腻的味道让他感觉窒息。
突然在花田里出现了一条小路,那路极窄,路上铺满了玫瑰花,闫辙刚一踏上去周围的天气瞬间变得恐怖,大风把玫瑰花吹得沙沙作响,漫天飞舞的花瓣打的人脸生疼。
闫辙总手遮住自己的脸,模糊中他看到了一个人影。就在他想自己看的时候,突然脚下的事物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空洞,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只有他在不停的往下坠。他努力的伸出手想要得到救助,这时一只手抓住了他。
他努力睁开眼睛。
是杨辕。
就在他以为自己得救了的时候,杨辕突然松开了手,冲他阴冷一笑,张着嘴在说什么,他听不真切。
“小闫,小闫。”
急剧下坠的感觉让闫辙骤然惊醒。
映入眼前的是天花板,紧接着他扭头看了看自己所在的地方。刺鼻的消毒水味表明了他现在所在的地方。
身体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头像要炸开一般,屋子里的人他只认出了一个人。步伟怎么会在这儿。
步伟从到了医院就一直呆在闫辙床前哪也不去。直到闫辙醒来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小闫。你感觉怎么样?”
闫辙盯着步伟看了半天缓缓说到‘’“我的头好疼。”
见到闫辙还能说话,步伟松了一口气。闫辙在滚下山坡的时候撞到了石头上,他的头以及腰部都受了伤。
一边的老人看到闫辙醒过来,也悠悠走过来说到“小伙子,醒了就好。”
闫辙的头疼让他有些恍惚,过了许久他想起来,这位老人就是救他的人。虽然一把年纪身体却十分硬朗,整个人显得非常精神。
“谢谢您救了我。”闫辙想起坐起身感谢老人时却突然惊恐的发现——
“我……我怎么动不了了。”
出国
怎么回事。
一瞬间一个可怕的想法在闫辙的脑海中浮起他慌张问道“步伟,我的腰怎么了?”
步伟面色凝重带着一丝犹豫,抿着嘴半响说到“小闫,我告诉你实情但你一定要有个心理准备。你从山坡上滚下来的时候撞伤了头和腰部。医生说你的腰伤很严重所以给你打了麻药暂时缓解痛苦。”
“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你的腰部是可以恢复要进行手术。国内的医疗水平还达不到我带你去国外,那里我已经联系好了医生,请了最权威的人士,只要你点头今天晚上我们就走。”
闫辙仰躺在病床上,睁眼直直的望着天花板,这个城市已经没有可以留恋的了。沉默了半响“谢谢你。”
老人见气氛凝重,于是起身打算离开。
老人朗声说到“小伙子别灰心。只要还有希望就要坚持住,老头子我今年五十六了还身上体壮,我每天都打太极拳练五禽戏。等你病好了我教你。”
闫辙微微点头“不知道老先生怎么称呼啊。以后我也好去登门拜访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老人拿起自己的画本,用铅笔写下自己的电话和名字。
“我是个画家,以后有机会再见。”说完不等俩人回答。老人拿起自己的东西转身开病房。
宽大的病床上,雪白的床单蓬松的被子显得闫辙的身体格外消瘦,脸上被割破了的皮肤以及手上已经包扎处理过的伤口都显示着他遭受过的不幸。
闫辙躺在床上不禁胡思乱想。回来短短几个月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让他心力交瘁,大起大落让他感觉自己的情感已经消失殆尽了。
杨辕。
闫辙不断反复咀嚼这个名字,每想一遍他就感觉被刀子刮了一刀,血淋淋的心脏被刮的支离破碎。
步伟小心翼翼道“小闫——”
“步伟,谢谢你。”闫辙淡淡说到。
步伟嘴角微起“你我之间谈什么谢不谢的。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小闫,我以前是不好对不起你,但是现在我想弥补你。你不用觉得欠我什么,我带你去治病是因为我在弥补你。你只要安心接受就好。”
他不想闫辙因为同情而对他产生不同的看法。他想,这次他要堂堂正正把闫辙夺回来。
一个月后。
庭院里杂草丛生,精致的铁门上爬满了毫无章法的爬山虎,院子里所有的东西都东倒西歪着,陈叔被强制的放了假,院子里的东西杨辕也不让打扫。
屋子里地上的玫瑰花瓣已经腐败发出了酸臭味,地上散落的酒瓶和满屋子腾云驾雾似的烟,层层窗帘叠加,偶尔从缝里投进的光线照出了屋子里微弱的剪映。
杨辕已经一个月没去上班了,这一个月里他把自己折磨的不像人样。整个人蓬头垢面,衣服褶皱不堪浑身散发着馊臭的味道。
深陷的眼窝和冒出的胡茬儿,他整个人没了半点生机。
他爸死了,闫辙也走了。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都离他而去,他还有什么希望。有钱又怎么样,能买他爸的命吗?能买来闫辙的心吗?
这次的打击太大了,他还能站起来吗?杨辕对自己以后的生活没了希望。挣再多的钱有什么用,这偌大的房子只有他一个人,空荡荡却让人感觉窒息。也许他就是活该,如果当初听他爸的话,娶妻生子这会儿孩子都能在屋子里跑了。
突然院子里传来了车子的声音,迟宇新隔三差五就过来看他,可杨辕闭门不见。不一会儿敲门声想起,杨辕以为抄起手边的酒瓶用力砸过去。
“滚!”
出乎意料,门外响起了一个女声“杨辕,是我。”
刘依依?
杨辕挣扎着起身,太久没吃东西加上没日没夜的喝酒身体的力气被掏空,整个人站起身来摇摇欲坠,走路也是踉踉跄跄。
刚一开门,刘依依就扑进杨辕的怀里,不管他现在有多邋遢多难闻。
杨辕愣了一下“你……”
刘依依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坠,她哭的说不出话来。泄洪似的哭了许久,她终于喘了口气,边哭边说到“他不要我了。”
两个失意的人凑在了一起互相倾诉自己的遭遇。
原来刘依依和他男朋友同居以后,没过多久怀孕了,那男的一听说她怀孕,竟然为了不负责任,要和她分手。她不肯,男的就假装同意结婚偷偷跑了。
男方家里穷,当初刘依依爸爸不同意,刘依依还和杨辕假装结婚就为了和那个男的在一起,谁想男方听到刘依依她爸说如果和男方在一起就把她赶出家门时,转身抛弃了她。
现在刘依依家里知道她未婚先孕,让她打掉孩子不然就不忍她,男朋友也抛弃了她。
两人人的惨也是不相上下。
杨辕“你打算怎么办。”
刘依依抽抽搭搭的说“我不知道,我不想打掉这个孩子。他是一条命,我如果打掉他就是杀人害命。”
杨辕思忖了片刻后淡淡说到“我们结婚吧,生下来我养。”
刘依依当初和男朋友同居是他给打的马虎眼,现在她出了事情,自己也有责任。
刘依依瞪大了眼睛看着杨辕,她只是想着杨辕能帮帮她,没想到杨辕竟然要娶她。
“杨辕,你不用这样。我现在怀着别人的孩子,我们结婚对你太不公平了。”
“我也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好,他以后出生总不能没有爸爸。我从小没了妈妈,我知道一个不完整的家庭对孩子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一个礼拜后。
婚礼上。
灯光梦幻朦胧,台下的宾客满座,音乐缓缓响起,所有人的齐声故障。彩带从礼堂之上悠然落下,五彩缤纷,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场唯美的婚礼中。只有新人的脸上却没有幸福的神情。
他们两个都知道,为什么要结这个婚。
迟宇新看着台上的杨辕脸上也没有笑容。他知道杨辕只是看似走出来了而已。
“杨先生,你愿意娶刘小姐为你的妻子吗?”
杨辕淡淡答到“我愿意。”
“刘小姐,你愿意嫁给杨辕先生吗?”
刘依依“我愿意。”
约定
闫辙做完手术已经做完六个月了,恢复的不错,现在已经可以正常生活。
国外的生活让他觉得轻松,也许是风土的不同,国外的人对于同性恋见怪不怪甚至还会送上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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