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也后怕起来,拿出了翻天印:“需不需要我帮你除掉她?这神印专克个中阴邪之物,虽然毁不掉刀,但除去一个小小的刀灵还是轻而易举的。”
不待阮软回答,刀刀见了翻天印跟老鼠遇见猫一样,一个劲儿地嗡鸣,拖拽着铃铛往一旁跑。
感受到她的恐惧,阮软勾了勾唇,故意道:“哦?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这破刀灵讨厌得很,幻境里头欺负我,幻境外还不安生。那就请你帮我除去她吧。”
阮软的话音刚落,刀刀再也忍不住了,呲溜一下蹿了出来,咬牙切齿地指着阮软破口大骂。
“我欺负你?明明是你打我的好不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打我!亏我还找人救了你的性命,狼心狗肺的玩意!”
阮·狼心狗肺·软,不紧不慢地瞥了刀刀一眼,伸手接过翻天印:“嗯,我狼心狗肺,恩将仇报,心如蛇蝎....然后呢?”
“说完了吗?说完了准备准备吧,挑个好看点的姿势,让我一印轧死你。”
刀刀一噎,气得小脸涨红,心里有些发怵。
她不想死,一点都不想。
这把刀其实不是她的本体,她只是上届的一块生铁,因为成色很好,被魔尊蓝嫣给看中了,融入到了刀里。
她花了近万年才一点点渗透神刀,打败了原刀初生的刀灵,成为了这把刀新的主人。
普通的器灵并不会死去,只要法器还在,那它的根就在,只要修养个几百上千年总能重回巅峰。
可她不一样。
她是个小偷,借用了神器。她的“根”,或者说本体,早就湮灭了。如果被除掉,那世上再无刀刀这个器灵。
“怎么,发什么呆?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
见阮软一步一步地靠近,刀刀有些害怕地后退了一步,可也仅此而已。
她其实很想求她放过自己,但一想到自己道歉却还被扇脸的事情,就闭上了嘴。默默咬着下唇低头,等待死亡的降临。
却不料等来了一记手刀。
第47章
“要杀就杀,打我做什么!”
刀刀有些生气,对着阮软怒目而视。
她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还是头一次碰到硬茬,憋屈又委屈,只好放狠话来给自己撑场子。
“要动手赶紧动手,不然等我逃了,一定亲手扒了你的皮!”
阮软挑了挑眉:“哦?扒我的皮?”
她手里把玩着翻天印,故作伤心地叹了口气:“本来还想念在你救我有功,放你一马,谁知你竟然要亲手扒我的皮。那还是算了吧,趁早解决了,以免放虎归山吧。”
说着,她调起了灵力,假装催动翻天印,事实上只不过用咒术将它托了起来。
毕竟她的修为太低,不使用破铃铛辅助,根本操控不了此等法宝。
刀刀全然没发现她的小动作,惊讶地“哎”了一声,随后看着蠢蠢欲动的翻天印有些慌乱。
“不....不是,你刚刚说什么,放我一马?”说这些话的时候,她攥起了手,紧张又期待。
阮软当然没有错过她的反应,勾唇笑道:“是啊,本来想放你一马,可你不是急着送死嘛,那我就只好随了你的愿。”
她故意强调了本来二字,就是想戏耍刀刀。
刀刀也没有让她失望,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急得想跺脚。
“怎么了?遗言还没说完吗?”
阮软笑道:“那你说,我会好好听着。”
刀刀手指头绞了绞,最后一咬牙道:“我骗你的,没想亲手扒了你的皮。”
“骗我?”阮软皱了皱眉头,双手抱臂,“我怎么知道是真的假的?万一我这头放了你,你扭头就给我一刀怎么办?”
她笑了笑,“谢谢你的提醒,我仔细想了想,你既然能把我拉进幻境,一遍又一遍地折磨我,只为了喝我的血,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放了你也是后患无穷,还不如按照你说的,赶紧动手。”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了你的期望,亲手将你打得魂飞魄散,让你再无作恶的可能。”
刀刀急了,“别别别,我....我是好人!真的!把你们拉入幻境只是....只是饿了!补充点能量。”
她可怜巴巴地卖惨:“你想啊,我被主人扔到下届,要不是及时遁入虚空早就死翘翘了。”
“虚空里老危险了,天道爸爸想方设法地要灭杀我,从外界吸收了很多能量,我要是不补充点,那岂不是迟早被耗死?”
说到这里,她小声嘀咕:“都怪主子,想来下届就不能换个别的法宝?还引来那么多雷劫。”
她可能只是为了求饶随口一说,可在另外两人耳里却注意到了别的东西。
“你说这雷劫是你主子引来的?”江画眠问。
“是呀。”刀刀疑惑地看着她们二人,“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了。
江画眠头一次看见裂缝上的雷劫就想到了妖界看到的天谴,虽然两者威力大大不同,可表面看起来却极为相似。
她斟酌了片刻,问:“那前些日子在涅槃谷的雷劫也是她搞的鬼?”
“涅槃谷?”刀刀闭着眼睛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哦!你说妖界那次呀!”
她摆摆手:“不是不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右手挡嘴小声道,“那次是天庭那边儿搞的鬼,据说是靠法阵传送了个人下来,结果刚刚传送到妖界,就被天道发现,劈坏了法阵,人也就这么没了。”
江画眠忍不住问:“天庭?他们为何也要来下届?总不会是找仙帝吧。”
虽然她自以为自己不是仙帝,可对于仙帝深受重伤坠落凡尘的事情还是有几分相信的。
又想起蓝嫣对她的呼唤:小迟。
江画眠突然觉得,这仙帝其实是迟木也说不定。
只是这样的想法只在脑子里停留了一瞬间,就被否决了。
怎么会呢?仙帝如果是迟木,她的修为怎么会停滞于洞虚期呢?不早就该功德加身,仙途平坦,顺利飞升了吗。
刀刀并不知道江画眠心中所想,只诚实地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她又想起了自己正在谈论生死攸关的大事,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拽了拽阮软的衣袖。
“我知道的都说了,这下....你信了吧....”
阮软被这一连串信息弄得头晕,本来就没想过要她的命,现在一听她这般诚恳,心一软就点头应下了。
谁知刀刀并不满足,得寸进尺地撒娇:“那我的刀....”
“免谈。”
阮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拍开她的手:“且不说你有前科在身,难以令人信任,就算是我给了你刀....”她看看天上,“你也逃不过它的制裁。”
刀刀抿了抿唇,谁说她逃不过了,先前是不知道主子将精魂投到了自己身上,才吃了天道的亏,现在精魂已消,压压等级就行了。
不过她并没有多说,看阮软的态度就大概知道不会归还刀身了。
她瘪嘴哦了一声,又钻进了铃铛里的刀身上。
外面的天已经有些蒙蒙亮,阮软突然想起了迟木说此时修炼最为合适,心思微动,来到了魔宫后山的处修炼。
江画眠是魔族,喜阴,并不会借助日光修炼。觉得新鲜,也一并跟着去了。
“话说,你怎么突然想起来修炼了?来我魔宫这么久,我还从来没见过你练诀画符,修炼身心呢。”
一说到这个,阮软就来气,“我倒是想啊,这不是找不到灵植灵药吗!总不能抱个法宝生啃吧。”
天知道,她将整个魔宫翻遍了都找不到一棵灵植有多震惊,后来一打听才知道,灵植都被魔尊炼酒了。
真是气人!
败家玩意!
江画眠并不知道自己老婆正在疯狂吐槽她,愣了愣,问:“修炼关灵植什么事?”
阮软抿唇不语。又想到她魔君的身份,抱怨道:“你怎么就是个魔族呢?要是妖或者人就好了,那我就可以躺着双修了,多好。想我当初一夜就升了三层修为呢。”
细细算来,如果能跟江画眠双修,她现在说不定都元婴了,怎么还会是个平平淡淡的筑基狗?
阮软一门心思都在修为上,完全没注意自己顺口说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
“你说什么?一夜升三层修为?”江画眠语气十分不好,甚至说是质问苛责也不为过。
阮软一愣,没反应过来,傻乎乎地点了点头:“对呀对呀,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
江画眠冷哼一声,“没有。”而后转身就走,只留阮软一脸懵逼地坐在平滑的岩石上。
【她怎么了?为何突然就生气了?】阮软被她的态度弄得莫名其妙,忍不住问系统。
002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宿主,你是不是因为变成了兔子,就被同化,跟着变蠢了?】
【啊?】阮软更懵了,到底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打起哑谜来了。
见宿主这蠢样,002感觉自己要被气死【还啊?你为什么要把跟迟木双修这件事情告诉江画眠???还跟她炫耀一夜升三层修为?你可真他娘是个人才!】
阮软一愣,随后募得瞪大双眼。
“卧槽!”
【还艹?赶紧去跟她解释啊!】
阮软顾不得熹微的晨光,立马御剑飞行去找江画眠。
凌冽的寒风吹打在她的脸上,让她清醒的同时心也凉了半截。
她真恨不得一刀捅死刚刚的自己,那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词!她可真是和傻缺!
御剑飞行很快,不一会儿她就来到了凭栏殿外,只是让她不安的是,江画眠并不在凭栏殿里。
魔宫一共三大主殿,凭栏殿,姒水殿,和名涯殿。
除了名涯殿是处理魔界事务的地方之外,另外两处都是魔君的住所。
但说是这么说,阮软通过这些天的观察,发现了凭栏和姒水的微妙区别。
凭栏殿是真正的起居场所,而姒水....其实是开宴会喝花酒的地方....
如今江画眠不在凭栏,那么大概率就是去了姒水。
果然,等阮软转身来到姒水殿外的时候,被守卫拦了下来。
“魔后请留步,君上大人正在殿内召开酒宴,闲杂人等不可入内。”
阮软气笑了,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说谁?我是闲杂人员?”
她一把推开守卫:“滚!”
两名守卫都是金丹后期的大能,放出去也是个长老级人物,但深知面前女子是君上最宠爱的人,被她推开别说还击了,连半点不悦都不敢表现在脸上,满头大汗地将她揽住。
“魔后大人....我....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请不要为难。”
阮软还要再发难,恰在此时,紫水匆匆忙忙地从殿里小跑了出来。
她在两个守卫的耳边说了两句,守卫就立马让开了道路。
她扭头看向阮软,叹了口气,“君上....生气了,在里头喝闷酒。你....魔后快去劝劝她吧。”
阮软一听立马心虚了起来,强装镇定地颔首,绕过她走进了殿内。
如她所言,一进去就闻到了熏天的酒气,刺得阮软忍不住驻足掩鼻。
殿内很安静,也很昏沉,两侧的火烛也不知是未点还是故意掐灭了,让人看不清楚。正前方的上座,有一个模糊的轮廓正在旁若无人大口吞酒,连阮软进来也没有过多反应。
见她如此幼稚地生闷气喝酒,阮软不知为何,突然就不紧张了。
她叹了口气,走到江画眠身旁坐下,伸手挡住她的酒杯。
“别喝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迟木:你老婆跟别人双修,一夜升三层修为!
江画眠呆滞。
迟木:那个人就是我!
第48章
“别喝了。”
阮软伸手挡住了她的酒杯。
江画眠一顿,随后拍开她的手,自顾自的猛灌一口。
她将三角铜制酒觞重重地放在几案上,理也不理身旁的阮软,继续掂起酒壶倒酒,任谁都能看出她在置气。
阮软还是头一次见江画眠这般幼稚的模样,笑眯眯地托腮看着她。
“真没想到床上床下都说一不二的魔君,生起气来竟然这般可爱,像个委屈巴巴的小姑娘。”
江画眠又是一顿,脸上更加红了,也不知道是喝酒太多,还是给热得。
她被戳破,十分羞恼,说起话来都又冲又酸:“呵,生气?本君怎么会生气呢,不就是老婆被别人睡了吗,不就是老婆想跟别人双修吗,没事,你去啊,别管本君,待会儿美人来了,本君也试试双修。”
说到这里,她故意酸溜溜地强调:“最好能让人家美人,一夜升三层修为。”
阮软不慌不忙,仍旧嬉皮笑脸地看着她。
刚刚紫水早就说了,君上一个人喝闷酒,不让任何人进去。更何况,自她们在一起后,魔宫里的舞女歌姬全都被遣散了,哪里找得来美人?
这话不过是过过嘴瘾,表达一下她的不满罢了。
见阮软丝毫不在意,江画眠心里更加膈应,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迟木说的话,也许阮软真的不爱她,不然为何自己都说出这种话了,还能如此风轻云淡地看笑话呢?
她心里堵得慌,想找阮软寻求慰藉,可一想到她骄傲地说出“一夜升三层修为”的模样就难受,怎么也拉不下脸,只好继续喝酒生闷气。
甘醇微醺的酒气四溢,如朵朵花香惹人流连,却仍盖不住内心的苦楚。
江画眠难得的鼻子酸了起来,委屈,想哭。
阮软敏锐地发觉了气氛的低落,无奈又心疼地将她从背后抱住,下巴抵在肩膀上。
“起开,本君要去寻美人了。”江画眠的声音轻颤,有少许的哽咽参杂其中,完全没了平日里威风八面的模样,像个受伤的幼兽舔舐自己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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