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刀迟疑了片刻,将信将疑地收了攻势,两个翻转回跳到阮软身边。
【你真有办法?】
阮软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而后不紧不慢地来到血盆大口的怪物面前。
让人惊讶地是,那怪物竟然没有急不可待的将她一口吞掉,反而警惕地后退半步。
在一旁观看的刀刀见到这一幕不仅皱眉。
难道阮软真有办法?
一开始心里还有些没底的阮软,此刻真正确信了自己的猜想,挑衅地勾唇:“畜生,怎么不来杀我?不是有大乘期修为吗?”
那怪物明显能听得懂她的话,面色越发狰狞,却迟迟没有动手,只虎视眈眈地看着阮软。
阮软又往前走了几步,边走边道:“我说嘛,那天雷怎么可能没用,明明精血都给劈光了,你这个以精血为力量的怪物怎么会没事?”
怪物十分忌惮她,在她靠近的时候张开血盆大口吼了一声,声音大得都隐约能听见回声了。
但奇怪的是,它一边气势汹汹,一边却谨慎地往后退,跟阮软始终保持着一丈余的距离。
“让我猜猜看,你是不是....没有修为了?”
这话一出,怪物慌乱了一瞬,下意识往阮软身后看去,果然见到刀刀审视般看着他。
为了不让阮软道破更多机密,他也顾不得她有没有留什么后招,凭借着强有力的躯体啃,猛扑向她。
身子几乎一闪而过,但明眼的人都能看出,这完全不是一个大乘期修士该有的。
因为....实在是太慢了!
阮软咧开嘴笑了笑,在他即将碰到自己的时候突然从背后拿出一张赤焰火符,打在了怪物的胸前。
只听彭得一声,两人瞬息就被冲天的火光吞没,连个声响都没来得及发出。
“阮软!”刀刀惊呼一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立马往汹涌的烈火冲去,却在这时听到了阮软的声音。
“别过来!”
刀刀猛地一顿,硬生生止住了动作,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却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浓烈的火焰,炙热的热浪扑面而来。
“你....你没事吧?”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完全忘记了两人的生死契,阮软受的伤会分毫不差的返还在自己身上。
火焰的力量渐渐衰弱,露出了里面的状况。
十二只金闪闪的金铃飘在阮软身边,淡淡的黄色光晕将她笼罩,阻隔了一切伤害。
而方才还嚣张跋扈的怪物被火焰灼伤,狼狈地在地上打滚,发出无声地嘶鸣。
“怎么回事?那火符明明只有金丹期威力....”刀刀愣了愣,不可置信地问。
明明跟自己打的时候,还能达到大乘期的威能,可到了阮软面前却半点修为都没有,只能用凡胎□□硬抗下伤害....
阮软笑道:“这畜生大概本身没有力量,因为那些精血被我的天雷阵全都劈坏了。”
“怎么可能!他刚刚还与我分庭抗礼来着!”
“所以说他有古怪。我猜想他有某种特殊能力,尽管没了精血提供力量,仍然可以复制别人的修为。”
“复....制?”
“没错。”阮软看向还在打滚的怪物道:“只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破蛹的时候出了问题,这个复制暂时的,只有在别人对打的时候才能生效。简单来说就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
刀刀若有所思道:“我的修为高,所以他便厉害,而你没有修为,所以他也就成了纸老虎。”
阮软点头:“就是这般。”
刀刀抿了抿唇,看向怪物,随手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头,使劲掷向它。
这一击并未动用灵力,所以那怪物自然无法“复制”她的修为,只能用血肉之躯抗住。
刺啦一声,石头划破了焦黑的皮囊,直接镶嵌进怪物的身体,引来他一阵抽搐。
刀刀啧了一声,“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能解决。”
亏她还抱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决心,真是荒谬。
弄清楚原因,刀刀顿时失去了折磨它的兴致,从地上捡起三两块碎石,嗖嗖嗖全掷向它,结束了它最后一丝生息。
刀刀看向四周,除了遍地的血迹,再没有见到别的东西。
事实上,也就炼血宗门前尸体遍布,进了宗门之后,别说干净得连个柴火棍都没。
除了那不知名的怪物,这个宗门竟没有半个活人,整体透露着诡异的安静。
“会不会炼血宗已经死完了?”刀刀突然开口。
阮软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说不定。开始哪个肉球里那么多精血,大概都是这宗门的弟子。而那些妖兽....多半就是失踪的妖族了。”
刀刀头疼地扶额:“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弄出这种邪魔外道的东西。”
阮软惊讶地挑挑眉:“我还以为你也是杀人不眨眼的变/态呢。”
刀刀怒瞪她一眼:“你才变/态!我那不是迫不得已才喝你们的血吗,你以为的很愿意?”言罢,她嫌弃地吐了吐舌。
“哦?迫不得己?也不知道是谁拉住自家主人告状,还说留我臭兔子一条命呢,追着赶着要喝人家的血。”
刀刀被人揭了老底,脸上十分挂不住,尴尬地咳嗽两声,转移话题:“对了,你不是来找那什么仙....妖圣吗?”
她抬手做毡帽状,望了望四周:“我怎么没看见你说的秘境?”
阮软轻哼一声,也懒得跟她斤斤计较,“走吧,跟我来。”
她们刚到后山的时候,002就疯狂暗示自己开扫描仪。
阮软开了之后,明显看到山顶有一个奇怪的小结界。
想来迟木就是被困在那里了。
她带着刀刀踏上栈桥,一步一步往山顶走去。
“这里还真....真高。”
阮软僵硬着身子,在前面带路,突然有些后悔走路。
她有些恐高了。
“嗯?还好吧,不过景色还真是漂亮,比起外面的飞沙走石,这里头简直就像人间仙境。啧啧啧,还是人类会享受。”
阮软扯了扯嘴角,没再说话。
约莫过了一刻钟,她们终于来到了山顶。
这山顶像是被人削过一般,不仅表面平整光滑,就连山体四周也被切割得四四方方,有点像一个高高的棱台。
山顶上空荡荡,跟炼血宗内的鸟语花香,葱郁绿树不同,光秃秃的,只在中心处建了个三层圆形祭台。
刀刀看见祭台的瞬间,眼睛一亮,哒哒哒跑了过去。
“哇,这用材,这雕刻,这外形,建造得可真漂亮,比主人搞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好看多了。”
阮软有些意外:“蓝嫣也喜欢弄祭台?”
刀刀点点头:“那可不,祭台可是我们的魔族的一大文化,大大小小的门派家族都有自己的祭台。占卜卦象,祭拜先祖,祭台的作用可不少。”
“有趣,没想到你们魔族还有这么正经的时候,我还以为都是肆意重欲之人。”
刀刀白了她一眼,没再说话,随便看了两眼,正欲收回视线,却瞥见了祭台一侧的深蓝色标记。
“咦,这里怎么有主人的印记?”
阮软愣了愣,也凑过去看,见到一个深蓝色方形的符号,好奇地摸了一把,只感觉到彻骨的寒。
她针扎般缩回了手:“这东西是你主子的符号?”
刀刀点了点头:“没错,我在主子建造的祭台上见过这个标记。怎么炼血宗内会有?”
阮软沉了沉脸色,想到了刚刚的那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想都不用想,那些惨死的人,还有那个肉球,肯定跟蓝嫣脱不了干系。
她咬咬牙,将繁复的心绪压了下去,“咱们进秘境吧。”
第55章
阮软按照系统的指示,取出少量血液在祭台中央勾勒出一个小型法阵。
圆形的符文合并的一瞬间,闪耀出奇异绚烂的光,刺得人睁不开双眼。
阮软和刀刀下意识闭了眼,等她们再睁开时,周围的孤峰祭台已经消失不见,变成了飘荡在苍茫云海之中的悬浮岛。
岛上有一陈旧的木藤牌匾,用遒劲有力的笔法书写着两个大字——孤牢。
“呦,这地方风景不赖,简直跟上届有的拼了。”刀刀满意地点头。
“确实挺好的,就是有点小。”阮软回道。
何止有点,简直太小了,十步之内就能这头走到那头,幸亏这牌匾比较小,不占地,不然可能连唯一个小石桌都放不下。
“人呢?你不是说妖圣在这儿吗?我怎么连个影子都没看到?”刀刀左右张望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石桌上。
阮软也一脸懵,追问系统,【002,你是不是搞错了,这哪里有她的身影。】
002微妙地看了一眼石桌,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宿主。
你老婆被别人压在身下了!
它机智的芯片转了转,委婉地提示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这本是想引导她注意到石桌,谁知阮软完全没有听懂002的暗示,惊呼:“什么?她竟然在天边?”
002表示无语。
那边百无聊赖地坐在“石桌”身上的刀刀,听到了阮软的惊呼,吓了一跳,差点没从石桌上栽了下去。
她心有余悸地摸摸自己的小心肝,扯着嗓子怼了回去:“你突然发什么疯?能不能好好说话!”
阮软微红着轻咳一声:“抱歉....太激动了。”
刀刀白了她一眼,才又将话题转了回去:“你刚刚说....她在天边?”
阮软迟疑了片刻,随后郑重地点了点头:“没错!”
002/装成石桌的迟木:....
刀刀扑腾一下从石桌上跳了下来:“哎?真的吗?”
她飞上天,绕着小岛转了两圈,茫然地看着周围的滚滚云海:“在哪啊?我没看见啊!”
阮软双手作扩音状:“你再飞高一点,说不定在比较远的地方呢?”
刀刀果然信了,两腿一蹬,化身为一道红光,扶摇直上九万里。
她飞得很快,刹那之间就将小岛远远甩到后面,被浓密的云层遮住看不见了。
神识在这广袤无垠的天空中铺散开寻找有没有人影,突然捕捉到头顶不远处有一座悬浮岛。
她以为找了人,激动地在心里呼唤阮软:【阮软阮软,我找到了!就在上面,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悬浮岛!】
阮软也十分惊喜【哎?真的吗?太好了!那你快上去把她带下来!】
【好!我这就去!】刀刀的话音刚落,就极力加速,一眨眼就冲破云层来到了悬浮岛上,却不想迟木没找到,反而见到一个跟阮软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咦?这里怎么也有一个阮软?”刀刀好奇地捏了捏阮软的脸:“哇,触感这么真实吗?”
亲眼目睹刀刀从悬浮岛下飞上来的阮软:....
她一把拍开作乱的手,没好气道:“什么长得一模一样,我就是阮软!你不是往天上飞了吗,怎么反而从下面上来了?迟木呢?”
刀刀瞪大了双眼:“我的天,这个人不仅长得像,摸着像,连语气都一模一样!”
她在心里呼唤阮软:【你知道吗,上面有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人!我差点就被她骗了!】
阮软:....
【那就是我!怎么,你皮痒痒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那天晚上?】
刀刀沉默了,她擦了擦眼睛,二话不说原路返回,用尽全速又飞回了那个熟悉的小岛。
见到阮软后松了口气:“卧槽,你都不知道,上头那个人竟然也能跟我心灵沟通,吓死我了,这年头幻境都这么厉害嘛?”
阮软给了她一记爆炒栗子:“幻个球!都说了那是我!你一直在原地打转知道不知道!”
接下来刀刀不死心尝试了五六次后,终于认了自己在鬼打墙这个事实。
“这什么狗屁地方,怎么这么邪乎?”她颓废地坐在地上。
阮软叹气:“我终于明白这里为什么叫孤牢了,也不知道迟木究竟是怎么走出去的,真是厉害。”
刀刀同样附和:“就是就是,不愧仙帝,果真非我等难以匹敌。”
“打住,少提这个称呼,要是被别人听到就不好了。”
刀刀连忙捂嘴点头:“我懂我懂,这叫天机不可泄露!”
然而她们并不知道,两人的马甲早就掉了个一干二净。
伪装成石桌的迟木竖着耳朵偷听,还指望着再多打探些“天机”,可那两人却不说了,改为吹捧她,将她夸得天花乱坠。
迟木老脸一红,饶是她脸皮再厚,也抵挡不住这些....
什么温柔似水,贤惠大方,惊为天人,流风回雪....
她听着头都大了。
正当她忍不住想现身的时候,听到了刀刀的问题。
“你是不是很喜欢她?”
迟木的心突然一紧,悬了起来,仔细地盯着阮软的脸,不放过她一丝表情。
阮软微红了脸,虽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可眉眼中荡漾的幸福却是做不了假的。
“嗯,我很喜欢她。”
良久,迟木听到了阮软细若蚊吟的回答,悬起来的心也慢慢地放了下来。
明明像灌了蜜一样甜,却不知为何眼睛却酸了起来,热乎乎地有些想哭。
她哽咽了两下之后,终于忍不住了,身形一变,扑了过去,将阮软抱在怀里。
突然被抱住的阮软吓了一跳,刚要呼喊救命,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我也....喜欢你。”
阮软募得瞪大了双眼,紧张得连呼吸都不知不觉屏住了,心跳声被放大了许多,犹如阵阵擂鼓。
“迟....木?”她试探着问。
“嗯....是我。”听到了带着鼻音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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