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在做了一件蠢事后,且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后,都是不甘心放弃的,霍樊就是这种人,他都折腾半宿了,能这么放过那个呼呼大睡的小子吗?
继续按门铃……
五点……
艹,往常这个时候他都该醒了,霍樊的生物钟非常准时,每天早上五点起床晨练,否则这么完美的身材是怎么保持到三十岁的,霍樊再次不甘心的看了眼大门,转身到草坪上跑步,外加俯卧撑。
七点……
霍樊满身大汗的按门铃,哔哔哔……
这次又过了将近半个小时,门才从里打开,陆昱铮一脸性冷淡的看着他,“干什么?”
“艹,你他妈的才醒啊?你怎么不干脆直接睡死过去?你知道我在外面等了多长时间吗?”霍樊直接越过他连鞋都没脱就进去,光亮的地板上映出来几个泥脚印。
霍樊热的火愣,也等的火愣,跑去厨房翻了盒冰块拿出来嘎嘣嘎嘣的嚼,边扫了眼他。
陆昱铮关上门,静静的站在楼梯旁看着他,霍樊踢了脚凳子,心里头合计,这小子瞅着确实年轻,尤其头发不背过去,就这么耸搭在额前,显得小好几岁。
陆昱铮基本上都是黑色的衣服,身上穿的随身形的黑色丝绸睡衣,霍樊特意瞄了眼他的腰,把冰块咬的更加嘎嘣脆,“有啤酒吗?”
“没有。”
陆昱铮很少喝啤酒,“有红酒。”
“红酒能冰镇喝吗?我这火都窜到喉咙眼儿了……”
霍樊抬手脱了汗湿的半袖,光着膀子翻过来冰块盒把冰块都倒吧台上,“傻站着干屁,给我拿个杯子。”
陆昱铮眼神定在他鼓鼓囊囊的胸肌上,汗水还存着,发出闪亮亮的光,听见他说,眼神很自然的又扫到他的腹肌上,然后才去拿杯子。
“给我那个空杯子干屁,我要喝水。”霍樊嫌弃的推一把旁边的高脚凳,“我看你怎么傻了吧唧的……”
陆昱铮扫他一眼锋利的轮廓,给他倒水。
霍樊接过来水杯把冰块全扫里头,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然后径自脱了鞋往楼上走,“我去冲个冷水澡,你给我做点饭,我不喝粥,弄点硬菜,酸辣的都行。”
陆昱铮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二楼拐角,才低头看着他的水杯,许久,伸手端起来旋转了一圈,在他喝过的位置伸出舌头舔。舐,冰凉的触感顺着舌尖一直到心头上,陆昱铮闭上眼睛,脑海里是他光。裸的上半身。
霍樊在浴室里捣鼓了半天才把摄像头拆下来扔下水道里,“破玩意儿不好使。”
浴室挺大,他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个合适的地方安摄像头,算了,反正他也快玩消失了。
打开淋浴头冲了个凉水澡,把架子上的沐浴露和各种瓶瓶罐罐挨个打开用了一遍,这才光着脚下楼。
厨房里男人的身影很长,霍樊一屁股坐吧台的高脚凳上,一口闷喝光了冰水,冲着他嚷嚷,“喂,你身上到底喷的什么香水?我闻着哪个也不像……”
陆昱铮把辣椒放炖着的牛肉锅里,“你想要?”
“嗯,好闻,我喜欢。”霍樊站起来寻摸一圈,找了瓶红酒起开倒高脚杯里喝,又接一句,“特香。”
陆昱铮背对着他,垂下的眼神暗色却难得的炽热,“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第二十五章
小时候,他并不叫陆昱铮,而是陆昱,精精致致的一个小人走到哪儿都是焦点,长相漂亮,一双大眼睛萌萌哒,而且身上还总似有似无的带着股青草味道,每次出席宴会都会被人抱来抱去亲来亲去,陆昱很听话,也不怕生人,常常逗的大人哈哈大笑。
但是等到上学后,这种情况发生改变,小同桌对他身上这股香味非常好奇,每天上学必问,“你怎么这么香?”
他逐渐收起笑容,也不和同桌说话,但是这样更增加了孩子的好奇心,每天下课他周围都圈一堆小孩,孩子的话最是伤人,但是他们不自知。
“你为什么喷香香啊?你到底是女孩还是男孩?”
“你为什么不回答?你是哑巴吗?”
“喂,你们快来看,他不知道自己是男孩还是女孩,而且他身上藏了香香,你们快过来闻……”
后来有个小胖子提议,“干脆我们把他衣服脱掉,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小唧唧吧……”
小陆昱回家就泡在浴缸里不出来,后来被热气熏晕了差点溺水,自此之后,他就不喜欢自己身上这个香味。
长大后的陆昱铮已经炼成了铜墙铁壁,他把外界对他的评价和质疑全部屏蔽掉,但即便这样,他还是被一个男人给吸引了……
他,太不一样了……
陆昱铮做的米饭和辣炖牛肉,还有辣白菜和酱汤,“我没喷东西。”
诶?
霍樊的注意力已经全部放在餐桌上,“真香,你会做韩国菜啊,我尝尝……”
先吃了一口辣白菜,唔,酸甜度正好,还凉凉爽爽的,牛肉里的辣椒炖的正好,香辣好吃。
霍樊端过来碗大快朵颐,完全当陆昱铮是空气。
他吃饭很快,几乎横扫了所有盘子,吃鼓肚子后撂下筷子,仰躺着晃悠腿,“给我倒杯水,凉的。”
陆昱铮又拿出来一盒冰块给他倒了杯,霍樊接过来一口闷掉,完全拿这儿当自己家,起身摔沙发里,闭着眼睛嘟囔,“我困了,你别叫我。”
随后,霍樊就进入了梦乡。
睡梦里,他隐约听见了海浪声,还有沙子细碎的冲刷声,有个人在他耳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霍樊感觉他浑身放松像泡在热水里,很舒服,很愉悦,心脏也像泡泡一样自由自在,他听见他回答,“我叫,霍樊阳。”
这一觉睡的等他醒过来时天已经半黑了,外头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巨大的落地窗上都是雨滴的形状,滑过道道水痕。
霍樊睡的不错,沙发挺大还挺舒服,伸了个懒腰后,站起来在别墅里乱转,二楼主卧室亮着灯,但是人不在,霍樊上到三楼才看见他,“嘿,你小子躲这儿了?”
三楼左边有个巨大的放映室,里面发出微弱的光,霍樊双手插兜走进去,对着座椅上的人影说。
人影半天没动,霍樊拧眉走过去坐他旁边,看了眼大屏幕又看了眼他,“看动画片呢?挺有童趣的啊?”
没错,大屏幕上放映着一个动画片,而且是他没看过的,画质也有点粗糙,并不太好看的样子。
陆昱铮仍旧没动,也不说话。
霍樊一把掐住他后脖颈把人转过来面对他,“嘛呢?问你话不吱声……”
陆昱铮的眼神非常亮,黝黑黝黑的,声音低沉悦耳却寒凉无比,“这是你的毕业作品,不记得了?”
艹……
尼玛……
霍樊猛的抬头看向大屏幕,“我做的?这么丑?审美不咋滴啊……”
劣质的动画片还在播放,霍樊压着陆昱铮靠近自己,“还真就不记得了……”
两个男人贴的非常近,“我都记不住的玩意,你从哪儿找来的,嗯?”
霍樊压低他的脸,眼神凶狠戾气,“嗯?说说看,知道什么了?”
“舒砚在一月份死于肝癌。”陆昱铮唇色很红,特别鲜艳,“你假装成他,是舒琴的授意。”
霍樊突兀的笑了,眉梢微挑,兴致很高,“宝贝儿真聪明,再猜。”
“为了勾引我……”
陆昱铮说这句话的时候,特意放慢了语速,声线磁性。
霍樊眯着眼盯着他红艳艳的嘴唇,“我看是你勾引我吧?小兔崽子……”
陆昱铮没说话,却靠近了,用冰凉的舌尖舔他的下唇。
霍樊一时没抵住诱惑,低头狠吻了下去。
狭窄的一个沙发椅上时不时传来皮质摩擦的声音,间歇的夹杂着水渍声,“艹,你嗑着我牙了……”
霍樊从他身上爬起来,“你到底会不会亲嘴?每次嗑的我嘴里都是血口子……”
陆昱铮手指扣着沙发扶手,耳朵尖有点红。
霍樊瞧着他这副小可怜的模样登时少女心起,用手指描绘着他的唇形,“我的大宝贝真她妈好看……”
陆昱铮听不下去,转身翻过来压制住他,“你别说了……”
艹,这个姿势显得腰更细了,而且韧性十足。
“宝贝儿……”霍樊低沉的喊他……
陆昱铮哪儿受得了他这么逗弄,连脸颊都染上了粉色,下手的姿势越来越狠,“你别乱动……”
“艹你妈,陆昱铮,你想把我胳膊掰折啊,快放开……”霍樊双手都被陆昱铮给擒住举到头顶,连声叫嚷着让他松开……
陆昱铮抿唇放开他站起来,想说什么,到底没说出来。
霍樊被他松开后立马朝着人扑过去,放映厅里铺的是地板,哐当一声,陆昱铮后脑勺撞地上,半天没缓过来,他的眼前是霍樊放大的俊脸,“小兔崽子,敢跟老子玩这套,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霍樊也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根领带,三下五除二的把人手腕绑住,然后整个翻过去,陆昱铮脸朝下,额前的发丝戳进他眼睛里,有些不舒服,但是,他没有反抗……
霍樊压着他,唇边浮现出一抹邪笑,“小乖乖,让你见识见识大爷的厉害……”
手刚要动,他兜里的手机震天响,霍樊呸一声,拿出来接通,那边是齐叔,“小霍,这边出事了……”
霍樊再没有调。戏的心情,立马爬起来皱眉问,“眉姐出什么事了?”
出事的不是宁眉,而是下任雇主的儿子。
霍樊一边开车一边听齐叔讲事情原委,邰州的这个雇主是个已婚女性,名字叫陈妍,结婚十六年,一直是家庭主妇,除了照顾丈夫孩子外,没什么兴趣爱好,随着年华老去,丈夫的新鲜感也不在,而是出去寻找刺激,陈妍刚发现的时候也曾歇斯里底,但是丈夫的话让她冷静下来,丈夫说,你这么闹只有两条路,一是你净身出户,二是我看在你给我生了个儿子的份上,让你在这个家当个摆设,你想要什么,自己想清楚。
于是接下来的许多年,她都心如止水,全心全意的为了儿子而活,只要儿子好,她就好,但是,在半年前,事情发生了质的变化。
有个小男孩哭着跑来家里,说要找丈夫,陈妍很纳闷,她怀疑这个是丈夫在外面的私生子,她的口气非常不好,把人撵了出去,后来她忍不住,找人查了丈夫,这一查,她彻底崩溃了……
原来,丈夫早在几年前就爱好上了小男孩,而且还玩的很花,陈妍很难把这个男人跟以前那个曾跪下向她求婚并且承诺会对她好一辈子的男人联合起来,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松了一口气,是啊,她还期待什么呢?期待丈夫在外面玩够了想起来家里有个温柔贤良的妻子吗?不会,永远不会。
外面的诱惑只会越来越多,男人也只会越来越难以满足,陈妍觉得,也许等到儿子考上大学,她会提出离婚,脱离家庭,重新活一回。
这个时候,她的儿子刚满十五岁上高一,某一天,丈夫难得回家,陪着她们母子吃了顿饭,吃完饭之后,丈夫竟然进了儿子的房间,并且一呆就是几个小时,陈妍中途进去送水果,听见丈夫在和儿子聊地理,陈妍很高兴,她觉得也许老天有眼,在她想要放弃的时候,让丈夫回心转意了……
但是,后续的事情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丈夫晚上跟她推心置腹的聊了,说是在外面都是逢场作戏,他的妻子永远都是她,两个人久违的恩爱了,事后,丈夫又去了儿子房间,说是和儿子分开的时间太长,太想念他。
陈妍不以为然,再说,丈夫就这一个儿子,亲父子间确实应该亲密些。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个月,有一天,学校的老师给她打电话,说儿子的病怎么样了,马上就要升高二分班了,得尽快回到学校学习。
陈妍懵了,最近她一直在忙活自己的服装店,丈夫说她总在家呆着没有乐趣,所以给她投钱开了家店,还主动每天接送儿子回家,所以,这么算下来,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儿子了……
晚上回家,丈夫在做饭,陈妍很高兴,这样的生活一直是她梦想中的,她脱了外套走过去搂住丈夫的腰靠在他后背上,只觉得丈夫浑身一震,回头看见是她的时候,又快速的收敛了什么表情,那种表情,陈妍觉得很诡异。
吃饭的时候,儿子没有出房间,陈妍这才觉得不对劲,但是丈夫很习以为常,说儿子只是学习太累了,他给端进去,陈妍也想跟进去的时候,丈夫说,儿子大了,男女有别。
陈妍觉得也对,在外面刚坐下,就听屋里传来一声重物的落地声,陈妍吓了一跳,忙想推开门看,结果丈夫正好出来挡住她重新关好门,并且和她解释,说儿子有点不听话,作为父亲,他正在管教,请陈妍不要插手。
陈妍有点心慌,她总觉得,儿子不应该不听话的……
这件事情又拖了几天,陈妍在店里也心神不宁,干脆去了学校,她想问问老师儿子到底到了什么错。
然而,到了学校,她得到的答复是,儿子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去上学了,而且是他父亲给请的病假。
为什么不上学?为什么请病假?这些陈妍都迫切的想知道,她想给丈夫打电话质问,但是又觉得丈夫的态度奇怪,干脆直接开车回家。
这次回家,也注定了她接下来的人生。
回到家后,陈妍看见儿子的房间紧闭,靠近了,隐约能听见男人低沉的闷哼声,这是,这是……
陈妍脑中突然联想起丈夫喜欢小男孩,而自己的儿子……
陈妍感觉眼前一黑,差点没站住,抖着手去开门,门没锁,在自己家,锁什么门……
屋子里连窗帘都没有挡,一切的龌蹉和不堪的全都暴露在阳光之下,陈妍看着被牢牢捆住的男孩,忽而泪流满面……
这一切像个梦,却无比真实,陈妍坐在椅子上,对面是穿好衣服的丈夫,丈夫振振有词,是儿子不听话,他只是在管教而已,让她放轻松,说完,就要离开。
陈妍突然从餐桌下抽出来一把水果刀,直奔着走远的丈夫而去,但是,丈夫早就察觉了她的意图,他回头威胁她,如果她敢做什么,就把儿子的照片发到学校里,让所有老师看看,你养的儿子是个什么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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