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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限时营业(近代现代)——吴百万

时间:2020-10-08 11:28:33  作者:吴百万
  但人总是这样,总是认为自己会是最特别的一个。事实上陆依晴在来找贺定西之前已经买好了出国的机票。今日之后,要么皆大欢喜,要么她独自一人离开这伤心地。
  “行了,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陆依晴踮起脚尖,凑上前去想吻一吻贺定西的唇。
  贺定西略微偏了偏头,这枚多情的吻就落在了贺定西的下巴上。
  “喜欢你是我不对。”陆依晴也不恼,她站在原地看着贺定西道:“有时候我常常在想,不是我不够好,也不是你心有所属。而是你从来都没有爱过什么人,也不配被爱。”
  “你说得对。”贺定西没有反驳,他坦然地接受了陆依晴的话:“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有一件事只有贺定西自己知道,他拒绝陆依晴的时候,想起的并不是肖可然。
  贺定西送陆依晴离开的时候,在酒店的大堂遇到了下班的宁玦。贺定西看着宁玦笑容满面地迎面走来,心莫名地在往下沉。
  这个宁玦营业时的标志性笑容贺定西很熟悉,眼尾轻轻翘着,笑意达不到眼底,却让人心生欢喜。
  “原来这位就是嫂子。”宁玦来到二人面前,笑着招呼道:“刚刚好险,贺老师家的房子差点让我整塌了。”
  听到“嫂子”这个称呼,贺定西心里像被针扎了似的突地一跳。他刚准备解释两句,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他与宁玦本就是说不上相熟的同事,他与陆依晴的关系表面上看上去确实是如此。
  “你好,宁玦。”陆依晴大大方方地朝宁玦伸出手,笑着说道:“我们不久之前见过面。”
  “是呢,手机小姐。”宁玦也想起来了,陆依晴就是上回在电梯里让他签名在手机上的女孩。
  “很高兴你能记得我。”陆依晴俏皮地对宁玦眨了眨眼:“没想到我们还能见面。”
  宁玦和陆依晴两人你来我往地聊了起来,眼看就要互加微信。一旁的贺定西终于出言打断:“我们先走吧,车来了。”
  陆依晴这才依依不舍地同宁玦道了别,宁玦面带微笑地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去。
  旋转的玻璃大门前,贺定西突然转身望向宁玦道:“宁玦,麻烦你在这里稍微等我一下。”
  宁玦望着贺定西,没有说话。酒店大堂的辉煌灯火中,他的身影无端让人觉得有些萧索孤寂。
  细细密密的酸楚爬上心头,贺定西看着他,鬼使神差地又说了一句:“我有话要和你说。”
  其实贺定西并不知道自己想和宁玦说什么,但潜意识里又觉得非得和他说些什么不可。
  好在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贺定西太久,因为当他再次回到酒店的时候,宁玦早已不见了踪迹。
 
 
第15章 
  直到第二天在片场,贺定西才再次见到宁玦。
  不知从何而起的心绪经过一夜的沉淀早已重归平静。贺定西与宁玦两人站在布景旁不咸不淡地聊了两句天,没过多久就投入到各自的拍摄中。
  宁玦今天要拍的是一场哭戏,不久前贺定西听宁玦提起过几次。对新人来说在镜头前流出眼泪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为此宁玦特地向贺定西请教过方法。
  于是贺定西在候场的时候,注意力不由自主地飘到了宁玦那边。通过这段时间的共事,宁玦的表现令贺定西有些意外。他有天分,肯努力,比自己更像一个正经演员。
  这时,服装组两个姑娘聊天的声音传到贺定西的耳朵里,一个姑娘问:“宁玦最近是有什么好饼了吗?怎么三天两头被骂上热搜。”
  另一个姑娘道:“别说了,我在微博上替宁玦说了几句话,被人追着骂了几百条。”
  姑娘打了个寒颤,抱怨道:“真是闲得慌,道听途说两句谣言就在网上充当正义使者。”
  “我瞧有些人心里明镜似的,不过是在借题发挥。”另一个姑娘道:“新人一茬一茬地往外冒,竞争那叫一个激烈哦。不过话说回来,挨骂不可怕,糊才可怕…”
  两个姑娘正聊到兴头上,就被妆发老师拉去打下手。随着女孩们的声音飘远,贺定西也收回了思绪。他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宁玦,只见宁玦微微低着头,认真地听着霍强强说戏,从他身上看不出有受到丝毫影响。
  眼前这个人的身体里,仿佛真的兜着一副刀枪不入的铁石心肠。
  宁玦知道贺定西正看着他,两人隔着人群深情对视想必又是一个营销的好素材,但他今天并不想理会。
  宁玦忽视身后的目光,敛起心神,专心听霍强强剖析人物的心里状态。
  各部门很快就准备就绪,宁玦的拍摄正式开始。一开始的拍摄并不顺利,宁玦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镜头外的他甚至有些内敛。旁人自以为看穿了他的喜怒哀乐,但那不过是他愿意展现出来的部分。那一肚子贼心烂肺用钢筋水泥包裹得严严实实,没有露出丁点缝隙。
  对新人演员来说哭戏绝非易事,现场工作人员都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然而就在拍摄到第三条的时候,宁玦像是突然打开了泪伐似的,眼泪开始不要钱地往下落。
  他的视线微微向下垂着,脸上没有什么悲痛欲绝的表情,却让旁人无端跟着伤起心来。
  没有人打断宁玦的表演,现场一片沉寂。直到导演喊“咔”,众人才从宁玦营造的氛围中回到现实。
  宁玦站在原地没动,看样子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抽不出身。这简直是每个剧组花絮的必备桥段,花絮摄影机迅速跟上捕捉这个画面,只差没把镜头直接怼在宁玦脸上。
  这一幕落在了贺定西的眼里,他在人群外安静地看着宁玦,脸上有片刻的茫然。尽管明白眼前这一切不过是表演出来的假象,但宁玦的眼泪依旧穿透了层层阻碍,直直砸进他的心底,让他不由得有些心烦意乱。
  心里各种念头揭竿而起,这种失重的感觉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就在这时,手机的屏幕突然亮起,一条信息跳了出来,贺定西瞬间回过神。
  他像是找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拿起手机,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从宁玦身上转移。
  信息是陆依晴发来的,陆依晴在短信里回忆了一番两人之间的种种过往,最后说道:“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谢谢你的坦诚,愿你幸福。”
  贺定西认真地将每个字看完,最后只是回了一句:“祝你一路顺风。”
  当贺定西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宁玦正起身往休息室走去。他的步伐很快,贺定西看不清他的脸,只看见数台摄影机依旧不依不挠地围绕着他。
  贺定西思索了片刻,收起手机,大步走向宁玦。
  休息室被摄像挤得水泄不通,贺定西站在门外冷眼旁观了一会儿,对堵在里面的众人说道:“各位,劳驾把机器都先关一关,我有事要私下和宁玦说。”
  一位和贺定西相熟的摄像扭过头来调侃道:“什么事呀?我们不能听吗?”
  贺定西笑容满面地说:“不能。”
  贺定西话音刚落,休息室里就响起了一阵调笑,八卦论坛上那些真真假假的小八卦组内可是人尽皆知,不少还是他们故意放出来的。横竖素材已经拍够了,工作人员也不再围着宁玦转,依言纷纷离开。
  贺定西回身关上门,只见宁玦安静地在镜子前坐着,看上去依旧情绪不高的样子。
  对于演员来说,这是一个很常见的过程,给宁玦一些时间他就能自行调整过来。
  贺定西心里不断唾弃自己多管闲事,但还是来到宁玦面前,状似无意地问:“殿下,何事惹您如此不悦?”
  宁玦抬头瞥了贺定西一眼,又移开了视线,兴致缺缺地说道:“自是想到皇叔您殁了,做侄子的一时悲从中来,难以自持。”
  贺定西由衷地赞扬道:“不错,陛下的孝心皇叔感受到了。”
  “行了,感恩戴德的话就不用说了。”宁玦看上去有些疲惫,他摆了摆手:“皇叔您跪安吧。”
  贺定西没有接宁玦的话茬,他的话风一转,说道:“我非常怀疑宁玦老师您最近忙着直播带货,没认真看剧本。后来本王没死成,这事儿您知道吗?”
  “贺老师您能靠点谱吗?”宁玦总算被贺定西的胡搅蛮缠气笑了,他扫了贺定西一眼,恶声恶气地说道:“你让摄像都走了,我这眼泪流给谁看,您关爱同事的戏码又…”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当头笼罩了过来。宁玦抬头望去,看见贺定西突然蹲下身来,抬手抚上他的脸。
  宁玦像被按住了暂定键一样,生生停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魂似的,将刚才没说完几个字吐出来:“演给谁看…”
  贺定西没搭理宁玦那吐不出象牙的破嘴,目光轻飘飘地从宁玦的脸上滑过。他的拇指随之来到宁玦的眼下,仔细地抹掉了他的泪痕。
  宁玦被迫凝视着贺定西的眼睛,他从未像现在这般讨厌贺定西的这双眼睛,因为无论他专注地看向什么,哪怕对象是一只狗,都显得无比深情。
  “别哭了啊,乖乖的。”贺定西抹干净宁玦脸上的泪痕,手指在他的脸上停留了片刻,这才柔声道:“注意您的人设。”
  宁玦看着贺定西没有说话,两人之间的气氛陡然陷入了一种道不明的暧昧。
  过了好一会儿,宁玦一巴掌拍开贺定的手,及时驱散了空气中的这丝缱绻:“起开,少拿这些哄小姑娘的花招来烦我。”
  “好好说话。”刚才的这番动作纯属一时脑热,贺定西这会儿也有些后知后觉的尴尬。他松开手,顺势往后一仰,翘起二郎腿靠在椅背上,轻车熟路地开始转移话题:“昨天让你等我,怎么一转眼就走了?”
  提起昨天的事,宁玦没好气地白了贺定西一眼,话里藏针:“您有什么高见,可以现在放。”
  贺定西这个人游遍芳丛,技术手段一流,但有的时候又特别淳朴。当他想表达安慰的时候,没有太多的花招,只会把他觉得好吃的好玩的东西一股脑儿堆在人家面前。
  于是贺定西临时起意道:“我就是想请你吃个饭,感谢您前段日子的救命之恩。”
  “哦?”宁玦难得来了些兴趣,问:“怎么,杀青前还想炒一票大的?”
  贺定西嘴角一抽,心里把宁玦这个没良心的东西骂了八遍,但还是顺势说道:“是呢,就看宁玦老师愿不愿意配合了。”
  “好说。”宁玦的样子已经恢复如常,仿佛不久前的那点脆弱真的只是他为了配合剧组宣传的表演。他站起身,对贺定西笑着说道:“包您满意。”
 
 
第16章 
  这个西北小城北面有一家不起眼的饭馆,八十年代的墨绿瓷砖墙搭配奶黄色的玻璃窗,处处充满了烟火气息。
  将车停在店门口,小叶打量了一圈周边环境,有些不确定地问:“宁哥,确定是这里吗?”
  宁玦看着店里忙忙碌碌的老板娘,打开车门下了车,对小叶说:“你先回去吧。”
  当宁玦独自一人走进小店时,贺定西已经等候多时。
  “来啦?”贺定西见宁玦撩开碎花帘子进来,招呼道:“过来坐。”
  宁玦放下厚重的门帘,纳闷地打量了一圈这个小隔间,来到桌前问:“怎么就你一个,其他人呢?”
  “有我这个实力小生作陪,您还不够有面子吗?”贺定西站起身,熟练地将桌上的杯盘碗筷全部放进一个不锈钢的盆里涮了涮,一顶大帽子随即就扣了过来:“宁玦老师好大的排场。”
  宁玦注意到桌上摆了几杯没见过的饮料,还有一些五花八门的小吃,显然不是这家小店供应的东西。
  于是他开口问贺定西:“这些是什么?”
  “我刚刚去排队买的。”贺定西剥开一只塑料袋推到宁玦面前:“都是当地比较著名的小吃,尝尝。”
  贺定西在小摊儿前和大姨大妈们一起排队,这个画面在宁玦看来有些难以想象。这时老板娘端着一个烧得滚烫的铜锅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她利索地将铜锅往桌上一放,扯着嗓门和贺定西闲聊了两句,又风一般地进了后厨。
  “你和老板娘是老相识?”宁玦脱下外套挂在一旁,来到桌前坐定。
  贺定西没有回答宁玦的问题,而是说道:“我的青春期来得比较晚,大三那年才开始叛逆。”说着,他将桌上一盘堆得满满当当的羊蝎子倒进冒着热气的铜锅里,用公筷搅了搅:“那年我推了早就签好的电视剧,自己一个人四处溜达了三个月,让经纪公司赔了不少钱。”
  宁玦垂眸盯着贺定西手上的动作,笑道:“你当那年是有多糊,一路上没人认出你来?”
  “我可没这么大的脸。”贺定西瞄了宁玦一眼,又往锅里加了几片白萝卜:“再说到了这西北边陲,谁还知道你是谁。”
  宁玦听完,饶有兴致地问道:“后来呢?”
  “后来有一天我突发奇想,想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贺定西将一块涮好的羊肉片夹到宁玦碗里:“于是我白天坐公交车去石窟写生,每天晚上就来老板娘的店里帮忙。”
  “没想到你以前还挺浪漫。”宁玦毫不客气地吃了一口贺定西烫好的羊肉,这羊肉味道鲜甜,火候把握得刚刚好。
  “不过老板娘至今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贺定西单手开了两瓶当地特有的啤酒摆在桌上,接着说道:“以为我只是去大城市打工了。”
  宁玦拿起瓶子和贺定西轻轻地碰了一下,自己仰头喝了一口,问:“那段时间算是你的低潮期吗?”
  “当然不算。”贺定西用筷子从袋子里夹出一颗泡耳油糕放到宁玦面前的碗里,道:“我真正低潮的时候,每天只能在微博上和粉丝聊天渡日。”
  听到贺定西这么说,宁玦微微抿了抿嘴角,脸上的表情掩在氤氲的水汽中有些模糊不清:“真看不出来,后来呢?”
  “后来呀。”贺定西有些自嘲地说道:“后来那个粉丝转手就把我们聊天的内容卖给了营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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