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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鲸岛屿(近代现代)——熊小小

时间:2020-10-10 10:00:48  作者:熊小小
  指的是刚才的排练场地。要回到车里,势必要经过那里,接受众人的凝视和猜忌。
  时屿只好把他抱到僻静的拐角处,确定基本不会有人经过。
  夏栖鲸窝在他怀里,焦虑地咬自己的指关节:“我把东西弄坏了。”
  “没有,哪儿那么容易摔坏啊,那储物架的轮子本来就松了,你只是刚好经过。”
  “可是话筒摔坏了,那么多!”
  “那有什么,又不值几个钱,学校剧场买的这些东西都是批发的最便宜的,撑死了就几百块,”时屿哄他,“现在也不是正式演出,没关系的。”
  夏栖鲸还是有些战战兢兢。显然是被刚才那场务的责骂给吓的。
  时屿暗骂一声。
  他轻柔地抚摩他的背,试图让他放松下来。
  同时转移话题道:“不是让你待在车里,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害怕。”
  “怕什么。”
  “……天色好黑。车子外面很多人走来走去,很吵。”
  “所以你就来找我了?”
  “嗯。”
  “剧场不是人更多、更吵么,这会儿又不怕啦?”时屿逗他,“我的魅力这么大呢,这么给你安全感?”
  夏栖鲸恼羞成怒,踩了他一脚。
  “哎哟哎哟,大小姐饶命,”时屿把他拥在角落里,偷亲他的脸颊,心里满满涨涨的,像刚刚喝了一大杯甜丝丝的蜂蜜柚子茶,“我看你跟别人都客客气气的,怎么就跟我这儿脾气这么爆呢。”
  这是纯属得了便宜卖乖。
  他哪里会抱怨,明明是得意还来不及呢。
  夏栖鲸对别人都客客气气,唯独对他脾气火爆,这说明什么?
  这就是区别待遇啊!
  恋爱中的人,要的就是那一份双重标准,特殊对待。
  这证明他在夏栖鲸心里的地位是与众不同的,而不是客气疏远的批发式同学情。
  这几个星期以来,他一直在带夏栖鲸看心理医生,接受心理疏导。
  医生说情况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因为病人一直强行把记忆压抑在心底,刻意回避提起,如今突然被强行挖出来,病人又体质敏感,才会产生一些应激反应。
  具体表现就是极度缺乏安全感、恐惧黑暗和轻微社交恐惧。
  医生还说,夏栖鲸自己可能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受童年阴影影响这么深,所以那天被逼问的时候,才会稍微犹豫片刻,就说了出来。
  说出来后,短时间内好像也没什么异常。
  可是等异常浮现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类似于喝度数很高的白酒,喝下去的当口不觉得有什么,等过了一段时间,后劲儿上来了,才发现已经沉沦得很深了。
  时屿后悔不已。
  早知道那些童年旧事会让夏栖鲸这么不愉快,他一定不会追根究底的。
  他忧心夏栖鲸的心病,也盼望能尽快帮他好起来。
  但同时,也有一些不可言说的、卑劣的私心。
  ——要是夏栖鲸能一直这样黏着他就好了。
  随时都要他抱,要他亲,要窝在他怀里,好像稍微离开一会儿就要死掉了。
  他不情愿他像从前那样潇洒,懒懒散散,浮华样子。
  那是表象,是敷衍。
  鲸鱼是自由自在的,游翔深海,从来不会为礁石水草所困,也不在意为谁停留。
  能困住他的,只有海。
  如果他能做那片海,也许鲸鱼就能永远停留了吧。
  永远停滞在这片海域,不问前路和归期。
  时屿吻他的头发和脸颊,吻着吻着又有点难耐起来。
  两人这些天基本日夜厮混,除了上课时能勉强装作陌生人,其余时候都在家里或者车子里唇齿交缠,耳鬓厮磨。
  就算是上课,一个总忍不住偷看另一个,对上眼睛之后电光火石,立刻就要擦枪走火。于是又迅速收回来,若无其事地低头看书。安分了不到三秒钟,很快又忍不住抬起眼偷瞄。
  难得的纯情,倒像是高中课堂上互相暗恋的小毛孩。
  他们错过了彼此的少年时代,如今在大学校园里悉数补回来,悸动的心思与少年人相比也有过之而不及。
  而成年人好的一点,自然是可以做少年人不能做的事。
  两人一放学就迅速回家,夏栖鲸反正边缘人一个,除了林与千偶尔找他,其余时间也没人找;时屿那些社团活动和校内社交则能推就推,两人一进玄关就开始衣衫不整。餐桌,书桌,阳台,浴室,沙发……没有什么地方是不可亵渎的。
  蜜里调油的架势,真像对感情正浓的新婚小夫妻了。
  在学校的时候没那么方便,幸好轿车足够宽敞。
  后来夸张到什么地步,时屿不得不在车子里多备了几套衣服和纸巾,防止情动时闹得太不像样,事后没办法下车。
  时屿忍不住摸他的背,慢慢向下滑。
  刚摸到衣摆下方的牛仔裤边缘,拐角处突然亮起刺眼的灯光来。
  “谁在那里?”
  剧场工作人员打着手电筒往这里照,大概是听到了声音寻过来的。
  时屿把夏栖鲸护在怀里,换了一副淡漠的面孔,回头应道:“没事,是我。”
  “需要帮忙吗?”那工作人员探头探脑,看见了躲在怀里的夏栖鲸,“那位同学生病了?”
  “没有,我们这就出去了。”
  工作人员走后,夏栖鲸明显不高兴,使劲儿拽他的领口,像只亮出锋利爪子的猫咪。
  时屿哄了又哄,允诺下次不再让他独自等待,夏栖鲸才勉强同意出去。
  他是想快速经过排练场地,直接带夏栖鲸回车上的。
  谁知刚出拐角,就听到了排练场地传来的嘈杂人声。
  ——叶望戴着银灰色口罩,笑眯眯地站在人群中间。
  其他人都认出他来,兴奋地围住了他。
  “真的是乐队的那个主唱叶望?”
  “是叶望!是他是他!”
  “他怎么会来这儿?”
  ……
  编曲老师介绍道:“叶望同学是学校邀请来的,说愿意在迎新晚会上试唱新曲demo,作为对同学们的鼓励,希望有音乐梦想的同学都能够坚持下去……”
  时屿暗叫不好,挡住夏栖鲸的脸,想快速从旁边穿过去。
  根据墨菲定律,一件事情如果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叶望一眼瞄见他们,高兴地招手道:“小七!还有那,那个谁!你们俩怎么在这儿。”
  夏栖鲸钝钝的,迟疑地转过头来,好像才看见他。
  视线对上的一刹那,敏感的歌唱者立刻察觉了异样。
  叶望拨开人群,向他们走过来。
  夏栖鲸下意识地收回了目光,回避地向后退了一步。
  “小七?”叶望走过来,疑窦顿生,“你怎么了?”
 
 
第74章 心病还须心药医
  夏栖鲸自从生病以来,就很少与外界接触了。
  不是时屿不肯他与别人交流,他倒希望夏栖鲸能多和人聊一聊,尽快解开心结。
  但病症导致了他害怕与外人接触,这段日子以来,除了心理医生,夏栖鲸对任何人都很抵触,对尖利嘈杂的声音很抗拒,连回家都很少,夏母打电话来问的时候,每次都谎称学习忙,然后急急忙忙地挂掉电话。
  时屿不忍心逼迫他,也不愿意别人看到夏栖鲸异常的模样,也就顺着他来。
  他可以耐心地等很久,直到他愿意走出来。
  中途叶望也打来过几次,每次都被时屿挂掉了。
  “谁?”夏栖鲸蜷缩在他怀里问,声音绵绵软软的,像块濒临融化的棉花糖。
  “楼盘广告。”他每次都这样敷衍过去。
  他直觉觉得这件事和叶望脱不了干系,因此一直刻意避免他和夏栖鲸接触,怕把他的病情刺激得更严重。
  当然还有更自私一点的缘由,他自己也清楚。
  他怕夏栖鲸醒不过来,更怕他因为叶望而醒过来。
  他有古怪的第六感,总觉得某一天,夏栖鲸可能会离开他,远走高飞,再也不回头。
  此刻突然偶遇,时屿来不及遮挡,叶望就已经凑了过来。
  叶望原本是挺高兴的模样,他和夏栖鲸几乎一个多月没见了,原本还担心他是不是生病了。
  此刻见人好端端地站在剧场里,放了心。
  可再一看夏栖鲸的眼神,顿时察觉到了异样。
  夏栖鲸的眼神呆呆的,还有些畏缩,一和他的目光对上,就移开了,有些躲闪的意思。
  叶望皱起了眉头。
  他印象里,夏栖鲸从来都是大大咧咧、挺活泼的性格,很少表露出这种类似于胆怯的表情。
  这一个多月里,发生了什么?
  他去拉夏栖鲸的手,想问问他怎么了。
  可是夏栖鲸一直往时屿身后躲,眼睛看着地面,似乎不愿意说话。
  叶望的手僵在半空中。
  剧场里的其他学生小声议论着,看着他们。
  本来时屿和夏栖鲸的关系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猜测,这下又半路杀出个叶望,除了夏栖鲸木木的,其他两人的神色都有些古怪的暧昧,更加平添了一丝狗血色彩。
  有人悄悄地举起手机开始拍摄了。
  叶望盯着时屿:“他怎么了?”
  “这里不方便说,”时屿道,“去我车上吧。”
  他带头往外走,揽着夏栖鲸的肩膀,是一点都不打算掩饰自己和他的关系了。
  人群里传来小小的哀嚎声,是心碎的omega。
  叶望拧着眉头看他的背影,片刻后,跟编曲老师打了个招呼,跟了上去。
  时屿把夏栖鲸抱进车后座,看他好像累了,喂他喝了些水,哄他睡一会儿,然后关上了门。
  自己站在车子外面,看着叶望。
  叶望把刚才的一切都看进眼里了,拧着眉头:“你们……在交往?”
  两人的姿势过于亲密了,显然不是普通同学的距离了。
  时屿:“嗯。”
  叶望显得有些意外,但眼前最重要的问题显然不是这个。
  他直奔主题道:“小七怎么了?我刚才跟他说话,他好像没听见一样。”
  时屿:“生病了,心病,目前每周都会去看心理医生。医生说,不好说什么时候能康复。”
  “怎么会?!”“症状是安全感缺失、惧光、社交恐惧,所以才会不愿意和人交流,这段时间我很少带他出门。和医生交流之后,大致可以确定病因来源于童年经历,这也是我想和你谈谈的原因,”他看了看远处教学楼亮起的灯光,轻吐了口气,道,“他童年被绑架过,你知道的吧。”
  叶望:“嗯。”
  “七年前你的离开对他的打击很大,你也知道的吧?”
  他以为叶望会继续回答“嗯”。
  然而叶望顿了一下,露出了有些茫然的神情:“啊?”
  十分钟后。
  “我不知道啊,”叶望困惑的神情看起来很真实,“上次在咖啡厅,他问我记不记得离开前一天对他说了什么。都七年前的事儿了,我哪里记得,就问他能不能给点提示,结果他好像很失望,我那几天正好有点麻烦事要处理,也就没多想……我的离开对他打击很大吗?”
  时屿轻轻咬着牙齿,看起来像是在努力克制自己揍人的冲动。
  “所以你们小时候相处,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到底是什么,让夏栖鲸这么念念不忘。
  叶望仔细思索了一下:“他小时候挺活泼的,但是因为绑架和被恐吓的事,有点心理阴影,所以偶尔会跑来我这里哭泣发泄。有一次还问我能不能抱抱他——虽然是被我拒绝了吧。我也没当一回事,小孩儿么,哭一哭就好了。”
  时屿匪夷所思:“你记得他问你能不能抱这种小事,为什么会不记得离开前发生了什么?这是很重要的一个时间节点吧?”
  叶望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僵了一下:“我家里当时有事,兵荒马乱的……的确可能我安慰他的时候说了什么,可是我真的记不清了。我自己都是被迫连夜离开的,哪里还顾得上别人。”
  再往下说就涉及到叶望的私事了。
  时屿对他的私事没兴趣,但他迫切地想知道到底怎样才能让夏栖鲸好起来:“他对我说起那段绑架经历的时候挺轻松的,我就以为他真的走出来了,后来才发现情况比我想象得严重得多,应该是有一层更深的原因在里面……你真的想不起来了吗?”
  叶望咬着下嘴唇,思索片刻。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我可能知道了。”
  时屿急切道:“是什么?”
  叶望果断地开了车门:“开车,去夏家,快!”
  “他很抵触回家!这样会刺激他的病……”
  “你信我,我不会害小七,”叶望斩钉截铁道,“心病还须心药医,只有夏家人才能治他的病。最好今晚就把这件事解决掉,你也不想他一直这么呆呆傻傻下去吧?”
  时屿坚持道:“那我要求心理医生也在场。”
  他实在是不敢冒任何风险了。
  叶望同意了。
  最后是打电话给了心理医生,临时加钱请求他下班后出诊。
  时屿打完电话,坐进车子里。
  叶望坐在副驾驶座上,看了他一眼:“你已经对小七终身标记了?”
  “还没有。”
  叶望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但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开车吧。”
  声音似乎也比刚才温和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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