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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天低头思考了一下，缓缓开口：“那就用换您一个诺言吧。”
听到这句话的老人陡然捏紧了被子，他一字一顿的回答：“好啊。”」
“谷君你怎么不继续写了？”
见人突然停下，太宰治有些好奇。故事停下来的地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还没有写完。现在出现在本子上的，是一个没有结局的小说。
执笔人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结局，恐怕是想留给有心人来补充上吧。
想到这里，太宰治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谷君你这是想把小说的结局给谁写呢？这可真是令人有些好奇。你就不怕别人给你添上一个牛头不急马嘴的东西吗？”
谷咕关上本子。
不怕人乱续吗？不，结局不是早已经定好了吗？这个小说的结局，早在他还没有开始动手写的时候就已经安排好了。
接下来该怎么接，就不是他的事情呢。
“这是有人定制的，结局早就安排好了，太宰君你又不是不知道。”谷咕意有所指。
听到这句话，太宰治深感无趣。他撇了撇嘴，丧气的趴在桌子上，表情恹恹，“啊……这样啊。这可太没意思了，原来是早就定好了。这种想都不用想的事情，真是不值得分神关注。”
“唔，难道不应该是很开心的事情吗？因为可以免费看一场精彩的表演呢。”谷咕安抚道。
“最后绝对会变成老套的剧情的。某些个中年人的审美根本不用指望，难不成谷君你还对其抱有希望？”太宰治想到这里，表情有些震惊。他睁圆了眼睛看向面前的人，惊讶地说道：“没想到谷君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话音一落，太宰治猛地起身，快速地离开了现场。
谷咕暗觉不妙。看太宰刚刚的样子，就像只得到好玩具的猫，急冲冲跑出去向人炫耀。
啧，看来不久后，外面的传言又会变了呢。
“有着中年爱好的神医”
嘶，真是可怕。
·
第二天。
“不愧是神医。”首领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人。粗略看过去，还以为这是一个脾气温和的老头，如果观察的更加仔细就会发现，这个呢眼底却是没有一丝温度。
“神医不敢当。”谷咕摇了摇头，“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没出师弟子，能治好首领您是个意外，不过也很令人惊喜就是了。”
“别谦虚。昨天用了你的药，明显可以感觉到我的身体变好了，是不是再用几次，就可以完全治好了？”首领不动神色问道。
昨天他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松起来，没有之前病恹恹的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几年前的状态，如果再喝几支药剂……他是不是可以恢复到巅峰状态。到时候他要重新整顿港黑，要让人知道，首领的权威是不允许被践踏的。
首先就拿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神医来开刀吧。
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有趣场景，首领强忍住得意的神色。
谷咕好似没有感觉到，他面色如常，“对的，剩下的药剂都在这里，首领记得一天一支就好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我当然会记得喝药，只不过，谷医生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首领提醒道，“你看你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自然是要给奖赏的。”
谷咕恍然大悟，他有些惊喜，“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
“对的，是有哦……”首领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仿佛已经看到眼前人身首异处的样子。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红光，嘴里循循善诱，“你想要什么奖励？说说看？”快说吧，等埋葬你的时候，一定会烧给你的。
“要求不高，我想要兑换一个诺言。”
第十八章 改朝换代（1）
“要求不高，我想要兑换一个诺言。”
首领听到这句话，暗自捏紧了椅子把手，上面瞬间裂开了几条缝。
诺言？面前这个人是想要什么诺言？是发现他的打算了？看起来还是不太傻嘛。不过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让一个人消失的办法有很多，只是看死得明不明白而已。
想到这里，首领松开了握紧把手的手。他的脸上重新出现了笑容，嘴里念念有词道：“诺言啊……诺言好啊。”
“那你想要一句什么样的诺言呢？”
首领微眯着眼看向眼前的医生，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语气也很温和。可莫名的让人感觉到一股寒意，如果接下来的话不好好说，会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谷咕轻笑一声：“我需要的诺言其实很简单的，大概首领您也猜出来了不是吗？”
“确实，只是令人有点难过就是了。难道我是那种不解人情的首领吗？”首领低垂下眼，看起来有些失落。
“现在你可以说说你想要的诺言内容了，我一定会满足你的。”至于是什么时候满足他就不知道了，作为一个合格的首领，狡诈，啊不，信誉还是有的。
“那就谢谢首领您了。”谷咕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虽然我很想首领您的诺言，但是已经有人预定了，我再要就不太好了，毕竟剧本上只写了一个。”
听到这句话的首领突然意识到不妙，他中计了。这个医生是有备而来，还是故意针对他的。
糟糕。
首领眼睛眯起，眼里闪过一丝危险。他的手悄悄移到桌底，微握，似乎有红光闪耀。
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他不易。胜者为王不是吗？
突然一股强烈的心悸传来，首领猛地捂住心口。
这是？
心绞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痛得让人呼吸不上来，他不由得张开嘴大口吸气。
身体好像也变得虚弱起来。
首领颤抖着伸出手，他感觉不可思议，为什么？他不是已经治好了吗？
“‘神医’的药你都敢用，也是不怕坏身体。”谷咕怒其不争地摇了摇头，“该说首领您是心大还是胆子大。”
首领再蠢也知道是被这个医生暗算了，不，或者说这个人可能是医生都不是。那是谁？是谁安排的这些，如果这次没事，他一定会让幕后安排的人付出代价。
所以，现在要快叫人，只要叫人……
“啊……”
首领痛苦地捂住心口，他挣扎着开口，却发不出一个气音。
来……人……
意识越来越模糊，眼睛马上就快闭上。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慢慢消失。
他马上就快死了。
“咔嚓——”门从外面被推开。
一个惊讶地声音响起来：“啊，首领，您这是怎么了？”
听到这个略带熟悉的声音，首领挣扎着睁开眼，涣散的视线重新聚焦。
来人是森鸥外，是一个医生，那是不是可以救他？
他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指向谷咕，微弱道：“杀……杀了他，救……”
“救什么呢？首领您的声音太小了，属下实在没有听清。”森鸥外歉意地说道，“要不您再说一遍？”
首领恶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忠心”的下属。他现在明白了，面前这两个人就是一伙的，一起来骗他。谎造出一个“神医”名头，吸引住他的注意，趁机在药里下毒……
“您可别误会，我可没有下毒，给您的药剂只是普通的营养剂而已。”谷咕仿佛看穿他在想什么，“我只是个被迫来打工的，只是替人要个诺言而已。现在目的达到了，还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首领知道最后一句话不是跟他说的，那么就只有森鸥外了。
原来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指使吗？
森鸥外被仇恨地视线盯着，脸上没有一丝害怕。他双手插兜，脸上挂着那副悲悯天人的表情。
虽然一切都是跟着他的剧本的发展走，但是他也没有动手啊，谁知道里面主要的演员就这么老实呢？
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他可没有这么大的能耐，不是吗？
“哇，没想到森先生你这么慢，我都快睡着了，就是不知道还在磨蹭什么呢？”
首领望向声源处，当看清角落阴影处的人的时候，他震惊地睁大了双眼。
他不是清场了吗？为什么这里还会有人？
“好的，马上就好了，要体谅一下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的我啊，真是有点害怕呢。”森鸥外的语气极其敷衍，就像是在安抚一个突然闹脾气的小朋友一样。
太宰治有些嫌弃，“森先生你别用这么恶心的腔调来跟我说话，这会让我好几天都吃不下饭的。”
被怼的森鸥外丝毫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紧紧地盯着趴在书桌上，马上要去世的首领，慢悠悠吐出了嘴里的话：“我现在是来找您兑现一个诺言的。您在位这么多年了，看起来也管不了多少事了，况且人老了就会犯糊涂，您说该怎么办呢？”
森鸥外的意思已经十分明确，这就是明晃晃的在逼他做出抉择。
首领冷冷一笑，想名正言顺的上位？这是不可能的。
“我同意。”
话音一落，老人的眼睛陡然睁大。他明明说的是“做梦”，为什么会变成同意。
谷咕于心不忍，他走到首领面前，弯下腰，在他耳边轻声道：“当然……是因为异能力啊……”
首领听到这句话，眼睛睁到最大，只是现在的他，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浑身发冷，意识也越来越混沌。昏沉伴随着痛苦一起折磨着他，没有那一刻是这么清晰——清晰地知道他马上就要死了。
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回答的谷咕直起身，冷漠地垂眸看了一眼，眼前已无声息的人。
看着老人眼里的不甘，他嘲讽地扯了下嘴角。
胜者为王，不是吗？
“谷君你可真是不听话。”森鸥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的身边，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纵容，“下次可别这样做了。”
“哼。”
试探将手放在首领鼻翼下，确定没有呼吸后，森鸥外放下心。
他转身看向现场的两个“证人”，调侃说道：“嘛，现在就要靠你们的提携了。”
第十九章 改朝换代（2）
“提携什么的还是不敢当，我这不是还要靠着森医生你吃饭吗？”谷咕轻巧地把皮球踢了回去。
他根本就没有把森鸥外的这句话放在心里。现在的森医生可不是普通的医生了，持有诺言和证据的人怎么可能还会是以前的样子。至于提携，恐怕提携人与被提携人要换个位置才对吧。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得给自己争取一些东西，这可是关系到以后的生活质量。
“森医生。”谷咕低声道，“如果有人为另一个人的计划做出来很大的贡献，这个人还是计划中的重要一环。你说应该怎么对这个人呢？”
森鸥外知道这句话是在指代什么。谷君这是想要什么吗？作为一个合格的家长，还是要满足自家孩子的小小条件的。
“当然是给予奖赏。”森鸥外面上一片无害，“具体奖励那就由本人来说了。所以谷君你想要什么东西？小朋友有讨要糖果的资格，同样是小朋友但是你，自然也是拥有这个资格的。”
聪明人的谈话总是令人愉快，不用点破，只需要点到为止。
“我也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那就是我只做轻松的工作哦～”谷咕露出灿烂的微笑，他笃定这个要求不会被拒绝。相对来说，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要求。怎么想都是很划算的，用最小的代价还清之前欠下的债，血赚。
森鸥外也是没想到会听见这么一个要求，这真是出乎他的意料。就像是被带去一个超贵的商场，本已经做好大出血的准备，没想到带他去的人只是在门口买了一根普通的糖葫芦。
虽然不知道谷君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有白捡的便宜，不要才是傻瓜。
“当然没问题，我可不是那种压榨小孩子的人。”这句话说得是冠冕堂皇。
谷咕意味深长的笑了下，那个不一定哦。
在一片和谐的氛围中，两人达成了共识。
旁边看了许久的太宰治微撇嘴，转过头不去看前面的场景。
实在是太辣眼睛了。
大家都是狐狸，在这里装什么清纯。他可不信谷咕这么说是没有目的的。经过这么多天的观察，这个人做的每件事可都是有强烈的目的性，每一个步骤都是为最后要到达的终点添砖加瓦，没有哪一点是浪费的、无用的。
像极了待在角落静静等待猎物上钩的蜘蛛。步步为营，在一旁冷眼旁观事态的发展。
打死他都不相信谷咕说的每一句话。
实在是没有一点可信度。
想到这里，太宰治突然就有点同情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森鸥外了，或者说隐隐约约意识到了，却没放在心上吧。
就等着森先生翻车的时候了。那个场景一定很好玩，不是吗？
“太宰君？你在听我说话吗？”森鸥外有些无奈。
这是他不知道第多少遍叫太宰治了，这个人一直没有回答他，怕不是估计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这个孩子到底在想什么可怕的事情。当他看过去的时候，正巧看见太宰脸上露出来的笑容，不由得背后打了个寒颤，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被盯上了，真是有点同情这个不知名的人。
森鸥外毫无诚意的想到。
嘛，是时候该做正事了，接下来可还有硬仗要打。
“所以，太宰君回神了吗？现在我们就要出去宣布事情了，证人可不能走丢啊。”森鸥外再次提醒道。
回过神的太宰治就听见这句话，他的表情恹恹，浑身上下散发着“我好无聊”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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